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活人祭祀,她怀疑是在墓室里失踪的弟兄,急着前去救人,路途遥远,他背着她翻山越岭,忽然听到她在背后惊诧大叫:“燕儿,你怎么变黑了”他几句话搪塞了过去,过后却暗自心惊,自从上了海岛,众目睽睽之下他几乎没有练功的时间,就连夜间也是不能,这抑阳功有个特点,但凡停下不练,身形体征就会慢慢恢复,肤色变化,正是恢复的前兆,看来他今后得务必小心了。对面山峰银翼的贸然出现,打断了他又一次真情告白,他很是无语,趁着混乱用错骨分筋的手法制住了古乌尘,事后怕她看出端倪,又将其用粗壮的麻绳将绑得死死的。这海岛之行凶险莫测,要想护她周全,他的武功迟早会露馅,但车来将挡水来土掩,瞒过一时是一时。据古乌尘讲,那些昏迷不醒的门人掉进幽冥河,无药可救,不想古乌尘的侧夫人容娜却偷偷找上门来,揭穿了古乌尘的谎言,原来幽冥之谜的解药乃是密云岛主玛莲达的鲜血。七彩水仙,金谷虫母虫,巫女玛莲达之血,每一样都关系到她至亲至爱之人,密云之行势在必得,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想把他与决定休夫的容娜送做堆,还美其名曰买大送小,可以白捡一个儿子。这没心没肺的小女子,真是枉费他多年来的深情与苦心他气不过,决定冷落下她,她却懵懂不知,巴巴凑上来控诉他摆脸色没良心,岂知天底下最没良心的人非她莫属。他质问她:“主子很喜欢做媒么”她答出的理由居然是为他好,因为他是太监,担心他将来没人养老送终,所以才想出如此妙计。他听得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介意起自己这太监的假身份,趁此机会,他慎重表态:“我对别人的孩子没兴趣,不必胡乱硬塞给我,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孩子。”可她却完全没当回事。护岛神鸟来迎,虽耽误许多时日,但他们终于登上了目的地密云岛,而银翼则是留下守护昏迷的门人。刚一上岛,就见得前方一片树林,正是著名的灵虚幻境,为密云岛主的巫术幻化而成,须得岛人亲自带路才可通过,那镇守幻境的一老一少告诉她,岛主闭关修炼,在此期间拒绝见客。她不愿等待,仗着神剑在手无所畏惧,两人一踏进树林,周围景物变幻,她不知去了哪里,影踪全无,他苦苦寻找不得,但听得天际传来凄厉呼号,一声高过一声,有人在唤:“焰儿,焰儿,娘想你,你怎么舍得丢下娘”那是他母后的声音。然后又是两个妹妹的哭泣声传来:“二哥,快回来啊,娘病了,你快回来呀”大哥萧冥的声音冷如冰霜:“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拒不归国,到底想做什么”父皇的声音更是森严:“逆子,你可还记得你是姓萧”那些控诉的声音像是最尖锐的刺,一直朝他耳朵里钻,撕心裂肺,欲罢不能,他明知是假,却没法充耳不闻,只得坐在原地,勉强运功抵挡,他却不知,这灵虚幻境的奥妙就在于施术对象武功越强,意志越坚定,巫术的作用也越是发挥到极限,他的武功心智均是不弱,受到的伤害也是极大。等她用神剑驱散迷雾找到他时,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对于所听到的一切,自然是不能对她提及半句。幻境即破,他们在那老婆婆的指引下来到又一处险要关卡,死亡山谷。山谷遇伏,对方弯刀在手,竟削去她数茎长发,他心疼难耐,终于忍不住出手,当着她的面将柳叶刀射出,并不顾她目瞪口呆,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与十八尸人对敌。他早先在那灵虚幻境已被魔音所伤,此时又遇强敌车轮战术,体力消耗过大,但也勉强可以自保,只是看到那尸人首领伸手朝她抓去,他下意识将她抛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凶猛的一击两人从山坡上一路滚落,腰部剧痛,重伤之余,他还本能抱住她,将她牢牢护在怀中,他没忘记,她是他心爱的女子,是他承诺一生守护不离不弃的伴侣。过得许久他才醒来,发现自己中了毒,两人正身处沙漠之中,她却病倒了,周身滚烫,胡言乱语。水囊里的水,他一滴都没舍得喝,全部给了她。喂光了水,生怕她扛不住,他只好将毒素强行压制在腰部以下,然后划破自己的手腕,用鲜血喂她,再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这不再是苦肉计,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意愿,生平第一次这样在乎一个人,这样不顾一切爱一个人,无论伤病苦痛,他都恨不得以身相替。她终于明白他就是那个隐身幕后的灰衣蒙面暗卫,虽然怪他长期隐瞒,但看到他虚弱不堪的模样,也没过多责备,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她的想法,腰间的毒伤越来越重,毒素又被他强行压住,两条腿几乎是废了,他已无力再背她,怕她担心,处处遮掩。