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的,窸窸窣窣的阳光射了进来,照亮了一些地方。越往深处,光线却越来越暗了。李欣站在洞口,阿妹拉了拉她说:“大嫂。我们回去吧,这里边儿也没正经去过,还不知道有什么呢。”李欣笑道:“不会有什么的,二黑都没乱叫。”二黑很有灵性,要是这里边儿有危险,动作的直觉总是比人的要快,它一定早就叫起来了。李欣举了火把往里走。阿妹犹豫了下,还是乖乖跟了上去。二黑像是很高兴,往前往后地直转悠,还伸了爪子去刨溶洞里的水,刨一下马上就缩了爪子,颠颠儿地跑了回来。见它玩儿地高兴李欣也不想呵斥它,一直朝里走。可以说这个溶洞真的是曲径通幽,弯弯转转地一直朝着前边儿去,而且一直保持着大概可容许四辆马车并行的宽度。阿妹有些怕,拉着李欣让李欣回去,李欣顺着小河一直往前头走,眼见着就要到头了,当然不舍得停下来。安抚阿妹说:“就快到地方了,没事儿啊。”阿妹小声道:“听着蛮瘆人的,这里边儿石头上滴水下来的声音有些可怕。”“阿妹不怕,你瞅,那小河是不是要通往尽头了”李欣指了指那条一直蜿蜒朝里流着的小河,阿妹定睛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大嫂,那到头了,我们就回去吧。”“别忙,我看看这出去是哪儿。”李欣把火把交给阿妹,脱了鞋和袜子,拎起裤脚跟着二黑走的地方继续向前走,脚下淌了水,倒也不觉得有多冷。阿妹也只能在河边跟着走,一边担忧地望着她。李欣一边走一边问阿妹道:“那天你二哥是说,这山后边儿是处河滩子是吧”阿妹注意着脚下的路回答李欣道:“是啊,是一处河滩子,里头全是淤泥,如今也不开荷花了。大嫂,怎么了”“没什么。”李欣笑了笑说:“我看看,这儿出去是不是那处河滩子的。”小河到的石壁尽头只开了个小口子,大约一人高,成狭长型的立着的缝隙。中间稍微打得开了些。有阳光射进来,应该就是出口了。阿妹走到李欣身边,见她脚还踩在水里,忙让她上来。李欣摆摆手说:“等我一下。”说着就埋下身去往那缝隙中部较宽的地方望了进去。然后“哎呀”一声,缩了回来,冲着阿妹咧嘴笑。阿妹本来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见她笑,顿时有些气恼:“大嫂,你干嘛呢”“没,你来看看。”李欣撑着阿妹的腰说:“你往这里边儿瞅瞅。这儿是不是你二哥说的那处河滩子”阿妹嘀咕了两句,把火把杵在一边石头缝里,伸了头去瞧,过了会儿缩回头眨巴了下眼睛:“大嫂,我不知道,那处河滩子我没印象了。”李欣笑骂了她一句,阿妹跟着笑,姑嫂两个这才打算往回走。李欣一边拧干了裤脚上的水。一边擦干了脚套了袜子和鞋子,阿妹在一边抱怨道:“大嫂,回去要是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不会的。”李欣笑了笑说:“我脚擦干了的。况且这溶洞里的水也不沁人,回去烫烫脚,再喝完姜汤,保管没事儿。”“真的没事儿”“真没事儿。”李欣轻轻拍了拍阿妹的背说:“别以为大嫂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就这么一会儿,不碍事儿的,你还不知道有人大冬天儿的在河里泅水呢那才叫冷,可人家都管这说是锻炼身体,长久下去,百病不侵。能活到八九十的高寿呢”阿妹一脸不信,直以为李欣哄她。李欣便也不再多说,执了火把叫阿妹回去了。回去后阿妹立刻给李欣熬了姜汤打了热水,李欣愣愣的,阿妹说:“大嫂答应了说烫脚和姜汤就能好的。”李欣讪讪笑了两下,嘟囔道:“以前没觉得阿妹你是个管家婆啊”“大嫂”阿妹跺了跺脚。脸色微微红了红:“这是为你好,大嫂别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李欣连忙道歉,见自己这个小姑子嘟着嘴,很是可爱,感慨了一句:“最开始见阿妹你的时候呀,真是个腼腆地过分的小姑娘。现在呢,都能教训起大嫂来了。”阿妹扭捏地哼了一声,端了姜汤到李欣面前:“大嫂,喝姜汤。”李欣只能无奈地笑着接过阿妹手里的姜汤,皱着眉喝了下去。又自觉地脱了娃子泡在热水里。果然是通体舒泰,不过舒泰的不止是身体,还是心。