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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没好气的帮她擦净嘴巴残留的姜汤汁子,笑道:“你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别那么大大咧咧就行了”明媗紧抿着嘴儿点头如捣蒜,小模样可怜巴巴的惹得疼,芳菲也不好再说她了。一碗姜汤灌下去,明媗的身子暖了起来。幸好这会儿是大热天,泡在水里一会没什么大碍。要是寒冬腊月落水,那就是没淹死也冻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冬天反而安全,没有哪个富贵人家冬天还跑湖里来看冰渣子的。恰好此时,窗外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芳菲侧耳一听,似乎是一个年轻的船娘在唱着渔歌,便随口问绿萝:“这西南土话我也听不懂她在唱什么”绿萝忙垂首回答道:“回陆夫人的话,她是在卖鲜鱼汤。”“是吗”明媗脱险,芳菲总算恢复了一点儿游湖的心情。听说是卖鲜鱼汤的,便吩咐碧荷:“去,跟那船娘买几尾鲜鱼,浓浓的煎上几碗热汤,我们大家都尝尝。压压惊”明媗只敢微笑,可不敢再跳起来说这说那。经过这一次事件,她可是受到了极大的教训,那过分活泼的性格也改好了,倒是一件好事这是后话。碧荷走到外头喊住了那船娘。那船娘听到有生意上门,顿时笑容满面地把她那小船划过来靠在陆家的船旁边,立刻点起船上的小灶热起锅子来。这边烧着水,她就在那边劏好了几尾金黄带红丝的大鲤鱼,都片成了薄薄的鱼片。等锅里的水一开,马上撒姜丝,放鱼片,翻炒几下,放一勺细盐,最后再扔进一把碧绿的葱花,这原汁原味的鱼汤就出锅了。芳菲先让明媗喝了一碗,说道:“呐,多喝热汤,驱驱刚才染上的寒气。”等明媗乖乖的喝着汤,芳菲自己也端起汤碗尝了一口。鲜,香,嫩,滑,汤汁乳白如天边云絮这完全无污染的活鱼和湖水煮出来的鱼汤就是美味啊她这时忽然想起一时,便把碧荷叫过来:“让那船娘照样做两碗,给那艘船上的小公子送过去咱们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相思第一百九十二章:相思须臾碧荷回来,向芳菲禀报说已经送了鱼汤过去,那位公子让她捎话过来问候蔡小姐现在可好些了。芳菲想起方才匆匆一瞥所见到的那位小公子的模样,似乎十三四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实在看不出有这么好的水性,能赶在船家之前把人救上来。看他打扮也并不惹眼,只是寻常儒衫包头。但看得出衣裳都是好料子做的,应该是好人家的子弟。现在听到他礼数周全,便更添了几分好感。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幸亏明媗现在年纪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触碰了身子还不算太招人闲话。如果明媗再大上个两岁,那她的闺名可就全毁了,以后想找个好婆家可难了更别说她脸上的疤痕还没完全治愈,这又是一处让人挑眼的地方。碧荷跟着芳菲办事办熟了,即使芳菲并没吩咐下来的事情,她也能做得妥妥当当。她轻声对芳菲说:“夫人,那小公子姓王,是随祖父从外地到鹿城来做客的。奴婢看这位小公子言谈文雅,看来当是位书香世家的公子呢。”是外地人呀。芳菲本想过后再去向人家家中道谢的,知道是外地人,倒改了主意。“既然人家不是鹿城人,那我们还是现在就过去道谢吧。只是手上什么礼物都没带,也太失礼了。”“姐姐,我也一道过去吧”明媗喝了姜汤和鱼汤,又重新整了衣装梳了头,脸上还上了一层薄薄的脂粉,看起来倒像是没事人似的了。芳菲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是正主儿,该和人家说一声谢的。”要是明媗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芳菲倒不好带她出去了。如今还算是个孩子,出去见见外男也不至于太失礼,何况那是恩人呢。陆砚听了芳菲的嘱咐,赶紧让船家把这船靠近王家的船,先过去和王家的下人打了招呼。春雨和绿萝各撑开一把纸伞,略遮着芳菲和明媗的容貌护着她们过去,免得叫外头人看了去。虽说刚才芳菲情急之下什么遮掩也没有的冲了出去,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又不是刚才那种等着救命的时候,自然该矜持就要矜持。那边早就得了信儿,知道被王公子救了的那小姑娘和她姐姐要过来道谢,当然也都清了场把男仆们都赶到后舱去了。