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要忙不过来。不如一会一会就坐车过去,把分到那边的手带过去,先随意安置派了打扫的活计。屋里虽然有些陈设,只怕还差的多,不如先把几个大院收拾出来,若是再缺了什么,以后再慢慢补就是。”“那这个大嫂就多辛苦些吧。”罗大太太听得点点头,又看向罗慕远道:“若是没事也跟媳妇一起去吧。”这回派过去的男仆比较多,虞秋荻虽然眼看着都要娶儿媳妇了,召见家中男管事并不妨事。但搬迁事宜太多,还是要男跟着比较好。最近罗慕远也没啥事,还不如过去帮把手。贺氏也笑着道:“多谢大哥大嫂。”“二奶奶太客气。”虞秋荻笑着说。罗慕远和虞秋荻走了,罗大太太也向贺氏和罗慕白挥道:“们也回屋收拾去吧,累了,想歇会。”贺氏和罗慕白也起身退下,贺氏过来自然是坐车,仆妇们去拉车,罗慕白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管提脚就走。从母亲房里到自己屋里不过是几步路,哪里就需要坐车了。贺氏见他先一步走了,心里也不气恼,只是挥手让丫头们过去说一声,不用叫车了。她自小弓马娴熟,这点路程确实不算什么,不过妯娌们都这样,她肯定要合群。现罗慕白要走路,她肯定也跟着罗慕白走路。夫妻俩一前一后进院,实是罗慕白走路习惯了,渐步如飞,贺氏稍稍有点跟不上。亏得还是她,要是换个平常大家闺秀,只怕要跑断气了。罗慕白进到屋里,丫头想上前给他更衣,他却挥挥手,实是武官当久了,越发不习惯侍侯。正好贺氏进门,便自己上前给罗慕白解外衣,罗慕白见是她,倒是没挥手。贺氏一边给罗慕白解外衣一边道:“二十六就要搬了,这屋里的东西自会收拾,倒是前头书房里的东西,不便过去,还是让小厮收拾了吧。”“嗯,会吩咐他们。”罗慕白说着,想了想又道:“以后家里的事还要多操心了。”“这是自然,难道还能指望着吗。”贺氏有几分打趣的说着。罗慕白听得却是舒了口气,刚才贺氏跟罗大太太和虞秋荻相处很好,让他有种放心的感觉。倒不是他对贺氏有哪里不放心,实是前头有林氏的事,让他有一种惊心之感,为毛娶个媳妇能惹出这么多事来。“己经跟太太说了,带来的陪房还有使唤的小厮全部都带上,连们屋里使的都跟着走。”贺氏一边让丫头们侍侯着更衣,一边对罗慕白说着。她知道这些话显得有些多余,但要是不说这些,她也不知道要跟罗慕白说些什么好。“怎么都行,听的。”罗慕白说着。贺氏有几分无奈的摇摇头,新婚的时候她就晓得,罗慕白很爷们,爷们到跟男们一起那就是混然天成,跟谁都跟处的好。但跟女就不行了,本来就是缺根筋的,林氏又把他吓了一吓,越发的不知道怎么跟女子相处,干脆全部敬而远之。她还算好的,好歹两还能一起去骑马打猎,算是有点共同爱好。没有情趣,没有柔情,铁汉柔情什么的,那纯粹就是扯的。就罗慕白这样的纯爷们,根本就不知道柔情是何物,他也压根想不起来,他能想起来就是这招是不是要这样打,这个阵要怎么破,这把剑用什么铸造的,要如何改良。虽然无趣了些,不过反过来想这样的男也有好处,想想郑王府里顾惜颜的痛苦,家苦守这些年男带个妾室回来了。虽然后来罗素是把打发走了,但想起来还是苦的。她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罗慕白对着她是无趣,他对着其他女也一样是无趣,应该说他根本就不会对着其他女。其他男是三妻四妾,罗慕白是觉得一个女都是麻烦,若是再送他几个女,只怕他自己就要先疯了,更别说让他主动纳。无趣就无趣吧,总比一屋子姨娘丫头,满地的庶子庶女强的多。他们还有这么长的日子要过,屋里只有他们俩,怎么也能把罗慕白扭正过来。230罗慕远和虞秋荻帮着打扫清理,连带着安排下人,贺氏则是打包收拾。说是二十六日搬入,东西却在此之前都要搬过去,到二十六那天正式入住不说,同时还要宴请宾客。就是分府不分家,既然正式搬入,相熟的亲友,还有原本军中跟罗慕白一起生死的兄弟,此时也下贴请了。除了自家请的,还有知道今天罗慕白搬府的,自己主动上门来的。热热闹闹一整天,既然分府自然是贺氏的主场,迎来送往招呼宾客。虞秋荻以及众妯娌皆是陪客,罗大太太也是一副老封君的模样安心坐着,虽然坐的是上席,却不是正主的位置。