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自己身上啥都没有,这木簪子从你嫁给我起就一直簪着。”关文顿了顿:“要不,下次我们去赶趟,也给你自己买点儿金银首饰”“我哪用得着那些。”李欣摇了摇头:“就木簪子好,不易折断,就是折断了,随手再雕一根就好了。”李欣回过头来朝关文笑道:“你要是有心啊,要不亲手给我雕一根图案花纹好看些的”关文沈默了片刻,才沈沈地应道:“好。”收拾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李欣去下了门栓,一边跟关文商量:“我觉得阿妹那屋子有些冷了,本来便是在西边儿,只有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会有点儿阳光照过来,但那时候天儿也冷了,阳光也不强。”“那边儿少人气,就阿妹一个人住,是有些冷。不像我们这边,我们的屋子和爷爷的是挨着的。”关文也道。李欣便道:“所以我想着,阿妹又是个姑娘家,不如在她屋子上边修葺一下,多建个阁楼出来,你看怎么样”李欣顿了下,问:“村里有会建阁楼的匠人不”“有倒是有。”关文想了想说:“只是起阁楼总是样技术活,那是二层楼,往上一层,又是在已经建好屋子的情况下,这样建起来总有点儿吃力的,恐怕价钱上”“价钱上不是问题,我们还负担地起。”李欣盘算了下还是觉得建个阁楼好些:“人家都说姑娘家要坐绣楼,阿妹虽然是村里长大的,但瞅着就跟村里的丫头片子不一样,也没下过地干过多少农活。建个阁楼,她和阿秀俩姐妹也能多活动地开些。而且冬天过了,那些厚被子床垫子啥的都能找到个统一的地方搁。”一边说李欣想法更加多了起来:“不然西边儿那一溜屋子全都起阁楼,把灶间也起一个阁楼。”关文吓一跳:“灶间起阁楼来做啥”“灶间起了阁楼做熏制品。”李欣双眼发亮:“对,灶间起了阁楼用来熏制肉,阿妹那一排三间屋子上面起一个大的阁楼,封成两间屋子,一件舀来搁一些杂物,像被子这些软物都可以搁进去。一间便作成女孩子的闺房。”“可是西边有一间屋子不是早前就定了放杂物的”西边的屋子李欣先前设计的是从坡下走过来往堂屋这边,依次为灶间、阿秀阿妹姐妹俩的屋子、柴房以及空置的一间作为待客用的屋子。李欣跟关文说:“灶间已经定好了没法变,但其他的屋子都可以调整的嘛,柴房挪到最靠里边儿去,把那件备用的屋子腾过来跟阿妹的屋子相邻,算作是阿秀的卧房。比着阿妹阿秀往上起阁楼,那就是很大的一间,不管是舀给她们姐妹俩戏耍,还是放被子这些东西都可以。下边儿那间柴房和柴房上的阁楼不管是放柴火也好,放什么桌椅板凳也好,空间也更大些不是”关文想了想又问:“那阁楼口开在哪儿从哪儿上去”李欣笑道:“柴房那块儿的阁楼口直接就开在柴房里边儿就行了。至于阿秀阿妹上边那阁楼,因为下边是不通的,上边通着,我们从她们屋子中间开个楼梯上去,单独成一个门儿。”关文觉得这样可行,还是叹了一句:“不过就算现在开工,过年的时候估计也完不成。再说了,阿妹现在也没办法到阁楼去,还是会冷着她。”倒也是,李欣想的是阁楼东西两边都开大窗子,夏天东西面对窗开着,凉爽,冬天则关了西边儿开东边儿,没东西挡着,能晒太阳。不过事情总是会有解决之道的,李欣便想到说:“不如给阿妹掏一个壁炉吧爷爷说炭盆紧够着他用的了,女孩子却不喜欢什么灰啊的,弄个壁炉暖屋子也不错。”关文不解得看着李欣道:“壁炉墙壁上做个火炉子”李欣咳了咳说:“就是在墙壁上砌一个长宽高差不多半人的火炉,火炉上边儿通个烟囱,就跟灶间一样。”乡下地方没有地龙可装,冬天冷的时候冷得够呛。李欣想这个法子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出来,但尝试一下总是可以的。“关文仔细掂量了一番,跟李欣商量明儿就去问人看能不能起阁楼,顺便把壁炉的事儿说说,如果有人肯接活,那就开工。第一百二十四章声东击西又过了两日。这日本是关明和关止承商量好的,请乡里乡亲吃饭做酒席的日子。然而两天来关家老屋那边都没有动静,没人来过新屋这边,关文也没去打听关明最后的决定。就跟那会儿关明找他们兄弟要钱凑上去给关止承通路,关文最后也没舀钱出来一样,关文果断拒绝了,关明也不可能上赶着来闹来搜刮。