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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回去了,让人给买些山楂来吃”芳菲“扑哧”一笑,说:“等你回到家,家里下人买来的山楂你肯定觉得不好吃,起码是不够现在吃的好。”少年不解:“为什么难道这山里的山楂果,是神仙种的不成”此时距离他们被人袭击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时辰,月儿早就挂上了中天。深秋的晚上,越夜越冷,芳菲感觉自己很需要找点事做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少年听到芳菲的提议先是一愣,接着饶有兴味的点头同意:“你说吧”芳菲笑了笑,便将那故事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个开头真是烂透了。怎么像在给小朋友说枕边故事哄人睡觉似的她却没察觉,少年在听到“皇帝”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这皇帝处理国事英明神武,治下太平。但他平时只有一桩嗜好,就是喜欢时不时偷偷出宫游玩”少年突然打断她:“既然是皇帝,哪能随便出宫”芳菲嘟了嘟嘴反驳说:“不是说了是讲故事么你还要不要听啦。”“要。”被芳菲一驳,少年气势又弱了几分,只好低声应了一句。芳菲接着往下说。“那皇帝有一次南下江南,一天中午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忽然觉得肚子饿极了。这乡野之处也没有酒家,就在一家农户家中找点食物充饥。”“那家农妇将厨房里仅有的豆腐和菠菜同烧之后,盛了一大碗,端给皇帝吃,说这绿白相间的小菜叫翡翠白玉羹。皇帝在皇宫里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那里吃过农家小菜加上腹中实在饥饿,一下子就把菜吃光了。”“后来皇帝回到宫里,对这翡翠白玉羹念念不忘。御厨们照皇帝说的样子去做菜,皇帝总是不满意。最后皇帝索性把那农妇接到了宫里,让她专门给他做这道菜,可菜做好了,皇帝却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少年听到此处,惊奇的问道:“这是为何”“你猜呢”芳菲笑眯眯的看着少年。少年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才说:“猜不出来。”在少年的记忆中,只有他的乳娘才给他讲过故事。不过,这小姑娘讲的故事比乳娘讲的有趣多了,而且乳娘也不会这样娇痴的让他猜他家中嫡出庶出的姐妹有好几个,但那些循规蹈矩,十天半月才见一次面的姐妹,给他的感觉还不如这个小姑娘亲切芳菲笑道:“原因就跟你现在一样啊如今你肚子饿惨了,吃什么都觉得美味;但等过后再找一模一样的东西给你吃,你瞧都未必想瞧一眼呢”少年也笑了起来:“不会吧”“怎么不会”芳菲若有所思的撇了他一眼:“就像眼下这般,你落了难,才会跟我这小丫头说说笑笑。搁在平时,你会理睬我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想起了在甘泉寺后山初遇这少年时,他那一脸倨傲的神情。少年听芳菲这么一说,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何至于”“何至于你都不知道你原来看人那样子,眼睛像长在头顶上”芳菲是训人训惯了的。在秦家装了几天乖,这会跟少年说说话混熟了,本性就渐渐露了出来。少年闻言,不禁楞在一旁,半晌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当面训斥他,包括他那地位尊崇的父亲,也不曾对他说过什么重话。他或许从未像他那些身份相当的亲戚朋友一样,骄横过市,欺压良民。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众人当然把他当成珍宝似的哄着宠着,慢慢的让他养成了这副脾气。好一会,他才开口说话:“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傲慢的纨绔子弟吧”这个嘛芳菲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应什么好。“我确实是个纨绔”少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言说欲望。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对这比自己还要小得多的小丫头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她的表现超乎寻常的成熟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凄冷的秋夜,在这个幽静的山洞里,他感到分外的孤独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袭击,让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残酷现实“我是个纨绔,而且是天生的纨绔。作为父亲的第二个儿子,我又没有当继承人的权利;可是也不能离开家族去外头闯荡,什么考科举、做翰林,都是别人的事情”芳菲听了觉得怪怪的,她可以理解次子不能继承家业,但是不能考科举这个时代,只有贱民不能考科举啊,连商家之子都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难道是他们家的家训如此少年没发现芳菲面有疑色,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有时我甚至会羡慕那些寒门学子,他们读书辛苦是辛苦,但若一朝高中,当年有多辛苦,高中后就有多快乐。而我呢”“我从生下来,一生的富贵也就到了头。除了吃吃喝喝,享受富贵,再不许有别的念头”他是身娇肉贵的天子骄子,也是注定不能有任何成就的富贵闲人。他原以为自己会这样度过一生,直到京城里传出那个消息。本来,他还以为那只是别人胡乱传说的,从来没当过真但这次蹊跷的遇袭,却让他醒悟过来在他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别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不愿意就这样坐以待毙芳菲越听越糊涂,刚想发问,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似乎还夹杂着犬吠。“别出声”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不会是那帮山贼追到这儿来了吧她实在是被吓怕了,在太平年月长大的她哪见过这些刀光剑影少年也很紧张,但他年纪虽幼,也自有一股男子气概。他悄悄的对芳菲说了句“不要怕”,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后护着。虽然他现在受了伤,要真有起事来根本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救得了她。但是芳菲见到他这样的举动,依然心中一暖,起码他有这个心意,知道身为男子汉,在关键时刻应该挺身而出。