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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肃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老爷夫人素来好脾气,尤其是老爷并不管家,对她们这些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哪见过他这样凝重的神情这几个丫鬟也不是那等没见识的,就知道老爷有大事发生了。陆寒匆匆扒完了饭,把碗筷一推就起身往里间走。芳菲忙跟了过去,又叫碧青打水来,她自己服侍陆寒换了家常衣服洗了脸。此时陆寒稍稍缓过气来,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封信来对芳菲说:“你看。”这是他进屋以后说的第一句话。芳菲心情也很紧张,接过信来看了一眼,竟是两眼一黑差点倒下。泄题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头像是被淤泥塞住了一般,千言万语堵在口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这罪名可不是说笑的芳菲昔年在闺学读书很是勤奋,不但熟读四书五经,连名家名文也是烂熟于心的。而一部大明律她更是看了又看,里头一些基本的律法她都记得十分清楚。没办法,当时她孤身一人要在这世上生存,自然得处处小心,知道何处是禁忌才好。关于科举泄题者的惩罚,详细的内容她也记得不太清晰,但大致上的处罚是知道的身为朝廷命官,若主动参与泄题,斩立决这可不是陆寒当年卷入买字眼舞弊案那么简单。当时的陆寒不过是一个有买题嫌疑的举子,若是买题罪名坐实了,最大的惩罚也只是革去功名,永不允许参考而已,起码性命是无忧的。可如今人家告发他身为学政而向考生们泄题,这罪名足以让陆寒人头落地。芳菲想起前世看过一个古代考官泄题案的判决,不由得浑身发抖。那是个姓俞的学政,负责当地乡试的监考。他家仆人得了外头举子的贿赂,与他的妾室串通,由他的妾室把偷来的试题偷偷贴在这俞学政的官服里。等俞学政进了考场,他家仆人把试题又暗地里卸下来传递给贿赂者,据说这家人受贿上万两白银。事发后,皇帝震怒。虽然俞学政当时并不知情,但由于保管试题不力,依然被判了腰斩之刑更残酷的,是这位“铁血天子”竟让俞学政的亲家来监斩。俞学政被斩成两半后,上身还沾着血在地上连写了七个“惨”字,成为历史上关于科举泄题最惨烈的一个牺牲者“这还是范大人在省城的关系人提前先发来的消息。”陆寒稍微镇定了一点,苦笑着说:“明天省城的官差应该就会来找我问话了。”“凭什么”芳菲的怒气直冲脑际,她压低了声音怒道:“他们有什么证据竟然胡乱诬告”陆寒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范大人说,让我最好有所准备。那些人敢到布政司去告状,必有所持”芳菲急道:“试题怎么会泄露从主考副主考入贡院之后,便被禁足在里面,直至考试结束、定出名次、张榜公布后才能出来。这期间既不能会见亲友,又不能与外界有联系怎么就会泄题”陆寒无力地双手扶头,叹气说:“这次鹿城考得太好,反而”芳菲明白陆寒心中有多么的痛苦。他兢兢业业,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府学里。因为过于年轻,因为少年得志,他已经遭受了无数人的冷嘲热讽,不知见到了多少白眼。别人看着他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似乎春风得意万事顺遂。芳菲却知道他这个学政做得有多难如今稍微出了一点儿成绩,就遭到这样的打击,极有可能连性命都要赔进去“相公,你也别急范大人能及时给你报信,证明他还是相信你的。还有,同安学派那边”听到“同安学派”四个字,陆寒的笑容更苦涩了。“这次的事情,我估计还和西南学派与同安学派的争斗有关西南学派的人,是不会乐见同安门人到西南这个地方讲学扎根的。我不是不知道,和同安学派合作是犯了本地忌讳,但我那时我总以为事情不至于如此糟糕我果然太天真了。”陆寒突然转过身来,紧紧握着芳菲的手说:“这事说不好要是我真有个万一,柳儿和家里就托付给你了。”“你说这是什么话”芳菲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一家人总能过得好好的。