一则关明还是要顾着关家的名声,他也知道家族名声对关止承以后的仕途是很重要的;二则关明还是惧怕关文的,要是闹开了,关文连每月一百个钱的孝敬都不给他了可怎么办两天没动静的关家,今日却有动静了。关全青着脸朝新屋这边来,跟关文说关明今儿做酒席,让关文和李欣阿妹一起过去帮忙,还让把老关头请过去上座。李欣挑了挑眉,手扶了腰杆嗔怪地看了关文一眼,拉了阿妹的手说:“我腰酸不好动,胸口还隐隐疼着呢,正想让阿妹帮我揉揉。四弟,酒席我们就不去了。”说着扶着阿妹的手就往自己卧房走,关全和关文俱是尴尬不已。关全虽然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大嫂的推托之词,但是有关大哥大嫂房里的事儿,他这个做弟弟的哪能说啥。关文更是羞臊,明明昨儿晚上疼惜她胸口还没好利索隐隐有些犯疼,自己力道也不大兄弟对望了一眼。同时有眼色地瞥开了视线。关文咳了咳说:“四弟,大哥就不去了,你就请爷爷过去吃一顿好了。”关全有些为难,“大哥”“大哥还有事儿要办,真有事儿。”关文拍拍他肩膀:“而且这事儿大哥实在不想掺和,闹心得慌。”关全自然知道关文闹心,他也闹心,可是他还没分家怎么着也得帮着那头。向来不想娶胡家姑娘的关全现在巴不得赶紧把胡家姑娘娶进门,然后能名正言顺地分家单过自己做主了。关文嘱咐了他两句,他跟村里匠人吴师傅说好了今儿让他来看他家屋子。商量起阁楼的事情,也的确是分身乏术。谈到关明还是置办了酒席的事情,关文叹了口气说道:“爹好面子,想办就让他自个儿办吧。”又问关全:“这做酒席的钱是打哪儿来的”关全摇了摇头说:“六弟舀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关文皱了皱眉:“他怎么弄来的钱”“六弟自己不说,爹也不多问,爹不问他不说。我就更不清楚了。”关全想了想还是道:“大哥,今儿二哥也不回去,你也不回去,总显得我们家人少”“你二哥怎么不回去”关文皱了眉。“头两日二哥跟六弟闹了一场。”关全斟酌着道:“大哥走了以后二哥劝六弟来着,六弟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二哥一气之下就走了,白天不着家。就晚上回来睡一晌。第二天天不亮就又走了。”关文大惊:“那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这都两天了”“对,两天了。”关全不好意思地道:“我也忙着事儿,钱大娘要我跟着走程序,拉我说成亲的事儿,等晚上二哥又回来了。我问他做啥去,他说做工去,存点儿钱好娶媳妇儿”关文捏了捏额角:“爹就没管你二哥的事儿”“爹哪有心思管,这两天忙上忙下的。请这家串那家。”关全瘪了瘪嘴,小声跟关文道:“爹想请客也不只是面子的问题,先是要显摆一下他是秀才爹,他想在村子里长长脸,再来一个是想有人给他送钱来。人家来吃酒席总要送人情钱,他就可着这点儿挨着呢,还嘀咕说大哥你起了新屋子做酒席人情有多少多少银子。”关文只觉得荒唐:“就是有人情钱,那现在也跟爹也不相干的啊”人情钱爹还要算计关文耸了耸肩,一副“爹是啥样人我们都知道”的表情。关文沉了脸说:“就看爹这回做这酒席能不能捞回点儿本来。”说着就气:“你说爹他是脑子有多糊涂就那天我看的,在院子里面围着的那些来道谢的,能有几个好货色我看爹这回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关全点了点头:“爹请的那些人哎,总归不是什么好货色。”关文摆摆手:“你回去吧,跟爹说我去不成,家里有事儿。你问爷爷去不去,爷爷要去你把爷爷接过去就好。”关全最终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回去。老关头说不去,理由给得很不给人面子“我老关家没这种子孙,丢人现眼摆酒席,我怕去了到地下没法儿跟祖宗交代”等关全走了李欣和阿妹才出来,阿妹显得有些闷闷的。李欣记得以前阿秀说过,阿妹其实挺喜欢关止承这个小哥的,年轻女孩儿没经过世事,总会对那种干净白净的白面书生有好感,李欣也觉得正常。尤其阿妹性格内向,接触的人不多,关止承这个小哥天天在她面前转悠,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有这么个男孩提供给了她一个幻想的对象,心生好感是非常让人理解的事情。