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移魂之事,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复又问道:“那陛下今儿见了世子妃娘娘,有没有什么发现”被问及此,朱梓骁的面上闪过一丝茫然,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回道:“我也不能够肯定,我不认识原来的郝琉璃,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今日统共也没说几句话,而且一直表现地十分谨小慎微的模样,并看不出一点她的影子,但朱祁钰的态度,还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应该也明白关心则乱这个道理,他虽然已是极力掩饰,但朕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挺在意那个郝琉璃的,依朕所知,他原先与那郝琉璃的关系并不好,还曾经想过要退婚,就算他现在接受了现实将郝琉璃娶进了门,两人的关系却也不可能太好。”“所以陛下您觉得,那朱祁钰也是与咱们一样的猜想,或许他已经得到了证实也说不定”云晟接着朱梓骁的话说道。“朕想的与你一样,所以朕方才才想试着灌醉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不过他也是机警,似是看出了朕想套他的话,还给朕装醉,他难道还以为朕不知道她有多少酒量吗,这么寥寥几杯,可是灌不醉他的,倒是越发地欲盖弥彰了”朱梓骁眯着眼,浅笑着说道。“那陛下您有什么什么打算”云晟面上浮起一抹的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朱梓骁苦笑一声回道:“朕还能有什么打算,那名义上可是朕的弟妹,难道朕还抢过来不成,再说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郝氏就是她,朕又怎么会轻举妄动,先看看再说吧。”云晟皱了皱眉头,鼓足勇气地谏言道:“陛下,属下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能性应该不大,您还是莫要为这般荒诞的事情损害了您的威仪,毕竟您也说了,那是陛下您的弟妹。”朱梓骁转过头,定定地看了云晟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朕知道分寸的,且朕原来也与你说过了,朕不会再继续执着下去了,现在这样,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留个念想,让自己知道她还是好好活着的,这样朕的心里也好受些。”“陛下”云晟是最知道朱梓骁对郝黛的感情了,但最为一个帝王,却是注定没有办法将心爱的女子留在身边,云晟理解那种悲哀,因为他同样有深爱着的女子,她根本不能想象,若是不能跟红杏在一起,他会有多痛苦“不说这个了,对了,朕都快忘了你跟红杏也是才成婚没多久,怎么样,你母亲没有刁难她吧”朱梓骁突然转了话题,含笑看着云晟问道。云晟也正想着红杏呢,被朱梓骁这般一问,黝黑的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神色,呐呐回道:“红杏她很好,我娘也没什么好挑剔的,皇上不用为属下担心。”“你是个有福气的,要好好珍惜,不过现在想想,你最该感谢的还是她,若没有她当初的荒唐举动,你现在还不一定能跟红杏在一起呢。”朱梓骁似乎又陷入了回忆当中,嘴角那抹笑容怀念而又落寞。“属下一直记着郝小姐的好,红杏她也是,她虽然嘴上没提,但属下知道,她是很想念郝小姐的,属下一直不敢告诉她真相,就是怕她会受不了”“是啊我们都不能接受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所以只好骗自己,其实她仍旧好好地活在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朱梓骁的目光看着茫茫不知何处的地方,唇角泛起一丝萧索的笑意。而此时的郝黛和朱祁钰已经坐上了回燕王府的马车,郝黛一将那朱祁钰抚上马车,他便一扫方才的醉态,精神炯然地睁开了眼睛,而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笑着对郝黛问道:“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把所有人都给骗过去了吧。”郝黛翻了个白眼给她,靠在马车里的靠垫上,没好气地与他说道:“那是别人不想拆穿你罢了,我方才都看出来了,不过陪着你一起演戏罢了。”“有你说的那么差吗,皇上他应该没看出来吧。”朱祁钰有些气馁地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些担心地说道。郝黛却是不甚在意,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便吃便说道:“不管那朱梓骁有没有发现,反正他既没拆穿你,又这么放你出宫了,表示他已经默许了你的行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本来也没担心,皇上也不会为了这么些小事就怪罪与我的,不过今日还真是算有惊无险,皇上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朱祁钰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面上的担忧神色却是一丝不减。