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很宽厚,趴在他的背上很舒服,桂青青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汉气息,心里满满的都是柔情,虽然他没有什么钱,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但是此刻的桂青青,比什么时候都安心。李松背着妻子也很开心,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儿她居然在他背上睡着了。等到桂青青醒来,这才发现李松已经背着她走到了城门口了,此时城门口处进出的人很多,李松本来就又高又壮,再加上脸上的疤痕,越发显眼,大家虽然不敢直盯盯的看李松,却都免不了看桂青青几眼。桂青青顿时红了脸“大郎,快放下我。”李松也有些累了,背着桂青青走了十几里路,不累才怪,他见妻子醒了,赶忙把她放下。桂青青嗔道:“你怎么也不喊我,累坏了吧。”她说着,掏出手帕递给李松擦汗。李松嘿嘿笑“再累也心甘。”桂青青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却被李松一把抓住了手,二人相携进了城,天已经黑了。回到家,却见袁胖子居然在,一见面他便笑呵呵的说道:“李老弟,弟妹,正巧我今天去李家村找你们,碰到了老伯,就跟着来了,这下子好了,找你们也方便了。”李松笑道:“坐,有什么问题吗今天我和拙荆有点事儿出去了一趟。”袁洪熙笑道:“是好事儿,今天上午染成了一匹布,我特意拿了一块样品给弟妹来看看。”他说着,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那一块布料。烛光下看着不是那么清楚,桂青青看出这是蓝色印彩折枝花卉纹布,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是看出来了一些不同,忙说道:“能制靛的蓝草有好多种,凡蓝五种,皆可为靛,你这个是菘蓝,我觉得用蓼蓝或者苋蓝来制靛配色比较好,你回去可以让大师傅试一试。”“好好,”袁胖子连连点头“弟妹,你得了空不如也去作坊里看一看。”李松当即沉下脸来,袁胖子感觉身上有些冷气,忙说道:“那就这样,天不早,我先走了。”桂青青想笑没敢笑,夫妇二人送袁胖子走到门口,他忽的又想起一件事儿,忙说道:“对了李兄弟,最近总有人旁敲侧击的问起弟妹”李松立刻皱起眉头“是谁”袁洪熙迟疑道:“就是作坊里的人”桂青青忙提醒他:“袁大哥,别忘了我说过的,不能说我有作坊的份额,还有,上次瑞生祥算计你的事儿,你有没有好好调查一下若是没有内鬼,作坊里的事儿宋子桥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袁洪熙说道:“我也一直在查,可是没有头绪。”李松说道:“谁打听拙荆的情况,你就注意一下他,说不定会发现点什么。”袁洪熙有些疑惑,李松也不解释,不过他又说了一句“我现在在县衙做捕头,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袁洪熙答应了,急忙忙告辞。桂青青可以想到,背后打听她的人,肯定跟宋家有关系,可是面对那棵大树,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桂青青做晚饭,喜妹很有眼色忙前忙后的帮衬,虽然小丫头做不了什么,倒是可以一解寂寞。吃罢晚饭,李福满早早的便睡下了。桂青青找来几件自己穿过的粗布衣裳,打算给喜妹和石头改小一点穿,剪掉的布头可以做鞋底,她正忙活,猛然想起邻居王真真,忙把宋子河养的外室就住在隔壁的事儿跟丈夫说了。李松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宋家的事儿我不会掉以轻心的。这个宋子河我打听过,为人胆小怕事,又好色好赌,若不是有宋子桥在,说不定宋家早就被他败光了,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桂青青意味深长的说道:“宋子桥即便在,他就不能帮着败家了吗”提点李松将烧窑场买下,按照桂青青指点的地方,果然挖出来一个百年的酒窖,他不由得暗暗咂舌,没想到妻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原本半信半疑的,觉得反正这个烧窑场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就算不是真的,为了验证一下妻子的话也值得,经此一事儿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天下还真有这样奇异的事儿,看来以后对妻子的话,要言听计从才是。