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才回过来:有过。需要我详细交待吗tk还详细交待童言一时又气又笑的,可又压不住好奇心:需要。要多详细tk随你吧。她拿着手机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回复。童言有些吃醋,不对,是很吃醋。过了会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到底是有多少历史,能让他回复这么久她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又追问了句:要回忆这么久这次倒是回复的很快:刚才在泡咖啡。tk你不是不喝咖啡吗偶尔会喝,比如今晚,需要精力陪你。tk很平淡简单的话,童言却看了好几遍。“师姐,”那几个小女生忽然看她,“要不要点首歌”“我”童言摇了遥头。“师姐,你在迎新晚会上的without you,我真是听得傻掉了,”一个女生忽然说,“要不要真人版来一次”童言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把他们吵醒,一定不会放过我。”话没说完,身边的大四师姐先睁开眼睛,迷糊着起哄:“坐的腰酸背疼的,谁能睡着快,来些催眠曲,without you还是算了,列车员肯定把你关禁闭。”那人说完,附近那些看似睡熟的,都开口起哄。童言骑虎难下,只好把手机放到桌上,说:“把吉他给我试试。”那个小男生惊讶看她,把吉他递过去,童言熟悉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说:“我就会几首歌的简单伴奏,很多年没碰了。”她挑了最熟悉的y a,轻声哼唱着,好在这里基本都是认识的人,不会被投诉。火车驶过铁轨的声音,如同伴奏,即使是偶尔错了几个地方,也没有人太计较。到最后童言把吉他递还给那个小男生时,小男生连着追问了好几个问题。童言忙解释说:“我真的只会一两首,soo什么的完全不行,千万别再问了。”“你绝对不该读法律,”师姐笑了声,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好像有短信进来。”师姐说完,拿起两个人的杯子,去接热水。童言拿起来看,果然有一条未读:生气了tk没有。我刚才被人逼的表演节目什么tk自弹自唱,y a。师姐把热水递给她,童言接过来,喝了两口。打开看新的未读短信:y a i a thkg of youy seeess soitude tonight tk这是y a的第一句歌词,她以为他是在确认是不是这首歌,很自然回复个“嗯”。等到发送出去,才发觉这句歌词很惹人遐思第二十六章 我能听见你2我也在想你。她拼出这几个字,犹豫了很久,才狠狠心发出去。脸贴着玻璃,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热意涌上来,真是肉麻,肉麻的自己都受不了了或许是他睡着了,没有再回短信。童言靠着车窗,也迷糊着睡着了。到再醒来时已经是七点多,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有些奇怪,按理说顾平生的作息很健康,通常是六点半就会起床了她看着手机出神时,师姐已经泡了一杯泡面来:“鉴别一个人是不是在热恋中太容易了,当初我和我男朋友刚开始的时候,每天一百多条短信,大拇指关节都发炎了。”童言只是笑,指着面说:“这么早,吃这么油的东西”“饿啊,”师姐笑眯眯说,“要不要我分你些”她也是饥肠辘辘的,这才想起来顾平生说给自己准备的吃的,因为懒的拿在手里,就随手放到箱子里。如今箱子扔在行李架上,拿下来也是麻烦。在饥饿和懒惰间,她屈服于后者,只倒了杯热水喝。清晨的火车上,不时有人拿着毛巾和牙刷去洗漱,昨夜几个折腾的不行的师弟师妹倒是困了,蜷在一起呼呼哈哈睡得香。她边和师姐闲聊,边心神不宁看着手机,车已经快进北京站时,忽然跳出他的短信。快到了吗tk童言莫名心情就好起来:嗯,已经快进站了。你起床了。应该说,我一直没睡。tk没睡童言没太看得懂,没睡这一晚都干什么了还没等她回复,他又追过来了一条信息:北京站只有一个出口吗我在正门外等你。tk童言有些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乘务员在广播里开始说话,欢迎来到北京什么的,师姐忙着把泡面扔到乘务员手里的垃圾袋:“你有人接吗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的车回去”这个师姐家离她家很近,有时候总会把她顺路带回家。