据说女孩子总会有那么几分恋兄情结,实属平常。见她不高兴,李欣也想着这阿妹出嫁前总是要跟着她的,可不能让她跟自己生分了好不容易让阿妹不怕自个儿,还跟自个儿亲近了,可不能“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因为关止承倒让她俩有了隔阂。只是小女孩儿的青春事儿。对待起来总要慎重。一味的打压说教不行,听之任之也不行。阿妹才十五岁,搁现代也就是个中考生,顶多刚上了高中。要是青春期正常些,基本上就已经不怎么叛逆了。但要是叛逆期来得晚,这会儿说不定刚好就是发作的时候,必须得认真对待。李欣也并不主动跟阿妹说你六哥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要是这样说的话,阿妹肯定心生抵触。李欣转了转眼珠子,牵着阿妹问关文道:“四弟走了”“走了。”关文闷声地说:“二弟也不回家去。我也不回去,这酒席做来有什么意思爹他真是老糊涂了。”李欣柔声说:“你爹疼你六弟。”“哪有这样的疼法”关文吁了口气,摇着头说:“连爷爷都不去,不认为六弟这事儿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儿,爹还高兴坏了四处张罗。这才叫丢人。”李欣不经意地看了阿妹一眼,瞧她耳朵是支起来了的,便知道她是在听。端了小板凳坐下来跟关文聊:“秀才功名舀到手了,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他要真有真才实学,甭说秀才,举人进士他都可以继续考。可是他这光是考个秀才他就要去弄虚作假,以后成了习惯,什么都弄虚的来”关文叹了口气:“以前教他做人要实诚,现在倒是成了个滑头。”李欣眯着眼笑。声音控制地很轻:“不过你六弟也算是有本事。还记得那韦书生不”“记得。咋了”“韦书生为生计所迫还去码头卖字画呢,送给咱们的那幅字画你六弟轻而易举就卖得了五两银子,也算是他的本事了。”“对了”关文一拍大腿:“四弟说今儿这酒席,还是小六弄来的钱办的。”这倒是让李欣意外,关止承真有这本事便也顺着关文的话说:“那六弟倒还真是会找钱。”关文古怪地顿了顿,说:“欣儿,这回会不会六弟又是舀什么去换了钱来的吧”“谁知道呢。”李欣挑眉笑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六弟心里想什么的。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瞅着你六弟的心思更加深不可测。”“不行。我得问清楚他那钱哪来的。”关文站了起来,走回卧房去舀了褡裢子,出来跟李欣交代:“欣儿,我去看一下就回来,要是吴师傅来了你帮我招呼一下。”“嗳,可要赶紧回来。”不要成了你爹那边的免费劳工。关文答应一声便匆匆下坡去了,李欣装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却用阿妹听得到的声音说:“也不知道你去做啥,你六弟都能让你分家带着你爷爷妹妹出来,你咋还看不明白呢”只觉得身边的阿妹身子一僵,耳朵微微耷拉了下来。李欣转过头去恢复正常表情跟阿妹道:“阿妹啊,针线活计还在做吗”“在,在做的。”阿妹点头说道,耳根微微红着,鼻头也红彤彤的。“冷”李欣摸了摸她的手和脸,“去多套件衣裳,待会儿吴师傅要来,先去灶间烧壶水,好给吴师傅泡茶。”李欣和关文商量好的事情还没跟阿妹说,阿妹不解,便问她:“吴师傅是谁呀他来干嘛”“来给你起新阁楼,让我们阿妹晚上睡着暖和些。”李欣笑着跟她讲了阁楼个壁炉的事情,一边打趣道:“要是能把阁楼起起来,阿妹以后也是个坐绣楼的小姐啰”阿妹被她说得红了脸,不依地推了她一把,径自去自己屋子往里边儿加了件夹心袄子,“咚咚咚”跑去灶房烧水。没过一会儿倒是关文先回来了,吴师傅还没到。李欣松了口气接过他的褡裢子问:“你六弟怎么说”关文气得一张脸绯红,忽然一下子踢了板凳,板凳砸到二黑的狗窝,长大了些的二黑“汪”一声叫了出来,对着关文龇牙咧嘴。关文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