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肌肤之亲,如今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有胆把他叫来同我家姑娘当面对质”“你这攻心计实在用得不怎么妙,”罗扇笑起来,脸上一派轻松,“想是指望着我醋意大发一个冲动出个昏招当真把爷给你们带来呢很遗憾,对我来说,你黎姨娘就是我家爷鞋底子上的一点灰渣子,随便一磕就不知落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我犯得着去计较我家爷是走的哪条路把你这渣子给沾到鞋底儿上的么”“你你这小贱人”那丫头气疯了,上来便要揪打罗扇,绿川早便闪身挡至罗扇身前,两把就钳住了那丫头,毫不费力地将她推得摔在地上。罗扇从绿川身后探出头去,弯起眉眼望着面孔已近扭曲的黎清清笑:“顺便告诉黎姨娘一声,我既然敢半夜来赴你这个约,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前一阵子在绿院门外把守的那上百名壮汉此刻就在府外待命,与我同来的还有绿院十几个壮丁,就隐身于这假山石后,若我再过一刻还回不去绿院,只怕外头的人就要硬闯进来直接奔了蓝院找你黎姨娘要人了呢夜深风凉,黎姨娘莫要在外久站,免得夜路走多会撞鬼,我这就要回去了,希望以后与黎姨娘不再有任何交集才好。”说罢,罗扇就施施然地转身负了手,踏着遍地月光绕出假山群去了。黎清清瞪着罗扇离去的背影僵立良久,直到那丫头忍着身上被摔的疼痛起身过来搀扶她,这才从胸中呼出一口闷气去:“这丫头竟是个棘手的,我们都大意了。”“狗仗人势罢了,姑娘就不该放她走洒了迷药的帕子都准备好了,只要迎风一甩,那小厮也能一并放倒”贴身丫头气犹未消,恨恨地说道。“终究没能确认白沐云是否是装疯卖傻,把她弄死只能给咱们凭添许多麻烦。”黎清清淡淡地说着,“死”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如“笑”字一般轻松,“何况我们并不能确定她所说的在附近埋伏了人的话是真是假,要除掉她也不急在一时,何必打草惊蛇。”“倘若白大少爷已经恢复了神智,那我们岂不是要被他记恨上了”那丫头是知道以前白大少爷的行事作风的,说着这话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怕什么,”黎清清冷丝丝的语调毫无波澜,“在这白府里,除了白大老爷,哪一个不是他的敌人明日我们便将他装疯卖傻的消息散布开,不必我们动手,只卫氏和白莲衣就够他应付的,更何况还有”一行说着一行就转身往蓝院的方向去了,假山石后几个黑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直到临近蓝院的后门,黎清清才略微摆了摆手,黑影们便悄悄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二少爷就要回来了罢”黎清清仰头望月,轻轻地叹了口气,“实是不愿让他经受即将到来的这一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203鹰子之谋天还未亮,白大少爷就从府外匆匆赶了回来,轻手轻脚地进了罗扇的房间,见被窝里香喷喷地蜷着那么一小坨正睡得呼呼作响,心里便涌起一阵暖意,唇角也控制不住地翘起来,走过去在床边坐了,只管盯着这睡颜看个没够。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被窝里这坨热烘烘地翻了个身,一根胳膊甩在头旁边,被下两根腿一直一曲,整体呈拉弓射大雕的姿势继续熟睡。白大少爷看着好笑,当真起身去了书房拿进来一张平时只做装饰用的小弓来,小心翼翼地给罗扇放在手里,然后立在床边低头欣赏了一会儿。耳里听得外头有脚步声轻微响动,便出了房间,叫来起了身的绿萝,细细问她昨晚罗某人自个儿在家都玩儿了些什么。听了绿萝对罗扇昨晚子时出门的汇报,白大少爷便把绿川和绿泽叫进了书房盘问,一时听得绿萝说“姑娘醒了”,撇下两个小子径直奔了罗扇的房间。罗扇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回魂儿,目光呆滞智商不足,那张小弓扔在枕头上,显然她老人家还未发觉这东西是怎么多出来的。“睡得可好”白大少爷过去在床边坐下来,目光在罗扇微敞的中衣领口处转了一圈。“挺好的你几时回来的”罗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角泛起两朵小泪花,才要揉眼睛,被白大少爷抢在前头用手指尖轻轻替她揩了去。