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老大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若是风儿也喜欢雪倾颜,如此一来,到时揭开风儿的身份也会有很多帮助,那帮朝中大臣忌惮与皇室力量亦不敢说什么,他们一直担忧惦念的事便能得到妥善的解决这远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风儿她是怎么想的雪倾颜不禁容姿出众,最重要的是他足够爱风儿,有担当,有胸襟,是个男子汉,他很满意啊思及此,佯装叹息道,”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一辈的人也管不了了,只要风儿同意,我即便阻止也是无济于事。四殿下快些起身罢”说着,便走过来将雪倾颜扶了起来。“多谢将军成全“雪倾颜欣喜的无以复加,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血眸灿亮,甚至连掌心都出了汗方才一直担忧的心,此刻终于落到了实处。没想到负老大竟然如此开明,不过他说的也对,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负清风,若是他无心一切都是枉然听到那声风儿,负老大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天意啊天意,一切事物自有其归处,他心头的大石终于不再那么沉重了。正欲开口,蓦地听到脚步声靠近,两人皆是一怔,雪倾颜略略拱手,”此事未定不易让他人知晓,恐有心之人以此为祸,如此,倾颜便井行离去了”“嗯,去罢。”负老大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眼,雪倾颜自窗口飞跃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此时门被推开,马统气虚喘喘的跑了进来,”老爷,您在做什么啊都什么时辰了,您还不去用膳,夫人和公子们可都单单瞪着您了”“一时忘了,走,这便走”负老大闻言愕然,收了剑,大步走在了前面,马统无奈的摇首紧跟其后。到了花厅,果见桌上人都到齐了,只余下他了,一桌子人不知说的什么其乐融融的,负老大快步走了过去,坐在陆腕晚身侧,扬眉望了望众人”在说什么好玩事儿啊”“你做什么去了,竟然让孩子们等了那么久“见负老大姗姗来迟,陆腕晚不禁苛责道。这么些年了,这一家子何时这么齐过,今日好不容易来个大团圆,他还磨磨蹭蹭的来了这么晚。今儿下午风儿带她见了芸衣姑娘,见那丫头容貌出众,气质温婉,便放下心来,本欲留她一起用晚膳,那丫头说酒坊有事儿便急着走了。这一圈子下来,她心中的担忧终于消退了些。只盼风儿能早日恢复女儿身,这般日后便再无所顾,一切都能安然以对,风儿的终生大事也能早些用了着蒂陆腕晚不知的是负老大在方才早已将负清风私定给了别负老大闻言一怔,笑了几声,“擦剑擦的入迷了,想了好多以前的事儿,这一想就忘了时辰。好了好了夫人,你别气了,看着这几个孩子都在,你笑都来不及了,来来来,都用膳罢“说着,便拿起筷子,先是为陆腕晚夹了菜,又为任逍遥夹了菜,接着是云追月,最后才是负清风。“今日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么一回,逍遥,追月,风儿,来。多吃点儿,瞧瞧你们一个个都瘦的跟什么似地”看着三人那清瘦的模样,陆腕晚一个劲儿叹息念叨,一顿饭下来不停的给三人夹菜。那厢,三人那叫一个无奈,他们究竟是哪儿瘦了燕溪马统小昭三人也在偏厅里摆了一小桌吃上了,马统更是一个劲儿的给小昭夹菜,小昭直无奈,频频向燕溪求救,燕溪面无表情径自吃饭,三人一顿饭吃得气氛极其怪异。用罢了晚膳,几人在在一块儿说了会儿话,便被陆腕晚赶去休息了,只剩负老大还兴趣满满,要给孩子们说他当年的英勇事迹,最终被陆婉晚带走了。看着那两抹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里,三人都不禁轻笑。负清风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完满的家庭温暖,让人不自禁的心生眷恋,有相爱的父母,有疼爱她的哥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块,她小时候曾经这么想过,那时只是奢望无法如愿,却没想到在这异世实现了。只是,这幸福终究不属于她。唇角扬起的笑意终于隐去,望向了另外两人,“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罢。”下午时芸衣得到消息已经有人拿到了碧瑶宫地图,他便急着回去取了,在她用膳前飞鸽传书给了她,此刻正藏与她腰间。