不过并没有坐多久,主要是想着定远侯府内的罗老太太,现在罗老太太跟前是一刻不能离人。“好,很好。”罗老太太倚在靠枕上说着,道:“今天宾客众多,我确实去不得。明天若是天气好,我要亲到府中看看。”罗老太太如此一说,眼前儿孙都惊了,罗老太太病到现在,可以说就剩下这口气撑着。前几天都昏迷了,今天精神倒是显得好了,不过都能看出来,这己经是回光返照之势了,这样的身体如何还能去靖北侯府。罗老太太却是非常坚持,道:“我就剩下这口气,只想最后到孙儿府里看看,儿子是侯爷,大孙子是世子,二孙子也是侯爷,让我过去看一眼,这个老婆子也能瞑目了。”话都说成这样了,罗家众人也不好阻拦,只是如何过去又成问题。两府虽然隔着一条私巷,但本身并不相通。以罗老太太的身体不可能来回折腾着换车马,只能一路坐软轿,在自己卧室门口坐上轿,然后一路抬着,把靖北侯府转一圈。罗大老爷与儿子们商议一番,现在定远侯府与靖北侯府占了一条街,罗老太太要是坐软轿去,那女眷们就要随身跟着。既然如此,那不如把整条街用围幕挡严,街前街后都派人守着,罗慕清和罗慕周守两边,一般人员通行,那就客气说明原由请绕路,一般小商户或者平民百姓,那就给钱请绕路。虽然动静大了点,不过这是罗老太太最后愿望,摘星捞月也要完成。罗大老爷又给罗素,罗氏,罗欣下了贴,请她们带老公儿女一起过来,当然罗素是儿子孙子一起过来。前后忙碌了一天,次日清早,罗氏和罗欣一前一后来了,罗素稍稍慢一点,实在是罗素家的人口太多。箫清和赴任当了琉球和府,谢衡也就从琉球回来了,做为退休老王爷,本来和罗素都计划好将来要去哪里养老了,不曾想谢潜的后院竟然不消停。这让罗素和谢衡都有一种无语的感觉,如此强势心硬的爹娘,儿子竟然如此柔软。谢衡在男女,男男问题上很不是个东西,罗素的私生活也不检点,但他们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谢衡在该节制的地方节制了。到谢潜这里,他连嫡子和庶子的定位都搞不定,实在让人忧心。等众人到罗老太太屋里时,罗老太太才起来,罗大太太正给罗老太太梳着头,罗二太太端着盘子,里头放着刚掐的菊花,罗大太太捡了一朵大红的,罗素上前给罗老太太戴上。“你们都来了”罗老太太说着,精神看着十分好,她就等这么一天了。罗氏和罗欣站在罗素身后,罗欣眼里含着泪,面上却是笑着,再旁边是儿媳妇孙媳妇足足站了一屋子。罗老太太的早饭只是半杯水,别说饭了,罗老太太早连药都吃不下去。此时也不管外男不外男,嫁出去的女儿孙女们,带着丈夫,儿女给罗老太太请安。一屋子儿孙,罗老太太看在眼里显得十分欣慰,己经活到了最后,她这一生辛苦也好,圆满也好,到就到此为止了。“走吧,临了折腾你们最后一回。”罗老太太笑着说,神情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得意。罗大老爷旁边很想哭,却是笑着道:“母亲是挂念孙儿,如何能说折腾。外头软轿己经备好,母亲可要现在过去。”“走吧。”罗老太太说着。罗慕远和罗慕远两个扶着罗老太太上了软轿,四个壮妇抬轿,男人前头走开路,后头女眷眼着,再有孙子孙女们,大的自己走,小的奶妈抱着。从定远侯府大门出去,走半条街就是靖北侯府大门,走到大门口时,罗老太太示意停了一下,她坐在软轿上看着上头的牌匾,停了一下才示意继续往里走。靖北侯府的总体格局跟定远侯府差不多,不管是世袭罔替,还是只传五代,大家都是侯府,待遇是一样的。中间以仪门相隔,东路和西路则是垂花门相隔,不同的是定远侯府东路上手是罗氏宗祠,靖北侯府则是前院书房,然后靖北侯东、西路各是一处两进院落。贺氏是靖北侯府第一夫人,她住在中路正院中,又进一道内仪门才是上房,上头五间正房,前头三间抱厦,左右各三间耳房,贺氏自己住了五间上房,又把左边三间耳房收拾出来给儿子们住。罗老太太的第一站就是到这里,并没有进到屋里,主要是想到上下轿子不方便。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贺氏早命人在院中设下坐位,让着众人坐下来,丫头们端茶上来,众人喝着茶,罗老太太的精神也看着很好,笑道:“我现在亲眼看到了,也是欢喜的很,一门双侯,这样的荣光再难求了。”