”“是。”“那五年里,你们经常做`爱吧”“是。”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也不算经常,父母看得紧。”他供认不讳,补充的话更是画蛇添足,父母还能管到大学里去尤其他俩都是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况且,大学附近的小旅馆多得是。叶夏哼了一声,撅着小嘴。想起她和家明那时也经常做`爱,她的心理又平衡了。“除了我和钱佳佳,和别的女人睡过吗”“有过。”“谁”“有一次去苏州参加笔会,遇到一个广州来的女编辑,她有丈夫孩子。”“419”“是。”“这么说,是在和钱佳佳分手后,和我认识前的两年多里。只有这一次”“是。”“钱佳佳去英国后,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解决生理问题啊”舒岩没有回答,于是叶夏也就没有逼问,自语道:“好好,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反正你早就是成年人,只要自己对自己负责就行。下面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许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好。”舒岩笑了笑,叶夏的这些问题非常小儿科,看起来她也没有真往心里去。“我问你,在钱佳佳、419和我之间,你最喜欢和谁做`爱”叶夏歪着脑袋问。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么,难道舒岩会傻到不打自招“你还是个孩子。”舒岩笑笑,宠爱的抱紧她。“这么说,是419啦。你这坏蛋你以后不要碰我”她的拳头雨点般砸到他身上。他抓着她的手腕握住,她动弹不得,俏丽的小嘴却撅的那么可爱,真是个可人疼的宝贝儿。“我说你是孩子,你还真是孩子,你问这样的问题,不是摆明了对自己不自信。我当然最喜欢你。我在地铁里一看到你,就很喜欢你了。”舒岩解释道。叶夏这才满意,头枕在他身上。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姑且相信他这一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像个小女人一样对他撒娇了她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变化。“你把钱佳佳安置到哪里去了”叶夏问。“请她去住酒店了。”舒岩道。“呦,这大晚上的,你请人家一个单身女孩子去住酒店也太不像话了,至少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前男友之义啊。”叶夏酸溜溜的说。“切,矫情”“你敢说我矫情”“你下午骗她说你是钟点工、小保姆,难道还不是矫情。我要是不回来,你还得把她骗得团团转。”“谁让她智商低啊,智商低能怨谁她根本就是目中无人,没把我放在眼里。以为我不是她的对手。”叶夏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心眼太多。”舒岩无奈的说。“你这小子,心眼也不少。脚踏两只船。”叶夏针锋相对。舒岩没有再说什么。钱佳佳走了,他并不担心,他真正担心的是他父母那一关。他父母,尤其是他妈妈,非常喜欢钱佳佳,早就认定了她是未来儿媳。三年前,也正是她,逼着儿子去英国找钱佳佳挽回这段感情。如今,佳佳回来了,舒岩却变心了,她回去少不得要和他父母哭诉。他父母会怎么想面对一个各方面都堪称优秀的准儿媳,他们还能接受他自己选择的叶夏吗他清楚的知道,叶夏这样桀骜不驯的女孩子,并不符合他父母心中的儿媳标准。可是他已经无从选择,叶夏就是这样让他深深沉迷,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也已经放不了手。叶夏在雪地冻的太久,第二天有点发热咳嗽,她没有理会,第三天病得更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下班后,舒岩陪她去医院挂水。医院里到处是感冒的病人,人满为患,叶夏和舒岩只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叶夏无精打采的靠在舒岩怀里。钱佳佳又给舒岩打电话,舒岩看到号码就关掉了手机。他不想让叶夏担心,尤其她病了,更怕她胡思乱想。叶夏轻微的咳嗽着,小脸憋得通红,舒岩轻吻着她额头,拍了拍她的背。她纤弱的手腕上插着针管,他看着心里一怵。“我从小就不喜欢上医院,不喜欢闻医院的味道。”叶夏轻声道。“可是你病了呀,必须来看病。”舒岩安慰她。叶夏靠在他颈窝里:“你真好陪我来医院。我父母离婚后,生病了,大人只是拿点药给我吃,从来不陪我来医院。”叶夏眼泪涌了出来,这些事,她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连家明都不知道。舒岩心里一痛,难怪叶夏从来不提起她的父母,原来父母已经离婚了。没人管的女孩子,她是怎么长大的他刚想问一句,叶夏已经轻轻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于是,他只能搂紧她,不让她感到一丝寒冷。