今晚,她便要开始行动了,夜探碧瑶宫,这一次她的一定要找到雪魄见负清风要走,任逍遥与云追月想也未想,一人一边拉住了负清风的手臂。左右手腕皆是一紧,负清风不禁有些无奈,“你们俩还没说够么赶了那么久的路不累么”“嗯,累罢”任逍遥偏头想了想,说出这么个答案。云追月只是笑而不语。负清风无力的敛下了长睫,“累便是累,不累便是不累,什么叫累罢瞧见负清风无奈的模样,任逍遥轻声笑了起来,“赶了那么久的路自然累了,不过跟小风儿聊会天就不会累了,云追月你说是罢”云追月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还是不答话。任逍遥这下急了,“我说云追月你怎么回事儿啊拉人你也有份的啊”这个小子到了关键时刻就闭口不言,真想跟他打一场,可惜,他打不过他虽然他的轻功比他厉害,可他总不能一直跑罢那还叫什么个比试“嗯。”云追月象征性的哼了一声。负清风见两人放松了警戒,双手蓦地用力一转,足下一点脱离了两人的钳制,立于一旁,“你们俩在一起块儿聊天就挺好的,就不必连累我了,我真的很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语毕,转身便走,这一次两人没再敢上来。愣在原地的两人,半晌才回了神,同时抬起手,眸中满是不解,同声道,“这是什么手法”两人的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想脱离他们的钳制还是有点儿困难的,怎么方才她就那么一转“你不知”任逍遥扬眉。“你亦不知。”云追月挑眉,两人皆是无言,各自朝寝居而去,一路都在研究着方才那手势的动作方才回到房间,燕溪小昭便跟了进来,负清风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人,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身朝两人道,“在将军府你们不必如此跟着我,很晚了,都回房休息罢。”小昭看了燕溪一眼,见燕溪未答话,便也未应声。负清风有些无奈了,便指了指外室的两方软榻,“既如此,你们就睡那儿罢。”语毕,径自进了内室关上了房门。凝神听了片刻,确定无人之后,这才坐到了书桌前,拿出腰间的地图铺与桌案上,仔细查看标记,确定了机关位置,这才收了地图,换了夜行衣自窗户而走。一路毫无阻碍的到了宫内,停在了太子宫的屋顶之上,纤细的黑色身影隐于夜色中,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等巡逻侍卫离开之后,落在了宫墙下,脚边紧邻湖水,确切的说应是冰。侧目望去,湖中央的冰面较薄,接近与水,确定无人之后,飞身而起,落在了湖中央,足尖落在水上。看着冒出寒气的湖水,负清风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刺骨的冰寒,微徵拧眉,心中一沉,泄了气息,任由身子落入水中,寂静无声。霎时,周身被冰冷的湖水包围,刺骨的寒气透过肌肤直入骨髓深处,冷到一定程度便成了痛,负清风知道这个身体的体质撑不了多久,尽力向湖底游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底潜了多深,终于在视线之中看到了楼阁,隐与水底,琼台玉宇,随处镶嵌的各色琉璃在水底更显清透,与幽幽的水光中相互映射宛若一座华美的水晶宫一般,只是它的美丽无人欣赏,只隐与这湖底,冰冷的伫立着,仿若孤独的存在于此已达千年之久。此刻,方才的冰冷似乎都已感觉不到,负清风一心便只想进入宫内找到雪魄终于落在了宫门前,抬眸便望看到绿琉璃镶嵌的三个大字,碧瑶宫。让人惊奇的是那扇大门并非紧闭,而是打开的,带着疑惑,负清风提高了警戒,缓步走入其中,与外观一般,宫内亦是琉璃而至,屏风,宫灯,墙壁,桌椅,珠帘入目的一切皆是琉璃而至,如斯精致,如斯精美,完全到了一处水晶世界,只是这里的琉璃并无二色,只有绿色,深深浅浅的绿交织出一个绝艳华美的世界水下无灯,视线却不是想象中那么黑暗,琉璃折射的水光照亮了整个世界,幽幽的绿光笼罩在整个大殿内,既神秘又营造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怖气息按照地图所标识的位置,负清风小心的避开了机关,走了两处都无反应,这才确定了地图的真实性,走过大殿,终于入了长廊,地面是由一块块绿琉璃相接而成,看着一一块块印记,心中了然,按照八卦九宫阵一步步的走过去,安然度过。终于到了内室门口,看着打开的房门,清眸微微一暗,仔细的观察之后,由门口飞身而入,落与地面,房内的摆设如宫内无异,一张浅绿色的琉璃大床,挂满了珠帘,随着水波轻徵悦动,伶竹作响,在水中声音更显清润动人。