这是罗家荣耀的顶点,不可能再升了,接下来就是慢慢回落。旁边罗大老爷和罗素都听得都心有感触,旁边罗大太太怕气氛冷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见有管事媳妇匆匆进来,想进到门里又不敢,虞秋荻身边丫头见到便悄悄过去问什么事。管事媳妇跟丫头说了一句,丫头脸色也变了,不敢耽搁了赶紧过来回虞秋荻。虞秋荻听完脸色也有些变了,虽然不算意外,只是赶的太巧,偏偏就是今天。正想着如何寻个借口走开,上头罗老太太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虞秋荻如何敢实说,只是笑着道:“只是家里一些小事,让老太太挂心了。”“家里小事如何能追到这里来,你还想哄我呢。”罗老太太笑着说,随即道:“进到这门里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难道还有什么事能吓到我不成。”虞秋荻犹豫一下还是实说了,道:“是顾家来报丧,昨天夜里顾老太太殁了。”顾老太太缠绵病榻这些年,接到卜文倒不算意外。只是罗老太太不禁道:“她也去了,我们这群老婆子都要去了。”虞秋荻心有感触,虞老太太,齐老太太,顾老太太,还有罗老太太,长辈们一个接着一个去世,然后她的儿子,女儿也一个个成长起来。这就是循环,等到哪一天,她子孙满堂了,也要跟着去了。“这里这么多人陪着,你们过去看看吧,即是儿女亲家,与顾侯爷又向来亲厚,这时候要过去看看。”罗老太太突然对罗慕远说着。“顾家二房和三房人口不少,并不用我帮忙,我还是陪着老太太,等明天再过去。”罗慕远说着,一般来说报丧之后马上去是非常亲的亲友,一般亲友就是三天齐客的时候到。要是今天不陪着罗老太太,罗慕远可能马上去,现在要陪罗老太太,停一天也没什么。罗老太太却是挥手道:“你们己经跟我过来了,这就算是陪了,还是去顾家看看吧。”虞秋荻便笑着道:“旭哥儿也是一天天大了,论理说他是更该去的,不如今天就先派他过去看看,等到明天我与大爷再去。”“旭哥儿”罗老太太笑叹着道:“是呀,我都糊涂了,旭哥儿都成年了,早就能替他老子办事了。”说着罗老太太招招手,罗延旭会意便走到罗老太太跟前。罗老太太看着他,此时比罗慕远还高些,再看看旁边罗大老爷和罗慕远,儿子,孙子,重孙子,就好像代表着她生命里的时间段,成长,成熟,老去。“那你快些去吧。”罗老太太说着。罗延旭答应着,就往外走,虞秋荻又过去把管事媳妇叫过来吩咐几句。这头一趟过去要备的东西都是定例的,管事自会备好,但罗延旭过去,怕哪里失礼,定要一个老成管事跟着。虞秋荻吩咐完,罗素便建议到后头去转转,也是想转换一下心情,免得又提顾老太太的事。罗老太太也点点头,壮妇们抬起软轿,众女眷们随行。靖北侯府的花园建的没什么特色,十分中规中矩,亭台楼阁,中间是池塘。“中间戏台搭好了,小戏也准备上了,老太太看看要在哪里听才好。”贺氏上前笑着说,罗老太太素来爱热闹,想到她要来,这些都提前准备上了。罗老太太却是挥手道:“我过来这一趟很不容易,又是搭围幕,又是众人相随,实在太兴师动众。戏就不听了,带我到东院西院去看看,我就回去了,免得折腾的更麻烦。”“都准备上了,不麻烦的。”贺氏笑着说。罗老太太却是挥挥手,笑着道:“若是这里听戏,也就要这里摆席吃饭,再折腾一会就一天了,外头的围幕也要搭上一天,不好,很不好。”罗老太太执意要逛了东西院就走,旁人如何敢拗她的意,贺氏忙让下人又准备了四顶软轿,罗素,舞阳郡主,罗大太太,罗二太太一人一顶坐上,其他人仍然是步行相随。如此转了一圈,停停看看,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走吧,看完了,我也放心了,回去吧。”罗老太太说着,亲眼过来看了,她也算是圆满了。没有原路折回去,从西门角出街回了定远侯府。虞秋荻早在罗老太太说要回的时候就让丫头回府传了话,让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