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想不明白。为了谨慎起见,她命张铁槐再去查一查青芽母亲的病因,同时亲自去一趟莆田寺,看一看每个月十五,章氏或青芽有没有独处的机会。张铁槐刚走,长顺来了。他告诉云居雁,沈君昊遣他去昌邑伯府和威远侯府,悄悄问一问两家的下人,是否有人出入莆田寺。根据他打听到的情况,威远侯府很少有人知道莆田寺,而蒋家,蒋明轩在这三四年很少去找主持下棋,就算一年偶尔去上一两次,也绝不会在十五那一天。听到这话,云居雁知道,蒋明轩摆明了知道章氏的意图,因此一直躲着她。以蒋明轩的脾气,的确会有这样的举动。云居雁暗自点头,转念间又觉得奇怪。蒋明轩丧偶多年,膝下无子,却从未听说他有续弦的意图,他是昌邑伯府的世子,理论上应该早日娶妻生子,否则光是无子这一项,可能让他丢了伯府的继承权。难道蒋家早已有了人选,只是女方年纪太小,所以暂时没有公开云居雁正思量间,鲁氏来了。自沈谨瑜满月酒之后,鲁氏一直没过来探望她,也没有传话给她。云居雁心中焦急,迎至院子门口,只见鲁氏虽然消瘦了一些,但神色与往日无异。看到云居雁,亲热地握了她的手,关切地询问她的日常生活,又问了沈谨瑜的情况。沈谨瑜刚刚睡饱喝足,一点都不怕生,任由鲁氏逗着他玩。鲁氏抱着他爱不释手,直到他玩得累了,昏昏欲睡,才把他交给奶娘。云居雁急忙遣退了丫鬟,关切地问:“舅母,关于表哥的婚事长公主那边”她心悬此事,不止因为当下错综复杂的关系,更因为长公主原本就与许氏有一段不甚愉快的过往。rq第677章异同雪之承诺长评“别担心,没事了。”鲁氏笑着安抚云居雁,续而又道:“不管怎么样,我和你舅父都不是背信弃义的人。虽然你大表哥尚未正式下定,但我们都点过头了,自然不会干出悔婚的事”她断断续续说着经过,总而言之就是,他们在没有得罪长公主的前提下,把事情解决了。云居雁虽一早知道,围绕着表兄的婚事,京中并没奇怪的流言,但只有亲耳听到鲁氏的说明,她才能真正放下担心。想到长公主一派一向与蒋家走得近,她忍不住悄声问:“舅母,关于蒋世子,他的夫人过世已经有四年了吧”“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鲁氏诧异地看着云居雁。玉瑶摇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罢了。难道蒋家早就有人选了,所以不着急”鲁氏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叹道:“其实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舅母这话的意思莫不是皇上也很关心蒋世子的婚事”“你想想,最近他都在做什么。”“难道不对啊”云居雁想到蒋明轩一直在教四公主弹琴,用力摇头,“四公主可是皇后所出,皇上的掌上明珠,她若是下嫁,就是蒋明轩的继室,而且他们年龄相差甚远”她的声音渐渐弱了。前世的四公主嫁给许弘文,也是继室,许弘文与她的年纪同样相差甚远。时至今日她依然觉得许弘文娶上四公主,根本匪夷所思。鲁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叹道:“在皇权面前,任何东西都轻如鸿毛。”这话几乎让云居雁肯定,在四公主及笄之后,恐怕就会宣布她和蒋明轩的婚事。如此一来是不是表示皇后和长公主的关系缓和了想到这。她又摇头对鲁氏说:“不对啊,前些日子不是有传言,长公主意欲难道长公主想让大表哥娶的人。就是原本要嫁入蒋家的”“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鲁氏急忙打断了云居雁,压着声音说:“你舅父和你祖父都不想牵涉入那把椅子的事。”鲁氏停顿了一下,问道:“这些日子,君昊与蒋明轩疏远了不少,难道不是因为蒋家和长公主的关系太深”“我和相公没有想得这么深远。”云居雁摇头,又问:“那威远侯他们呢他们和长公主关系如何”鲁氏再次叹息,提醒道:“你不要忘了。威远侯府还有一个沈将军,他的身份可不一般。”看云居雁微微皱眉,鲁氏劝道:“是我说得太严重了些,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毕竟皇上正值春秋鼎盛。眼下就算是立了太子,谁知道二三十年后会是什么光景。”鲁氏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个,云居雁更加担心了,因为他知道皇帝在几年后就过世了,而诸位皇子在沈子寒战死之后,太子之位的争夺更趋白热化。前世,沈沧去世,淮安郡王府自顾不暇。威远侯府也是树倒猢狲散,而许慎之坚持到最后都没有在这场政治角力中站位,那么蒋家呢他们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云居雁怎么都记不起前世的蒋明轩娶了谁,蒋家又是什么光景,只是隐约记得蒋家和长公主府一直没有大的变故。