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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1 / 1)

寡淡粗陋的衣裳,也好意思来和我们坐在一块”其实芳菲的衣裳只是颜色素净些,也没她说得那么夸张。芳菲笑意更浓:“原来邵姐姐来学里,不是识字读书,却是来展示你的漂亮衣裳的”邵棋瑛气结,她哪受过这种挤兑。“秦芳菲,你别以为混进了闺学就成了大家闺秀了,谁不知道你家里个个都是白身”这话说得就重了,伤的可不是芳菲一个。要知道这官家闺学,虽然大部分的女学生都是官家小姐,但也有个别是官员家里的亲眷女儿,并非人人的父叔都是当官的。其他几个和芳菲家世差不多的女孩子,听到邵棋瑛的话,脸上也露出不满的表情,只是碍于邵棋瑛一贯的气势,不敢过来顶她。芳菲实在不想跟一个小女孩斗嘴。就算斗赢了,也没什么意思。她扭头不去理邵棋瑛,继续拿起书本看着。邵棋瑛得不到芳菲的回应,更是生气,怒气冲冲的一把将芳菲手上的书本抢了过去:“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芳菲叹了口气,她不想惹麻烦,偏偏麻烦要来惹她。“听见了,我家人确实都是白身。这有什么问题吗,邵姐姐”被芳菲一反问,邵棋瑛还真是难以回答这句话。虽然这是官家办的闺学,当初创办的宗旨只说这是为了给一些家世清白的女孩子读书,没有规定学生必须要是官宦人家出身。芳菲这么大大方方的回应邵棋瑛的挑衅,让想看到芳菲羞愤表情的邵棋瑛大失所望。“没问题了可以把书还给我吗”芳菲伸出手来,示意邵棋瑛还书。邵棋瑛还想说什么,她身边的女孩子低声说:“湛先生来了”邵棋瑛一慌,把书往芳菲身上一丢,匆匆回她自己的座位去了。一个身材修长、鹅蛋脸儿的蓝衣女子走进屋子,寒潭秋水般的双眼往众人身上一扫,屋里众人便全安静了下来。这三十多岁的蓝衣女子,就是教她们识字的湛先生。闺学里的学生全是女孩,来教书的先生当然也是女子,每家闺学都是如此。但这位湛先生,身份却很特别原因无他,她的出身极为高贵,本来不该抛头露面到闺学里教书的。其他来闺学教书的女先生,当然都是良家妇人。可这位湛先生,娘家是阳城本地的百年望族。就连邵棋瑛他们邵家,跟湛家这种大家族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邵家在朝中有一位御史大夫,而湛家从三代前起,就是朝中重臣。百年来,湛家出过无数举人、进士、翰林,还曾出过一位状元公。湛先生的祖父,甚至当过内阁大学士,位极人臣。湛先生家学渊博,从小就以才学名动四方。可惜丈夫早逝,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所以便一直在娘家寡居度日。龚知府恰好是湛先生祖父的学生,和湛家有点交情。湛先生到官家闺学教书,是卖了龚知府的面子。不过她寡居无聊,也正想做点事情解闷。教年轻女孩子们读书识字,这事很对她的脾胃,她也就应承了下来。湛先生在闺学里深有威信,女孩子们对她都是既敬又畏。有她在场,没人敢再窃窃私语。湛先生也不说话,就站在书案前环视众人,最后把眼光落在埋头读书的芳菲身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看不出这个女孩子,倒有点宠辱不惊的模样再看看芳菲那身在一屋锦绣中显得格外朴素的衣裳,湛先生的表情更和煦了。湛先生今天来得比往日早,还没进屋就听见女孩子们在里头吵闹。她没急着进去,站在外头听了一会,想看看这些平时在她面前装得很乖的女孩子们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听到芳菲从容应对邵棋瑛的欺凌,不由得对芳菲隐隐生出一丝好感来。这时惠如和洁雅等几个晚到的女孩子也进了屋,看见湛先生已经来了,吓得赶紧回到自己位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读书吧,你们先把昨天临摹的字拿出来给我看一看。”众人乖乖照办,把书法摊开放在桌子上。湛先生一路走来,每看到一张书法就闲闲点评几句。“太滞重了,你这是写字还是捣杵”被她点到名的女孩子羞愧得把头重重的低了下去。看到另一张,湛先生又皱起了眉头:“笔画幼细,这些字都是只有骨头没有肉的。再练十张”那女孩子忙点头应是,赶紧磨墨准备重写。湛先生看一张批一张,不一会几乎就把这些女学生们点评了个遍。看见一屋子垂下的脑袋,湛先生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都把心思花在穿戴上头了,哪还能写出好字来”这一批评,大家便知道她们刚刚讨论新衣的话都让湛先生听去了。