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火焰,又将晶石放入衣服中,恢复成内衣的模样。这不知名的紫色火焰威力还真大,分出来的一小簇就这么厉害。剩下的还是保留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她现在,可算得上是真正有杀人“胸器”了。梁小夏身后还躺着两张看得出人形的皮,她浅淡一笑,令人惊悚。山洞里躺着的两张人皮刺激得第达勒斯夫妇头皮发麻。双眼发黑,火焰与血似乎还在眼前盘旋,他们再也忍不住。夫妇俩对着洞里,一齐昏天黑地吐起来。夏尔小姐温和的笑容。体贴的照顾和得体的谈吐,总会使他们忘记,这个女精灵,一直都是一个杀人利落而干净的恐怖分子。斯文没说什么,连看一眼也欠奉,握着长剑冲出山洞,料理昏迷在外面的后事去了。小帕加在极力忍耐恐惧,犹豫着向前踏出两步,最后一头冲入梁小夏怀里。“害怕不”梁小夏有些担心,一个小孩子前前后后目睹这么多的杀戮,会不会埋下心理阴暗的种子。那对他将来发展可不好。“不怕”帕加抬头,目光熠熠:“他们想杀我,还想杀姐姐抢船,他们是敌人。本来就该死。”“帕加说的对,”梁小夏摸了摸小男孩还未干的头发:“一旦确定是敌人,就不要仁慈,更不要手软。我们的善良和同情,不是对敌人的。”帕加点了点头:“姐,我以后会跟你好好学箭术的,我保证我会好好学,不再偷懒了。躲在后面的感觉,糟透了。”“嗯,行。不过记得给你斯文哥哥道歉,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你那一口咬得也太狠了。”帕加脸红得像茄子,憋得不知道如何开口。梁小夏拍拍帕加的背,借着搂抱的姿势,向他怀里偷偷塞了一样东西,俯在帕加耳边低语:“送你的,一把铭文枪,给你自保用的。先不要拿出来,不要被第达勒斯夫妇看见。你自己收好。”梁小夏又轻轻嘱咐了两句铭文枪的用法,并说明了其威力,叮咛使用注意,听得帕加雀跃得小眼睛乱眨,强硬按耐住心思,将枪藏到自己衣服里裹好。帕加很聪明,一系列的事件也让他很早熟。她不担心帕加会用枪惹出祸事。斯文拖着一具尸体回来了,身上淋得水透。看到他拖回来的尸体,才刚停止呕吐的第达勒斯夫妇脸色又有点发白。梁小夏没为难他们,又让斯文将尸体都装走,还给第达勒斯夫妇一人倒了一杯水。招呼他们都做好。又将不知道在何处玩耍的琥珀召唤出来,放入帕加怀里。“我和你斯文哥哥出去一趟,你保护好第达勒斯夫妇,有什么事情,就让琥珀给我传消息。她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梁小夏给帕加又套上一件长袍,自己也套上一件防雨斗篷,背上时俟。“第达勒斯先生,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出去办一下。最晚半天就回来。麻烦您帮我照顾一下帕加。”“嗯,好的。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帕加的。”第达勒斯夫妇不担心梁小夏抛弃他们。想抛弃他们,方法和时机太多了,他们也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反倒是这个时候,看不见梁小夏的脸,能让两个富贵平安多年的贵族夫妇安稳一些。“姐,你小心些。”小帕加自动改了称呼,梁小夏也默认了。帕加很想跟着去看热闹,最终还是没开口。他现在怀里有枪,心里不慌,也自愿担下了保卫任务,乖乖抱着琥珀,老实坐在山洞一角。梁小夏和斯文又顶着雨,走出山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漫天雨色中。第一百七十六章埋伏盲目可以增加你的勇气,因为你无法看到危险。格列佛游记荒岛中心的环境复杂险恶。一条从山间石缝倾斜坠下的巨大瀑布将整个岛内的山体一分为二。除了瀑布,便是崎岖的山石林木,根本没有任何道路。只有在高山瀑布脚下不远,一条脚掌宽的小路贴着山壁,绕山半圈,走在上面一个不小心,便会掉入下面海浪簇拥的乱葬礁石上,摔得粉身碎骨。小路尽头,大片茂密的树林遮掩下,有一大片人为清空的平整空地。空地周围围着一大圈约一米高的简易栅栏,栅栏底部深深扎入泥土,交叉的栅栏木棍每根都有手臂粗,由手编的藤条粗绳紧紧缠着。栅栏外挖有一条小沟,被雨水灌满的小沟里,布满锐利的木刺,防御野兽进攻。栅栏内,一边开垦出的小洼地整齐犁好,一溜溜青绿色的小苗在洼地中茁壮成长。田地不远,几十个身材大小不一的男子坐在巨大的草盖大棚遮挡下的空地上,围着一团篝火,正坐在一起烤火聊天。大棚不远处,靠着高山还有一个山洞,洞口黝黑宽阔。里面偶尔传来女子的尖叫和哭喊,还有响亮的巴掌与男子的低吼喘息。