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话声未落,就见她软软扑倒在芙蓉花被上,在其身后,燕儿收回手指:“我点了她的睡穴,至少呀睡上两个时辰才醒。”秦惊羽点头,回到厅中巡视一圈,见酒菜已经设好,门外隐有人影守卫,于是放下心来,再会内室。雕花大床,妩儿正蜷着身子,呼吸匀称,睡得正香。秦惊羽过去给她身上搭条薄毯,叹气道:“这个姐姐,我这些年如此骗她,真是过意不去再过些时日,等我封王划地,我就给她赎身,再给她相一门亲事,多许些钱财,好生补偿。”燕儿轻笑一声,唤了两名弟兄进来,坐在厅里陪她吃菜喝酒,又对门外剩余人手仔细叮嘱,方才闪身离去。秦惊羽吃了些酒菜,不知不觉又开始犯困。“那个,你们继续,我去个更衣间。”揉着微醺的粉脸,起身朝那屏风后方的更衣室走去。推开小门,撩起竹帘,还没适应里间的幽暗光线,就被一双手臂结结实实拥了个正着。手臂男人的手臂心头一惊,刚张口欲喊,下一瞬,湿热狂野的吻落在面颊,耳边传来戏虐低笑。“小女孩,别叫,是我”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气息。秦惊羽回过神来,迎上那一双闪耀不定的桃花眼,不怒反笑。“色狐狸,你还没死啊”程十三被她身上幽香撩拨得心痒痒,不由得收紧手臂,低头去寻她的樱唇,口中含糊道:“乖,半年没见了,想不想我”“想你个大头鬼”秦惊羽膝盖弓起,顶向他的要害,手指同时屈起,风影戒机括铮的一声掰开,目标对准,蓄势待发,“我的戒指倒是想你得紧,要不要试试”“别那么凶嘛,我只是开个玩笑,快把凶器收起来,小心毒针无眼啊”程十三瞅着那幽蓝色的光芒,悻悻然收手,退到一尺之外:“小女孩越来越厉害了,真可惜,这么聪明的孩子,还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秦惊羽举袖抹去面上的湿意,戒备看他:“你什么意思”程十三双手环胸,回味着方才的一亲芳泽,心满意足,似笑非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留心身边人。”秦惊羽听得眯起眼。身边人他说的是燕儿绝世情殇 第八章 祸从口出燕儿想到那个名字,秦惊羽不由得笑了。回头在窗前水盆里浇水洗了把脸,又寻得一支摆放衣物的竹凳,气定神闲坐下,悠悠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这计划还不错啊,半路拦截,挑拨离间”程十三笑嘻嘻看着她:“小女孩胆子不小呢,看见冷箭都没被吓哭。”果然是他秦惊羽抿唇,心里疑惑不小:“你怎么从轩辕敖那里逃出来的又是谁找上了你,嚷你来对付我”“轩辕敖我来找你关那老头子什么事还有,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付你”真是,鸡同鸭讲秦惊羽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上回我不是找人把你送去东阳了吗你落在轩辕敖手里,不该这样轻易脱身的”程十三张了张嘴:“原来你也有份真是狠心的女子,你知不知道把我害得有多惨,九死一生,险些丢了这条老命我养了好几个月伤势才好,遇上阴雨天气还隐隐作痛,你今日可要好好补偿我,来,让我再亲两口”“色胚我跟你说正经的”秦惊羽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手指作势勾起,冷冷一笑:“莫不是忘了我软筋散的厉害,还想回味一下”有前车之鉴,程十三吓得缩回手来,推开一小步,讪讪笑道:“没忘,没忘的,你把手放下,我们好好说话。”秦惊羽依言垂手,沉声问道:“老实回答,是谁派你在路上阻截我”“看你这话说得,我程十三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贪功名利禄,不图荣华富贵,只是好点小色而已,要我受雇于人,甘做走狗,可能吗”这番话说得正义凛然,义愤填膺,形象瞬间高大威猛,只可惜下一句就打回原形,“不过,若是送我十个八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秦惊羽别他一眼,心里思忖着他话里的可信程度。这玉面狐狸程十三自诩风流侠盗,好色不假,倒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何况他素来独来独往,神出鬼没,性情也算清高,要说被谁收买,还真不大可能。