邵棋瑛更是坐立不安。这时湛先生已走到芳菲面前。她拿起芳菲临摹的书法习作看了一眼,芳菲心中暗叹一口气,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她已经尽力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写上几十张大字。只是她底子太普通,现在写出来的字也只是勉强能见人罢了。谁知素来严厉的湛先生,却淡淡的说了句:“比前日写的那些进步不少,还算用功。”咦她没听错吧,湛先生在表扬自己正文第二十五章:梅园闺学也不是日日上课,除了年节之外,每上十天便有一日休息。学生们要是家里有事,或是身体不适,也可请假在家。毕竟让这些女孩子来闺学上学,只是为了学好妇德妇工,无须像男子学堂那样严格刻苦。一般到了休息的日子,芳菲都是在陆家待着陪何氏说话,或是在书房练字。“芳菲妹妹,你的字越发好了。”书房里,芳菲和陆寒分坐在书案两边练字。侍墨和春雨一个帮着磨墨,一个斟茶递水,小小书房倒也有几分热闹劲。陆寒的学堂也是十日一休,这天也是他的休息日。芳菲听了陆寒的称赞,羞愧摇头:“陆哥哥谬赞了。我写的字是怎样的,我自己还不清楚”她虽然得了湛先生的表扬,却没被冲昏头脑,以为自己的字真的有多好。充其量,只是比原来写得端正些、整齐些罢了。至于笔锋笔意,真是提都不好意思提。“陆哥哥,你写的才是好字呢。”芳菲停下笔,走到陆寒面前看他刚刚完成的一篇大字,写的是李白的一首冬歌:“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笔酣墨饱,颇有气势。别看陆寒年纪不大,一笔书法确真是不错。芳菲见过他写的楷书、行草,各有长处,虽是比不上字帖上的名家,但已算难得。在陆家这些日子,陆寒对芳菲多有照顾。有时何氏想不到的,陆寒也能替芳菲想到。比如芳菲去闺学要用的笔墨,何氏给芳菲准备了一整套文房四宝。陆寒却跟何氏说,母亲你替妹妹准备的这些雪纸好是好,可听说现在女孩儿家写字都爱用染了水红草汁子的雅笺,是不是也该给妹妹买一些后来他索性自己去外头给芳菲买了一整摞上好的雅笺。芳菲到闺学后发现,果然这些闺秀们练字时是用雪纸,一旦上交诗词习作时,都是用的雅笺。陆寒给她备下的雅笺,很快便派上了用场。陆寒还在很多生活的小细节上照料芳菲,芳菲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时她还感叹,自己是因为成人灵魂小童身子,才显得早熟一些,可是陆寒却是真的早慧少年。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是一个十岁男童能够做到的而且芳菲还惊奇的发现,陆寒的功课看似平庸,其实他极为聪明。一篇数百字的文章,他只要看过两次就能倒背如流。学堂里布置下来的文章功课,他只要略一思索,便可提笔成文。如是观察几天后,芳菲明白过来。陆寒对于四书五经八股文,不是不懂,而是懒得在这上头花费时间。他宁可草草的把学堂里的功课赶完,剩下的时间就全是拿来看陆月名眼中的“闲书”诗词、话本、医书等等。当然有陆月名的管制在,陆寒不能明目张胆的看这些书,他居然偷偷把四书五经的封皮拆了下来,装订在“闲书”的外头。芳菲无意间发现了陆寒的这个“秘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她以前教过的那些调皮学生,不少人也是用了这一“绝招”,以便在课堂上看课外书。想不到在这儿又遇上一个陆寒见此事被芳菲撞破,忙不迭请她帮忙“保守秘密”。对于芳菲而言,她不认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看看杂书是什么坏事,便答应他不会告诉别人。陆寒看芳菲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欢喜,对芳菲隐生知己之感。芳菲也问过他:“陆哥哥,你为何这么讨厌正经功课”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陆寒这个问题。他爹陆月名只会教训他不务正业,却没想过问问他的真实想法。他想了想,便对芳菲说:“我并非讨厌正经功课,只是太无趣了些。小时候开蒙背三字经,别的孩子要背好几天,我半天就背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那儿看人家背我忽然想,背三字经是为了什么呢”听到陆寒这么说,芳菲略略思索一番,便恍然大悟。