等芳菲和明媗在一个小丫鬟的引领下进了船舱,发现这舱房里只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家和那位小王公子。那老人面容清瘦,双目却炯炯有神,这时正坐在船舱固定好的圈椅上拈须微笑,给人一种十分平和亲切的感觉。小王公子脸上也是笑意盈然,看到芳菲进来抢先过来作揖行礼。他比芳菲年纪小得多,先行礼也是应有之义,不过也可以从这小节看出王家的家教极严。芳菲赶紧将他虚扶起来,随即向王老先生问好,又感谢王公子大义救了她的妹妹。随即才让明媗过来郑重地向王公子道谢。王公子看见明媗深深朝他拜了下去,赶紧偏了半边身子,连道“使不得,太多礼了”。王老先生呵呵笑道:“陆夫人不必客套。这孩子打小在家中池塘扑腾惯了,今儿能因缘际会救了令妹,总算没白喝这么多年池塘泥水”王老先生说话有趣,一下子就把双方初见的生疏感冲淡了许多。芳菲善于辞令,明媗也聪明可人,两人落座后与和气的王老先生攀谈了几句,便迅速熟悉了起来。当芳菲听到王老先生是从江南道鉴州来到此地的,她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鉴州有位临湖先生,不知可是王老先生的本家”那对祖孙登时愣住了。芳菲看见王公子面上尽是异色,而王老先生则玩味地看了她几眼,方才说:“你也知道这王临湖”芳菲肃容道:“临湖公与宁川公同为同安学派的泰山北斗,乃是当世程文大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一说起鉴州,人人都自然而然想起临湖先生,小妇人虽然身在深闺也久闻先生的大名呢。”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祖孙二人的反应。只见王公子的表情十分欢喜,侧头向他的祖父看去。王老先生虽然神色淡定,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全被芳菲收进眼底。芳菲又说了一些临湖先生流传久远的八股文。这时王家祖孙不单单是欣喜,简直就是震惊了,这容色娇艳的女子居然有此等学识,所提到的名篇名句竟无一处错漏,真真让人惊诧莫名“姐姐你真厉害”明媗听芳菲谈了几句王临湖的文章,不禁脱口而出。“明媗,哪有这样说自家姐姐的。”芳菲转头轻轻责怪了明媗一句。王老先生却大笑数声,击掌赞道:“确实厉害能将老夫的拙文倒背如流,纵然是寻常书生也未必能做到呢”“哎呀”芳菲惊呼一声,立刻站起身来重新向王老先生行礼:“您就是临湖公本人妾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了”“哪里哪里”王老先生将芳菲虚扶起来,由衷地感叹说:“如陆夫人这般才女,也是老夫生平仅见啊。能得陆夫人谬赞,老夫也不枉此行了。”芳菲也不是神算子,能一下子算到这姓王的外地老人就是那位名扬天下的临湖先生。但他的名气真的很大,王族又是鉴州大族,芳菲只是本着捧一捧人家本家起码是老乡的原则来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王谦,自士翰,别号临湖先生,因为他是江南鉴州人,便被人称为王鉴州或王临湖。他与宁川公缪天南同为同安学派代表人物,所作八股文天下闻名,是读书人考科举必看范文。芳菲当年为了想替陆寒“摸题”,狠狠研究过当世许多程文大家的文章,王谦的文章当然也在其中。“当初先帝曾赞临湖公天下才气,占去十之七八,这句圣谕可是家喻户晓,想不到能亲眼见到您”拍马屁就不要怕肉麻。芳菲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只看你说的好话有没有戳中他的要害文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夸文章好,有才气,名声大。芳菲就使劲地往这方面夸王谦,何况王谦确是一位声名卓著的大儒等知道芳菲是鹿城学政陆寒的妻子时,王谦又愣了一愣。“原来是陆子昌的家眷。”王谦不自觉地点头微笑:“那就难怪了。”这句话可以当成赞美来听吧芳菲有点拿不准。后来才从王谦口中得知,他这回来鹿城,就是应了鹿城府学陆寒的邀请,来给鹿城府学的学子们讲学的。芳菲听了以后没有多说什么,脑中却灵光闪动。这就是缪一风来和陆寒密探的,同安学派和陆寒的合作了吧马上就要秋闱了,这种关键时刻能请到王谦这种举世闻名的程文名家来讲学,对府学的学生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学业上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啊。