既然不是两位皇兄派来试探自己,那就无妨。“那你为何冷箭偷袭我”“那不是偷袭,那是提醒,想让你看清楚你身边人的真实面目。”秦惊羽挑眉看他:“身边人你是说燕儿”“就是他”说到这个小太监,程十三恨得牙痒痒,摩拳擦掌道,“这小子狡猾着呢,不但不出手,还一副没事人模样。我露个背影给他,他居然也追上来,哼,以为这样就抓不到他的把柄么”“哦”秦惊羽听得哑然失笑:“你是说燕儿有把柄落在你手里”程十三不迭点头:“我知晓他一个天大的私密”“天大私密是什么”听她饶有兴趣发问,程十三板起脸,慎重其事道:“他的身份,绝对不是个小太监这样简单,极有可能是某一不知名势力安插于你身边的细作”秦惊羽忍住笑:“何以见得”“上回我在那鼓楼被你用药迷晕,你还记得吗”提起之前失手被擒的糗事,程十三俊脸微红,难得露出几分赧态,见她点头,清了清嗓子,低道,“我被关在箱子里,一直迷迷糊糊,觉得一路颠簸,车行不止,料想应该是出了城,心知这回定是凶多吉少”说着,禁不住瞪她一眼:“你这女子,真想打你屁股,我哪点对你不好了,你竟然忍心如此待我”秦惊羽不耐挥手:“废话少说,讲正题”“你这没良心的坏女子我怎么就对你念念不忘”程十三幽怨碎念几句,续道,“马车行驶了许久,最后停了下来,我在箱子里拼命聚集力气,总算是有了几分清醒,听到细微水声,心知坏了,今日竟是要毙命于此”“水声”秦惊羽低喃一声,想着他前后言语,瞬间明白过来,“你到了映日湖边”记得燕儿当时说山庄地方有限,轩辕敖急于动身,所以将其直接送出城,直奔东阳,怎么会拉他到了方向相反的映日湖这个燕儿,哼哼,竟然瞒着她做了手脚程十三点点头:“箱子打开的时候,我佯装昏迷不醒,随他们摆布,然后听得你那贴身小太监与他手下的对话。”“他们说什么”“那手下像是有些迟疑,问你那燕儿,燕儿一声令下,命人将我用了粗牛筋五花大绑绑在船上,船到湖心,他便起脚踹我下水,显然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那一脚,别人不察,我却知道厉害,径直命中我背心死穴,痛得我险些当场闭过气去”啪啪几声,秦惊羽拍着手,呵呵笑道:“不错不错,又是软筋散,又是粗牛筋,还有临门一脚哗,如此三重防护,你都能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色狐狸果然是命大”程十三急了:“你当我是说笑话骗你么那马车就停在湖边草庐旁,船不大,容纳有限,燕儿只带了我一人上去,他驾船熟练,还身怀武功,绝不是你平日看到的那个温顺模样”“燕儿是岭南人,岭南与南越接壤,本来就是河泽水乡,会驾船并不稀奇啊,至于有武功更好,服侍我的同时还可以保护我,我赚翻了”“你这个燕儿一看就是个奸诈小人,没安好心你被他算计,竟然无动于衷”算计燕儿的底细,自己早就知晓了,而且,比他所知多得多秦惊羽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心里直乐:“你不是好端端没事吗,那么生气干嘛”“没事”程十三气道,“要不是我多年前跟个老偷儿学过一些开锁解绳的功夫,那日刚好在事先清醒过来,有所防备,我现在就是湖底冤魂,前来找你索命”“去,你少来吓唬我”秦惊羽拍掉他作势神来的大手,皱眉道:“你说你没受雇于人,那今日又是施放冷箭又是藏身更衣间,这般费尽苦心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说这个”程十三瞪着她:“我千方百计将他引开来向你报讯,你竟然满不在乎,你到底被他灌了多少迷魂汤你知不知道放他在身边有多么危险,没听过一句话吗,阉人多作恶”“好了”秦惊羽一口打断他的话,不悦道:“我的人如何我心里明白,不用你来多嘴”程十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怒道:“嫌我多嘴真是不识好人心小女孩,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在救你,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免得日后你被他欺骗,啃得骨头都不剩,到时候再来后悔”“哎,死狐狸,你轻些”秦惊羽正嘶嘶呼痛,忽然听得门边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放开她”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竹帘撩起,燕儿倚门而立,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眨,定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入山间冰泉,寒透心脾。