当晚睡觉的时候关文又毛手毛脚的,李欣一边小心不让睡在最里边的扬儿发觉,一边半推半就着关文的手,耳边听得关文说:“造鸡棚子还不如先造个小屋子,让扬儿搬去一个人睡”李欣哭笑不得,伸手拍他:“猴急什么”虽然两个人中间隔着个小娃子,总有些动作放不开,但这样压抑和紧张的氛围却更让关文亢奋,两个人的感官也更加敏锐,那事儿办起来就更加有味道。关文是食髓知味,李欣则是苦不堪言她一边要应付关文,一边要注意看扬儿会不会被他们之间的动作惊醒,当真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媳妇儿欣儿”关文就在李欣耳边吹起,吹得她都没了脾气。李欣伸手掐了他一把,关文闷哼一声,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她上边儿,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体上滑来滑去,嘴也凑了上来,火热的唇舌沿着她脖子上下游走。李欣长舒了口气,推他头又推不动,自己又不敢乱动,只能悻悻地让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想想自己的确应该说点儿什么转移下这个猴急的男人的注意力,李欣伸手扣住了关文的背说:“今儿我跟阿妹去,去溶洞,了”一句话却是说得不连贯。关文“嗯”了声,倒是一点儿不在意的样子。李欣咬了咬牙,抬了头往他肩膀上凑,张嘴咬了一口。关文动作立刻一滞,下一刻李欣却觉得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关文那活儿已经钻进她身体里去了。随着关文的喟叹声,李欣的闷哼声,夫妻俩之间的角力宣告开始。关文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李欣,李欣哼了声,脸蛋绯红绯红的。“我跟你说正事儿呢”“我听着呢。”关文动了动腰,手攀上李欣的脸说:“说什么”问了一句,就凑下脸来啄了李欣一口。李欣臊地慌,伸手挡住他眼睛说:“别跟咱们家那鸡崽子似的,见天儿地往地上啄。”关文便笑,偏要往李欣脸上亲,光是亲还不够,涂了她一脸的口水,还要堵她的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关文始终是要比李欣要高出一筹的。到最后李欣也只能瘫软了身子攀附着关文,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所以当旁边传来扬儿带着困意的声音时,关文和李欣都僵住了。“爹,娘,你们在打架架”李欣僵硬地转了头过去,扬儿困惑地瞅着她,还可爱地揉了揉眼睛。李欣立马欲哭无泪,伸手捶了关文一下。关文拢了被子,好歹算是恢复了过来,睡到了李欣和扬儿中间,一本正经地说道:“扬儿乖,爹跟娘没有打架。”李欣扶额,觉得自己大失面子,下边儿还不舒服着,捂了脸背对了身去,让关文自己解决扬儿的问题。扬儿还是不解,皱着小眉头说:“那就是爹欺负娘了”关文一愣:“爹没有啊。”“爹有”扬儿理直气壮地说:“爹压着娘,娘被压得痛,都叫了的。”然后指了指关文后边说:“娘都没力气来抱扬儿了,连说话都没力气了。”关文面色一僵,把手背过身子捅了捅李欣。李欣不理他。关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扬儿乖,爹没欺负娘,爹跟娘那的在”在交流感情这话跟一个四岁孩童如何说得清楚关文头一次觉得有了娃是一件很让人纠结的事情。到底还是李欣在被窝里穿了里衣,套了件长棉衣,下床伸手抱了扬儿到外面去嘘嘘。回来后扬儿就爬到了李欣和关文中间,说:“扬儿保护娘,不让娘被欺负。”李欣抿唇浅笑,关文脸色发黑,想呵斥扬儿两句又不忍心。好在他今晚已经尝了甜头,吃了一回,欲望得到了纾解,倒也不想继续让李欣操劳了。悻悻地一家三口大小大地睡了。第二天起来关文就跟李欣说,一定要让扬儿单独睡一间屋子去,他下定决心了。李欣只臊红了脸,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跟爷爷和阿妹解释吧。”李欣朝堂屋那边点了点下巴,扬儿正仰着头跟老关头和阿妹说什么,老关头一脸笑意,阿妹却是羞红了脸低垂了头。关文暗骂一声,端正了脸色朝堂屋去。