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等着了,一脸焦急。“怎么了”云居雁问。抚琴走到她身边,悄声说:“简姨娘一定要去找夫人。说是六姑娘万一有什么事,她担不起这个责任。鞠萍暂时镇住了她,不过”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抬眼看了看云居雁。云居雁明白抚琴的担心。虽说姨娘也是奴婢,但简姨娘怎么说都是有正经的纳妾文书的。又是生过孩子的。她冲着抚琴笑了笑,坚定地说:“你放心,你们做的,我都记在心里。我愧对一个青杏已经够了,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的。”抚琴一下子红了脸,喃喃:“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知道姑娘待我们都是极好的”“好了。”云居雁打断了她。正色吩咐:“待会进去,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如果六妹真的受了惊,就让我一个人好好劝劝她。”言下之意让抚琴、玉瑶在必要的时候把房内的其他丫鬟带走。入了屋子,云居雁第一眼就看到简姨娘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泪,鞠萍直直站在她面前,并不说话。她看到云居雁进屋,急忙上前行礼。简姨娘慢了半拍才站起身。云居雁给玉瑶使了一个眼色。玉瑶上前,扶住了正欲屈膝的简姨娘。“六妹怎么样了”云居雁问。简姨娘擦了擦眼角,怯生生地看了云居雁一眼,啃啃巴巴地说:“回姑娘。六姑娘自从醒了就一直在发抖这事一定要禀了夫人”“我没告诉你,母亲身子不爽利,不能打扰吗”云居雁质问鞠萍。鞠萍闻言,急忙低头认错。简姨娘知道云居雁这是说给她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为了女儿,她算是豁出去了,硬着头皮说:“姑娘,夫人一向仁爱,一定会马上为六姑娘请大夫的。”“还没请大夫吗”云居雁的目光一一扫过屋内的众人。直至所有人都低下头,她才对鞠萍说:“以后遇上这种事,第一时间就是请大夫。现在还不快去”“是。”鞠萍应声而去。“姑娘。”简姨娘上前一小步,眼看着鞠萍消失在了院门口,她转而低声说:“姑娘,看六姑娘的样子,恐怕是沾上了不好的东西”“胡说八道”玉瑶一声呵斥。简姨娘瑟缩了一下,低头后退了一步。云居雁无声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在她的印象中,简氏一直是胆小懦弱的,最爱息事宁人。今日她一会儿要去叫醒许氏,一会儿又说请大夫,最后见这两招都不管用,连鬼怪都说上了,很明显是有人一早就教好的。云居雁朝房门望了一眼,听着时断时续的抽泣声,淡淡一笑,对抚琴说:“简姨娘大概是急糊涂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快扶她回去歇着,好生照料着。”抚琴知道,这是要她看牢简氏。她示意两个小丫鬟扶住简氏。见简氏挣扎了两下,她附在她耳边说:“姨娘,姑娘也是为您着想。夫人可不似姑娘这般好说话,她最恨别人用鬼神之说糊弄人。”言罢,示意小丫鬟把人带走。云居雁留了小丫鬟在外间,只带着玉瑶、锦绣跨入房间。屋子内,云惜柔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低着头,瑟瑟发抖。她的旁边,两个大丫鬟,一个拿水,一个拿衣裳,正低声哄着。“怎么热的天,怎么能让六妹捂在被子里。你们是怎么服侍的”云居雁先声夺人。两人吓了一大跳,直觉地回头,见是云居雁,急忙上前行礼,争先恐后地解释说,云惜柔自从在噩梦中醒来,就把自己紧紧裹着,只是发抖,也不与任何人说话。云居雁教训了她们两句,命锦绣把这二人,连同屋里的小丫鬟一起带出去。顷刻间,房内只剩下云居雁,云惜柔及玉瑶。云居雁不紧不慢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凑在唇边闻了闻,对玉瑶说:“这茶叶看着不错,应该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吧”玉瑶点头答道:“姑娘,您忘了吗这是端午节的时候,舅老爷遣人送来的。”“原来是舅舅送的啊,我倒是忘了。”她抿了一口茶,微微皱起眉头,“不对啊,这味道不对。”“哪里不对。”玉瑶顺着她的话问。“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和我平时喝的不同。大概是不同的人泡的,味道也不同。就如同一件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可能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云惜柔听了她的话,心中暗恨。她一晚上都在教简姨娘说谎,根本没睡过,哪里会做什么噩梦。今日,她联合自己的生母演这么一出,无非是不想如了云居雁的愿。而云居雁上面那番话无非是在暗示,她们虽然都是父亲的女儿,但同人不同命。