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久而久之,这酒量也差了方才敬酒时已经喝了不少,这杯酒再下肚,只怕真要醉倒,辜负这大好夜色”看她一眼,忽又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洞房花烛,难不成你希望我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说话间眼神殷切,笑容诚挚,一如夏日里的阳光,灿烂明亮得直逼人眼。“这”玛莲达被那炫目的颜色迷了下眼,微怔一下,道:“这可是你们汉人的规矩,还是依照的好,你走走过场,抿一口就行。”“规矩都是人定的,自己觉得舒服就成,那些繁文缛节,不必遵守也罢。”雷牧歌长声喟叹,按住胸口,正色道,“我真是不能再喝了”“那算了吧,我扶你进去休息。”雷牧歌被她半扶半拉进了内室,环顾四周,这却是一间真正的婚房,特意渲染的喜庆之色自不必说,屋内有桌有柜,有案有床,每一样家具摆设都是由竹木打造,透出青玉光泽,与周围艳红相映生辉。玛莲达莲步走来,手指摸上发髻,娇笑道:“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帮我把头发拆了,衣服脱了”雷牧歌站起身,笑道:“这个我可不会,我还是去找个侍女进来,做得顺手些。”说罢,真抬步朝外走。玛莲达轻轻跺脚,伸手拦住他,嗔道:“你这傻子,实在煞杀风景”不知想到什么,忽而一笑,“算了,这回不跟你计较。”见雷牧歌站着没动,走过去拉他:“好了,你方才不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此安歇吧,明日我再带你去龙姬娘娘的墓地拜会。”雷牧歌笑着点头,随她往床榻走了两步,忽然低叫道:“对了,我有东西送给你。”玛莲达微诧道:“什么”雷牧歌不着痕迹放开她的手,在怀中摸索一阵,翻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来:“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玛莲达接过来打开,却是一只碧绿的手镯,通体清透,晶莹光洁,翻来覆去细看,一时爱不释手:“真美,怎么想到送我礼物”“这婚结得仓促,连下聘文定都没来得及,直接就进了洞房,我问题觉得欠你良多这镯子是我早年置下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来,看看戴着合不合适”玛莲达戴上手镯,瞧着那碧光耀目的成色,顿时俏脸娇艳,心花怒放:“你选的镯子,自然是合适的。”雷牧歌低头看去,自得一笑:“嗯,与你气质相符,还真是不错。”此文一出,就听得外间传来一声极其沉闷的轻哼。“谁”玛莲达迟疑不定,一步过去,推开窗户,但见院内并无人影,只余一地月光。雷牧歌朝墙头瞪了一眼,轻咳两声道:“听错了吧,你都下令闲人远避,谁还敢前来造次”话一说完,墙头上又是一声猫叫,并伴着啪嗒声,一只花盆从石台上坠落,摔成几瓣。雷牧歌闻声轻笑:“原来是只猫儿在捣蛋。”“可恶”玛莲达娇叱一声,疑惑消去,回头慢慢朝他依偎过去:“夫君送我镯子,我心里真是欢喜”雷牧歌轻身一退,双手环胸坐在床边,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岛主也该有所回馈,算是彼此定情之物吧。”玛莲达斜睨着眼看他,轻笑:“我等下整个人都是你的,还不够吗”雷牧歌似笑非笑,轻语道:“大餐之前,得先让我吃点小菜吧。”玛莲达红唇微张,眼波潋艳,朝他轻轻吹气,低道:“你想吃什么样的小菜,说来听听”雷牧歌敛了笑容,叹气道:“我那位殿下终日缠着我要七彩水仙,直到方才敬酒时都在怪我办事不力,可我到现在连片叶子都没看见,实在汗颜”玛莲达毫不在意笑道:“这有什么,待我明日一早就带你去摘,我日前才查探过,正好有一枝初初成熟,最具功效。”“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采来,我叫人给殿下送去,早早了却这一桩心事”雷牧歌望着窗外月色,眼露神往,“清风踏水,月色拈花,何等悠闲美妙,不知岛主意下如何”玛莲达眼光沉了沉,笑意未减,轻声道:“我答应夫君的事,自然会及时办到。