第一百九十三章石头的事老关头见他过来,假意地咳了咳,板了脸说;“往后让扬儿跟我睡。”扬儿一愣,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跟祖祖睡”“因为祖祖喜欢扬儿,想挨着扬儿睡啊。”老关头摇头晃脑地牵了扬儿道:“扬儿不想挨着祖祖睡吗那祖祖可就伤心了”扬儿顿时急了,连连摆手,口中说道:“不是爹要欺负娘,扬儿晚上要保护娘,跟祖祖睡就不能保护娘了”关文一愣,阿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蛋通红地跑开了,连看都不敢看关文。关文一个大男人,被个小孩童当众这般揭了底,脸上也讪讪的,扯了扯嘴角说:“爷爷,搭鸡棚子去。”老关头乐呵呵地应了一声,蹲下身拍了拍扬儿的小屁股让他自己去玩儿,便和关文一起朝竹林方向去。路上老关头笑呵地道:“大晚上的你俩也节制着点儿,扬儿岁数小,往后他睡熟了就把他抱开,吵不着他他就醒不了。”关文讪讪地应了一句,老关头跟他挤眉弄眼:“照着这阵仗,你俩过不久就能有个自己的娃了吧”“爷爷”关文动作一顿,朝屋那边望了望,回过头来对老关头说:“别提这个,有扬儿就好了。”老关头鼓了鼓眼,想骂关文两句又不忍心,吸了两口气才说:“咋就不能想着让你媳妇儿给你生个崽子出来那扬儿再懂事乖巧孝顺的,还是比不过你自己个亲生的。”关文默了默说道:“爷爷你也知道欣儿那过去,跟她说这话不是戳她心窝子吗孩子的事儿我跟她都顺其自然的,有也好,没也好,端看老天爷给不给我们这个福气。”老关头动了动嘴,良久还是哼了一声,嘟囔说:“那你自己也要努把力。”又想起今天扬儿跟他告状说的话,老关头抿嘴笑了起来。拿两手的掌根搓了搓,说:“让扬儿往你们床上撒一泡童子尿,招个娃子来。”关文好笑地摇头说:“爷爷信这个”“那当然要信,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老关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你可别把爷爷说的话不当回事儿啊。爷爷还想抱金重孙子,你是老大,得从你这儿先出。”关文梗了下,想说四弟妹嫁了进来,说不定四弟妹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到底还是不想让老关头失望,只含糊地应道:“那我加把劲儿”老关头这才满意。又旧事重提:“扬儿就搁我屋里睡,早晌你早些时候起来抱他回去,保管他不知道。”这倒是关文乐意见到的,忙点头应了下来。祖孙两个继续忙着鸡棚,下晌的时候关武倒是来了,这回找关文说的是那采石场的事儿。“大哥,那工头不给我钱,欠了我三天的工钱。”关武找到关文跟他诉苦。采石场的活计本来就难做。而且关武去做的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采石,而是去帮人寻奇石的,每天的工钱都是固定的。关武说道:“本来工钱都是日结的。哪知道过年前有三天,工头说上头钱还没发下来,让缓一两天给,结果一两天后大家就都要忙过年的事儿了,也没找工头要。昨儿我们几个没得到钱的都问上人去了,工头没见着,上头是谁也不知道,这钱就坑在那儿不给我们”关文皱了眉头:“你给谁做工你自己个儿都不知道”关武哭丧了脸:“我想着每天做一点儿得一点儿,也不怕人坑了我,没想那么多”李欣按住关文。问关武道:“二弟,你不是说,你去那边儿不是采石头的,是帮人找石头的”“啊,对。”关武忙点头道:“采石场那边有奇石的,这不是每年都有宝石会。估摸着雇了我们寻石头的那人就是想寻块好的石头去宝石会的。”李欣皱了皱眉。辉县三样远近驰名的东西,一样是陈年老酒,一样是荔枝林子,还有一样便是奇石了。献的石头若是得了上头的青眼,好处那是不必说的。虽然让人觉得有些歪门邪道,但这不失为一条雀上青云的捷径路子。如今四方安定,贵族之间喜乐也爱把玩这些个东西。关武苦着一张脸对关文说道:“虽然三天工钱不算太多,可白白这般没了,我还是觉得可惜。再怎么,那些钱扯一点儿布,吃两顿饭总是够的”关文也只能叹息一声说:“你也不知道给谁做工的,那工头也不在,你这上哪儿找人要钱去”关武耷拉了脑袋,坐在板凳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