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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记得,朕在雪山时对那卓顿大祭师和巴桑族长许下的寻回圣水的承诺,虽然当时是迫于形势,无奈答应,但君无戏言,朕一直都记得的。还有风如岳,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当早做防备。”“这只是借口”雷牧歌拳头握紧,指节泛白,格格作响,“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南越在调遣军队,意欲北上”“雷将军”杨峥与张义明见势不妙,赶紧上来拉他,口中不住赔笑,“雷将军喝多了,说胡话呢,陛下别跟他计较”“都给我走开”雷牧歌肩脖一耸,稍一使力,两人登时噔噔后退,要不是诸将群起相扶,铁定直摔出去。“雷将军喝多了,来人,将他扶去房间休息。”秦惊羽沉沉开口。人倒是刷刷上来不少,但看着那怒发冲冠的模样,高伟挺拔的身躯,谁敢上前伸手“好了,雷,别耍酒疯,坐下来吃菜。”李一舟笑嘻嘻过来,手还没触到他的胳膊,就被一把拂开。“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我只问陛下一句话。”看得出,他脸上的怒火只是勉力支撑,怒容之下,是期冀,还是痛楚,她不得而知。秦惊羽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睽睽注视下,淡淡启口:“说吧,什么话”“事到如今,陛下还是要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吗”他眼神凌厉,却暗藏失望。这句话,不仅是在质问她的北上之行,更是在质问她的感情抉择。“是。”秦惊羽不躲不避,对上他的眼。“昏君”他扬起手,只听得啪嗒一声,她脸颊上没有臆想中的疼痛,却是他的酒杯落地,四分五裂。雷牧歌目色深沉望着她,眼底火焰跳跃,忽如狂风暴雨般收手转身,夺门而出。“雷雷”李一舟追出去,压低了声音絮絮安慰,“你也知道她那性子,没心没肺的,吃软不吃硬,一根筋执拗到底,又何必当众发难”倒苦了屋内众将,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惊疑不定,坐如针毡。“愣着做什么,大家喝酒”秦惊羽拿起酒壶,径直斟满了往嘴里灌。“是,是,喝酒,喝酒”“陛下向来与部属亲如兄弟,打成一片,这算什么,我还见过陛下拍桌子骂娘的时候呢”那边,杨峥拎个酒壶游走于席间,四处说笑,终于将紧张气氛安抚下来。“拍桌子骂娘我怎么不知道”银翼插了句。“也就是某回坐船游湖,大家伙在楼下正喝得开心,忽然听得楼上哐当作响,我大着胆子上去一问,原来是陛下跟”杨峥顿了下,笑道,“嗯,好像是意见不合,掀了桌子”掀桌子倒是符合她一贯的风格,只是脑袋有些涨,不太记得了。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壶,虽然不致醉倒,但总归是不太舒服。被银翼与杨峥一左一右扶着回去寝室,脚步虚浮,心里倒是清醒。长久以来,雷牧歌就像她的兄长,她的挚友,没有爱情,却有感情,就这么断然割裂,她也会疼,也会伤感,也会难受。但,长痛不如短痛,终究有这么一次。萧焰啊萧焰,她为了他,已经辜负良多,放弃良多,所剩无几了。勿要,相负躺在床榻,辗转难眠,似梦似醒中,听得外间脚步声声,由远及近。李一舟的声音气急败坏传来:“我没追上雷,他骑马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怕要出事”凤舞九天 第三十六章 以身侍魔雷牧歌走了。李一舟带了大帮人马整整找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回来,一个个面色灰败,摇头不语。偌大的风离城,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要不要我调飓风骑去找”银翼问她的同时,杨峥也在低声询问是否派影士四下查探,秦惊羽想了一会,直觉摆手:“不用了,由他去吧。”雷牧歌少年成名,文武双全,其性格那是严于律己,粗中有细,估计也就是外出散散心,等过几日气消了,自然就会回归;再说真要走,他又能去哪儿,顶多是提前返回天京而已。