坐在棚子下烤火的几个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有说有笑地打牌赌博,扔得满地碎果壳。“一个国王,一对将军。我赢了,掏钱掏钱。”坐在左侧的圆脸男子向地上猛甩两片裁成方形的叶子。兴奋得直嚷嚷,催促旁边的人将“钱”痛快缴出。另外几人暗骂“倒霉晦气”,不太情愿的掏出几颗松果。递入赢钱的人手中。圆脸男子一手抓过松果,也不客气,“嘎嘣嘎嘣”几下咬开果壳。当着众人的面大嚼特嚼。眼看着其他人脸色都开始发黑,才心满意足地收起剩下一小半松果。“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你。”输牌的人心里都没好气地咒骂一句。坐在最外侧牌运一直不太好的小个子一直在寻思个机会脱局,他将牌一放,盯着雨打噼啪的林间小路,讪讪一笑:“老大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我去迎迎。”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阻拦,捡起一大片阔叶,顶在脑袋上。踩着雨跑了出去。“呸,拍马屁的小子。有好事也轮不到你。”另一个男人有些不忿。扭头又望了一眼山洞,里面的呻吟声还未停止。“马尔斯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就不怕被累死。”男子颇为嫉妒地抱怨一句,又望向远处的瀑布:“老大还是赶紧回来吧,等他降了那个烈性小妞,就该咱们几个了。这破地方没吃没喝,女人就那么两个,几个月总玩同一个货色,还排不上队,憋都憋死了。”其他男子也都放下了手上的牌,纷纷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你一句我一句,八卦不停。“沃尔夫那小白脸嘴太硬,在树上吊三天了,不吃不喝,愣是不开口。现在他妹妹在咱们手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能当着他的面玩,我看他怎么傲。”“要我说,老大也太婆婆妈妈了点,做事情不利落。不就是点粮食么,将沃尔夫宰了,从他身上搜,还能搜不出来”“什么叫一点粮食你知道什么沃尔夫身上可是有整整一船粮食摊开来够咱们二十几人吃三年跟着他一起下来的船员和老大说的时候,我就在场听着的。船舱里都被搬干净了,火腿、面包、还有几大桶酒,全都被沃尔夫一个人装走藏起来了。连颗谷壳都没剩下,想要那批粮食,最终还得落在沃尔夫身上。”一个黑脸的大个哼了一声,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田亩,透露出消息的沃尔夫船上的幸存者,都在地下埋着做土肥好几个月了。又玩了两把牌,雨小了很多,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淅沥沥打在头顶草棚上向下漏水,天黑得仿佛要压下来,连带几人心里也闷闷的,像堵着湿毛巾呼吸不出来。“小皮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去看看”“去,找两个人和你一起去。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也该回来了。别他妈的掉海里去了。”通向他们营地的,只有那一条连人身子都容不下的小路,雨天路滑,他们极有可能掉下去。三个坐在火堆最外侧的男子听音起身,披上大叶子匆匆去了。“嘿,我就不明白。那么漂亮的小妞,哥哥又被咱们捏在手里翻不出花,怎么老大这次反倒不上,跟那女的说了两句就冒着雨跑出去了。不仅自己不动,还不让咱享受,这说不过去啊”最开始抱怨的男人又望着山洞里,一脸馋涎。“妈的,不管了。老大不回来,老子先上。”他一口吐掉嘴里叼着的草,提起破烂的裤子就准备向山洞里走。旁边两人立即恐惧焦急地将他按回地上坐下。“你脑子被女人烧晕了,不要命了马尔斯还在里面呢。遇上他,一箭就能将你脑袋射穿。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尔斯的脾气,公然违抗老大的命令,赶着做化肥呢你”一个高个男人在急色的男人脑后狠狠扇了一下,让他顿时老实了。时间再过了半小时,依旧没有人回来。众人手里的松果都被吃得干净,牌也玩不下去了。“啧啧,老大还回来不回来都不一定。把咱们当傻子玩呢。”坐在另一边,额头长疤的男人望着被树林遮蔽的小路,阴测测地开口:“和那女人一起来的,听说还有几个人呢。他们是谁怎么来的大海潮过去都四个月了。那伙人不可能是生还者,说不定还有吃的和船呢。老大将咱们一丢。