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准他有更狠的招术等着你我,务必小心谨慎,先安全回到白府再说其它。”“嘿,那人之心是路人皆知,偏就你们家老太爷老太太都被蒙在鼓里,不得不说他确实心计够深,知道把两位祖宗先哄住,就算有传闻传到二老耳里,他也可以说成是有人嫉妒他,甚至还能倒打一耙,说是舅舅亦或其他几位老爷想要排挤他。”表少爷面带不屑地哼笑道。白二少爷起身,负了手在屋中慢慢踱步:“我只是未曾料到他居然如此不顾念血脉亲情,我才刚接手家中生意,他便发起如此猛烈毒辣的攻势,所以才令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他的道,可见他实乃作风果绝、手段狠辣之人,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坐大,一出手就要永除后患天阶,我们这一次回去白府要小心再小心,事情发展至此,双方心知肚明,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莫指望他对我们手下留情。”“当务之急,我们须先稳住老太爷老太太,”表少爷摸着下巴边想边道,“大表哥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只怕那人在二老面前不会对你有什么好话说,你先想好怎么应付罢。”罗扇起身往香炉里添了块香饼,这二位爷口中之事她丝毫不感兴趣,接连两次九死一生的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尽早离开这可怕的世家豪门的心意,白二少爷说过,只有她伺候得好,他才肯放她赎身,所以罗扇的思绪就一直缠绕在要怎么才能把白二少爷哄开心了好松开他的金口让她痛痛快快地卷铺盖走人这一问题上。两位爷商量到很晚,表少爷回了西厢,白二少爷也未叫青荷和银盅进来服侍,只让罗扇一个人伺候着洗漱了,铺好被褥,宽去衣衫躺上床去,罗扇细细地替他将被子掖好,放个助眠的香囊在枕畔,然后落下帐子吹熄灯烛,今儿正好轮到她值夜,便坐到白二少爷床对面的临窗的小榻上去,倚着靠枕闭目养神。黑暗里四下一片静寂,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听得白二少爷在床上翻了个身,罗扇下了榻轻手轻脚地过去掀开帐子,把他伸在被外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重新掖好被角,然后又回到榻上去。白二少爷在被下动了动指尖,一阵安逸的困意袭来,终于不再难眠,很快睡熟过去。二月初二,白二少爷一行人整装出发,从蔻城返回藿城。白大少爷经此一劫之后虽然变得愈发痴傻,但也不再怕出门怕人多了,让他走他就走,让他立他就立,让他上车就上车,像一个声控的木偶般,罗扇不忍再看,转头扎进了白二少爷的车厢里。为防路上再生变故,白二少爷雇了几十名镖局的保镖随行保护,却谁知虽然没有再遭人谋害,白二少爷自己倒先染了流感病倒了,只好暂时停下行程,中途找了家客栈落脚养病。表少爷令人包下了客栈整整两座小院好供白二少爷静养,因怕过了病气给其他人,白二少爷独用了一个小院,其余几个主子都下榻在另一个院子里。罗扇、青荷和银盅三个人贴身伺候白二少爷,小院里有独立的厨房,罗扇便亲手打理白二少爷的伙食,多以治疗感冒、增加免疫力的药膳为主。除却她们三个近身的丫头,还有七八个负责杂务的小丫头和四五个婆子随唤,客栈的院子只有一进,一群人便都在同一个院子里,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闲来无事时也凑在一处磨磨牙、八卦一下。最没空闲聊的人不是罗扇,而是青荷,主子病了,贴身伺候这种讨巧表忠的事当然不能安排给别人去做,于是从早到晚只她一个陪在白二少爷身边,罗扇被打发着去了厨房,不是熬药就是烧水,再或就是煮饭调羹,只差晚上就下榻在厨房里了。银盅被安排着负责管理那些小丫头和婆子们,免得人多手杂出点岔子,这活儿最清闲,出门在外的能有什么杂事可做呢,于是她就每天在这些下人们所居的西厢房里喝着小丫头们孝敬上来的粗茶,嗑着瓜子儿,和几个婆子东拉西扯地聊闲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近日发生的这几件大事上,张婆子吐掉个瓜子皮儿,一脸后怕地道:“要说那日那爆炸真真吓人呢,我当时正从内院院门前面过,就看见小扇儿姑娘边尖叫着边往上房跑,还没明白是咋回事,那房间就轰地一声炸了,活活吓掉了我半条命去”李婆子在旁笑道:“亏了这小扇儿姑娘命大,她要是再多跑几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嗨,一看那姑娘就是个有福气的,