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单凭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几人轮番上阵,也没落下原本想置身事外的少女。不知是她运气不佳,还是对阵的几人太厉害,代她受罚的慕言喝出了满脸红晕。同样遭罪的还有濮阳陌,宁洛十战九输,却看不出丝毫抱歉的样子,只能苦了酒量颇佳的将军大人。云若澜本是常胜一方,可也耐不住偶尔几杯烈酒下肚,仙气不再,多了几分异样的魅惑。笑闹间,子时将近,萌物们早就跑了个没影儿,晏澄扯起醉醺醺的晏庆,准备去放爆竹。没少喝的富贵脸红脖子粗地赶紧端上了一盘饺子,伺候着几位没了正行的少爷小姐。象征性的食物,一人夹两筷,盘子也就见了底。有两个兴奋的声音同时响起:“哪位吃到了奴才奴婢做的糖馅儿饺子”香莲和富贵面面相觑,又异口同声地问着:“你也做了”没听清他们语气中的怪异,慕绯瑟皱了皱眉,瞬即笑道:“我还说怎么有股蜜饯的味道。敢情你们这个饺子包的是糖馅儿啊。”香莲也顾不得再追问,欢喜连连:“太好了,小姐,您吃到了特意包的糖馅儿饺子,来年生活肯定甜甜蜜蜜。”口彩不错,运气也不错,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却听到宁洛低柔地问了句:“今儿是有两个糖馅儿饺子么”富贵的酒劲儿被吓走,暗道糟糕。一般一盘饺子里只有一颗糖馅儿饺子,心心念念想给小姐吃到,现在吃是吃到了,可那也意味着会有其中一名男子会吃到另一颗。给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在这种事儿上乱配对啊憨实大厨急得扯了扯小婢女的手,可完全会错了意的香莲乐滋滋说着:“有俩也挺好的,成双成对,甜美和睦啊”这下完了富贵都不敢再往男子们的方向看去,忙说要去准备大年初一祭祖的斋饭,扯着坏事儿的小婢女就往外跑。几人的眼神瞬时起了变化,纷纷互相打量着,尤其是云若澜和宁洛两人,都以犀利的目光扫向对方。互瞪半晌未果,他们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了慕言碗碟里那颗孤零零的饺子上。头晕眼花的青莲少年憨笑着,似有欢喜地一口咬下,咀嚼两口,黑曜石般的美眸笑成了天上弯月。“好甜。”慕言满足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成功让三男黑了面。慕绯瑟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暗暗吁了口气。幸亏是兄长吃到了,不然这饺子吃到了谁嘴里,她都不好做声。抱怨着自个儿运气不佳的三人闷闷地继续玩起了酒令。其中两人更是清楚,那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血亲,纵有不满也不能对他说出。见三人不吭声,少女也不说话,醉眼迷离的慕言不觉有些委屈,贴近了几分,喃喃问着:“瑟儿不希望是我吃到么”“我没这么想。”他贴得很近,口中的酒香混着热热的呼吸,也喷洒到了她的颈间。腹诽着兄长的酒量,少女哄孩子似的答着,自然而然地搀住了青莲少年的胳膊。“那我不做哥哥,好不好”慕言的头倚上了自家妹妹肩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慕绯瑟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兄长烫得骇人的脸,柔声说着:“哥哥刚刚说的是”慕言突然立直了身子,抓住了少女的柔荑,“瑟儿,难道是我,就不行么”真切听出了兄长口中的异样,她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就轻柔而笨拙地吻住。不得章法的舔舐让她惶然地瞪大了双眼,不等推开,来自兄长的亲吻已然结束。“太好了”含糊不清地说着,慕言敌不过酒意涌头,靠在那个香软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僵直着身子,慕绯瑟的手一时连往哪里摆都不晓得。就在这时,雄厚悠远的钟声远远响起,紧接着,领主府外爆竹噼啪的脆响此起彼伏。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三名男子互相拱手恭贺新禧,齐齐看向了发怔中的佳人,眼瞅慕言已经醉倒,哈哈大笑。云若澜不胜酒力,濮阳陌一人饮了两人的份,皆已醉意盎然。只有清醒中的宁洛察觉到了不妥,只听得在接连不断的爆竹声中,神色错杂的少女轻声说了句:“宁洛,我先送哥哥回房。”