听得她说等走出沙漠,她要亲自做菜给他吃,他笑得很是满足,但也深深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想,他不能倒下,必须坚持,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在沙漠里。他一次又一次切开手腕给她喂血,感觉自己命不长久,又将鲜血存够了小半只水囊,直至支撑不住昏厥过去,失去意识的刹那,他还在给她鼓劲,相信她凭借琅琊神剑一定能走出去。他觉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其间他感觉她抱着他哭,拖着他行走,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他却不知她会如斯坚韧,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竟能带着他一路前行,整整走了七天七夜,终于走到沙漠边缘,峡谷绿洲,更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昏迷之际,抑阳功停止修炼,他身形逐渐恢复如初,男性特征也是全然显露。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粗鲁的摸索弄醒,又被重重踢了一脚,神智渐复,这才发现两人落入贼手,一名瘦长男子正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而另一名矮胖男子竟压在她身上,欲行不轨她机智过人,几句话就令得两名贼人心生嫌隙,自相残杀,矮胖男子被一刀砍掉脑袋,但那瘦长男子却毫发无伤,狞笑着继续对她施暴。千钧一发之际,他拾起那男子掉落的弯刀,一刀夺其性命,却因用力过猛,又一次昏迷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抵在他颈项上的,是她的风影戒。他茫然无措,听得她冷笑:“装吧,你就给我继续装吧,你信不信,我等下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太监”她都知道了他微微心惊,略一运功,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立时反应过来,想必是在自己昏迷时,她发现了他的性别秘密,心惊之余又有些庆幸,或许这会是个契机,以后她再不会将自己当太监对待,他便有了与旁人竞争的资格。“主子脱了我的襟子查看”他看着她怒气冲天的面容,语气轻松,有意缓解尴尬。她怒不可赦,从牙缝里挤出:“好你个燕儿燕儿燕秀朝你到底是谁”他答道:“我自然是燕儿。”这是他的心里话,此时他真情愿他就是她的燕儿,两人之间没有身份的阻隔,没有国恨家仇,一切只若初见,那该多好。话声刚落,她一掌打在他的面颊,从未有过的用力,从未有过的决绝,他苦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让她对他彻底失望,他知道她怀疑他的用心,怀疑他的动机,但他无言以对。武功,性别,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都能引得她如此动怒,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越想越是恐慌,只能继续缄默,寄希望于未来发生奇迹,终能顺利解决,他却万万想不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自己埋下的苦果,总有一天是会千倍万倍回报在他身上。所幸她并没有丢弃他,仍是带着他往岛主庭院行去,设法为他解毒,他暗自欢喜,知道她对他虽然不会轻易原谅,但主仆情谊尚在,还留有余地。他时醒时昏,惊闻她欲夜探庭院,寻回不慎丢失的神剑,他知道这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更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便不顾自身伤势,冒着双腿经脉俱滞,半身不遂的危险,再次强行压毒,催发内力,使原本麻木的双腿在短短一夜能够行走自如。他陪着她潜入庭院,放火引开院内众人,不想却在火场中救得一名险遭凌辱的柔弱女子青青,青青将他们藏在山顶木屋,并告诉他们,尸毒并无解药,唯有找个异性阴阳交合,将毒素过给对方,方能化险为夷。他却想不到,为了救他,他那主子竟然同意这个荒唐的办法,逼着他与别的女子春宵一度难道她对他,就没有半分情意,半点心思萧焰番外6他有心想问,如果中毒之人换做是雷牧歌,她还会不会像这样将其一个劲往别的女子床上推,却终是忍住,静默无语。这尸毒的厉害他心里十分清楚,生命可贵,他并不想死,如果没有遇见她爱上她,那么随便找个女人来解毒倒也无妨,但他已经遇到她,心里有了她,这些年来也深深明白她感情上的洁癖,他要是与别人有染,便将永远失去与她携手并肩的资格。