不过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与夫君共度良宵。”说罢,柔若无骨的娇躯一 整个都朝他压上来。香风袭来,雷牧歌不堪负重,终于忍不住出声低呼:“屋外之人,好戏看够了没有,还不快出来挽救我的清白”海岛风云 第四十四章 血色如花是夜。明月高悬,洒落一地清华。院墙附近是一大片榕树,树冠如盖,连绵不断,枝叶被夜风一吹,沙沙作响,又被月光一照,落下些影像斑驳的黑影。最高最大的那棵榕树上,黑影间雪色一闪,却是一只白瓷般柔和的手,轻轻拂开挡住视线的树枝,一双星眸子夜般漆黑,青衣少年英眉微挑,居高临下看着烛光摇曳人影成双的新房。白玉般的耳垂忽而被谁轻轻一咬,男子气息温热吹在面颊,耳语声几不可闻。“他们在说什么”少年轻笑,凑去他耳边道:“人家新娘子要喝交杯酒,雷牧歌不肯,想尽办法推脱。”两人声音压得极低,借着枝叶遮挡,自顾自咬着耳朵说话,话音比那风声也差不太多。男子低哼一声道:“他心里记挂某人,竟连虚与委蛇都不肯。”少年故作不解睁大眼:“谁啊谁啊,八卦说来听听”男子扫他一眼,但笑不语。没等到男子的回答,少年又竖起耳朵,凝视细听,低笑道,“这新郎官真是,人家主动投怀送抱,他却要去找侍女帮忙”忽然听到那互赠礼物之说,不由一怔,手指不自觉摸去自己发髻。正当此时,院墙假山处有人闷闷低哼一声,声音却有几分熟悉。下一瞬,新房窗户立时大开,一身红裳的新娘探头出来,朝外一瞥。假山处立时归于静寂。又过得几秒,一声猫叫适时响起,花盆落地,四分五裂。眼见底下窗户关上,少年掩中低笑:“还记得那个蒙古 大夫不没想到他转世投胎,做了只猫”男子点头,眸光里泛出几分冷色:“原来他们已经谋划好,软硬兼施,里应外合,趁这洞房花烛夜,便是放手一搏。”少年点头:“那我们就作壁上观,先看看他们的表演吧。”此言正合男子心意,当下揽住少年纤腰,让其舒服华侨城 自己腿上,继续观看。底下新房中,烛光闪耀,窗户上映出两条纠缠的人影。少年低呼:“呀,好激烈,雷牧歌会不会吃亏”男子瞥去一眼:“你很担心他吃亏”语气好酸,这个醋坛子少年侧头轻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也是我未来姐夫”男子面色稍缓,正要说话,就听得婚房传出男子兀自压抑的求救声。“屋外之人,好戏看够了没有,还不快出来挽救我的清白”少年微怔,身形一顿,手背被男子轻轻按住:“这不是在唤你”目光一转,那边光秃秃的假山上忽然冒出个灰影,稍一踌躇,便是一跃而下,朝着那半掩的窗户奔去。新房里,雷牧歌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推开半挂在身上的玛莲达。与此同时,一道灰色的人影破窗而入,长袖挥舞,朝两人撒出漫天粉雾。“你你们竟然”玛莲达美目圆瞪,眼光带着一丝复杂,娇躯软软倒下,大红的嫁衣衬得俏颜晕红如血。坠地之前,雷牧歌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腰带,将之平放上大红的喜床。李一舟检查下她的鼻息,拍了拍手掌,扁嘴道:“好了,晕过去了。”雷牧歌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药,药效那么差劲,我在这屋里屋外都撒了,酒里菜里也放了,镯子上也涂了,还是迷不倒她”李一舟哼道:“你知道什么,这药是我花了好几年功夫才炼制出来的,寻常人等一嗅就倒但你这新娘子是寻常人吗她可是这密云身份最高的巫女,体质异于常人”“算你有理,但是你方才在外面鬼叫什么还叫那么大声,就不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还说呢,明明是我的镯子你借来一用而已,凭什么说你早年置下的”李一舟伸手过去,毫不客气拉起玛莲达的手,将玉镯一把掰下来,在袖口处擦了擦,揣入怀中。雷牧歌没有理他,手上动作不停,随手扯下玛莲达的绣鞋,置于床下,又抓过一床锦被给她盖上,最后还将轻纱罗帐尽数放下,制造出一番缠绵悱恻的景象。