”赵婆子笑着插口,“眼睛大而有神,满脸的喜相迎人,一准儿有出息”张婆子窃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和咱们二少爷被困谷中那么久,谁知道这中间儿发生了什么呢何况那姑娘又不傻,这么好的机会能不把握住二少爷又正值壮年,火力正旺的时候,咳咳,寂寞空谷、干柴烈火,保不准啊”一伙人便若有所指地笑在一起,李婆子道:“那就没跑了,回去准是要抬成姨娘的,说来也是,大少爷病成这副样子不好议亲,后面挡着二少爷三少爷的亲事,屋里先放几个姨娘也是必然的,只是那小扇儿姑娘年纪还小,怕是不能伺候得周到,想必这一次回去太太还得再一并多抬两三个人一起服侍二少爷,往后咱们青院啊,又要添人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银盅本不耐烦跟这些老婆子们闲扯,一直在角落里坐着,几个人一聊起这些八卦绯闻来就兴奋得昏了头,一时间就把她给忘了。要给二少爷纳妾银盅心思一动,要论相貌,二少爷身边这些大大小小的丫头还真没有一个能抵得过她的,她小扇儿也就是走了狗屎运,有幸同二少爷经历了那么一出绝谷逃生,就冲她那没长开的毛茄子样儿,二少爷能宠得了她么切,凭什么她那样的都能做姨娘,我银盅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段儿有身段儿的就不行银盅觉得,只要给她机会让她做了二少爷的房里人,她就有本事留住二少爷的心,让他为她着迷、万千宠爱全系她身只是这件事行起来怕也有不小的阻力,毕竟二少爷房里还有其他几个比她有资历的丫头在,尤其是青荷,她是最有力的人选,听说白府里还留着两个二等丫头,也是从小就伺候着白二少爷的,如果白太太从这几个人里选的话,那她银盅可就完全没希望了。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为了日后能过上好日子,一定要抓住任何机会去搏一把银盅暗暗咬了咬牙,她不想再过当下人的日子了,被人当成个东西一般送来送去,这对于一个因着漂亮面孔而比别人更多几分自尊心的她来说是相当难以忍受的侮辱,凭她的资质该享有更好的生活才对,她不应该被轻贱,她不应该一辈子当那无名的绿叶绿草,她是鲜花,她该在最适合她的位置绽放给她心宜的人看,这个人,就是那如月如雪、倾国倾城的白二少爷想做白二少爷房里人这个念头从银盅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已经产生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想脱奴为主,更因为她是真真的喜欢白二少爷,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他太完美了,每个女人都会因他而疯狂。银盅一直在努力,努力在白二少爷面前让自己表现得很出色,可惜他几乎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不论她把自己打扮得有多么令人惊艳,在他的眼里都如同一把椅子一块石头一样平常。最为可气的是那个青荷,想方设法地把她支到离白二少爷远远的地方去,不让她近身,不让她在他面前展示她更多的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旦回到白府,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慢慢争取白二少爷的青睐了,她必须得改变策略,她必须在回去白府之前把自己牢牢放在姨娘的位子上白二少爷不是糊涂的主,银盅也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这位主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不好女色,自控力强,根本不是轻易就能俘获的那种轻浮男人,所以若想达到目的,眼下趁他正在病中、头脑昏沉、意志力弱的时候行事最为合适不过银盅绞着手中帕子想了许久,终于一个完美的计划浮上心来,娇艳艳的红唇上抿起个笑,起身同众人打了个招呼,出得厢房后就直接奔了厨房,推开房门,甜甜地叫了一声:“小扇儿。”响应一些看不到每章标题的亲们的要求,如果当日无法更新,会在文案的位置发布公告通知的,请亲们留意89、绮念迷心罗扇正在灶上炖草鱼汤,放上姜片、米酒,可以解表散寒、疏风止痛,正适用于伤风感冒、畏寒发冷、头痛体倦、鼻塞不通等症状。