重生之后,她总觉得历史在按照原本的轨迹前行。可现在想想又发现前世今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如今许弘文已死,难道四公主真的会成为蒋明轩的继室鲁氏走后,云居雁一直在思量前世与今生的异同。若说两世的不同缘起于她的重生,那么她重生之初,特别是云辅寿宴前后的事怎么解释那时候的她根本来不及影响其他人。大胆地假设,如果那些差异皆来自另一个与她一样的重生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所有的事情。”她喃喃自语,又想到了另一个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地方。前世的她想尽办法都怀不上孩子,可这一世的她与沈君昊同房没多久就怀孕了。她不是没想过,前世的她可能被下药了,但那时候她已经嫁给许弘文了,生不生孩子对其他人都没有太大影响。若说是许弘文、云惜柔故意不让她怀孕,借此折磨她,也有些勉强。云惜柔她不敢下断论,但许弘文,前世的那桩婚姻很失败,也有她自身的原因在内,但单就许弘文来说,他有再多的女人,但某种程度上他是迷恋她的,至少是迷恋她的身体。“想什么这么出神”沈君昊的声音把云居雁吓了一大跳。她循声看去,见他像孩子一样胡乱扯着扣子,她的脸上浮现了笑意,劝道:“屋里比外凉,你别急着脱衣裳。”“刚才不小心碰了脏东西,换一件。”沈君昊解释。云居雁知道他最受不得衣服弄脏。她一边吩咐丫鬟拿干净衣裳过来,一边上前帮他解扣子。沈君昊见状,索性伸手任由云居雁摆弄,嘴里问着:“瑜儿呢在睡觉”“刚才舅母来过。他和舅母玩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正睡得熟。晚一点等他睡醒了,还要抱他去枫临苑。”“我知道了,我不会去吵他睡觉。”沈君昊的声音略带赌气意味。云居雁因他的孩子气失笑。她接过丫鬟递上的衣服,帮他穿上。沈君昊只觉得属于她的甜蜜气息正萦绕左右,诸事不顺带来的郁气渐渐散去,主动问道:“你不问我沈旺的事吗”“正要问呢,他有没有改说辞”沈君昊摇头,“马管事已经按照宝贵所言,另外找到了证人,但沈旺就是不承认。我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可他不愿意说,我根本无从查起。”“会不会沈旺真是无辜的”沈君昊再次摇头,说道:“与黄姨娘接触最多的男人是他,有机会私下相处的也是他,父亲也觉得一定是他。我烦恼的是,我怀疑他另外隐瞒了什么事情。”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反正先这样吧。我先关着他,看看有没有人因此而着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云居雁附和,又担忧地说:“不知道母亲又在打什么主意,握住了三婶娘什么把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幕后之人简直能够操控每一个人。”沈君昊不想看她忧心忡忡地模样,岔开了话题。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云居雁想起章氏和青芽,确认道:“早上的时候,你之所以生气,就因为青芽看了你一眼”“不全是。”沈君昊摇头。确切地说,他自己都说不清楚。青芽的容貌与云居雁并不相像,但是当她抬起眼睑看他的时候,他竟然觉得熟悉,就像是他刚与云居雁接触那会儿,她看他的眼神。“不全是那是因为什么”云居雁追问。她看到了沈君昊当下的失神。“大概是她的神态吧。总之你这么笨,是不会明白的。”“沈君昊,我和你说认真的。虽然我找不到任何她和幕后之人有关联的证据,但我总觉得这个丫鬟不简单”“她再怎么不简单也只是庆春苑的一个丫鬟。如今祖父让二弟妹事事请示你,你趁机把她们拘在庆春苑,谅她们以后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沈君昊虽觉得青芽奇怪,但并没太过担心。云居雁想提醒沈君昊,抚琴、青纹等人也是丫鬟,但最终还是咽下了这话。这些日子他们虽然没有明确分工,但外院的事由他处置,而内院的一切都是她做主,几乎已经形成了默契。以后她多加注意青芽就是。不一会儿,沈谨瑜醒了。云居雁和沈君昊哄着他玩了一会儿,云居雁像往日一样,抱着他去枫临苑向沈沧请安。待他们回到凝香院,锦绣和张泰已经在等着了。他们按照赵氏给的线索,找到了在老宅替薛氏送信的下人,等待云居雁的示下。云居雁想知道薛氏到底如何令杨氏乖乖听话的,遂吩咐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她下一部有什么举动。同一时间,云惜柔独自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望着沈家的方向。