不过是诬告而已,又不是告你一个人虽说你是个没根基的,但提学大人呢他能任由人这样泼污水”陆寒勉强笑了笑,说:“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了。不说了,我去洗洗身上的晦气,我们早些安歇吧。”芳菲也只得跟着笑笑,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可是在这鹿城,她与陆寒一样是毫无根基的浮萍。不像在故乡阳城,更不像在京城,有真正的知心人可以商量、打探别看她办宴会的时候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那是因为她身上这从五品的诰命。一旦陆寒出事,即使关系密切入范夫人姜氏,心地高洁如楼夫人湛氏,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如果问题可以用钱来解决,她愿意为此倾家荡产。可是陆寒虽然没有多说,她也听得出这案子不简单。能牵扯到一省提学,还有陆寒这个学政,以及鹿城所有的考生还有,借机敲打想捞过界的同安学派芳菲想得脑袋都疼了。她追问了一下陆寒当初是怎么跟同安学派定下合作的章程的。陆寒简单说了几句。大致上是说缪天南老了,同安学派面临四分五裂的结局。为了让自己支持的一派获胜这一派的代表人就是芳菲见过的王谦王大儒,就必须让这派有超出其他派系的成绩。正好陆寒担任鹿城学政,王谦便带领同安学派的几个大儒到鹿城来讲学,一来是宣扬同安学派的文意,吸收新的门人,二来也是希望能够经过他们的手培养出一些新的举子乃至进士来。当然,同安学派也不只是靠陆寒一个学政,在其他地方也有讲学但西南这边的排外风气,是比较严重的。陆寒,无疑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现在多想无益”再次叹气后,陆寒搂紧了芳菲的肩膀,说道:“这事我们也无法主动出击。只能静观其变了。”芳菲不敢再给陆寒添上烦恼,就不再开口说话。只是,这一夜,谁都没有睡着鸡鸣,日出。鹿城的早晨,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都没有什么不同。但这一天过后,陆寒与芳菲的生活,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文番外一小人物的幸福之一番外一小人物的幸福之一“碧荷姐,碧荷姐”陆砚额头冒汗,手里攥着一件布衫小步跑着想追上前面疾步前行的碧荷。因为怕被人听到,陆砚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可是这低声的呼唤根本没有让碧荷停下脚步。她反而一跺脚,走得更快了。“碧荷姐”陆砚快愁死了。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以前还嘻嘻哈哈笑着不信。现在他总算信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陆砚念叨着与数百年后某名人类似的句子,愁眉苦脸的追赶着碧荷。碧荷见陆砚一直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到二门内了。看了看二门守门的那婆子,碧荷不得不停了下来。“嚷嚷什么,你作死啊”碧荷向来和陆砚这样说话惯了。陆砚也早就适应了碧荷对他的疾言厉色,一点都不敢反抗,只是弱弱地说了句:“哦”“哦你个头”碧荷恶狠狠瞪着他:“知道错了就赶紧做你的正经事去我还得回去服侍夫人吃晚饭呢。”“可是我不知道我哪儿错了呀”陆砚可怜兮兮的举着手里的衣服说了一句。他不举起那衣服还好,一看那衣服碧荷就一肚子不高兴。“你没错,你做得很好”碧荷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只是你以后的衣裳鞋袜,都别想我帮你缝补浆洗了你陆管事现在多的是人献殷勤,何必要我来多事”陆寒被碧荷劈头盖脸唾了一顿,还是摸不着头脑。“我我我我到底干什么了”陆砚扁了扁嘴,真是觉得很委屈。碧荷见他根本弄不清状况,忽然有种一脚踏空的无力感。敢情自己在这儿生了半天闷气,这位爷真是毫不知情“好,我问你,”碧荷口气和缓了一些:“你这件中衣破了,我不是说叫你拿过来给我缝吗”“啊,对。不过”陆砚刚想解释,又被碧荷堵了一句:“不过我缝的没有人家好,所以你就找别人了是吧”碧荷一边说,一边想着刚才彩蝶把这件衣裳递给自己时说的话,就难受得紧。她刚好路过针线房,那针线丫头彩蝶特地走了出来把这衣裳递给她。“碧荷姐姐,这是陆管事托我缝补的衣裳您要是顺路到二门外,就顺便帮我交给陆管事吧,好吗”想到平时彩蝶时不时夸陆砚“年纪轻轻就好能干”、“老爷对他可看重了”、“长得真有男子气概”碧荷胃里就一阵一阵的泛酸。