换了别人,也许听不懂陆寒在纠结什么。上辈子专门教书育人的芳菲,却很能明白他的心理这是许多早慧的孩子都会遇到的问题。因为一开始学得太容易,学习对他们而言,便丧失了吸引力。别的孩子通过努力读书攻克难关,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可是对于陆寒来说,这根本算不上难关得到的太过容易,反而就感到了无趣。所以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让他觉得更有意思的医学上。芳菲想,放在她的时代,陆寒的问题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喜欢什么学科就读什么学科,行行都能出状元。可在现在,就是个大问题在这世上读书人只有一条成功的道路,就是学好八股文,在科场上取得功名,然后封官荫子“姑娘,你歇歇吧,仔细手冷。”春雨给书房屋角里的小火炉添了一把苏合香,又给芳菲和陆寒各送上一盏热茶。自从她打小依赖着的小姐姐春喜遇害后,春雨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主动担起了以前春喜做的很多工作,侍奉芳菲也更加周到了。芳菲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说:“好,今儿就写到这吧。”陆寒也道:“今年的初雪下得真早。这么快就冷得要穿厚棉袄,虽然没到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的境地,也差不离了。”两人一齐笑了起来。这时莫大娘风风火火的走到书房来,见到芳菲后施礼禀告说:“七小姐,龚小姐和孟小姐在厅上等您呢。”“咦”芳菲惊讶的问:“龚姐姐和孟姐姐来了”这种冷飕飕的天气,两个千金小姐不在闺房里呆着,跑出来找她做什么呀龚惠如和孟洁雅都披着薄狐裘,正坐在陆家客厅上用茶。何氏坐在主位相陪,和两人闲话。两人对何氏态度恭谨,何氏心里甚是欢喜。这些真正的千金闺秀看着家教都是一等一的,芳菲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龚姐姐,孟姐姐,你们来了。”芳菲迎出来向二人见礼。孟洁雅笑道:“秦妹妹,我和表姐是来找你出去玩儿的。”“好呀难得两位姐姐有此雅兴,想往哪去”芳菲爽快的应承下来。不过,这种天气能去哪儿玩呀。“秦妹妹,是湛先生邀我们姐妹俩到她家里去做客。湛先生知道我们和你要好,还吩咐了让我带你过去呢”惠如说。湛先生这就更奇了。芳菲不知这位素来性子清冷的湛先生会注意到自己,想到上次课上湛先生对自己的表扬,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长辈的邀约,芳菲当然是要去的。当下她告罪一声,得到何氏同意后回房穿戴好外出的衣物。然后带上春雨,跟着惠如洁雅姐妹的马车往湛先生家里去。在路上,惠如告诉芳菲,湛先生不是住在湛家老宅,而是住在城中较为偏僻的一处湛家别业。“湛先生的梅园,秦妹妹没去过吧”芳菲摇摇头,惠如说:“湛先生看着严厉,其实心里是最爱亲近年轻女孩子的。她独居梅园,时常会叫些家里的晚辈和世交的女孩子到梅园陪她说说话,自从我父亲到阳城上任,湛先生就常常叫我到梅园去玩呢。”要是别的千金说这话,芳菲一定是认为她是在炫耀。但她心知惠如一派天真,心地单纯如水,说这些不过是直陈事实罢了。洁雅向芳菲解释:“龚家姨父是湛先生祖父的学生,论起辈分来,表姐算是湛先生的小师妹。”芳菲这才明白他们两家的关系。想起平时在闺学里,湛先生对惠如并未特殊照顾,惠如也没有跟湛先生撒娇卖痴,由此可见两人的品行。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几个丫鬟忙都过来服侍小姐们下车。芳菲下了马车,便看见一座白墙灰瓦的幽静小院,几枝横斜的梅花探出墙头。马夫敲门,很快就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丫鬟前来开门,将众人引入园中。绕过一面粉壁,再走过两道游廊,一个小巧雅致的庭院就展现在众人面前。院中满栽梅树,初绽的艳红腊梅点缀在皑皑白雪之间,分外妖娆可爱。想不到平时总是穿着朴素蓝裙、不苟言笑的湛先生,居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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