院子四周,丫鬟们正在收拾行礼。那一日,她匆匆离开先前的住处之后,为防云居雁四处寻找她,她今日才敢从城外回来,入住现在的院落。她面无表情地枯站着,虽是烈日,但她整个人冒着寒气。她从未见他发那么大的火。她不过是不想看到云居雁得意,这才暗中指使宝贵在葡萄酒中下毒,结果他却指责她不顾大局,坏他大事。如今,他答应了她,不让云居雁卖出她从吐蕃购回的葡萄酒,作为交换条件,她即将出现在沈君灿及沈佑的视线。她将失去她唯一仅剩的清白,这辈子她只能和云居雁同归于尽。“我早已是死人,还要清白干什么”云惜柔低声喃喃,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不远处,青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云惜柔。她不知道是沈大强说服了他,还是他本来就是如此打算的,总之云惜柔指使宝贵去酒庄下毒,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而云惜柔就是整件事最大的牺牲品。如今,沈旺已经代替沈大强,成了黄氏的情人,而云惜柔,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第678章闺房事当天夜里,云居雁深陷乱梦之中,一会儿见到自己正在水里挣扎,一会儿又看到她正与沈君昊激烈地吵架。转瞬间,她又身处一片浓雾中,猛然看到青芽就跪在自己面前。“大奶奶,奴婢知道错了。”青芽的声音直入云居雁的心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像受损的音轨一般刺耳。“居雁,醒醒,你怎么了”沈君昊的声音盖住了青芽的。“醒醒,你在噩梦。”云居雁缓缓睁开眼睛。她听得很清楚,青芽说的是“大奶奶”,而非先前在院子里时的“二奶奶”,可即便是称呼错了,她的声调、语气却是一模一样的,她甚至能看到青芽脸上的五指印。沈君昊看云居雁呆愣愣的,轻声哄着:“没事了,只是做梦罢了。”“为什么那些梦明明是假的,我却觉得那么真实”她说着,悄悄靠近了他几分。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安,只有他的心跳声才能安抚她莫名的慌乱。沈君昊顺势搂住她,笑道:“什么又真又假的,你只是睡糊涂了。”“或许。”云居雁闭上眼睛,在他的气息中回忆之前的梦境。水,他们似乎与水很有缘。争吵,虽然她不知道梦中的他们在吵什么,但她却能感觉到悲伤与愤怒,甚至是背叛。难道是某种预示她记得上一次,她梦到红艳艳的蛇果,梦到现代的他与她告别,很快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按时间计算。她就是在那晚怀上沈谨瑜的。“没事了,睡吧。”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替她拉了拉薄毯。“白天的时候,我们说起青芽的时候。你愣了一下,你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说起她”沈君昊心中奇怪,又恍悟般问:“不要告诉我。你为一个下人吃醋”“当然不是。”云居雁抬起头。黑暗中,他们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既然不是就快睡吧。”“我也说不清楚,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云居雁轻抿嘴唇,不知道如何形容。在梦中,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她很怕失去他,可是她又不愿意低头。他们从来没有像那样吵架。即便在没有明白对方心意的时候也没有。可是那场景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她害怕。“不要胡思乱想了。”在沈君昊的劝慰中,云居雁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我梦到我们吵架了,还有青芽,她跪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的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看来我若是不说明白,今晚是不能安安生生睡觉了。”沈君昊故意用轻松的声音调侃,续而又抓住她的手正色解释道:“其实白天在院子里的时候,她的确什么都没做,只是像其他丫鬟那样行了礼。可是她抬头看我的眼神,再加上她的表情实话告诉你,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我们在永州吵架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