这岂能让她不恨云居雁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吹着早已微凉的茶水。沉默中只能听到云惜柔低低的啜泣声。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云惜柔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云居雁才放下茶杯,给玉瑶使了一个眼色。玉瑶点点头,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门,在门外守着。云居雁从椅子上起身,在云惜柔的床沿坐下,面对面看着她,柔声说:“六妹,不用怕,做了什么噩梦,和大姐说说。”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假惺惺云惜柔在心底暗骂一声,继续啜泣着。云居雁一手握住云惜柔紧抓着被角的手,另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笑道:“瞧瞧这小脸,都哭花了。”她的表情在笑,笑容却未达眼底。她在前世就知道男人就爱这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表情。她扮演不了柔弱的小花,而她的母亲不屑示弱,于是她们输得很惨。今生,她努力保护着父母的感情,可她无力左右沈君昊的喜好。她相信,在石榴花下,云梦双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打动了他。云惜柔捕捉到了云居雁一秒钟的失神。她无暇细思,哽咽地唤了一声“大姐”,泪如雨下,身子抖得似秋风中的树叶。“瞧瞧这样子,真是惹人怜惜,怪不得父亲为你取这个名字。”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把手指从她的下巴移至她的额头。额头上,伤口已经层层包扎。云居雁记得那条疤痕的位置。她伸出拇指,对着伤口摁了一下。她下手不重,但也不轻。云惜柔惊呼一声,整个身体往后缩了缩,避开了云居雁的手。“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吗”云居雁道了一声歉,从床沿站了起来,朝门口望了一眼,嘀咕着:“都去了这么久了,大夫怎么还不到莫不是时间太晚了,他们不愿出诊不过没关系的,你明天既然要出门,顺带去一趟药房,耽误不了什么事。”她在暗示云惜柔,不管她使什么手段,明日一定会送她离家。云惜柔心中的恨意更深。不过她依然假装什么都没听懂,只是躲在床角啜泣着,颤抖着。云居雁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六妹,你可不要吓大家,你不为母亲想想,也要为姨娘考虑。刚刚我看她哭得差点岔了气,已经命人扶她下去休息了。”她在告诉云惜柔,不要指望简姨娘了。云惜柔闻言,咬了咬下唇,继续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胸。她在心中想着:你以为我的丫鬟是这么容易被你遣退的吗你可以再得瑟一些,最好让父亲见识一下你洋洋得意的嘴脸。求粉红,求正版订阅,明天可能有某人与某人的对手戏哦,男人们很久没出来逛逛了。第136章胁迫云居雁看云惜柔不说话,知道她在等,而她也在等。前世的她或许懵懂无知,这一世的她或许做得不够周全,但眼下的事她还是有准备的。她折回床边坐下,正欲开口,就听玉瑶在屋外回禀:“姑娘,春芽姐姐来了。”听到来的是春芽,云惜柔不由地一怔,但她掩饰得极好,丝毫没有表露出心底的慌张。云居雁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站在门口与春芽说话。听到云居雁说她不过是受了惊吓,喝一碗定惊茶就没事了,而春芽又说,既然这样就不需要打扰其他人休息了,云惜柔心中恼恨,却又无计可施。此刻她若闹将开来,她的生母被云居雁控制了,而她的贴身丫鬟肯定被春芽扣住了,前前后后又都是云居雁的人,吃亏的只能是她。云惜柔压抑着不甘与愤怒,由着春芽进屋说了几句场面上,眼巴巴看着房门复又关上。春芽走后,云居雁来到床边,闲话家常般说:“认真计较起来,我们几个姐妹中,还是六妹最能干,小小年纪,就能让自己的丫鬟这么忠心。”云惜柔不语,只是抽泣。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云居雁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有句古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知道六妹听过没有。”说到这,她突然伸手抓住云惜柔的下巴,紧紧捏着,一字一句陈述:“我故意放她们离开,可她们进得了芷槐院吗就算进了芷槐院,惊动了母亲,她们就能和父亲说上话吗退一万步,就算父亲知道了又如何你不要忘了。母亲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才是父亲的嫡长女。