童言忙摇头:“不用,我有朋友来接我。”“朋友”师姐立刻笑了,“不会吧,小童言,你在北京还有个相好的”童言哭笑不得,又不能解释是同一个人。等到她刻意摆脱大部队,拉着行李跑出北京站大门时,很轻易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他。所有人都穿着很厚重的羽绒服,只有他还穿着在上海习惯的外衣,童言一步步走过去时,心也在砰砰地跳着,不真实的吓人。顾平生很快也看到她,伸出手臂,示意她过去。直到她钻到他怀里,他才长出口气:“好冷。”她用脸蹭着他的外衣,鼻子有些堵,过了会儿才抬头看他:“你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还穿的这么少,肯定生病。”他故意用两只手碰了碰她的脸,冻的吓人:“你说想我,我就提前来了。”童言摘下手套,用两只手捂在他手背上:“顾老师,你要不要这么感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眶都是热的。“好吧,说实话,”顾平生笑了笑,“是我忽然想你了。”童言从他口袋里找出手套,塞到他手里,又解下自己的围巾,掂着脚,想要把围巾绕到他脖子上:“可是我不能多陪你,我要先回家,下午”她估算着时间,“吃完午饭后,我出来找你”“不用急,”他挡住她的动作,重新把围巾给她系好,“整个寒假我都在北京。”她点点头,忽然就静下来。自从跑出来见到他,一直到现在,才恍惚觉得这是真的。他疑惑看她,她只是抿唇笑著,又掂了下脚尖,很重地吻了下他冰冷的嘴唇。既然他能做出这样感人不偿命的事情,自己在火车站门口亲一亲他又何妨顾平生轻扬眉,笑意蔓延在眼底,却没有说话。这里没有同学和老师。这里是最初相识的城市,顾平生,而不是顾老师。回到家以后,她迅速洗澡换了干净衣服。站在厨房看着奶奶做饭的时候,都忍不住在笑,笑得奶奶都有些匪夷所思,问她是不是今年考的特别好,竟然这么开心。童言倚在门框上,咬着下唇笑了半天,才说:“是啊,我商事仲裁考了94。”整个寒假29天,他都在北京。童言正在默默计算有多少天需要留在家里,有多少天可以和他在一起时,大门忽然被敲响。她随口问了句谁啊,就听见个女人的声音说,言言,是妈妈。整个空间都静下来,她愣了很久,还是奶奶擦干净手开了门。直到妈妈坐下来,笑著看她的时候,童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安静地坐在了沙发前面的小凳子上。很多人曾夸她长得好看,其实她只承袭了妈妈的大半容貌,看着已四十五六岁的母亲,她甚至找不出她和三十多岁时的区别。奶奶似乎早知道妈妈会过来,很热络地闲聊着,她仍旧是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这半年来,妈妈偶尔也会和自己打电话,可是终归是隔膜多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言言,现在有男朋友吗”妈妈忽然问她。童言点点头:“有。”“是同学吗”妈妈笑得很温暖。她想了想,又点了下头,没说话。整个下午,这是唯一的对话。直到傍晚母亲走后,她才忽然想起答应顾平生,下午要去找他,可看手机却没有任何短信,他竟然也没有找过自己。童言窝在沙发里,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忽然很想见他。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想看见他。“你妈妈这几个月一直来,”奶奶拿过一个熟透的柿子,递给她个小钢勺,让她挖着吃,“她和你爸离婚后,为了房子一直闹来闹去的,今年不知怎么忽然想开了,说是谁都不要房子,把产权过给你。”童言接过柿子,没吭声。她用勺子挖开一层皮,挖着吃里边的果肉。浓郁的味道,家里的味道。奶奶欲言又止,没再继续说下去。童言自然也没有问。她被大学录取那年,是父母争房子最激烈的时候,母亲拿着四年前的离婚协议说当初说好,房子归女方,男的只拿10万,可短短四年,房子从20万涨到80多万,父亲怎么肯吃亏在那场翻天覆地的争吵下,她怕房子被父亲拿去卖了买股票,最后父母都没钱养老,于是帮着母亲说了句协议有法律效力自此两年,父亲逢人就骂自己如何如何。多难听的话都有,只是因为那间房子。