言下之意便是要他招呼好两个头重脚轻的醉鬼,病美男点点头,将一闪而过的不安挥之脑后。这不正是他等待的局面么府上的丫鬟都被放了春假,好心办了糗事的两个跟班躲进了厨房,慕绯瑟只好自个儿送慕言回屋。那张清雅的俊脸有着酒后的酡红,与往日的温文尔雅不同,添了些许稚气,也带着意料外的娇憨。兄长喝多了是这副德行么少女将他的荒诞行径归于酒精作祟,却到扶他上了床后,还是心跳狂然。暗啐着自己荒唐,她小心地褪去了兄长的外裳,用湿巾擦过他微微渗汗的额头,掖好被子正准备出门,听到了一串含糊却字字惊心的话语。“瑟儿瑟儿我要做你的相公,不要做哥哥啊瑟儿”几乎是跌撞着走出了慕言的卧房,慕绯瑟秀拳紧攥,没头没脑地在偌大的府邸里游晃起来。闷头走着,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仰头看着隐含狡黠笑意的俊脸,还没说话,细腰就被紧紧揽住,腾飞上空。发现自己被抱着落在了领主府最高建筑的屋顶,少女不解地看着笑靥如花的宁洛,“这是”“喏,要给你看的好东西。”惬意地把未婚妻环坐在自己腿上,宁洛指了指夜空中突然变亮的地方。伴着轰隆的巨响,团团焰火在黑似幕布的空中盛放,姹紫嫣红,如金绚烂,朵朵齐开,令人目不暇接。隐约能听到人群的喝彩声,慕绯瑟从美不胜收的焰火鸣放中回过了神,回头望着宁洛忽明忽暗的脸,轻声问着:“是无煞弄来的么”焰火在幻魂大陆是很昂贵的消耗品,平头百姓家中最多就是放放鞭炮耍耍花灯。这么大手笔,除了富可敌国的无煞少主,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雅兴。“开心么”没有赘言他的辛劳,宁洛只是妖魅笑着,满眼宠溺。臻首微阖,少女嘴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费心了。”“能博得美人一笑,何谈费心”宁洛见心上人真心喜欢,越发觉得将那些被她吸引的醉鬼扔回卧房是明智之举。他最近很少能和她独处,不善用机会,怎能一亲芳泽心里想着,往往动作也要快上几分。细密的吻落在少女面庞,寻到了那瓣娇美,多情地撷取着内里的甘甜。被吻得喘不过气,慕绯瑟小手轻抵着他的胸膛,不自觉地应和着,四唇相接,缠绵悱恻。不期然,她脑中闪过了不久之前那生涩的舔舐,黑眸微闪,满心错杂。察觉到未婚妻的不专心,宁洛轻哼,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得更近,另一只手则标的明确地钻进了她的褙子,轻柔地抚弄着那方让人爱不释手的浑圆。便宜未婚夫的狼行让少女一时心无杂念,忙不更迭地扯住了他越发狂乱的动作。见他还想继续,又羞又恼地咬在了挣脱不开的好看丰唇上。按捺着熊熊的欲念,宁洛总算如她所愿,放开了舍不得释口的甘美,低低笑着:“再过四天,便是你及笄之日。要不,把时间再提前一些,开春便挑个好日子完婚”气喘吁吁的慕绯瑟还是被紧紧圈在病美男并不羸弱的怀抱中,他的鼻息有意无意地掠过刚刚被润泽的娇唇,让她禁不住有些战栗。“说好了这事以后再谈的。”怨念着自己的抵抗力,她的防线在他们面前总会轻而易举就瓦解。宁洛深深凝着有些心虚的娇俏佳人,把胳膊勒得更紧了些,“要是那时还得不出答案呢或者,某人届时还是要铁了心把我割舍,我可不会接受这种结果。”大过年的,也不顾忌什么叫做家和万事兴少女瞥了眼那张疑似在呷醋的俊脸,也不想他抱太大希望。“云若澜是我师父,也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子。宁洛,就算是我对你有情,我也不会离开他的。”初恋总是美好的,若能安守到老,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一听这话,宁洛反倒安慰许多。之前早已听她说过不止一次,和云若澜如何如何,可今天却是她第一次正面承认了她心里有他。不知该是喜是悲,他轻眯着琥珀色的眸子,笑得危险,“两个人都放不开,瑟瑟莫非想大享齐人之福”被问得一怔,慕绯瑟尴尬地扭动着身子,想脱离那个越贴越近的怀抱,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不乐意呢”等意识到眼前人耳力非凡,她有失言之嫌时,唇间早已满溢着他的气息。像是惩罚她失言,宁洛将她的唇瓣吻得生疼。有怒意,有爱火,还有无可奈何。