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什么克夫克夫的,想要娶她过门的还不少。“珍姐,话是这么说,可我记得下屋的波子哥不就会翻屋嘛,通常人家有啥事不都找他”“嗨,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小波啊帮人做事太糊了你没听下屋人说,要是找这小波啊翻屋就是那啥天晴不包漏。雨天漏不包,我哪敢找他啊”甄肥肥笑笑。“那好吧,等阿旺回来我就对他说一声,让他有空就上你那儿走一趟。”这翻屋顶怕不是一会两会的事,弄得不好,得要上个大半天。“嗳。好嘞,那麻烦财妹子了。旺哥要是哪天有空,你就对我吱个声,我也好准备两个菜。总不能让他在我家吃寡饭不是”送走了阿珍,老妇人从崔婶家回来了。甄肥肥谈闲中把这件事对老妇人讲了讲。老妇人放下手中的活儿,脸色有点难看的回过头看着自家的闺女。“闺女啊。这阿珍娘俩莫非有意要招阿旺,让他过去当上门女婿”老妇人活了大半辈子,看过的人比甄肥肥吃的饭都多,别人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不用说她也能猜出个七八来。“不不会吧”甄肥肥心里没来由的一涩。“娘看八成就是这样,你蔡婶那人我还不了解,整天张到这滴张到那滴,不就为了她家那个珍丫头的事。对了,我想起来了,听你林婶说你蔡婶前些天到她家串门,尽问阿旺的事来着,怕是她早有那个心思了”“讲老实话,阿旺这孩子也着实不错,憨厚老实,干活卖力,又会心疼人,难怪你蔡婶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只不过珍丫头哎这个丫头命硬,阿旺要真是上了她那儿,没准”老妇人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神神叨叨的,与其说她是在跟甄肥肥说话,倒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不过就算你答应,娘答应,怕是你爹也不干滴他好不容易得了阿旺这么个好劳力好帮手,哪舍得就这样撒手让给别人家。财财啊,这事你先不要对阿旺说,要是人家没这个意思,反而还闹笑话”甄肥肥出奇的安静。“嗨你这丫头,今儿怎的话这么少是不是听到别人看上了阿旺,心里着急了”甄肥肥心不在焉地锥着鞋底,听到老妇人的话心中一警,掩饰性的撇撇眼,有口无心的回着:“哦,那很好啊,阿旺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门媳妇了。珍姐长得好,家里也还过得,阿旺到她家去比在咱家呆着天天累死累活的强”说着说着,甄肥肥嘴里的话就变了味,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这孩子你这是在怪娘和你爹欺负阿旺,天天要他干活啊咱家对阿旺虽算不上顶好,可也没亏待他。供他吃供他喝又供他住,过年过节的也给他做衣服,就是做鞋子也没少他的。你去问问,阿旺要是到了别人家能不能做到这样这说话可得凭良心,你摸着胸门口想想,阿旺打从到了咱家”“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甄肥肥有点烦躁的放下鞋底,回了房。“这这孩子”老妇人无奈地摇摇头,闺女今着脾气咋这么燥中午,阿旺拿着锄头从田里回来了,到前面的小沟里洗了洗脚,就到锅门口帮着甄肥肥把火。“你出去,我来烧”甄肥肥冷着脸揪着阿旺的衣袖把他拉出了锅门口。“啊啊”阿旺摆摆手,呆在里面不动。“算了,随你。”“额”阿旺连忙站起,局促不安的望着甄肥肥。这是怎么了,早上他走到田里去的时候还好好的饭桌上,阿旺不时偷眼瞅着甄肥肥,小心翼翼地吃着饭不发出一点声音,唯恐又惹了甄肥肥。筷子也不敢伸出去了,埋着头吃着白米饭。甄肥肥见此,忽然笑了笑。屁大点的事,就摆着这样一张臭脸,倒是自己小气了一家老小齐齐扫向甄肥肥,不明白她好生生的为甚要笑。阿旺轻舒了口气,夹起甄肥肥面前的一块鸡蛋放进嘴里“阿旺,今儿阿珍过来了,让你有空的时候去帮下猪食棚,你看”“啊啊”阿旺赶紧点点头。人家请他帮忙,他向来是能帮则帮,尤其还是从甄肥肥嘴里说出,他又怎会拒绝甄肥肥脸上一僵,垂下头默默的吃饭。月夜。昏黄的松油灯下,老妇人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不时抬头揉揉流泪酸疼的眼睛。甄肥肥弯着身子站在毛毛和星星的背后,手把手的教他们习字。星星年纪还小,贪玩好动。