有多少比他年长高大的男人,一旦遭遇危险,跑得比女人还要快呢犬吠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少年突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皱着眉忍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转过头去看了看芳菲。他看见刚才一直是个小大人模样的芳菲此刻紧紧咬着下唇,左手抓着他的小臂,尽管她并没有说过“害怕”二字,他却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怕得很的。看见芳菲露出胆怯之意,少年反而觉得和她更亲近了些。他伸过手来握了握芳菲垂在膝上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太担心。少年想,来的人有可能是那群“山贼”,也可能是自己人“公子公子”远远近近的呼叫声传到山洞里,少年眼睛为之一亮“毓昇公子,您在哪里”“公子,小人是朱善您在哪里”听到此处,少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朱善的声音没错芳菲看少年的反应也明白了几分,这些人一定是来找这富贵少爷的。少年回头跟她说:“是我的人”接着他冲着洞外大声的呼喊:“朱善朱善”呼喊了几声之后,芳菲听到无数的脚步声朝着这山洞而来。“公子小人来迟了”几个壮年大汉如飞箭般冲到了洞口前,用力拨开挡在洞口的树枝。当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几个人竟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小人来迟,小人有罪”芳菲惊奇的看着这几个跪在地上的壮汉,他们穿的衣服好像不是普通的武士劲装,倒有点像官服而那少年已经恢复了他冷傲的模样,向众人喝道:“还不快把我扶起来”为首一个特别高壮的四方脸大汉上前把少年扶出山洞,众人这才发现少年身后还有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这是和我一起遇袭的平常香客家的女孩子。把她也带回去,好好伺候着。”少年随口吩咐了两句。芳菲看他对待下人的态度,似乎不太像一般有钱人家的少爷当她走出洞口看到外面密密麻麻跪拜着上百人,而且这些人大多还穿着官兵服饰的时候,才真真正正被惊呆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正文第九章:知府芳菲躺在柔软温暖的床铺上,身上是一套干干净净的丝缎中衣。而在此之前,她已经吃了顿饱饭,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场噩梦,现在想起来竟有一种遥远的感觉。但芳菲知道,那全都是真的。挥舞的刀剑,横飞的血肉,来不及惨叫就倒地身亡的秦家家丁,寒冷的秋夜,幽深的山洞还有那个落难的少年。这一切,都曾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小姐,这苏合香闻着惯不惯”一个穿着青缎比甲月白裙子,眉目颇为清秀的丫鬟,走过来替她放下帐子,询问她是否喜欢房里的熏香。芳菲随口应了声“唔”,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大半个头,翻身朝里睡了。那丫鬟不以为意,以为她是受惊过度不想说话。“小姐,奴婢在外间上夜伺候着,有事您就叫一声,”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奴婢叫青莲。”说罢,便把蜡烛吹熄悄悄掩门退下了。芳菲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虽然身子疲倦至极,脑中却有许多疑问缠绕不休,使得她难以安心入睡。那叫“毓昇”的少年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刚才来解救他们的,竟是在这府城外驻扎守卫的骁营官兵。而她现在所住的地方,是阳城知府府衙的后宅一个出了事便牵动了官府的少年,他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他是大官的子弟,还是芳菲又想到他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中微动。不可能吧他会是--------------------------------------在府衙后宅另一处院落里,朱毓昇也梳洗一番,换上了干净衣服,正躺在软榻上喝汤药。他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妥当。大夫说,幸亏伤口处理得很及时,没有任由它继续流血,不然他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也要大病上许久才能复原。朱毓昇想到是芳菲当时坚决要替他处理伤口,心里再次生出一丝感激。她是真心的想帮助他,而不是想得到他什么好处他特地让人把原来包在他伤口上的那条帕子留着,还叫人好生洗净再给他带回来。得命的下人不知道他要这条沾满了血渍和草药的帕子有什么用,不过主子吩咐了,他们当然要屁颠屁颠的照做。不就是洗个帕子吗只要主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他想干点啥,大家都高兴“这药真苦”朱毓昇喝完药砸吧砸吧嘴,伸了伸舌头。侍立一边的小丫鬟忙递上蜜饯盒子。朱毓昇随便挑了块填进嘴里,却楞了楞神。是蜜渍山楂果长着一张方脸的侍卫统领朱善匆匆走到软榻前,行礼后说道:“殿下,阳城知府龚如铮求见”朱毓昇剑眉一挑,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见就说我已经歇下了”朱善欲言又止,想到小主人素日是个任性使气的脾气,便把到嘴的劝说吞了回去。虽说知府是堂堂四品官员,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微末鼠辈,但在朱毓昇这位天家贵胄面前哪敢托大。何况这次朱毓昇是在他辖下出事,差点就没了性命,龚知府如今正惶恐不安怕丢乌纱呢,哪里还会计较朱毓昇落他面子不肯见他侯在院门外的龚知府见朱善走出来冲他摇了摇头,不禁失望的问:“殿下不愿接见下官”朱善说:“龚知府,您知道殿下是受了重伤的,哪有精神见人呢您还是先请回吧,这份心意我给您捎到了。”龚知府只怕朱毓昇一怒之下回去告他的黑状,坏他前途,忙又抓着朱善的手问:“殿下对这次事件是否震怒非常”说话间,还悄悄塞了一卷银票到朱善的手中。朱善眉头大皱,毫不客气的把银票往回一推,冷冷说道:“殿下自然气愤难当这回若不是殿下吉人天相,逃过一劫,你我都别想有好果子吃。龚知府应该把精神放在追缉凶匪上,早点给殿下一个交代”龚知府见朱善硬气不肯收钱,又听得他言辞激愤,汗刷的就全下来了。他忙点头应道:“一定一定,下官一定全力缉凶,务必让殿下满意”朱善一双锐目狠狠盯了龚知府两眼,躬身行礼,快步回身离开了院门。龚知府想着朱善言语间透露出朱毓昇的怒意,又想起了自己寒窗数载,为官多年的艰辛,登时心乱如麻。唉,这支悍匪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次晨,芳菲被窗外的莺莺鸟鸣从睡梦中唤醒。她拥被坐起,靠在软枕上呆了半晌,一时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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