“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咱们已经顺利出宫了,朱梓骁也没说什么,就算他怀疑了,又能怎样呢,这事儿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郝黛此刻但是一丝不惧了,无所谓地说道。“我就怕”朱祁钰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把另一半说出来,他太了解朱梓骁这人的手段,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便定会不择手段,若是他证实了郝黛的身份,到时候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了。郝黛似乎看出了朱祁钰的担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别扭地安抚道:“别担心,我会慢慢恢复的,到时候朱梓骁也奈何不了我,我会保护你的。”朱祁钰没有想过郝黛会说出这么让人窝心的话来,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能让你来保护我,这本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责任啊,傻丫头,你就算一直像现在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处一点事的”第二百一十二章朱涵玉上今天更新晚了,某粥先道歉,gtt这周又裸奔,求安慰,求票票、收藏、订阅啊郝黛靠在朱祁钰的肩窝上,眨了眨眼,觉得这种让人保护的感觉很是陌生,却并不让人讨厌,她的嘴角浮上一抹极浅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对了,方才郝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你没被她发现什么破绽吧”朱祁钰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郝黛的脸问道。郝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很有些不忿地回道:“我有那么傻吗,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看出破绽,她就是想让我帮她找个人,我没答应她。”“找人这要求倒是有些奇怪,他让你帮忙找的谁”朱祁钰闻言一愣,继续问道。“红杏。”郝黛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缓缓回道。朱祁钰思忖了一会儿,才想起郝黛口中的红杏好像就是她原来在郝府时候的贴身丫鬟,顿时便更疑惑了,“那红杏不是你的丫鬟吗,郝萌找她做什么”“谁知道呢,反正肯定没什么好事。”郝黛撇了撇嘴,说道。“那你拒绝她了”朱祁钰继续问,郝黛点了点头,道:“别说现在红杏已经不是丫鬟了,就算她还在我身边呢,我也不可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吧。”“我知道你在意那个丫头,上一次你不就以为城楼上的那个女囚是她,才明知道是陷进还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救出来的吗。不过你应该是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哪里的吧。”朱祁钰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笑看着郝黛说道。“你为什么以为我一定知道呢”郝黛支起身子,睁大着眼看着他问道。“你这人啊对自己在意的人总是会尽力安排妥当的,我想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帮她安排好一切后路了吧。”朱祁钰笑地胸有成竹地回道。郝黛用手枕着头,却不回朱祁钰的话,低垂着眼。亦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朱祁钰也不在意郝黛的回答,只是温柔地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时候要是你也能把我也这样放在心上,对我好一点,那我就没什么所求了。”郝黛依然不说话,十分乖巧地依偎在朱祁钰的怀里。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回到燕王府之后,朱祁钰与郝黛便回了房,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分,郝黛回到房间才坐了一会儿,纪氏那边便遣了丫鬟过来。让她与朱祁钰去正房用膳。朱祁钰刚洗完澡从那净房出来,换了身舒适的白色家常的长衫,衬着他俊逸的眉眼,很是赏心悦目,她看了看坐在妆台前补妆的郝黛,出声问道:“怎么还上妆这都快吃饭了。”“方才母妃那边遣人过来了,说是今晚上要一起用饭。”郝黛微微有些郁闷地回着。朱祁钰了然地点了点头,似是安慰着郝黛说道:“今儿是你第一天进门,母妃难得想一家子聚在一起吃个饭。等过一阵子,应该会放咱们单独在屋里用饭的。”郝黛回过头看了朱祁钰一眼,而后无所谓地回话道:“我倒是不介意与母妃一起吃饭的,在我看来,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朱祁钰走到郝黛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笑着说道:“你倒是豁达,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吧,与我母妃一起吃饭,你也许是要立规矩的呢。”