软嫩的小身子在甄肥肥的怀里扭来扭去,小屁股一拱一拱的,来抗议娘亲的严苛。“娘,星星睡觉觉,睡觉觉”“啪啪”甄肥肥轻轻地拍了一下星星的小屁屁,宠溺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小星星,你可别把你老娘想得跟你那小笨瓜一样笨哦。是谁刚才趁着娘教你姐的时候,偷偷地打瞌睡,还留了一脸的口水的”“呃”星星缩缩小脑袋瓜,小身子往桌子上凑了凑,转过头睁着干净无邪的大眼睛直盯盯地瞅着甄肥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又怎么啦”“娘星星醒的时候摸了,星星没流口水”星星说得委屈。“”毛毛这孩子素来认真,天资也很聪颖,甄肥肥教的字学得很快,只用甄肥肥教她写上两遍便能学会。更为可贵的是她还能举一反三,将甄肥肥教的字与之前学过的联系在一起,活学活用。但是甄肥肥发现,比起习字造句吟诗作对,毛毛更爱算术。不记得哪一天,甄肥肥突然心血来潮,教起两个孩子算术来。当时只是想着让两个孩子多学点知识,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别被人骗,哪晓得毛毛就这样喜欢上了。坐着时候小嘴里叽里咕噜个不停地背着加减乘法表,还不时问她对不对。睡着时候说梦话都是啥几个鸡头几个兔子脚啥的,有时候实在不清楚,就抓着鸡鸭掰着它们的脚丫来数数,可怜家里几只新养的小鸡小鸭为此落了不少的毛除了小鸡小鸭遭罪,另一个受苦的就是甄肥肥了。打从教了这孩子算术以来,甄肥肥就得时不时地冷不丁地接受这个闺女的“祸害”。毛毛总是缠着甄肥肥,让她多教点多教点。难得闺女好学,她这个做娘的哪有不配合之理教完了加法减法,继续教了乘法除法,后来还跟她介绍了一些浅显的一元二次方程组的知识。哎你说要是现代的孩子都向她家毛毛这么好学,那老师父母可以少操多少的心哪事实证明,甄肥肥的决定是对的。毛毛后来确实凭着她那独一无二举世无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心算能力闻名于商界,继承她娘亲的衣钵,创造了另一个属于她的传奇未完待续第九十二章我来教阿旺习字第九十二章我来教阿旺习字昏黄的松油灯下,甄肥肥安静地站在两个孩子身后,脸上有着慈母般独有的柔和。阿旺洗完澡,擦着湿哒哒的头发从小房里走出,见到灯光下那宁静温馨的一幕,怔在当场一动不动。“阿旺,你发什么傻啊”甄肥肥不知何时来到了阿旺的身边,好笑地问。“啊啊”阿旺指着毛毛和星星。他俩在干什么“哦,他们呀,我在教他们习字呢”望着桌上并排坐着的两个小身影,甄肥肥露出会心的笑。“嘿阿旺,你要不要学”甄肥肥突然提议。阿旺不会说话,纵是能说话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若能先教他识字写字,有一天再让他开口说话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啊啊,啊啊,啊啊”阿旺激动得抓着甄肥肥的胳膊,连连点头。甄肥肥把阿旺领到桌边,从毛毛纸下抽出一张纸,毛毛鼓了鼓小嘴,瞪了眼阿旺,还是把纸让了出来。甄肥肥又敲了敲星星那窜得小鸡啄米的脑袋瓜,揉了揉他的小脸,将他抱到床上去睡。“毛毛,你要睡吗要睡的话可以跟弟弟一起去睡”“不,我要把今儿娘教的字都学会才去睡娘,你说毛毛要是都像现在这么练,什么时候能作诗啊。”“呵呵,作诗我家的毛毛志向蛮高的嘛”要知道,她读了十多年的书,古诗现代诗也不知背了多少,但要说起自己作诗尤其是要注重押韵平仄的古诗,她可也没什么把握啊。顶多弄两首打油诗。在那耍耍,就已经很不错了。“那娘,你说到底要多久嘛”“这个嘛要依人而异,有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写不出一首上得了台面的诗。而有些人天资聪颖,几岁能诗像唐玄宗哦,是一个你们没听过的朝代的皇帝。在他那个时代,有个叫鱼玄机的女子,可是当时有名的女神童啊”甄肥肥从小最爱的科目是语文,语文中最喜欢的又是古诗,而古诗中尤为钟情诗人的生平事迹和典故。喜到极致。更会将其背下,牢记在心头。甄肥肥的记忆力也因此越来越好,久而久之,虽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比起常人也不知强了多少倍。“鱼玄机女子神童”三个关键词,已足以道出毛毛心中的疑惑和赞叹了。“对啊,据说这个鱼玄机原名叫鱼幼微,出身长安一士人之家。其父到老不得功名。便将心血倾注在独生女幼微身上。