寻了一圈,都未发现异样,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这雪魄不在碧瑶宫内,而是被转移了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会放在人人尽知的碧瑶宫呢这地图她不也拿到了,换做别人只要用渠道也一样可以得到。不过,她既然来了这一趟,便要仔细的搜寻清楚。思及此,便朝床边走去,透过珠帘连床头的小阁看到了一副棺椁不同与别的石质的棺椁,眼前的棺椁亦是用琉璃而制,墨绿的色泽深幽剔透,做工极其精致,棺面上雕刻着四个小字,凝雪之魄。凝雪之魄负清风见状倏然眯起了凤眸,凝雪之魄,若是取起其中二字不正是雪魄么难道,雪魄便藏于这棺椁之中思及此,心中的失望被欣喜代替,仔细观察之后并没发现任何可放置机关的地方,琉璃易碎,若是撬开一小块放置机关根本不可能终于下定决心椎开棺盖,清脆声响,片刻之后,空其有诈,负清风探头向棺内望去,熟知棺中放置并非是琴,而是一个人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负清风顿时如遭雷击怎会是他猜猜这是谁正文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那张熟悉的面容,负清风又怎会不认得雪云落怎会是他他怎会在这水底碧瑶宫的琉璃棺之中难道,这不是他而就在负清风在这棺中躺的究竟是人是古尸时,棺中那人竟然醒了,对上那双纯净的银眸,负清风顿时一惊,蓦地反应过来,这是人几乎没有迟疑,旋身便走,在水中自然不能施展轻功,只能游泳而走流云宫就在这湖边,她怎会如此大意的忘了她一心只想着防范雪清狂,完全将雪云落给忘了,却没想到避开了重重守卫却在水底碰上了他怪不得方才一路而来门都开着,原是他先进来了,不行她绝不能让他发现一旦发现了她的目的,雪魄恐被转移,如此她再想寻到便更是难上加难了“何人站住”看到那抹一闪而逝的黑影,雪云路一震,蓦地起身追了上去方才他还以为是他的一时错觉,没想到棺盖真的被人打开了,竟有人潜进了碧瑶宫这人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在皇宫之中如此自由的来去,定不是常人碧瑶宫众所周知是雪魄的储藏之地,难道,此人亦是为了雪魄而来不管如何,觊觎他雪国国宝便是不可,今日他定要抓住他今日用晚膳时,倾颜竟缺席了,众人皆不知他去了何处,父皇不悦母后担忧,晚膳进行一半他方才赶回来,说是在碧瑶宫里呆的忘了时辰,这才上岸来了。他愿真的以为他去了碧瑶宫,听得慕栖说天河出了宫这才让他起了疑心,便去问他,却没想到听到一个无法置信的消息,父皇竟然想给负清风与芷苑赐婚赐婚这怎么可以后面倾颜说了什么他便再也听不见了,混混僵僵的回了宫,心中一片纷乱,那是他向来安逸的心第二次如此凌乱痛苦,第一次是得知负清风喜欢芸衣,第二次是惊闻负清风赐婚,每一次都是因他因他,他的心才乱了,再难恢复以往的平静。宫中他无处可诉说,便到了这碧瑶宫中,躺在了这琉璃棺中让自己平静下来,时间一久,他便有些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朦脆间听到声音还以为只是梦中的幻觉,直至棺盖被掀开,他才猛然惊觉,真的有人见雪云落追来,负清风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两人很快便游出了内室,到了长廊之中,一人在前,一人紧追其后。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水声,负清风心中一沉,该死在这冰冷的湖水中待了太长时间,她的体力早已消耗过多,如今更有人在后追赶,她的速度更是提不起来若是再如此下去,必定会让他追上,但此刻在这水中她根本别无他法”你究竟是何人”看着那纤细的背影,雪云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熟悉,不由得迷惑起来,喃喃的问出了声。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背影如此熟悉,他究竟在哪儿见过他他身边熟悉的人又有何人觊觎雪魄那语气让负清风一震,心中陡然间涌起不好的预感来,难道他认出来她来了么这么一想,动作不由得更快只要出了碧瑶宫,出了这片湖,他便奈何不了她了动作加剧,耳畔陡然间传来一声清晰的骨骼相措声,下一秒,左腿蓦地僵住,剧痛传来动弹不得糟了左腿痉挛了什么时候不出问题,赶在这紧要关口出了问题疼痛让负清风放慢了速度,但剧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不由得银牙一咬,狠心加快了速度,那种痛几乎入了心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