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霓儿,你明白朕赐婚濮阳陌的用意么”夜商凝视着眼前娇俏的笑脸,想到一回来就直奔大牢的孩子从来不会刻意讨好自己,心里又是一阵感叹。“霓儿驽钝,请皇爷爷明示。”夜霓恭谨地说着,虽然老皇帝对她还不错,但她的分量还不足以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朕的生活最近太清闲了,想找点乐子。”清矍的老人呷着特意按少女留下的方子调配的养心蜜蜜汁,瞟了眼依然沉得住气的平雅郡主,颇为赞许地接着说道:“如果事情并非朕所想的,能就此为你觅得一门良缘固然是好,可,朕相信你会选择更有意思的生活。”这话说得飘渺,却让夜霓听得美眸生光。她除了这个双亲都在利用的头衔外,生活一直了无意义,直到遇见他,自己的人生仿佛才迸发出了新的姿彩。如果她也能像慕绯瑟那样,能过上自主而向往的生活,就算是毁了她一时的声名,又有何惧“皇爷爷,霓儿会全力配合您的大计。”御花园中,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笑得狡黠。阴风阵阵,害得原本安睡在濮阳陌怀中的少女蓦地惊醒。她有些迷糊地眨巴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往日明亮锐利的黑眸带着水汽烟烟,迷蒙得让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濮阳陌忍不住轻轻啄了她的嘴唇一下。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是她魂牵梦萦中熟悉的气味,慕绯瑟轻声笑着,反客为主地吻住了他的薄唇。没有更多的语言能阐述他们对彼此的思恋,唇舌纠缠着,两人似乎忘记了还置身于牢房之中,也忘了还有一只正在兴奋偷看着的小黄鸟。“唔,濮阳”夏裳的轻薄在此刻尽显优势,两具火热的躯体相互磨蹭着,清楚感应着对方的变化。眸色变得幽暗不已,濮阳陌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了那份要跳出身体的躁动。吮含着她的耳垂,他的指尖游走在那些不甚熟悉却带给他极佳手感的地带,闷闷说着:“磨人精”被青涩而炽烈的动作挑拨着,慕绯瑟微微喘息,声音也变得异常柔媚,“也不知是谁先挑起来的火”这副娇媚之态,他是不曾见识过的。英俊的男子细密地吻着她的脖颈,想到这美景也在其他几人面前展现过时,心头酸涩之意大生。“小不点,你好像还有话没跟我说。”他酸味十足的话语带着难得的孩子气,少女抚摸着他俊朗的面庞,柔声说着:“濮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175演,您接着演收费章节20点175演,您接着演一更濮阳陌有些愣,这份来自心上人的告白之语,竟是那般悦耳。可是,他该说好么能跟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是每个人的愿望。他当然想跟小不点朝夕相对,恩爱有加,可是,他从没想过要和谁分享这份仅属于两人的甜蜜。与宁洛的交情不谈,在同慕言与云若澜的来往中,精干如他,自能体会到她身边人是何等卓尔不凡。男子们的优秀,刺在他心底,疼痛不已。且不论爹娘是否应允,外人如何评价,单是他自己这关,就是个难以逾越的天堑。沉默着,濮阳陌的神色一阵黯淡。他不会自负到让她抛开一切投入他的怀抱,如果可以,他又怎会听从圣旨,调拔回城见他不说话,慕绯瑟也有些忐忑。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濮阳的闷不作声,或许正是在无言地拒绝。但,早在原先处理与三男间情感纠葛的时候,她便明白了坚持和肯定的可贵。他想不通,不要紧,她愿意等;他有难关要面对,她会携手共度;他如果想反悔,她会很“温柔”地将他扭转过来。对感情坦荡并不可耻,她从不认为自己的生活比任何人不堪。心有所思的慕绯瑟笑得柔情似水,轻吻着疑似在发愣的英朗男子。“濮阳,慢慢想,不着急。一天想不通,我等你一天,一年想不通,我等你一年。反正光阴的流逝足以印证我的坚持,你是我认定的男人,斩不断的羁绊终究会将我们聚在一起。”“小绯绯,好好样的太让鸟骄傲了”啾啾一旁听着,欢欣鼓舞地喊出了声。某只忘了自己是偷窥者身份的小黄鸟被两个当事人同时瞪眼,扑啦得正欢的小翅膀一僵,讪讪不已。