李一舟站在他身边,看得啧啧有声:“我说雷,其实你这新娘子长得也是不错的,又对你一见钟情,这洞房花烛,大好春光,要不你就疚下把房圆了,莫要辜负美人恩”雷牧歌冷道:“别新娘子新娘子的叫,谁说她是我的新娘”李一舟好笑道:“虽说你心里不认,但是方才都进了喜堂入了洞房,除了圆房,该做的都做了,说出去谁会相信你的清白”雷牧歌剑眉一挑,斜斜睨他:“什么叫该做的都做了她上过我雷府的迎亲花轿吗与我拜过天地高堂吗我有给她揭开过盖头吗你看清楚,桌上那交杯酒是她一人狂饮,我可是滴酒未沾。”“你”李一舟指着他,瞠目结舌,半晌才道:“我就说你为何同意用巫族的婚仪,原来你心里竟是连假成亲都是不愿”雷牧歌轻笑:“你这后知后觉的家伙,难不成是第一天认识我”李一舟连连摇头:“可惜,你这番心思,人家丝毫不知,昨日我们宴会受袭,他却比泥鳅还溜得快,当不知躲去了哪里”雷牧歌不甚在意笑笑:“躲起来也好,我也腾不出精力保护他。”李一舟不满道:“你今日与玛莲达成亲,他也没到场。”雷牧歌面色不改,只是笑道:“他就是个孩子,兴许去别处玩去了,我也没指望他能来的”“你就知道为他开脱,凡事替他着想”李一舟忧心望着他,叹气道,“雷,你没救了”雷牧歌耸肩苦笑:“没办法,我大抵是上辈子欠他的。”李一舟张了张嘴,还要再说,雷牧歌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有人来了”榕树上,少年早已听得脚步声起,却是来自院外,当下按捺不动,凝神细听。有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穿过长廊,叩响房门:“岛主,有要事禀报”雷牧歌坐回桌前,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岛主困乏,不予出门,有事明日再说”那侍卫不料是旁人出声,微怔一下,急切道:“请姑爷转告岛主,有不明身份之人登岛来袭,大长老请岛主速去议事大厅”雷牧歌心头一惊,与李一舟对视一眼,低道:“知道了,你先去,我们等下就来。”“是。”那人应着,脚步声渐渐去了。“不明身份之人”李一舟一拍大腿,喜道,“难道是陛下见我们迟迟未返,派人前来增援”雷牧歌缓缓摇头,沉吟道:“应当不是。”李一舟目光一转,又道:“她至少要昏迷三个时辰,接下来怎么做”雷牧歌默了下,走去玛莲达身边,从她腰间摘下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仔细端详。李一舟凑过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岛主令牌。”这令牌岛上众人人都有,普通百姓是木制,山庄侍女是竹制,侍卫是铜制,四大长老是银制,唯有岛主所持为金制,拥有无上的权力。或许,可以借来一用雷牧歌将令牌收入袖中,转身就走。“哎,你做什么”李一舟跟着追出去。雷牧歌头也不回道:“去找七彩水仙。”“我找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确定你能行”“我有这个,糊弄下那几个老家伙,估计还是能顶用。”雷牧歌脚步不停,只朝他晃一晃衣袖。李一舟看得眼睛一亮,又继续追问:“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又跟你新娘子闹翻了,到时候怎么挽回”“都跟你说了,她不是我新娘子。”雷牧歌走出两步,停下,“谁说我跟她闹翻了,我只是出去赏月散步,若无收获,回来便是。”“回来”李一舟怔了下,总算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真有你的,这兵不血刃的,原来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两人掩上房门,说说笑笑,一路远去。周围安静了一会儿,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大摇大摆步了进来。“好个雷牧歌,拿着鸡毛当令箭”秦惊羽轻笑道,不用问,她几乎可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