另一边,钱佳佳在酒店里郁闷无比,舒岩那家伙居然关机不接她的电话。他也太差劲了,她越想越生气,她专程从英国回来看他,他却说自己爱上了别人。才三年不到的时间,他就变心了。他怎么可以变心两人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不,决不能放弃,他只是一时被那个女孩迷惑了,他一定会回心转意。钱佳佳不甘心,凭自己的实力怎么会输给那么个不起眼的女孩子她有什么资格和自己争舒岩钱佳佳越想越不忿。要是叶夏各方面条件都比钱佳佳好,钱佳佳倒也服气,可她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她不就是说话声音嗲了点,皮肤白了点,那做派和举止,一看就是小市民出身,家庭条件不会好到哪里去。除了在男人面前装装样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北京女人可不屑在男人面前那样娇滴滴的。让钱佳佳这样空前自信的北京女人承认叶夏比她漂亮、叶夏比她有女人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在心里把叶夏在出租车上无意中透露给她的个人信息和自己的一比较一分析,始终觉得自己占优势。她才貌双全、如花似玉,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她钱佳佳简直就是21世纪的四有新人,搁在老百姓堆里,那就该是被万人羡慕的主儿。好不秧儿的,居然被舒岩那小子给摆了一道,他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钱佳佳找到舒岩家,想再和他谈谈。他不在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能去哪里呢难道是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钱佳佳叹了口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着急。她在舒岩家门口等了一会儿,似乎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和脚步声。她抬起头,向着电梯口望去,看到舒岩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身边的女孩长发披散,身上披着他的外套,不停的咳嗽。女孩靠在舒岩身上,脸贴在他肩头,漆黑的长发遮住脸颊,无限娇慵的样子。那正是叶夏,钱佳佳认出来。她像是病了,脸色憔悴,无精打采。“舒岩”钱佳佳忍不住叫他。舒岩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打开门,他把叶夏送进屋,才走到门口跟钱佳佳道:“你先回去吧,改天我打电话给你,送你去机场。”不等钱佳佳说话,他关上门。他真无情,钱佳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不是滋味。看来想挽回是不大容易了,他和那女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而自己和他已经分开三年,三年里可以发生太多事。钱佳佳有些伤感,叹息着转身而去。“她走了”叶夏无力的睁开眼看舒岩。舒岩点点头。“你应该把她送上出租车,天已经这么晚了。”她又咳嗽了两声。“我改天送她去机场回北京。”舒岩替叶夏脱掉外套,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放好被子盖在她身上。舒岩送钱佳佳去机场那天,是腊月二十九,春运时机场人很多,舒岩替钱佳佳推着行李,看着她进安检。她站定,望着他道:“你不回家过年了”“今年不回去了。叶夏病了,我要照顾她。”舒岩坚定的说。“舒岩”她顿了顿,看着他,鼓起勇气道:“只要你回去,我等你。”舒岩淡然一笑,向她摇了摇头。钱佳佳失落不已,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到嘴角,那苦涩的滋味令人痛心。第18章 两个人的烟火除夕夜,叶蓝回家乡过年去了。舒岩陪着叶夏吃年夜饭。窗外万家灯火,电视里千篇一律的播放着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虽说春晚已成鸡肋,可哪年若是忽然停播,只怕很多人要觉得不适应。吃完饭,舒岩无聊的看着电视,叶夏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安静的蜷缩在他身边,偶尔听到有人放焰火的声音,她会探起身子去看。对面楼里放的烟花很好看,叶夏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跑到窗边去看。“好看吗”舒岩走到她身后,往外看。“好看啊。我最喜欢看烟花了。小时候,在镇上,每到过年,总能看到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放烟花。可是他们都不带我玩,因为我没有零钱买烟花。”窗户上都是水蒸气,叶夏用手抹去雾气,外面的一切才有明晰起来。