“刚到没一会儿,”白大少爷不肯放下手,在罗扇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子上揉揉捏捏,“我还道昨晚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想得睡都睡不着呢,没想到小猪似的睡得这么香,哼,小没良心”罗扇看了眼那厢正往盆里倒水准备伺候她梳洗的绿萝,脸上更红了几分,瞪了白大少爷一眼:“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白大少爷却转头冲着绿萝和绿蔓道:“你们两个先出去罢,叫你们时再进来伺候。”绿萝绿蔓早就觉得不自在了,闻言逃也似地出了房间,前脚刚把门关好,后脚白大少爷便双臂一伸把罗扇摁在了怀里,兜头罩脸地一阵揉搓:“想不想我想不想我”“想想想想想,想死你了哎呀呀”罗扇挣扎着从魔掌下脱开身,顶着乍毛鸡似的一头乱发盈盈地望着白大少爷,神情喜悦慈祥,“沐云,人家真的挺想你哒。”“哦哪里想我”白大少爷瞟着她因刚才挣扎而无意间扯得露出一小截锁骨的领口。罗扇妩媚一笑,突地弹身而起猛然向前一扑,将毫无防备的白大少爷扑倒在床上,随即恶狠狠地欺身压上,两爪薅住白大少爷衣领,一张狰狞面孔低下来悬在他脸的上方,咬牙切齿地道:“白大混蛋云你看看你沾惹上的是什么女人啊喂不就是过去有过一段情嘛汪的死缠烂打没完没了还拿贞操说事儿挑衅到我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混蛋罪魁祸首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气死我了这块狗皮膏药你要怎么甩你给我个明确回答”白大少爷“哦”地呻。吟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躺好不动任罗某人压在身上:“你说罢你想让她死我就给她死,你想让她生不如死我就给她生不如死你说听你的”“我”白大少爷良好的认错态度令罗某人闷了一肚子的火没能痛快地发作出来,反而憋得全身难受,“你你就不怕我信了她的话么实话告诉你白大云我真信了我信了你不生气么我不信任你,你不生气”“生气,”白大少爷半眯着眸子,悄悄地往上挺了挺腰,“不过呵你现在不是已经相信我了么那我还有什么可气的”“我哼我只是觉得应该选择相信你唯一的这一回,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发生,我才不会再相信你呢你听见没有”罗扇忿忿地一拳捶在白大少爷胸膛上。“我听绿萝说,你出门的时候还一脸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呢,后来又是怎么决定要相信我了”白大少爷看着她。“没错,我一看完那信肺就气炸了,”罗扇咬牙切齿,“然而出了院门被夜风一吹就冷静了下来,我就想啊,那女人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还舍得自残,各种算计,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却要去相信这种渣女呢所以一路走过去我就在想这信中的破绽,找到端倪之后愈发觉得这是个阴谋太可气了白大云那女人触到我逆鳞了我必须得出这口气”“好你说罢,想让我怎么收拾她给你解气”白大少爷双手悄悄兜住身上这人挺翘的小屁股,薄薄的真丝睡裤下,温暖柔滑的肌肤具有魔力般地紧紧吸着他的掌心,白大少爷控制不住地向上顶了顶小腹,眼底染上了炽热。“这是女人间的战争正该我们女人之间自行解决”罗扇面容坚定杀气腾腾,然而很快便又转口道,“当然,咳,少不了你们男人给打下手倒是真的你你你,你硌着我了”红着脸就要从白大少爷身上挣扎着下来,白大少爷箍着她不肯放手,然而眼见着这可恶的小混蛋在他身上越动越厉害他就觉得再不放开的话她今儿一定会很惨很惨,嗯嗯,会很惨。于是只好不甚情愿地松手任她逃回被窝里去,自个儿则起身去桌边拿了罗扇昨晚喝下的剩茶凉灌了几口浇灭身上热度,半晌才回过身来道:“昨晚的详细情形我已听绿川说了,这次虽说你已提前做了准备,但仍然很危险,若当时假山附近当真埋伏了黎清清的人手,且若她真的想置你于死地,你可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以后不许再做如此冒险的事了,记住了”罗扇乖顺地点头:“我也是一时气着了,回来后就有点儿后怕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会谨慎的,起码会等到你回来先冲你撒完了气再说。”