还被一席话震得愣神不已,濮阳陌发现两人的亲密举动竟被过于热衷八卦事业的小家伙参观了,鹰眸微眯。清俊的面容带着些许啼笑皆非的表情,他内心的纠结也因小黄鸟的叽喳闹场冲淡了许多。“小不点,我要是宁可独身一人,也不愿同你们共处,你也能坚持刚刚的说法么”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向来惯于将情绪藏匿,这样的推心置腹,如果心里没他,根本不可能出现。慕绯瑟笑眯眯地看着面有迟疑的男子,落落大方地回应道:“那就看看你敌不敌得过我半生不熟的绕指柔了。”她似乎改变了很多濮阳陌呆呆地望着少女温暖的笑脸,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喜悦,失落,安心,忧虑,所有情绪交织着,让素来冷峻的年轻将军也有了患得患失的困惑。就在此时,呈送晚膳的小卒来了,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发现那位说了不走的领主大人果真还在这里,心里叫苦不迭。老实巴交的小卒端上了典狱长特嘱送上的两人份饭菜,喏喏告退。慕绯瑟飞快地看了那些精致的饭菜一眼,笑道:“陛下对你的关照比我想象得要多啊。”“我确实没受什么苦。”濮阳陌应着,自动地张罗着少女的晚膳。沦为阶下囚还能有这份待遇,在大康史无前例。没有脚镣手铐束缚,连魂源力也未曾被封。好酒好菜的,若不是环境差了点儿,还真没法与身陷囹圄画上等号。少女俨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安心之余,脑中更是冒出了无数疑问。老皇帝这是折腾什么呢边吃着,两人也边闲闲聊着,旁边还有只自觉偷食着的小黄鸟,氛围大好。濮阳陌也听说了不少有关恶魔岭被侵的事情,亲自听小不点说起,不免又是一阵愤慨,同时心底的甜蜜也从涓涓溪流变成了汪洋大海。御兽坊刚开张,新府衙还在招收人马,领地内正在经历最大的丰收。身为一地之主,却扔下了这些重要的事务跑回了暗羽皇城,只因他落难于此。这份重视,足以让濮阳陌冷冽不再,鹰眸中柔情四溢。小黄鸟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乌溜溜的小眼里满是笑意。“小绯绯,你今晚真要留在这儿么”总觉着这小东西有期待看到好戏的意图,面上微燥,她应得平淡:“啾啾,偷看就这么有意思么”“那是当然呃,不是的,没意思,没意思。像我这样品格一流的鸟,怎么会喜欢偷看主人跟濮阳俊俊亲热呢哎,鸟品好如我,天下哪里去找”小黄鸟大言不惭地说着,逗乐了还有些羞恼的慕绯瑟,也笑翻了藏在魂源珠里看好戏的卷卷和兮兮。见小不点面若桃花,啾啾那小家伙又在叽喳不停,濮阳陌随口问了句,臊得的少女更是红晕满面。坦荡不意味着豪放,她喜欢与他们亲近,可不见得她就必须得说出来。清楚英朗男子也不是个对亲昵之事放得开的人,显然不想再徒增他的烦恼,慕绯瑟弹了弹小黄鸟的脑门,轻巧地转移了话题:“濮阳,陛下此番似乎另有它意。你也不必焦虑,他老人家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哼,嘴上说的好听,也不见你在朕面前表个态啊”随着一个颇为威严的声音响起,一身便服的老人大步而进,眼带怨艾地瞪着一脸恬淡的少女。这孩子,一准又是先知道他在那儿,故意说给他听的“罪臣,罪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濮阳陌跪拜,嘴里转变的自称听得老皇帝一阵皱眉,也让福身见礼的少女幽幽地望着他便不再言语。成大事者,先要能顶住最疼爱的孙女儿的眼神质疑。夜商哼了一声,挥退了随行众人,不甘示弱地瞪着不讲礼数的佳人,扫过他们刚刚用过的晚膳,嘀咕道:“梓旸和宁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濮阳小子能有这种待遇,以濮阳浩德的刚硬,他绝对不会徇私舞弊。除了那两个实权人物特意叮嘱,别无他想。老皇帝的话引来了慕绯瑟的轻笑连连。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着此时的老人家像个抢不到玩具的顽童一般,可爱得紧。“陛下,您不也是放不下心,才亲自赶来了么”柔柔说着,她也有了几分安心。老皇帝很精神,精神到能中气十足的疑似吃味。“朕可不挂念这个抗旨不遵的小子。”