小女孩天资聪颖,五岁读书过目不忘,七岁能成诗,十一二岁写的诗就颇受好评,甚至还惊动了许多成名已久的大诗人来看她呢”这次不仅是毛毛,就连阿旺也露出惊叹的神情。“娘。这个鱼姐姐好厉害啊那她后来怎么样了”毛毛跳下凳子,急切的来到甄肥肥身边,抓着她的衣袖问。“哎只可惜天妒红颜啊鱼幼微后因感情失败心灰意冷,出家当了尼姑。改名鱼玄机”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无论她有多么高的才情。面对感情的挫败都是一样的悲伤无措。毛毛小脸一呆,愣愣的抓着娘亲的手臂。没有继续问下去。甄肥肥叹息,深深吸了口气。“后又因一桩命案被处斩刑,年仅二十五岁”实在很难想像这样一位美丽多情的女子最后会变成一个放荡纵情的女道士,更没想到她竟会为了争风吃醋而杀人杀死了自己的侍婢,自己也走向了刑场,空留下无限的叹息。为什么要说起鱼玄机甄肥肥想,或许是她如同万千女子一样,为这个痴情万缕因爱而生因恨而变因妒而逝的女子感到扼腕遗憾吧毛毛小脸扭曲,似是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事。甄肥肥头晃动了下,瞧她,干甚对孩子说这种事“喔毛毛啊,你还没告诉娘,干嘛要这么急着想知道自己会不会作诗你真的这么喜欢诗吗”“也不是忒喜欢啦,只是嗯,这是个秘密,娘回头就知道了”毛毛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古灵精怪的道。“哦我的小毛毛竟然跟娘卖起关子来了。那好,娘就等着,等着你揭晓这个秘密好了,毛毛啊,你这作诗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别在这熬着了,回床上睡觉去。免得你星星弟弟醒来见不着你,又哭着找你”“好吧,睡觉毛毛就知道娘是怕我在这打扰你们”毛毛嘟着小嘴拿着自己练习的字回房。“哎,这丫头”甄肥肥笑笑,回首望向阿旺。阿旺拿布巾的手顿了一下,不自然的撇过头。“阿旺,在教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以前学过字没有哪怕是一点儿都可以的,把你会的字写给我看看,我再想想要怎么教你。”基础不同,教的方法自然不同。尤其像阿旺这种情况,方法要是不对,会比常人要吃力得多。阿旺站在原地磨蹭了很久,低着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难忘的温馨的夜晚。记忆中的老人常常在他练字的时候悄悄出现在身后,一边摞着胡子一边慈祥的对他微笑“阿旺”甄肥肥唤回失神的阿旺,奇怪前一刻还好好的阿旺竟然突然伤感起来。阿旺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甄肥肥,然后走到桌边,端正的坐下。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在洁白的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个大字黎庶他的神情很严肃,手笨拙的拿着笔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纸张,好似要生生地将它洞穿他写字的时候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来写这两个字,就好像他写的不是字,而是那些温暖的令人难以忘怀的过往甄肥肥心悸。笔轻轻放下,阿旺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纸上的字。甄肥肥走进一看,不由轻抽了口气不用说她也能想象,教阿旺写这两个字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两个字并不简单,笔画也很多,若不是那人心中心心念念的都是百姓又如何一开始就教阿旺写这样繁难的字阿旺到底是谁,他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往而那个被鞭子抽打生生咬舌自尽的老人,他又是谁“阿旺,你只会这两个字吗”甄肥肥缓和了一下情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啊啊”“那算了,阿旺,告诉我,你想学很多很多的字吗”本来她想问是不是那个老人教他的,但是又怕阿旺难过,便不再多问。“啊啊啊啊”阿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