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迎上他的目光,程十三没有放开,反而顺手搂住了秦惊羽的纤腰,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啧啧赞叹:“小女孩,又软又香,越来越美,摸起来手感好极了”死狐狸,他是存心的秦惊羽挣脱不过,气得直敲他的头:“登徒子,你还敢轻薄我,本少爷刚才真该射毒针杀了你”燕儿脸色青白,忽然踏进一步,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与外界隔离,不欲在人前暴露她的女子身份。秦惊羽心有所悟,朝他感激一瞥,然后狠狠一脚埰向程十三的脚背。一直嫌自己身高不够雄伟,此次回宫之后,她的丝履有所改进,带了层厚实坚硬的鞋跟,既有隐形增高的效用,又是天然的攻击武器。程十三防不胜防,这一脚下去,被踩了个正着。那时一种类似于现代社会里高跟鞋猛踩一脚的感觉,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痛得跳脚,稍一松懈,秦惊羽便是一股大力拽起,转眼人去怀空。回到那熟悉的怀抱,闻到那一股清冽浅淡的男子气息,秦惊羽抿唇而笑,这一埰一拉,时机动作配合得刚刚好程十三看着相拥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笨女子,你存心气死我”秦惊羽朝他扮个鬼脸:“活该谁叫你欺负我”燕儿拉她在身后,自己与程十三面面相对,目光如电:“你竟然还没死”程十三冷哼一声道:“我死了,谁来揭穿你的本来面目”燕儿轻哼道:“我有什么本来面目,能劳烦阁下如此费心费神,挑拨生事”程十三看一眼他身后之人,感觉到那一丝独占意味,心头一动,笑道:“小女孩,听哥哥一句忠告。”秦惊羽伸出脑袋来:“什么”程十三挑衅盯着燕儿,目光下移,落在他腰带以下的位置,嗤笑道:“模样再俊又如何,想想我这几次怎么抱你,亲你,爱你他,行么”“程十三”秦惊羽咬唇跺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死色鬼,他就等着受死吧没等她再说话,燕儿衣袖一抖,数道银光激射而出,人也是飞扑过去。程十三挟恨而来,自然也不闲着,避过飞刀,与之缠斗在一起。室内打斗声乒乓响起,秦惊羽充耳不闻,转身步出,还好心将房门拉过来关得严严实实。该死的程十三,又毒舌又多嘴,活该挨揍如今他伤势大好,神智清醒,功夫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理也罢一回头,两名暗夜门弟子凑过来,面上惊疑不定:“门主,发生了什么事”秦惊羽对他们做个嘘声的手势,不在意笑道:“你们燕主心情不好,在里面发泄呢,不要惊动他,我们继续喝酒去”榻上妩儿沉睡未醒,秦惊羽收回眼光,一手挽住一人,重回外厅酒桌,行令猜拳,好不热闹。酒过三巡,终于听到更衣间的门咯吱一声响。燕儿漫步出来,面色如常,淡然道:“主子吃好了没”“吃好了吃好了”“还要游湖不,杨峥他们该等急了”“游湖”他还有心情游湖啊秦惊羽还在怔楞,就被他半拉半抱,拖着出了门。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心底闪过如此念头,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你们就在这里守着,等下若是妩儿醒了,就告诉她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回再来瞧她”午后,和风习习。马车继续朝目的地行驶。秦惊羽在他身上仔细摸索检查,各处都好,只是手指关节处有些红肿,微微渗出血来。“痛么”望着那双子夜般漆黑的盈然大眼,燕儿紧绷的俊脸渐渐放松,轻叹:“主子给我吹吹,再亲下,就不痛了。”秦惊羽低头下去,捧着他的手,轻微吹了几下,问道:“程十三呢他怎样了”“他绝对不止这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