灯火通明的极乐城,谁人又知,流光溢彩的夜幕下,有对璧人正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亲密相缠139及笄之年收费章节16点139及笄之年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整个幻魂大陆都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而其中一部分人的心情,难以言喻。大康皇室的团圆饭,吃得很是诡异。平日提起平王就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皇帝夜商竟赐座于侧,与七子夜梓旸好不亲热。这种不曾言明的宣告,让太子及其党派深感不安。于是,在大年初三,趁着新妇回家省亲,夜梓皓也出现在了慕府。慕天鹤被老皇帝宣进了宫,接待既是贵主又是佳婿的太子殿下,重任便落在了慕少华身上。慕府的女眷们见慕清韵不见新婚之喜,也不敢出气,揖礼问安后,便携新妇识趣地退出了大堂。年纪差别不多的翁婿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色越来越差的夜梓皓终于耐不住心头的恐慌,朝随行的几个魂师使了个眼色,风格肃穆的慕家大厅霎时变成了二人私话的密室。“少华,还没能和慕丞相谈妥么”夜梓皓私下都是直呼慕少华的姓名,听上去急切不已。慕少华摇摇头,刻板的英俊面容因为伤势反复,挂着掩不住的苍白。“父亲说过,慕家只效忠皇帝。陛下近期对平王盛赞有加,在他看来,不过是对儿子长进的欢喜,并无皇储更换之意。”“放屁”夜梓皓霍然起身,焦躁地踱来踱去,“我比谁都了解父皇,若不是流言四起,近期又天灾横行,他怎么也不会把目光集中到那个放浪子身上”“殿下,皇孙殿下现在情况如何”慕少华问着,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提这个,夜梓皓更是满腔怒火。“太医无能,觉远大师又寻不到人。从各处找来的木系魂师都说是风儿伤了脑子,根本治不好。少华,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魂市,果真能寻到灵丹妙药么”“总得一试。不过,殿下,您如果现在再无所出,真要惹人怀疑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太子殿下的痛脚,慕少华心里也在怀疑着,丧子之痛可以理解,但太子的表现夜梓皓总算冷静了下来,阴郁说着:“都是群没用的女人鸣儿刚走,风儿又是那副模样,我哪有心思应付她们”归罪于别人,隐瞒了自身的无能,康国太子说得面不改色,全然忽略了他说的女人当中也包括了慕少华的长女。眼中闪过些不愉,可慕少华也没流露异样情绪,一板一眼应着:“众口铄金,殿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慕家这头,您是指望不上的。”“少华,难道你想一辈子生活于慕丞相的摆布”语带讥诮,夜梓皓另有盘算地说着,不意外地看到了慕家一直被称作裤带儿的男人瞬即变脸。一见有戏,太子殿下趁热打铁地说着:“慕家可是我大康最有权势的士族,可你何时风光过慕天鹤之子,慕言之父,甚至是慕绯瑟之父。你难道就不想在不惑之年将慕少华三字传扬天下么”原本只是心有不甘的慕少华,在听到“慕绯瑟”三个字后陡然变得又怒又恨,他阴冷地看了眼巧舌如簧的太子女婿,低沉问道:“您意欲何为”“柴奇俊老了,年轻官员中又无人才可言。我需要信得过的壮年层官员助我安定天下,你有能力成为比慕丞相更为出色的宰辅,不是么”夜梓皓鼓动着,心里却冷笑连连。若不是看中了慕家背后盘根错节的雄厚实力,这个仰仗着父亲声威才获得四品官位的男人,哪里值得他费心拉拢。慕少华深凝了俊美却邪佞的男子一眼,心里同样满是不屑。若不是才华横溢的五皇子殿下莫名其妙被安上了谋逆之罪,又蹊跷地服毒自杀,太子之位,哪里轮得到这个阴险的三皇子来做。“殿下,清韵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慕少华的话却让夜梓皓欣然点头。心照不宣的约定在二人之间产生,可也有了邪恶的念头在慕家老爷的脑里盘旋。“殿下,若得势,臣只有一个请求。”英俊男人在太子耳边细声说了自己的要求,听得夜梓皓满目诧然。“为何”半晌,康国太子吐出两字。慕少华笑着,疯狂而偏执,“我要她生不如死”对慕绯瑟恨之入骨的夜梓皓想不到慕少华这个做爹爹的竟会有如此狠烈的提议,但正合他心意的说法,换来了他阴鸷无比的一笑,“好,随卿所愿”阵法散去,又是一副寻常翁婿欢谈的景象。只是,在这次会谈后,深陷权势争夺泥沼中的男人们,如何也预估不到他们的作法会掀起怎样的风波。迎来了十五岁芳辰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