李松烧窑场交付忠叔建酒坊,他又买了附近的整个山坡地,雇用了两家佃户帮着耕种,今年买果苗栽树有些晚了,不过可以种些别的,李福满老爷子知道儿子买了地又建酒坊,他闲不住,天天带着石头往柳家集溜达去看,就怕儿子吃了亏。桂青青则窝在家里做绣活,顺便也教一教喜妹针线,上一次桂青青卖了荷包之后,又动手绣了一个灯屏,短短几天时间,就赚了二两银子。绣坊掌柜见她的手艺不错,问她能不能绣屏风,青浦县的富户云家的女儿要出嫁,因日子急,还有一架屏风没绣好。桂青青看了看图样,绣面是三羊婴戏图,松梅下,竹石曲栏前,一童骑羊,一童掌扇,一羊随行,又一童手执树枝驱策一羊,组成一幅“三阳开泰”图。给一个月的时间绣完,价钱是十两银子,这里面的人物最是难绣,一般人还真绣不了这活儿,桂青青算了算时间,觉得还算充裕,应该来得及,她便欣然允了。拿着绣面布,桂青青带着喜妹又去买了些蔬菜和肉,走回到家门口,就见王氏正坐着门口的台阶上,看见桂青青回来,王氏喜道:“哎呦大嫂,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一个时辰了。”桂青青问道:“你又进城来赶集吗怎么没买东西”王氏笑道:“这次我不是来买东西,是卖东西,三郎不是会做豆腐嘛,我们两口子商量着,地也种完了,这会儿是农闲,不如做点豆腐卖,赚点零用钱”桂青青点点头“若是卖的好也不错,总比闲着强。”她拿着钥匙开了锁,请王氏进去。王氏边走边笑道:“谁说不是呢,我就知道嫂子会赞成,对了,爹怎么不在家”桂青青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便说道:“爹是闲不住的人,天天出去溜达。”“爹就是个有福气的人,老了老了还搬到城里来住了。大嫂的福气也不差”桂青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儿还是直接说吧,我很忙。”王氏讪笑道:“是这样,三郎卖豆腐每天都挺辛苦的,我想着中午让他来家里吃一顿热乎饭菜,到时候还得麻烦嫂子。”桂青青仔细打量了王氏几眼“你是说让三郎天天来我家吃午饭”“是啊是啊,反正你们家也要吃饭,不过是多副筷子多个碗而已”桂青青摇头“那不行”王氏一听就恼了“怎么就不行这个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爹才是说了算的我问你是给你面子我就不信爹会看着他三儿子天天吃冷饭不管”桂青青淡笑道:“这不是多副筷子多个碗的事儿,爹和大郎时常不在家,只我和三小叔两个人用饭,传出去不好。”王氏一听这话,也迟疑起来,虽然来吃饭能占便宜很不错,不过桂青青那狐媚子样,三郎若是天长日久对着她,说不定被她勾了魂桂青青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打定了主意,便淡淡地说道:“那你就等着爹回来问他好了。”公爹虽然顾念着儿子,不过大事儿上不糊涂。王氏这会儿自己也没有底气了,就算是公爹同意了,她还不想让三郎来了呢忽然想起来头些日子送过来那只鸡,她不由得肉疼起来,指着桂青青说道:“你这个人就是不讲情义,不过是让三郎来吃个饭,你就推三阻四的,你忘了我还送你一只老母鸡呢,那只鸡还正下蛋”桂青青愕然,随即笑道:“你刚才还说这个家是公爹当家做主,你的鸡当然也是送给公爹的,怎么就算在了我头上况且那只母鸡就在鸡栏里,你若是心疼,抱走就是了,想来你不敢,回家三郎也饶不了你。”她说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王氏最是受不得激将,她若是把鸡抱走了,公爹对她的印象就更不会好了,以后会为家里省去不少麻烦,真是再好不过了王氏没想到桂青青居然让她抱走那只鸡,还说什么三郎饶不了她,谁不知道在家里是她说了算的“今天我还非得把鸡抱走不可看看三郎敢把我怎的”反正公爹也不在家,那只鸡怎么也得值四钱银子王氏怒气冲冲去抓鸡,那只鸡在鸡栏里乱飞一通,一个没留神居然让它飞上了墙头,眼看着落到邻居家院子里去了。王氏赶忙拉着桂青青去敲宋子河家的大门。没一会儿王真真家的小丫鬟就开了门,见是桂青青,便请她进来,王真真就在院子里,听说二人是来抓鸡,便笑道:“我眼看着鸡飞了进来,正想捉住了给你们送去。”王氏暗自撇嘴,能送去才怪,说不定晚上就进了你们的肚子了总算她还知道有所收敛,嘴里没有胡说八道。她终于在两个小丫鬟的帮助下把那只母鸡捉住了,头上居然还落了两根鸡毛。王真真捂着嘴窃笑,桂青青也懒得理她,只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拎着老母鸡走了。王真真笑道:“快进屋坐坐吧,整日也不见你出家门,不知道都忙些什么。”“还能忙什么,不过是在绣坊接点针线活回来做,补贴家用。”