嘴里是这么说着,夜商还是挥挥手让濮阳陌平身,大掌也不自禁地朝孙女儿的头摸了过去。“你还真怕我亏待了你的情郎啊。回来了连宫也不入,自个儿就跑到这边来了。”慈爱之意溢于言表,老皇帝摇摇头,没好气地说着。慕绯瑟笑笑,应承着他的关爱轻抚,“本想先跟濮阳聊聊就进宫去探望您的。”“探望是求情吧哼,不给这不识好心的小子一点苦头吃吃,难消我心中怒火。”夜商斜睨着不吭气的濮阳陌,心里暗赞着他的风骨,口里却说得愈发冷清。微微挑眉,少女也不便在此时多说什么,轻声劝着:“您罚也罚过了,连官职都给削了去,还押着他在牢里,又有何意义濮阳家满门忠烈,只为这种小事就伤了忠臣之心,陛下,会遭人诟病的。”也只有她才敢在他面前这么直言不讳老皇帝又喜又怨,好不甘心地死死瞪了神色在此刻才有所松动的濮阳陌两眼,轻哼。“听说濮阳夫人都急出了病,朕念在女娃和你母亲亲的面上,免了你的牢狱之灾。不过,濮阳小子,没朕的旨意,不准离开府邸半步。朕还没拟定你的最终处罚,别以为能侥幸逃脱。”濮阳陌没有喜出望外的情绪,有些担心地看着出言相帮的心上人,咬牙叩头,“谢陛下隆恩。”总得先让濮阳的家人安心才好,慕绯瑟心知这已经是老皇帝的让步,贝齿微露,“陛下,我好像没什么地方能去了,您的丽潜殿,能收容我么”“还不跟我走”笑出了满脸褶子的夜商牵着少女的葇夷就往牢外走。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给满眼忧虑的英朗男子,也为自己鲜少出现的示弱微微汗颜。她果然不适合这种疑似撒娇的举止得偿所愿的老皇帝爽快宣布了释放濮阳陌的圣命,迫不及待地牵着孙女儿上了皇辇。众人在连声恭喜随后而出的濮阳四公子时,也不由感叹着领主大人无边的魅力。才回皇城短短的时辰,竟就让圣上松口放人,这份独宠,几人能及濮阳大宅因为濮阳陌的平安归来而欢喜连连,濮阳浩德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中。不争气的兔崽子压根就没忘却过对少女的痴恋,如今她又做出了钟情于他的反应,接下来,又要引起怎样的风浪万一她横插一脚,要老皇帝赐婚于她,只怕宠她如斯的陛下也会随之附和。遂了那兔崽子的心愿,却毁了濮阳家的百年清誉,这让连房侍妾都没有的濮阳家主情何以堪怨念不已,濮阳浩德扯着嗓门朝小儿子一阵吵吵,妄图通过以爱之名的口水洗礼唤醒那个已然神思恍惚的臭小子。可满脑净在思索小不点话语的男子哪里听得进去。越是亲密,越想拥有她。濮阳陌被胸腔充溢的爱恋涨得难以言语,默默地试想着如果接受了她的提议,会是怎样的光景。濮阳家这头鸡飞狗跳,皇宫那厢却是和风细雨。重新住回了生父的寝殿,慕绯瑟有些愣神,却在老皇帝的迫人紧盯中,打起精神和这位不知玩哪门子把戏的老顽童斗智斗勇起来。“领地内现在情况堪忧,你还有心思管那小子。孩子,你可不像这种因私废公的人啊。”夜商戏谑着,对初步探得她的心事,雀跃不已。“陛下,濮阳和我经历过很多无法想象的事情,他全心护我,我自然也会真情相回。”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角,少女的声音也很轻柔。“事前不是很担心宁小子和他的兄弟情谊因此被破坏么怎地又要孤注一掷了”老皇帝最近很清闲么慕绯瑟暗暗吐槽,答得自然:“我放不开他,没办法看着他迎娶别的女人。难得宁洛他们体谅,我便来了。所以”她坐直了身子,笑容尽收,认真说着:“陛下,恳请您收回成命。”“即便我不赐婚,濮阳小子真的能抛开双亲之命和世俗观念跟你在一起么”夜商半眯着双眼,老神在在,见少女神色一紧,继续说着:“濮阳浩德这么些年仅有一位夫人,府上连侍寝的美妾也不见半人,其忠贞程度可见一斑。好生生的,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要跟别人共享娇妻,孩子,你觉得他会允许么”慕绯瑟黑眸稍黯,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自然想过说服虎威将军的不易。她相信她的真诚会让濮阳陌接受自己,可是,感情观念从一而终的濮阳夫妇,又怎能容得下她的丰富情感“这还是小事。朝中一直对你的女子身份多有微词,我可以一手遮天,湮灭这些诋毁,但也不可能置朝纲国情不顾。大康毕竟不是翎国那等出位的国家,身居重位的将领若是成了领主大人其中一位夫婿,留给你七皇叔的大康根基,可没那么牢靠了。”诧异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