白大少爷就笑,走到床边从衣架子上往下拿衣服递给罗扇:“以后你还想再遇着几次这样的事或是再有这样的事仍然不相信我”“人家错了啦啦啦大云哥哥”罗某人因着心虚立刻卑颜认错,嬉皮笑脸地扑进白大少爷怀里吐舌摇尾,“你知道的,吃醋的女人本就不可理喻嘛人家是为了你而吃醋哎吃醋说明在意你哎”“唔好罢,可以原谅,但是需要补偿。”白大少爷把怀里这活色生香的小身体搂紧。“补怎么补偿”罗扇警惕地竖起耳朵,白大少爷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罗扇立时红了脸,扭捏着不依,白大少爷就又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罗扇更是连脖子都红了,挥起双爪连挠带抓地在他怀里闹腾起来,闹着闹着也不知道是谁先贴住了谁、谁又先缠住了谁,粘粘乎乎地搅在一起,蜜里调油,甜成了一团。直到绿萝已经准备往堂屋里端午饭的时候才看见那两人从卧室里出来,男人容光焕发一脸餍足,女人眉眼含春意犹未尽呃手拉着手地往桌边走,悄眼细看还是十指交握,短短几步的距离也是你用肩蹭我一下、我用肘碰你一回,蹭蹭碰碰地就腻在了一起,连体人似的坐到了椅子上。绿萝一手捂着腮帮出了门,端了托盘正上台矶的绿蔓瞧见了便问她:“牙疼了么”“嗯,被甜的。”绿萝就笑。甜得人牙疼的两个罪魁正肩挨肩地坐在桌旁说话,白大少爷就说起大叔哥信里的绝密消息来:“朝廷要征银的事爹已经透露给老太爷了,这两天老爷子正找心腹的账房准备做假账呢,只不过家里很大一笔积蓄都在钱庄里存着,这一笔银子怕是跑不掉了,朝廷只要去钱庄一查账,就能把这一大笔全都征走,能保的只有那些流动银款,想法子折成庄子田地和铺子,朝廷也就没法儿收了。”“天哪,那岂不是损失很大”罗扇乍舌,“这家业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呢,大老爷也会感到难过的罢”“也许罢,”白大少爷淡淡的,“说是不在意,可毕竟也是投入了不少精力经营过的,总归会有些失落好在爹理财有道,若照老太爷的意思是要把家里的这些积蓄全都存做死期存款,盖因死期利息高,爹却主张只将其中一部分存成死期,另一部分存成活期,免得哪天有突发状况需用银子时无法立即取出钱来,为此老爷子还跟爹生了好几天的气,也幸好爹顶住了压力,最后也没有听老爷子的,所以现在可以立即把活期存银取出来,剩下的那部分死期也就只好舍给朝廷了。”这个架空朝代的钱庄与正史上古代钱庄的本质有着很大的不同,倒是更近似于现代的银行,可以长期存款,甚至还有相应的利息,这一点罗扇在跟着白二少爷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罗扇托着腮看了白大少爷半晌,一咂吧嘴:“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一回再弄出个什么报复计划来”“知我者,罗小扇。”白大少爷沉沉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白三少爷却没什么心情吃午饭,带着鹰子匆匆地进了卫氏的上房,挥手摒退了屋中所有伺候着的下人,只留下鹰子,而后坐到卫氏身旁,从怀里掏出封信来,压低了声音说话:“娘,我截获了一道绝密消息,只怕不妙昨儿大哥跟着父亲出了城,正巧有云彻的密信递进来让我给碰上了,因想着那云彻是大哥的义父,一切行事自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忽然来了密信,只怕是大哥那里有什么谋算与他信中商议,于是我就悄悄把那信拆了却是云彻给爹的,说是得了宫里最绝密的消息:朝廷要发兵平藩,因国库空虚,所以计划着要从各省有名的富户家中征借银两,照云彻的意思,只怕这次朝廷借了就不会再还回来的,且金额定然不小,如此一来我们家恐怕是首当其冲地要大亏一本了”卫氏怔了一怔,消化了半晌才道:“难怪难怪这两天老太爷把几个心腹的老账房天天叫到他那外书房去想来是打算做几本假账来防着朝廷按账征银呢”“娘,更要紧的是这次朝廷是按家中主子的人头来征借,”白三少爷皱着眉,“也就是说,家中有几本不同户头的账,就要按几个不同的户头来征,白家的账都是老太爷和爹的户头,可娘的陪嫁却是娘自己的户头,亦即娘的这一份要从娘的陪嫁里出娘可明白了”卫氏一对秀眉立时便紧蹙了起来,恼道:“这要征多少才行这段日子只弄那些个济灾堂就已经破费了我不少的嫁妆,若是再被朝廷征走一部分,我怕是连棺材本儿都没了昨天你舅舅还给我来了信,说是想要买地却被人坑了,占用住了流动款子,地里才打上来的粮食一时没卖出去,资金难以回笼,导致酒楼和铺子里的原料也没钱购进,还想着让我先借他一大笔暂时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