如何才能两全其美,他想了很久,感觉到她的犹豫,看着她掀开他的衣衫,瞅着那发黑的伤口红了眼眶,他仿佛看到一线希望,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心里本是有他的,他决定赌一把。原本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她,不仅给他煮了粥,还做出一桌子饭菜,味道好得令他咋舌,他有丝迷惑,她怎么会做这些,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他去发掘青山绿水,世外桃源,她做饭洗衣,他砍柴烧火,他在脑海里勾画出这样一幅温馨美景,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他看出青青面色有异,其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沉心机,知道此事或有转机,于是按兵不动,坦然享受着这一切。放手一搏,他真的赌赢了,青青提出以毒攻毒的法子,他欣然同意,察觉到青青对自己关怀备至,眉目含情,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伤势可以以毒攻毒,那么人心呢他暗地有了主意,对青青的态度温柔许多,青青给他治伤需要脱去他的长襟,他明明清醒着,却假装昏昏欲睡,任其动作,他欣喜看到她冲过来阻挡,不给青青半点亲近机会,看得出来她对他很重视,很担心,但这到底是主仆之谊,还是男女之情,他不能确定。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十分凶猛,饶是他武功高超,心智坚韧,也是痛得几欲晕厥,他死死抓住她的手,掌心相贴,五指纠缠,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握住不放。她照顾了他一天一夜,为他拭汗擦脸,梳发更衣,他虽然昏迷,心里却十分清楚,一觉醒来,感觉好了许多,看着她伏在他身边困乏瞌睡的模样,他又怜又爱,却硬起心肠,喃喃唤出青青的名字。青青主动前来照顾他,跟他们住在一起,对他眉来眼去,极尽挑逗撩拨之事,他虽然暗地怀疑其用心和身份,面上却不动声色,全然接受,雷牧歌也在岛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跟她见面,夜长梦多,他必须尽早逼出她的心意。他偶然间发现青青眼神不对,竟似在对他施行媚术,他师父曾传授给他相关破解之法,只是担心她没有武功无法防御,又不便告知真相,于是尽可能支开她,不让她与青青有相处机会,把危险都留给他自己。那段时日他对她冷落不少,看出她的惊疑,她的愤懑,他暗自欢喜,趁着青青离开之时向她解释示警,他不敢说是自己在有意试探,而是将一切都推到青青身上,只道自己是被其下蛊,受了迷惑才会大失常态。没想到她竟想利用青青对他的好感,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必要时甚至可以牺牲色相,令其做他们做事,包括带她去与雷牧歌汇合。他气得真想一把掐死她,这主子对感情之事实在少根筋,看来他必须下重手了。青青的手下阿大突然找到他,原来阿大早年曾遭暗算险些丧命,看出他非池中之物,想依附于他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两人暗地达成约定。青青果真答应了她的要求,趁夜带她去找雷牧歌,他有伤在身,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兴高采烈离开,月上中天,他辗转难眠,突然间有人推门进来,他心头一喜,待看清来人又是一阵失望。“怎么,不高兴看见我”青青笑吟吟进来,径直走向他的床头。他满心厌恶,却含笑应对:“哪里,我是太惊讶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你那表弟玩得忘乎所以,我怕他赶不及回来照顾你,就上山来瞧瞧。”说话间拉开他的被襟,娇媚的身躯朝他贴了上来,双臂按在他肩上,红唇微启,香风细细,“是不是睡不着,在想谁呢”还能有谁,当然是想他那个不开窍的主子。他微微蹙眉,直觉要将她推开,在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时,骤然改变了主意,决绝抗拒的动作变为半推半就,他却没想到,那青青如此大胆,竟然低头吻住他的唇,连舌头都伸了进来。那不是他的初吻,他的初吻早就给了她,但这样的触碰仍令他恶心,除她之外,他不想与任何女子再有类似的亲密。刹那间心思千回百转,他僵住不动,门外的她如他所愿闯了进来,眼底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羞愤,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心中的喜悦越来越甚。青青走后,她冷嘲热讽询问,一遍又一遍给他漱口擦嘴,恨恨抹去青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