银盅走到灶旁随意看了看,笑道:“妹妹这手艺还真是难得的好,怪不得咱们爷只爱吃你做的饭菜呢,几时也教教姐姐我,不为别的,只为能在你忙的时候也好给你打个下手,你看看,就像现在,你天天在灶上忙得不可开交,我却在那儿闲得浑身难受,妹妹你虽不在意这个,姐姐我可是心里头不落忍,再加上姐姐我又是个要强的,这一天天的不让我干点儿什么,就觉得这工钱拿得不踏实,妹妹你可别笑话我”罗扇心道姐没事儿笑话你干什么,浑身上下只有三点没有笑点今儿这是想起啥来了突然跑到厨房来找活儿干唔难道是见青荷这几日总在白二少爷面前伺候着心里头不平衡了,所以也想显摆点儿什么她以前也在伙房供职,自然也会做饭调羹,莫不是打着这个主意想在白二少爷面前癞蛤蟆掀门帘露上一小手罗扇眯眼儿一笑:“姐姐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别人都巴不得多拿工钱少干活,偏姐姐这么实诚,少干了活儿还不踏实只是妹妹这里其实也不忙,烧烧水熬熬药,爷病着吃的也不多,三餐极好做,还真没什么能劳动姐姐的活儿呢,姐姐若是跟自个儿交待不过去,不妨去青荷姐那儿问问,看看她那里有没有需要分担的。”几句话把银盅推给了青荷,罗扇不是没偷过懒儿,但她从来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更莫说银盅主动找到她的头上给她提供机会了,她才不会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手里。银盅转了转眼珠儿,倒也不急,果然依言去了正房找到了青荷,仍旧把和罗扇说的那套变了变词儿跟青荷又说了一遍,青荷也乐得看罗扇和银盅为了给白二少爷做饭邀宠而相互掐起来,索性还添了把柴:“那就这样罢,你和小扇儿两个一人一天负责爷的伙食和熬药事宜,哪个做的让爷吃着喜欢了,就连续两天都由那人做罢。”银盅兴高采烈地把青荷的话带给了罗扇,罗扇倒是无所谓,反正青荷发了话,她正好可以轻松些呢。于是两个人约好了从明天开始由银盅做,后天再是罗扇做,今天因还没有过完,仍旧由罗扇来负责。银盅立刻就开始为明天自己下厨做准备了,专门跑去客栈的厨房找人要食材,反正也是用来给白二少爷吃的,统一记到账上,没人会嫌她买得贵。买来的食材也没给罗扇看,全都装在篮子里,上面盖着块布,然后放在床下。罗扇也懒得探究,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的不传之秘,她也不想去破坏这行规非要窥探人家的秘密,早早洗漱了早早睡下这客栈院子的上房只有一正房两耳室,白二少爷睡在东耳室,由青荷贴身伺候,所以罗扇和银盅就睡在西耳室。第二天一早银盅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煮了个当归粥,做了样清口小菜,蒸了几个芝麻花卷儿,色香味倒也属上乘,毕竟她和金盏都是跟着御厨学过艺的。罗扇她们这些下人的饭都是由客栈提供,派个人去前面领了,然后各自在屋子里吃罢完事。白天的时候表少爷和方琮过来看望了白二少爷,因怕影响他休息,小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白二少爷已经过了感冒最严重的阶段,现在就只是鼻塞,头脑昏沉,浑身虚软,正是渐渐恢复的阶段。午饭银盅做得多了,白二少爷吃剩下的就由她们三个二等丫头给分了,那些小丫头和婆子们等级不够,连主子的剩饭也是没资格享用的。到了晚饭银盅又做多了,罗扇正好被几个小丫头请去教她们打络子,就留在那边一起吃了客栈提供的下人饭,给二少爷多做的饭就只银盅和青荷两个人给分吃了。到了初上灯的时候,青荷忽然闹起了肚子,一趟趟地跑茅房,七八趟下来腿就软了,再也没法子支撑,只好把照顾白二少爷的任务交给了罗扇,自个儿则换去了西耳室,在床上躺下来休息。白二少爷勉强看了几眼书,无奈感冒逼得人困意难挡,打了两个喷嚏后就由罗扇服侍着宽衣钻进了被窝,等着吃了药后就立刻睡下。一时银盅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交给罗扇,罗扇便坐到床边一勺勺吹温了喂给白二少爷,末了从食盒里拿了个蜜饯递过去,白二少爷却把手一摆:“不必,嘴里什么味儿也尝不出来。”也是,感冒了嗅觉和味觉都暂时失灵,药再苦进了嘴也跟喝白水一样,也就用不着蜜饯解苦了。罗扇便把蜜饯放回食盒里,药碗递给银盅让她拿回厨房去了。服侍着白二少爷睡下,吹熄灯烛,罗扇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守着,不多时却见银盅蹑手蹑脚地进来,至她旁边附耳道:“张管事方才去了厨房,说让你去找客栈掌柜的要一下咱们领用过的食材清单,而后核对一下看有无出入,到时候好结账用,爷这里我先替你盯着,你且去罢。”罗扇闻言也未疑有它,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径往前面客栈主楼里寻掌柜的去了。银盅估摸着罗扇差不多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