对,她就是吃醋,而且还是大大的吃醋她就是在意陆砚,不行吗好歹也勉强算青梅竹马嘛彩蝶那丫头仗着自己白皙,老是穿粉嫩颜色的衣裳,打扮得娇滴滴的。那些下人也在暗地里夸她好看不知道陆砚是不是也是因为觉得她好看,才把衣裳给她缝补的碧荷脑子里转个不停,陆寒那边却慢悠悠的说:“我哪是那个意思不过是见你陪夫人到外头查铺子去了,看你太忙才交给针线房的。想不到杜鹃手脚倒快。”嗯,杜鹃“你不是给彩蝶缝的”碧荷盯着陆砚说。陆砚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照实说了:“不是啊我就直接给了杜鹃。不过她们俩都是针线房里的,谁缝还不一样我连她们的长相都没分得清呢”碧荷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哭笑不得。原来都是自己在闹别扭而已这个呆头鹅根本不是那意思。自己这醋算是白吃了呀。“算了,”碧荷也觉得自己刚才对他太凶,这会儿刻意放柔了声音说:“你别麻烦别人了,以后有什么针线上的活计还是直接找我吧。”说罢,她扭头就进了二门,不敢去看陆砚的表情。唉,自己真是沉不住气留下陆砚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二门外。啊碧荷姐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消气了女人啊呃,好吧,其实他觉得碧荷生气的样子还真是特别漂亮哈陆砚浑不知自己的体质,屁颠屁颠的走人了。正文番外二萧卓与影儿番外二萧卓与影儿鸡叫头遍的时候,萧卓已经穿上紧身劲装,信步走出卧室来到庭院里练剑。起手,沉腰,展臂,出剑这套剑法,他从六岁开始随名师苦练至今,二十多年的功力不容小视。剑气到处,落叶翻飞,惊起一双晨鸣的飞鸟。萧卓对此却浑然无觉。他手中的利剑化作一团银芒,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虽然只是寻常练剑,却给人一种他正在与敌人激斗的错觉。舞到酣处,萧卓突然一跃而起,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这才飘然落地。“啪啪啪啪”忽然间,他身后响起一阵非常响亮的掌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兴冲冲地跑到萧卓身边来,拉着他的袖子兴奋地说:“阿爹,您好厉害,狗儿也要学”萧卓低头看了看小女孩浑身的打扮和脸上激动的神情,清咳一声说:“你啊,说过你多少次了女孩儿家,别毛毛躁躁的,让下人给你梳好了头穿好了衣裳再出来。披头散发,成何体统”“哦”小女孩鼓了鼓两腮,手指绕着发尾撒娇说:“狗儿待会儿就去让嬷嬷给我梳头”“还有,不要再自称狗儿。我不是给你起了名字吗你现在叫绿影,萧绿影,知不知道你可以叫自己绿儿,影儿,就是别叫狗儿了。”“狗儿知道了呃,不,影儿知道了。”小女孩赶紧改口。“小姐,小姐”一个中年嬷嬷和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出现在萧卓的院门外。“老爷,老奴该死,竟没注意到小姐早早起了身走到这儿来了。”那嬷嬷赶紧跪下请罪,小丫鬟自然也得跟着下跪。“啊,都是我不好,阿爹您别怪陈嬷嬷”小女孩影儿摇着萧卓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这模样萧卓看着影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又想起了心底那个人来。前些日子他穿了便衣到大东门外公干,回来的时候被一个小扒手撞了腰。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反手就把那小扒手的领子给揪住了。但看到那小扒手的面孔时,本想把人直接往路边一扔的萧卓却又改了主意。虽然被污渍遮盖了大部分的面容,可萧卓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小女孩。而且,是一个酷肖芳菲的小女孩他认识芳菲的时候,芳菲似乎也是这么大。他鬼使神差的把这小女孩带回家,让人给她洗涮干净穿上女装,果然更像芳菲幼时模样。从此这叫狗儿的小女孩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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