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的说着,却是看向乔氏道:“倒是你,现在看着当了探花夫人十分风光,其实却是辛苦操劳。”乔氏听得笑着道:“我能嫁老爷为妻,余愿足己。”箫清和看着乔氏,轻轻叹了口气,等到乔氏给他上完药,便道:“时侯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我还要一会。”“嗯,老爷千万别太辛苦了。”乔氏说着,便端起托盘出门去了。十一月初,罗二老爷一家结束三年外放回京城,罗二老爷,罗二太太没啥变化,倒是当年还年幼的罗六爷此时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按照罗二太太想的,罗六爷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就是罗二老爷再外放她也不跟着,想留在京城给罗六爷说亲事。一别三年,罗家变故却是天翻地覆,罗大太太摆酒设宴给罗二老爷一家接风洗尘。先给郑王府下了贴,在外头玩了大半年谢衡和罗素因为过年的关系也回了京城,顺道又把谢潜夫妻,孙儿都叫上。又给罗氏和胡大爷下贴,让他们抱着孩子过来,这回罗家是真的大团圆了,一个不少,一个不缺。酒宴摆在后花园里,男女两席坐落,罗大太太引见大房新添人口与罗二太太认得。虞秋荻自然是认得,唐氏也认得,箫云灵和舞阳县主,只是信上晓的,此时是正式拜见。至于和离的林氏,罗二太太何其聪明,提都不提一句。给侄媳妇和侄孙的见面礼,罗二太太早就备好的,养在罗老太太身边的欣姐儿,虽然与嫡母有几分生疏了,不过罗老太太教了这几年,自然晓得与嫡母亲近。罗老太爷是满心欢喜,看着席间儿孙道:“好,我们一家也终于团圆了。”吃酒听曲,众人都十人尽幸,罗素不禁问起罗二老爷将来的打算。罗二老爷是捐官出身,不是科举出来的,根不正苗不红,虽然有侯府当依靠,到正四品也就到头了,再想往上就不是熬资历的事了,罗二老爷接下来要么就是继续外往,要么就当个相对清闲的京官。“趁着现在还能跑动,我想再往外走几年。”罗二老爷说着,外放的官职虽然辛苦,但总是有些实权在手,若是现在就回京,那就等到提前退休了。罗素笑着点头道:“也是,不过别往北方走,那边不太平,往南走走倒是不错。”往北就是青阳,海口,江宁一带,战事随时都有可能起来。罗老太爷听罗素如此说,不由的道:“怎么会不太平不是没事了吗”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战报,十分太平,若是真有战事,第一个要往上冲的就是武官勋贵。“早晚的事。”罗素只是说,也不愿意多说,郑王府的兵权交了,罗家儿子们打赢一场之后就给勋官,短期内不会上战场,就是输成狗也怪不到郑王府和罗家头上。只是看看旁边的欣姐儿笑着道:“眼看着也要十岁了,虽然还小,但也要多留心些,好好给她寻户人家。”欣姐儿虽然出身不高,父亲是庶出,她又是庶出,不过这一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罗老太太又养着,好好挑户人家完全可以。罗老太太也不想提战争之事,笑着道:“一直给她看着呢,就这么一个孙女,肯定不能亏了她。”玩乐了大半日,罗素和罗氏都各自带着家人回去了,罗老太太回屋歇着,罗大太太和罗二太太也都各自回房,虞秋荻和唐氏收拾,她们生产完了,轮到箫云灵有孕。“三婶婶可曾听说什么”虞秋荻问着唐氏,罗家现在十分低调,朝中之事知晓的并不多。倒是唐氏的父亲唐老爷,资历慢慢的熬出来了,各种消息比较灵通。唐氏也摇摇头,道:“没听说有什么事。”收拾完毕虞秋荻和唐氏各自回房,旭哥儿己经二岁多,跑的更欢快的时候,安哥儿看哥哥跑,他也想跟着跑,只是多半要摔个狗啃泥。要不是两个奶妈看的紧,只怕牙都要摔掉了。虞秋荻进屋先抱了抱辰姐,结果安哥儿看到了也要抢着抱。“你这个小鬼头,什么都要争一争,哪能跟妹妹争呢。”虞秋荻笑着说,伸手捏捏安哥儿的小脸,又道:“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才对。”正说着罗慕远掀帘子进来,宴席散了之后,他去看看罗六爷,兄弟三年不见,总是有许多话说。看到娇妻怀里抱着女儿,安哥儿却是努力求抱求扑,便伸手把安哥儿抱起来,笑着道:“又向你娘邀宠呢。”地上跑着的旭哥儿,看娘抱了妹妹,爹抱起了弟弟,他神情很淡然,只是开始发表评论了。