这么说来,对陆寒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吧。至于他们合作的详细情形,芳菲就不清楚了,也从没过问。说了一会儿话,芳菲便带着明媗告辞了。虽然这儿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年过花甲,小的还不到十五,但她们两个女子也不该和外人相处太久。等她们临走的时候,王公子将她们送到船边,忽然叫了一声“蔡家妹妹”。“蔡家妹妹,往后你可要小心了”王公子他单名一个荃字,殷殷叮嘱明媗。明媗怪不好意思的,低头“嗯”了一声,双颊飞起两片淡淡的红云,转身跟在芳菲后面上了船板。留下王荃在后头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到陆家的船上,天色已近黄昏。既然明媗没事了,那自然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看了晚上的点荷花灯再走。果然,才刚刚入夜,翠湖的湖面上就逐一亮起了一盏盏彩灯。每一艘小船和画舫上都燃起了各种造型的荷花灯。有华贵的、素雅的、精巧的,也有一些其他的牡丹灯、桂花灯等等,不一而足,将湖面点亮得如同天上银河一般璀璨。等芳菲和明媗用过了简单的晚饭,轻轻撩起窗上的纱帘朝外看去,便看到有许多人往湖水里放纸灯。这种纸灯都是由不宜进水的油纸叠成荷花形状,上面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里头往往是写了些放灯人的心愿。西南传说,在六月十八这一天放了河灯,写在河灯上的心愿就能够达成。也有少男少女把情诗写在河灯上,让河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期望着有缘人能够捡到当然这就纯粹是市井之间的游戏了,大户人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的。王荃站在甲板上,看着满湖的河灯,也把写了自己一首新诗的荷花灯放了下去。旁边的家丁只当少爷随大流放灯,却不知他真是写了一首情诗放了出去。那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会捡到这盏灯吗王荃有些自嘲的笑了她应该连船舱都出不去吧,哪有可能呢。只是,这十三岁的少年,终于尝到了所谓“相思”的滋味。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秋闱第一百九十三章:秋闱八月,桂子飘香,三年一度的乡试又到了。陆寒坐在府学公事房里翻看着学生的名册,一边看一边感慨不已。三年前,还没参加乡试的自己只是个年未弱冠的小秀才。可三年过去,他却已经是站在整个府城读书人最高处的学政大人。“大人。”楼训导又捧着厚厚一叠名册走进来。“这是监生们的名单”陆寒点头示意他放下,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眉心,缓解一下多日来连续工作的疲劳。楼训导虽然比陆寒大好些岁数,但在这位顶头上司面前丝毫不敢拿大。“大人太辛苦了。我让人打盆热水来给大人擦脸吧”陆寒笑道:“行,那就麻烦你了。”他确实相当辛苦,但身体上的劳累还比不过心理上的煎熬。马上就要到考验这批学子在府学读书三年的成果了。毫不讳言,在陆寒刚刚接手的时候,府学简直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学生们的学习风气极差,只想着讨好教授和训导,多多送礼,套取试题,甚至请枪手为自己写大考小考的文章,获得更高的名次。这样一来,便能争得那禀生的资格陆寒先从人事下手,把米训导丘训导那些蠹虫清扫一空,又从各地县学调上来一批精兵强将,力图能将学生们的学风扭转过来。其实,能考中秀才的学生,也不至于笨得太厉害。只要有了正确的引导,加上自己的努力,总能出现几个学得特别出色的尖子。八股文在后世被批评得一无是处,甚至成为一个贬义词,事实上是抹杀了八股文的正面意义。相比起唐代的只看文采、宋代的清流空谈,明以后的八股文写作更规范,更针对时事,也让学生真真正正的去思考国家大事。可以说,写得出好的八股文的学子,本身就是极有见识的政治人才。陆寒用当初自己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来引导学生,加上请了许多名师来指导,还有在这两个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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