李一舟听得她的答复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着众人也不好发作,等到人皆散去,才指着她鼻子骂道:“我真是看错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痛哭流涕,后悔莫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秦惊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飘忽一笑,侧头问道:“这是不是有点众叛亲离的感觉”忘恩负义,自私自利,这大概就是她在他们心中的真实评价。如果不是对她失望透了顶,雷牧歌怎么会一声不吭跑了,李一舟也断不会毫无顾忌将她骂得个狗血淋头。早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杨峥没吭声,倒是银翼诚实回答:“没错。”她自嘲笑了笑,看着左右两人,突然伸臂搭上他俩的肩,认命道:“好在还有你们,你们俩不会抛下我的,是吧”银翼瞥眼自己肩头上那只咸猪手,眸色放柔,嘴里却丝毫不让:“难说。”“口是心非”秦惊羽反手赏他一记,倒也欣慰不少,唤了杨峥过来叮嘱事宜。一切都安排好了,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按照她的计划,至少要让萧焰在风离和寒关各住一宿,好好歇息,等出了南越一路住北,不见得还有这样的条件。她估算了下,他是头天清晨出发,因为有伤在身不能骑马,只能是乘坐马车,这速度自然就慢下来,差不多次日黄昏才能抵达。等到时辰快到,众人立在城楼上,只她眼尖,见得一队人马沿着茫茫群山逶迤前来,悄然无息,旌旗不展,远远绕过城池,竟是没有进城停歇之意,径直朝北而去。“看来他想要连夜赶路呢。”银翼皱眉道。杨峥看着她担忧且不悦的面色,禁不住问:“他谁啊”“还能有谁”银翼哼了一声,却不知怎的,没再说下去。秦惊羽一个转身,大步奔下城楼:“还愣着做什么,召集人马,追”该死,就她瞎操心,他却根本不拿他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真不让人省心好在银翼所带均是精兵铁骑,她的坐骑也是难得的千里良驹,脚力绝佳,一路扬鞭催马,急急驰骋,只大半个时辰,就已经追上那队伍。“站住”在南越骑士惊疑警惕的注视下,她一马当先,扎进马队之中。“陛下,是陛下来了”她纵身跳上上车队中央的马车,一掀车审,就对上张异常欣喜的老脸,是那位南越军营中日日得见的老军医。在他身后,萧焰静静斜卧,目色浓黑如墨,只微一挑眉,唇边浮起个淡淡的无奈的笑容。一看到他,她的心忽地安定下来。这一日来对故人怅然与愧疚的感觉,都淡了,远了。“你还好意思笑,我问你,为何连城而不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城中。”他从来都是对她的心思全然掌控,就算开始没明白,时间一久自然也该想通,她走得匆忙,只是一时负气,闹闹别扭罢了,没真想撇下他不管。老军医倒也识趣,没等萧焰开口就朝她作了个揖,急急下得车去。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我不想勉强你,真的不想。”过得半晌,他定定望着她道。秦惊羽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丝领悟,自他受伤以来,这大半月的和睦相处,绝大部分要归功于萧冥的缺席,萧冥不在场,她跟他才能放开嫌隙,安心度日。而她与萧冥再次碰面的结果,他心里并不能确定。所以才会绕城而行,是这样吗“我可以答应你,不管他是否有所损伤,我都暂时不会动他。”心里已另有打算,这话也没半分哄骗的意思,微顿一下,就去拉他的于,“叫车夫调转车头,先跟我进城。”“不行,三儿。”萧焰叹口气,瞅着她低道,“行程太紧,夜长梦多,哪里敢停下来”秦惊羽沉默了下,她那点附带的小心眼肯定也瞒不过他,路上耽误越多,停留越多,萧冥平安脱险的机会就会越小,那是他的嫡亲兄长,他不会允许。“但你的伤,怎么吃得消”“没事的,有大夫随行照料,我只要多睡几觉就好。”是么,他那龟息神功的功效,她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或许老军医的担心真是多余的,这马车看起来舒适宽敝,装配齐全,防震效果也是不凡,而有她和银翼在,断不会让他与人动武,姑且就随他,一边行路一边养伤罢了。如此一想,心里倒也允了,但还是没忍住要发发牢骚:“可惜,我都安排得好好的,还想介绍杨峥给你认识”“杨峥”萧焰有丝恍惚,却终是温柔一笑,“以后会有机会的。”