早不是家的房子。她吃完柿子,拿到厨房去仍掉,洗干净勺子的时候,就听见奶奶接起一个电话。低声在说着什么,开始还是很好脾气,后来也是气的不行,抖着声音说:“言言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童言能猜到是父亲,怕奶奶为难,就没有立刻出厨房。索性拿着抹布,开始仔仔细细打扫厨房。直到电话挂断,她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笑著探头说:“我约了同学,出去两个小时再回来”奶奶说了句早点回来,偷抹着眼睛回了房间。她走到马路上,发现真是冷。很大的风,刮的脸生疼生疼的,围巾拉到了眼睛以下,还是冷,最后只好走到最近的百盛,在一楼的化妆品专柜里溜达,看着晶晶亮的柜台打发时间。或许是因为快过年了,商场里也是人满为患。她漫无目的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另外半层是卖鞋的专柜,各个柜台都有很多人试鞋。可是独独那三个人,那么醒目,她一瞬间想要躲开,却已经先被陆北看到,陆北想也不想就走过来,坐在那儿正试鞋的方芸芸很快抬头,看了这里一眼,又像是没看到一样慢悠悠照镜子。倒是陆北的妈妈,很惊讶地看着童言。“童童,”陆北伸手,想要拉住她,“是我妈让我来的。”童言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我也是约了人,你先过去陪她们吧。”“你放寒假了我明天去看你好不好”陆北声音有些急,像是怕她误会一样。可分明这四个人,只有她是外人。童言抿唇,笑了:“不好,我男朋友会吃醋的,你老婆也会吃醋。”五光十色的装饰,映着她的笑,划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陆北。”身后,陆北的母亲终于开口叫他。陆北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身后人又叫了声陆北。“我走了,你过去吧。”童言看他还是不动,直接转身就走。怕陆北再追上来,她很快推开商场的大门,走入了人群中。直到走到附近公交车站,才在栏杆上坐下来,拿出手机找到顾平生的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起来,顾平生的声音很意外:“怎么了发消息告诉我。”风声把他的声音,吹的很遥远,童言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他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就没有再说话。她就坐在公交车站旁,哭了很久,哭到围巾都湿了,他依旧没有挂断电话。到最后,还是她先按下了挂断。他很快发信息过来:出什么事了tk童言用冻僵的手指,费劲地打着字:没有,手机扔在沙发上,不小心坐到拨号键,竟然给你打了那么久电话你怎么不挂断,长途很贵。第二十七章 我能听见你3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随便聊了两句。这两天我有些事情,后天来接你tk好。童言看着灯火阑珊的夜景,心情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第二天她睡到了自然醒,喉咙已经干的不行,估计是长期没有在有暖气的房间里睡觉,已经不能适应了。最好笑的是竟在吃早饭时,干到了流鼻血当她把这个悲壮的水土不服事件用短信叙述给顾平生时,他意外没有回消息。她想到他说这几天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再骚扰他。下午家里来了个三十五六岁的阿姨,协和的外科医生,曾是奶奶带过的班级学生。其实那时候奶奶主教音乐,只带了两三年的班主任,却有很多人到中年了,还记得过年时来探望。“这个是体检中心的卡,”阿姨把卡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笑著说,“您这几年年纪也大了,应该多做做身体检查。”奶奶拿着刀削苹果:“不用不用,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很好。”“我知道很多老人家都很忌讳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