惶急惶急地跑了,半天也不回来。我看不是掉海里了,而是早就坐着船跑了。”疤脸男子这么一说。剩下几人都不吭声了,闷着头,想各自的心事。“说不定是那些人太厉害。老大一时遇到麻烦无法脱困马尔斯可还是在这儿呢。你说老大要自己跑路,不带咱们这些杂鱼,我信。可他没可能连马尔斯都不带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冒出来,说完了自己也有些哑火。老大的实力,放在一个帝国内,完全算得上供奉法师,层出不穷的鬼魅手段,能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大难临头各自飞。亲兄弟都有可能抛弃,临时组成的小团体,更不算什么了。“我不管。马尔斯要当忠狗,让他当去。那傻老帽就守着洞里的几个老女人被困死吧。岛上过的这几个月,压根不是人过的日子。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再憋下去,老子都想杀人了。老大想要离岛,没那么好的事不带上我,我就搅黄了他大不了一死,也比被困在这儿当狗强”刀疤脸男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掏出怀里一柄短匕首,也不披遮雨的叶子,站起来就准备向外冲。“疤脸,等等,算我一个,我和你一起去”“也算我一个”“我也去”“就是,老大独食也吃得够久了。该换咱们了。”十来个人跟着他一起起身,纷纷拿好武器,一齐冒雨走了出去。雨下小了。绵密的雨点细如牛毛,天空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黑暗,没有一丝化开的趋势。这时候,围着火堆的几人才发现,原来十几个人在棚子下挡雨,现在前前后后跑出去,走得只剩下四个人了。留下的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先开口:“咳咳,沃尔夫和那小妞怎么办他身上不是还有粮食呢么咱们要不把那兄妹俩一起带上”“是粮食重要还是自由重要再说了,你能打得过马尔斯”留下的四个人颇为胆小,等刀疤脸一群人走光了,才犹犹豫豫地起身,最终商量一番,打算一起跟上去,吊在后面见机行事。就这样,最后四个人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东西顺小路离开了。漏雨的草棚还在滴水,空地上的篝火早已被水浇得熄灭,只留一缕青烟随风不停上升消散。一个矮壮男人提着树皮做的裤子,哼着词调下流的小曲走出来,眯着眼睛正准备透口气,却被冷风一吹,心里一凉,蓦然发现外面值守的人,一个都不见了。树林间,篱笆栅栏外的小路直通黑暗,雨水泡得整个路面泥泞不堪,黄汤烂泥路的尽头,什么都没有,黑得让人心惊。耳边是远处瀑布轰隆隆的声音。小路上静静的,仿佛吃人的黑洞,静静张开幽暗的双臂,吞噬进入的一切。跟在矮壮男子身后出来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推搡回山洞。“去,快去把马尔斯他们叫出来。情况不太对劲,老大肯定遇到麻烦了。”马尔斯听到手下的人禀报,立即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全身裹着树皮做成的衣衫,背着一张巨大的木弓,两边腰侧各系一桶木箭,小腿侧插着一支长匕首。马尔斯先蹲在地上看了看脚印,手指摸向篝火木柴烧完剩下的煤灰,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叛徒。”马尔斯查验的这段时间里,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马尔斯是艾格玛瑞亚第一征战学院的高材生,一手出神入化的绝佳箭术,尤其擅长荒野侦查求生,和他们这些从前的伙夫铁匠地痞流氓天壤地别。若不是同样遇到恐怖的大海潮,他们根本没可能认识对方。“你们三个,一起去看一下。怎么回事。”马尔斯随手指了五个人中的三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自制的鸟哨,递给三人中个子最矮的一人:“如果一切正常,找到老大或者逃跑的人,就吹哨子。两长一短。若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急短,明白了没”三个人点头表示明白。接过哨子,穿好衣服沿着小路离开。马尔斯也没理剩下两人,抱着自己的弓坐在山洞洞口。单手搭在箭支上。闭目养神。还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