秦惊羽点点头,下车交代了随后追上的部将,才又重新跳上车来,找了个软垫靠上,倚在他身边,随着马车轻晃昏昏欲睡。困意阵阵来袭,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微凉,身上更覆了层披风样的物事。那手慢慢移到她的额,力道适中,轻轻揉按。“昨晚又贪杯了头疼了不是”他的声音温柔如昔。“呃,总是瞒不过你,你怎么就那么了解我”她低喃着,舒服得只想叹息。过得许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才听得他的声音徐徐传来。“我自然了解没人比我更了解”一觉醒来,已是烈日高悬,车队早过了风离,正在逼近寒关,却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也许是顿忌到萧焰的伤,马车行驶不算快,车典轻摇,纱帘起舞,带来丝丝暖风。过了寒关,就进入大夏了。秦惊羽默然起身,抓过身旁的水囊来,打开喝了两口。“不睡了”萧焰在旁温柔低道,“饿了吧,食盒里有点心。”她摇摇头,拉开车帘看了看,复又掩上。也许是感受到她的沉闷,他想了一会,忽然道:“要是想家了,就回去吧。”“你叫我回去”秦惊羽蹙眉盯着他,低哼道,“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得手了就想溜没门告诉你,这辈子你休想撇下我”天京那边,父皇已经醒转,有外公和母妃照料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家自然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而是将来,等解决了北凉的事情,她带着他一起回去。她答应了他,一起面对。“我怎么舍得撇下你,怎么舍得”他牵了她的手来,掌心相贴,手指纠缠,“不会再放手,不放,死都不放”马蹄铮铮,车轮滚滚,几乎没有停留。历时月半,一路北行,从南越到大夏,再从大夏到北凉,伴随着老军医的长吁短叹,诚惶诚恐,银翼的冷面漠视,沉静寡言,车队终是越过巴彦大雪山,直指都城陵兰。虽是夏季,沿途却是一片茫茫白色,想起那段被困雪原相依为命的日子,由不得与他脉脉相望,会心一笑。越住北走,积雪越少,开始见得荒山与平原,而陵兰就在那重重荒山围合之中。与其余四国的夏天不同,这北凉内陆,白天还只是凉爽,到了夜里就是山风清冷,万物寂寥,那些喧嚣的红尘都似远远抛在脑后。一路上萧焰只管养伤,大小事务都交由她来处理,所以到了陵兰城外,秦惊羽便叫人找来银翼,两人关在车厢里商议,先派人暗中潜进城去打探消息,再根据情况,从长计议。她跟银翼说话的时候,萧焰就在旁边靠着,慢慢喝着那老军医熬的药汤,时不时插嘴说上一句,三人相处起来竟有着说不出的和谐,倒教她略感讶异。没过多久,去城中打听消息的探子回来,言辞含糊,暗地直打手势。这是杨峥重新培养的影士,用的是门中沿袭下来的暗语,刚比划出来,就被银翼挥手阻止:“不必多事,有什么就明说吧。”秦惊羽看他一眼,再看看身旁微微抿唇的萧焰,心底泛起一丝困惑。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对萧焰满心仇视,恨之入骨,却唯有银翼,一直态度淡然,不冷不热,而他手下的一帮亲卫看向萧焰的眼神沉默中带着丝古怪,想必也是受了主子的影响。想来这两人过去交情算是不错,才能让他保持中立,不赞成,也不反对。只这么一走神,那影士已经开始讲诉:“据说之前王庭出了两件大事,都发生在一个月前,一件是国主不顾满朝官员质疑反对,坚持己见,任命了一名国师,名叫仇复,这是北凉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官职;另二件是有人潜入亲王府盗窃财物,混乱中摸进了王爷寝室,王爷因此受了惊吓,有中风之嫌,国主特地将其接入王庭,命太医精心治疗,还派人四处寻访名医。”秦惊羽从中捕捉到一个重要讯息,直觉抬手:“那国师长什么样”那影士迟疑下道:“属下也不知,说是行事十分神秘,基本没在朝堂上露脸。”“神秘,不予露脸呵呵,身份特殊,怕被人知道”秦惊羽自言自语。萧焰看出她的心思,坦然言道:“你别乱猜,我大哥是心高气傲之人,没理由放着南越储君的位置不理,去给人做个不知所谓的国师。”“管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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