桂青青边说着,边打量着这个院子,发现两家院子的格局都差不多,主人家盛情邀请,而且上次还吃了人家的槐花糕,一直忙活着也没有给她送回礼桂青青也不好就走,却还是问道:“不知道你丈夫在不在家,若是在,就下次再来打扰。”“不在不在,他十天八天能来一次就不错了。”王真真说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丈夫是在衙门里做事的,买房子左右邻居总要访听访听,想来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些,我就不瞒着你了。”桂青青笑道:“不就是宋家的外室嘛我觉得比嫁入他家做妾好得多。”王真真讶然,能这样想的人还真不多,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假话“做妾难道不好吗一个外室总是名不正言不顺。”桂青青想起跟她虽没有什么深交,好歹同病相怜过,甚至还曾经跟她学过几天古琴,总应该提点两句,桂青青便笑道:“做妾有什么好天天要给大妇立规矩,若是卖身契捏在人家的手里,更是身不由己”她刚说完两句话,就听见外面小丫鬟说道:“奶奶,二爷来了。”桂青青一惊,没想到宋子河居然这时候来了,她慌忙告辞。太狠辣桂青青从屋里出来,正好和宋子河走了对面,她也没说话,只是对着宋子河微微施了一礼,哪知道那宋子河居然嘿嘿笑了两声,手里拿着折扇,轻佻的抬起桂青青的下颌说道:“好标致的小娘子,你是谁家的以后没事儿多来家里玩玩”他还以为桂青青是王真真没从良之前在青楼楚馆的闺蜜呢。桂青青恼恨的瞪了他一眼,赶忙从旁边绕过去,奔着大门去了。王真真上前拉住了宋子河“二郎,你浑说什么她是咱们的邻居”桂青青一溜烟儿的从宋家出来,走到家门口了,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宋子河那火辣辣的目光,桂青青不由得心中恼怒,该死的色坯想当年她是宋子桥的妾室,这宋子河虽然好色,可从来没敢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进了家门,桂青青才发现李松回来了,他看见妻子又羞又恼的,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桂青青便将被王氏怎么将她拉到邻居家,而宋子河怎么无礼的事儿讲了,李松当即火了,提着一根哨棒就要去揍人,桂青青赶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大郎,你不准这么鲁莽,他又没怎么我,你万一打坏了人怎么办”“那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不过是说话轻佻了些,又没被他占什么便宜,你若是真的想替我报仇,也不应该这样就去,你忘了你还是咱们青浦县的捕头呢哪有当捕头的亲手揍人的”李松一听这话说的有理,便把哨棒放下了,想着怎么暗地里收拾他一通,才解心头之恨桂青青没想到两句话李松的火气便消了,她还兀自搂着丈夫的腰,李松低声笑道:“是不是想我了要不咱们进屋”桂青青忙松开手,嗔道:“大白天的你乱说什么对了大郎,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绣坊嘛,我不放心,顺便就去看看,结果人家说你走了,我琢磨着反正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早点回来”“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把绣布撑上。”李松答应着,拿了两根粗竹竿,边帮着桂青青撑布,边说道:“你怎么就是不信我的话做这种绣活太累眼睛了,咱们家的银子又不是不够花,就算是小满的束脩,我也能赚得出来。”桂青青笑道:“没关系的,等过几年咱们的日子宽裕了,我自然就不做了。再说了,给小满花钱,花我这姐姐赚的钱,小满也能安心些,我实在是怕他将来不学好,爹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二娘又是那样”李松笑道:“你若是不放心,就把小满接到咱们家来住吧在县城里读书,这里的先生教的也比乡下好。”桂青青听着有些意动,可是想起王氏和胡氏来,她又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若是知道她资助了娘家,却不让婆家人占半点便宜,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呢再说二娘那个人,也是打蛇随棍上的主,被她粘上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