只是年龄还太小,一大半话都说的不清。罗慕远看大儿子也抱怨了,左手抱住安哥儿,右手却是把旭哥儿也抱了起来,一手一个,笑着道:“爹爹抱你们俩个。”虞秋荻看着他们父子三个也不禁笑了,闲话问着:“六弟在外这些年,长高了许多,说话谈吐也不同了。”她进门的时候,罗六爷才十来岁,转眼间也要议亲娶媳妇了。“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六弟跟二叔外放,确实是长了见识。”罗慕远笑着说,唯一的不太好的就是罗六爷的功课很一般,估摸着也要走捐官路子。“眼看着六爷也要议亲,家里不用多久也要有喜事。”虞秋荻笑着说,其实最近这段时间,罗大太太也有点小郁闷,主要在罗慕白身上,罗慕白仍然没有成亲的打算,罗大太太比较空闲了,把他逼紧了,他不是去郑王府就是去宜轩长公主府,罗大太太也是没办法。便笑着道:“你也劝劝二弟,太太为他的事愁着呢。”更恶心的是林家,和离之后罗慕白一直没成亲,林家一直对外说,罗慕白这是娶不个媳妇,若是能娶上,何故拖到现在不成亲,罗慕白又没有儿子,年龄也不小了,总要有子嗣才是。像贺子章与罗氏和离之后虽然也没娶,但人家前头有两个嫡子,子嗣上无碍,自然也就无所谓。“现在不是时候,慕白自己也没这个心思,他现在满心的是海军的事。”罗慕远说着,他能理解罗慕白的心思,全部心思都在沿海,如何组建海军,真有战事来了要如何打,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些的男人,让他去成亲。若是没有林氏的事,还好些,别人娶亲他也娶亲,结果林氏闹了这一出,让罗慕白对于娶亲有点怕了,再和离一回就真伤不起了。虞秋荻心里十分挂心,问:“真的会打起来吗”罗慕远神情有几分犹豫,战争到底什么时候会打响,具体时间真不知道,道:“太平不了。”就是战事没起来,大珠的海军也必须整顿。欢天喜地一个太平年,出了正月十五,罗二老爷继续起程外放,罗二太太则留在家里。谢衡夫妻虽然没有正式上折子,罗素却是跟太后说了,她和谢衡打算去青阳养病,养病是假,操劳这么多年了,想退休旅游是真的,太后非常痛快的准了。不出正月,谢衡和罗素就起程去了青阳,罗素走之前特意来罗家一趟,叮嘱众人,要是海边战事起来了,千万别犯傻往上冲。果然不出罗素所料,三月初海宁第一份战报传回来了。174海宁与江宁离的相当近,海宁再旁边就是海口。相对于江宁这个刚刚经过战火的地方,海宁的经济还算可以。早在去年大战之时,卫连舟就把所有的生意停止,不只是他,几个海运大户都停了生意,只跑内陆运输。卫连舟早就把老婆儿女打包送到青阳交给大舅子托管,给了伙计水手安家费,现在不是做生意的好时机,先吃着老本,等待续用。他则全部心力花在搞设防,海口是他一手经营出来的城市,他是绝对不允许有贼人来袭。一年之后当浪人再次来袭时,江宁经过了战火的荼毒,自然没啥油水,海口倒是块肥肉,但啃不下来卫连舟,只是得转向海宁。卫连舟在海口得到消息,便带人去救援,虽然晚了一点,但也算是打退了。主要是扶桑浪人人少而精,上岸之后只为图财,抢了东西就要跑,看到这边人多了,立时就跑了。但海宁的官员不这么认为,扶桑浪人来袭了,然后官兵把人打跑了,这就是海军之力。战报上把还没有组建的海军夸的花一样,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无敌。天熙皇帝接到战报大喜,虽然他骂了箫清和,但箫清和几回的奏折上写的都是有理有据,天熙皇帝也是有些担心的,直到又是一封捷报传过来,天熙皇帝总算是放下心来。大珠朝还是很强大的,从陆战部分派过去的几个将领还也都很不错,虽然是小胜也都行赏。为此天熙皇帝还把箫清和叫过来,箫清和开头说的还算好听,但说了一会就不行了。在箫清和看来扶桑浪人算不得大事,只是因为扶桑内乱引得浪人到周边打动,简单来说只是毛贼作乱,需要防止的是周边其他国家入侵,比如荷地国就曾经想侵占琉球,琉球是孤岛,应该加强防守才是。天熙皇帝本来是满心欢喜,结果箫清和却是浇了他一盆冷水,上回还骂了他几句,这回骂都没骂,直接让他回翰林院好好读书去了。像这种大喜事,各府自然也收到了邸报,罗家女眷们看到邸报时,多少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打胜仗总是好事。若是打了败仗,弄不好还要改换战领,罗家是武将,若是挑兵挑将挑到了,就是打到满门忠烈也得上。