叶夏的童年似乎很不快乐,她偶尔提起,总是不愿多说。舒岩搂住她道:“你想放烟花还不容易,明天我去多买点,让你放个够。”叶夏抿嘴一笑,道:“不用了,我只喜欢看。”“我放给你看啊。”舒岩笑道。“你几岁的时候父母离婚的”“五岁。”“你跟谁住”“跟我爸爸,还有继母,后来有了一个弟弟。”“他们对你好吗”舒岩轻抚着叶夏的头发。叶夏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爸爸喝醉了会打我。只要我一看我妈妈留下的那些书,他就用竹板打我的手。我的童年就是在偷偷看书,被爸爸满街追着打的日子里渡过的。”才五岁的小小女孩子,失去了母爱,又总是被父亲打,难怪叶夏性格这么倔强了。“看书不好吗他为什么打你”舒岩心疼的问。“我也不知道。我爸爸非常恨我妈妈,因此也相当讨厌我。所以我考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回过家。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到处打工挣的。”叶夏说起这些,似乎很平淡,她早已学会不为这件事伤心。家对于她来说,是个遥远而陌生的字眼。舒岩抱紧她,安慰道:“不要恨你的父母,毕竟是他们给了你生命。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叶夏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沉默了一会儿,叶夏忽然问舒岩。舒岩摇摇头。叶夏眨眨眼睛,狡狯的一笑:“就是李柯替我拍照那回,我要走时你约我去书吧看书,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没有考虑就说是,我喜欢坦白的人,所以听了你的话很高兴。而且”她顿了顿。“而且什么”“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我一直喜欢听你说话,比本地男人的吴语好听多了。”叶夏迷恋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坦然的说出喜欢她,她就接受了,说明她深心里非常渴望被人爱、被人关怀,只是让她付出感情,则需要一个过程。舒岩淡淡一笑,心中渐渐明朗。他想起两人初相识时的情形,她漂亮可爱,带着点迷人的忧郁,他渐渐喜欢上她,可是被她拒绝过一两回之后,他虽然惋惜,却也没有怎么难过。直到那次偶然事件,两人一起去看电影,和她离得那么近,他才感觉到心中的悸动,才发现自己对她真是喜欢极了。那次之后,他就再也忘不了她,而老天爷似乎对他也格外厚待,不停地替他制造出接近她的机会。机会一旦来临,他就不能再错过。叶夏并不是个矫情的女孩,矜持中也总是带着纵容,让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她又咳嗽两声,他轻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她搂着他的脖子,头贴在他胸前:“你真好。”这是她第二次说他好,虽然只有三个字,舒岩却知道胜过一百句我爱你。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眼睛里薄薄的有一层水雾。病中的人总是容易被坏情绪包围,别样愁绪怎么也挥不散。“怎么了,小夏,是不是还在想你父母的事不要想了。”舒岩最不能看到叶夏这样的表情,又不知该怎么劝她,只是心疼。叶夏抿着嘴角一笑,指着电视里的春晚:“我在想,本山大叔怎么还没出来,我就爱看他演的小品。”舒岩也笑:“怎么,你想见赵大叔想的都要哭了。”叶夏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动容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挂念我,现在不一样,至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原来这是幸福的眼泪,他这才放了心。第二天是春节,两人早早起了床,把家里收拾一新后,舒岩陪着叶夏去超市买菜,叶夏说要包饺子。舒岩是北方人,一向很喜欢吃饺子,可是离家到外地工作之后,再没有人包给他吃,只能去水饺店或是买超市里的速冻水饺。叶夏选好了包饺子要用的食材,看到舒岩拿着一个西瓜,推着购物车在他身边站定:“反季节的水果最好不要买,不是自然成熟的东西,总归不是太好,所以现在乱七八糟的病这么多。”舒岩嗯了一声,放下了西瓜。叶夏看到超市供应的牛肉很新鲜,选了一块放到购物车里。“今天吃不着了,明天给你做牛排,你尝尝我的手艺。”“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做呀”舒岩笑着问她。“差不多,我在西餐厅和咖啡馆整整打了四年工,跟大师傅学了不少。”叶夏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舒岩跟在她身边,心里有一种淡定的温暖。中午,叶夏把饺子包好下好之后,端到桌上,舒岩看到她包的饺子,不禁赞叹:“包的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