你若真要与我作对,我明日就让母亲把简姨娘卖了。把你找个阿猫阿狗嫁了”云惜柔一下子愣住了,忘了假装。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云居雁。看她不哭了,云居雁放开她的下巴。笑着说:“好了,既然你不害怕了。那待会儿喝碗定惊茶,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上路。虽说只是一天的路程,但总不比上在家,要养足精神才行。”云惜柔依然只是看着云居雁,心中却早已千回百转。今晚她输了,但她还有明早。她伸手。摸摸额头的伤口。她不能白白受伤云居雁见状,伸手欲碰触伤口。云惜柔记着之前的痛,下意识避开了。云居雁轻笑,说道:“六妹,你说这个时候,二妹是高兴呢,还是愤怒祖父为了几天后的婚礼,让你白白受了一场苦,她应该高兴的,但我想她一定生气居多。不然也不会我一入耳房,她就迫不及待说了那些事。其实也难怪她,任谁听到那些话都要生气的。”她在暗示,云梦双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她。如果云惜柔不听话。她就把这事捅出去。云惜柔一时无法确定这话的真伪。以她的了解,云梦双看似柔弱,其实十分好强,不然她也不会不理会沈君昊的桃色传闻,坚持想要侯爷夫人的名分。昨日她故意激怒她所说的那番话,按常理思考,她是绝不会对别人说的,但见云居雁说得如此笃定,她也不能排除云梦双被逼急了干蠢事的可能性。“我不明白大姐在说什么。”云惜柔的声音低低柔柔的,怯弱到了极点,委屈到了极点。若不是云居雁早已知道她的真面目,说不定也会因此而心软。眼见着云居雁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云惜柔心中更是狐疑,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用帕子作势擦拭眼角,权衡着,思量着。沉默中,玉瑶在外面说:“姑娘,定惊茶送来了。”云居雁命玉瑶进屋,亲手接过定惊茶,端在手上,问:“六妹,你可以把这茶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向父亲、母亲辞行。这样你我还是好姐妹。若是不然,我便把这茶打了,咱们可以看看,祖父与父亲更在意你的委屈,还是云家的名声。横竖我马上就是沈家大少奶奶,而你,你的婚事可全凭母亲一句话。”云惜柔依旧只是低着头。受伤是破釜沉舟之举,她可是冒着被毁容的危险。错过了今日,她还有机会赢得父亲的怜惜与宠爱吗“六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大姐,其实我只是只是姨娘虽然待我好,但是”“我不管你想怎样,我只问你一句,这茶,你喝是不喝”云居雁停顿了三秒,见云惜柔依然不答,笑道:“那好,既然你不喝”“我喝”云居雁的话未完,云惜柔已经从她手中接过了茶碗。她顾不得茶烫不烫,苦不苦,“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然后用迷蒙的泪眼,委委屈屈地看着云居雁。云居雁从她手中接过空碗,说了一句:“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就好好睡一觉。我让你的丫鬟进来服侍你,另外让鞠萍和锦绣在外间守着。”话毕便走了出去。云惜柔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她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见到父亲了,只能睡下,想着养足了精神,明天早上再见机行事。第二天早上,云惜柔洗漱完,走出屋子就看到了鞠萍。昨晚,云居雁走后不久她便确定,云梦双是绝不会透露任何内情给其他人的。“六姑娘,我们家姑娘让奴婢陪着您去向老爷、夫人辞行。”鞠萍恭恭敬敬地说着,说完就退到了一旁,示意云惜柔先行。云惜柔无奈,只能往芷槐院而去。待她走入院子,跨入父母的房间,就见云雨桐已经到了,而云居雁就坐在许氏身边。她低头抿了抿嘴唇,如往日一样向父母问安。当她正想打一个趔趄,假装虚弱的时候,鞠萍一把扶住了她。几乎同一时刻,云居雁问道:“六妹,你的身子可好些了”说完并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对父母说:“昨天晚上,六妹做了噩梦,我命人请了大夫。后来见六妹喝了定惊茶就没事了,就没让大夫进来,也没有惊动父亲、母亲。”“这事春芽刚刚已经说过了。”许氏淡淡地开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云平昭。不久之前,春芽婉转地说。女儿转告她,如果她能当着丈夫的面说上一两句关切的话,哪怕大家都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关心云惜柔,丈夫也会高兴的。按着她的本心,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