“立规矩”郝黛亦是从铜镜里看着朱祁钰,语带疑惑地重复道。朱祁钰知道郝家虽是官宦之家,但根基却不深厚,许多世家大族的规矩并没有学来,郝黛不懂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便出声解释道:“我母妃出自南京纪氏,二百年的世家大族,先祖是大周朝的开国功勋,现在也有许多子孙辈在朝堂上做官的,我有一个三舅就是任工部侍郎的,他现在也住在京城里,我们两家平日里也是多走动的,他昨日来过,不过你应该没注意,但除了做京官和外放的官员,其余人大多还是都住在南京老宅的,我八岁的时候,不也是被父王送到了南京老宅吗,这一待就是三年多,我外祖母虽然宠我,但有些个许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却还是要守的,其中我最不喜欢的一项就是媳妇们大多都是要伺候长辈和小辈们用膳的,等她们都用完了,媳妇们才能吃。”郝黛听朱祁钰这么说,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暗骂着: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不是已经有丫鬟了吗,做什么还要媳妇在身边伺候,纯粹不是折腾人嘛朱祁钰从郝黛面上的神情也看出了她心中的不满,继续安抚着说道:“我母妃是我外婆的嫡幺女,从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早就就被她那些嫂嫂们伺候惯了,我想着她让我们陪她吃饭应该是要与你立规矩的意思,不过若你真心不想去,我与母妃去说就是了,你不必担心。”“去我自然是要去的,既然这是你们所说的规矩,那我自是要遵守的,不过就是伺候一家人吃饭吗,也不是什么难事。”郝黛虽然心中极厌恶这等不合理的规矩,但她既然已经替郝琉璃嫁了进来,就不该总让朱祁钰替她挡在前头,一直躲在别人后面,也不是她的风格。“你放心吧,我会去与母妃谈的,以后咱们就在自己屋里吃,你只要每日早晨按时去与她请安就行了。”朱祁钰是了解郝黛的性子的,知道她骨子里最厌烦那些个规矩,但现在他还没有能力给郝黛她想要的生活,也便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护着她。“你不用为我担心,既然已经成了你的妻子,我就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的。”这般说着,便回头看了朱祁钰一眼,微微一笑,“最起码,在我生出儿子之前,会一直这样的。”朱祁钰愣了愣,心中突然有些失望,想着郝黛若还是以前那张脸,这般笑着,该会有多好看啊,却是这般想着,心中就越发惆怅起来,虽知道芯子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但这身皮囊,还是要用些时候才能够适应啊郝黛换好衣服,便于朱祁钰一起去了正房的饭厅,到了那里的时候,朱凌裕和纪氏还没过来,只有丫鬟们正在摆放着餐具,人群中一个明显大丫鬟打扮的女子看到朱祁钰二人,立马走上前来,与二人福了一礼说道:“奴婢给世子、世子妃娘娘请安了,王爷和王妃应是一会儿就过来了,您二人先在里头坐吧。”朱祁钰微笑着与那丫鬟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秋蝉,你去忙你的吧。”那名唤秋蝉的丫鬟又是与朱祁钰福身行了一礼,便兀自忙碌去了,朱祁钰带着郝黛在椅子上坐了,便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方才那个丫鬟名叫秋蝉,是我母妃身边的得力丫鬟之一,你若是有机会,可以稍稍拉拢一下她,对你应该是有好处的。”郝黛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朱祁钰是为了她好,怕她以后会跟纪氏有什么矛盾,便提前帮她做着打算。两人只坐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边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小女孩特有的清脆笑声,郝黛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对襟广袖小袄的女童快步走进了屋内,那女童梳着双丫髻,粉红丝带从双髻上垂下,丝带的尾端垂着一个小小的珍珠球,随着走动的幅度轻轻摆动着,闪烁着淡淡的润泽光芒,那女童的模样与朱祁钰有四五分像,俱是一样精致的五官,那一双眼特别惹眼,水汪汪地灵动异常,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轻颤着,又多了一份独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她一跨进屋内,看到那坐在椅子上的朱祁钰,大眼睛亮了亮,快步地走到朱祁钰身边,小手抓着朱祁钰的手臂娇嗔着说道:“哥哥,涵儿听说你进宫了,有没有见到皇帝表哥的小宝宝,涵儿听说皇后表嫂生了个皇子呢”朱祁钰宠溺地摸了摸朱涵玉的小脑袋,虽然早上因为请安的事情对这个妹妹微微有些不满,但终究是自己宠爱了十年的妹妹,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模样,朱祁钰也舍不得责怪了,笑眯眯地回话道:“哥哥今日进宫可不是为了去看小皇子的哦,而是要带你的新嫂嫂去拜见皇上、皇后和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