当然林老太爷还不忘记吐槽一下罗家,一年前郑王府和罗家打胜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场小胜,就给了四品勋官,实在太浪费了,根本就用不着的。罗家没人吭声,然后顾惜风突然说话,林老太爷竟然觉得如此简单,现在海军正在组建,何不把自己的儿子孙子派出去,也打几个大胜仗回来。林老太爷没跟顾惜风互掐,驸马上不能议政,但驸马的儿子可以议政,顾惜风现在风头正盛。倒是此时成亲王自动请命了,身为天熙皇帝的亲弟弟他想为皇兄分忧。天熙皇帝根本就不搭理他,成亲王能得到亲王爵位,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母亲以前得宠与先皇帝,给他个亲王爵位养着,他本人除了吃喝玩乐,屁都不会。“威远侯府送来帖子,齐大奶奶产下长女。”管事媳妇把帖子奉给虞秋荻。箫云灵进门之后,罗大太太也是真想歇歇了,虞秋荻是世子夫人,这个家早晚是她的,罗大太太便慢慢放权。开始时是罗大太太带着虞秋荻到议亲事厅,现在是虞秋荻每天下午在议亲事起坐议事,要是除了要命的事肯定要回罗大太太,平常事务全是虞秋荻料理。小丫头先接过帖子,转奉给虞秋荻,虞秋荻打开看了看,道:“齐大奶奶是我表,又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孙女出世,家里事务太多,洗三我就不去了,你带上两个婆子过去道喜,贺礼比照平常多些就是了。”满月酒是肯定跑不了,洗三能推就推了,。“是。”管事媳妇答应着。下午事情汇报完毕,虞秋荻坐车回屋,先让丫头倒上茶,她先舒了口气。相对来说罗家的事务并不算难打理,有条理有规矩,下头的当家人跟着来就好了。关键的就是琐碎,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其实每天都有事,就是以外头来说,这么多亲友故交,几乎每月都有红白事,红事上还好些,不过是送贺礼时多点少点。到白事上,上礼孝布,路边祭灵,什么时候该去,出了茬子是要被人挑礼的。“林家先头那样给女儿撑腰,现在却是生女,真不知道齐二老爷会做何感情。”吴婆子说着,按理说能生女儿就能生儿子,又不是不会生,或者生了一串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不过联想想到两家闹的气,真是说不好。“就是林家再找上门,只怕齐二老爷也要让庶长子出世了。”虞秋荻说着,不只是因为齐家急需要儿子,大半原因在齐二老爷起复之事上。原本她和罗慕远都认为,贺子章也就是难为一下齐二老爷,起复之事不会很拦着。去年年末就是三年一度官员大调动,齐二老爷肯定会趁机起复,结果官员名单上仍然没有齐二老爷,别说她和罗慕远,就是罗老太爷和罗大老爷也猜不出贺子章的意图了。倒是虞秋荻想到齐二太太说的那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是贺子章说齐二老爷的,本以为只是提醒齐二老爷别跟林家走太近,难道贺子章的意思是真要让齐二老爷把齐大奶奶扫地出门,彻底结束姻亲关系只是两家结束了姻亲关系,与罗家当然是好事,但与贺子章好像没啥好处。“若是庶长子出世”吴婆子没再说下去,庶长子出世也没什么,但关键是两家关系闹成那样,尤其是齐瞬庭和齐大奶奶几乎夫妻情绝,这嫡子能不能出生来,真的不好说。虞秋荻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后要好好教辰姐儿,千万不能像林家的姑娘那样。”虽然齐家也是问题多多,但若是齐大奶奶进门不先闹腾,先生下儿子,再能多生几个。两家关系也到不了现在的地步,结亲是彼此双方友好的表示,孩子的出生就把两家血缘联络在一起,若是一直无子嗣,只是靠彼此的友好来维持,很容易出问题。“是啊,林家的姑娘,家教实在是”吴婆子说着,现在林家也是名声在外,家里剩下的几个姑娘,几乎要跳楼大甩卖,就这样还没甩出去。正说着罗慕远进屋,虞秋荻看他是一身疲劳,脸上还有汗水,便迎了上去,一边给他宽衣,一边道:“大爷辛苦,我让婆子备下了水,先洗洗吧。”今天天气好,罗老太爷兴致高,带着孙子们去西山骑马打猎,外头跑一天了,肯定累的很。罗慕远都没顾上说话,外衣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