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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1)

夫说。如果姐夫那亲弟觉得张子善先生是为师典范,他也犯不着去多那么一句嘴,毕竟虽然那张先生为人品性有问题,可的确也有两把刷子,门下出了许多童生、秀才是摆着的事实。索性也就把这事儿搁在了一边。至于李欣两口子走后,李厚伯两个儿子李金李银又来李厚仲家赔礼道歉转了一圈,以希望李厚仲和他们老爹修复关系,甚至重新考虑给他们阿嬷打那口棺材的事儿,那便是后话了。回到关家时候已经不早了,阿秀正和阿妹在厨房忙活着,李欣跟老关头和关明打了个招呼,照例挽起袖子去准备晚饭。关文把刘氏准备的礼都拿了出来给关明,说:“这是岳母给的,爹你收着吧。”“哎呦,亲家那么客气”关明边说着客气,边去归拢了来一样样翻看。关止承轻哼了声,对他爹道:“爹,你眼皮子怎就那么浅”关明不乐意了,“我眼皮子怎么了你拉屎放屁的,不吃五谷杂粮还看不上这些东西是咋的”阿秀刚好过堂屋来摆碗筷,恰恰听到这父子俩的对话,搁碗的时候一点儿都没省力气,“啪”一声,望着关止承说:“大嫂准备回门的东西,你在旁边就阴阳怪气地说叨,说得好像大嫂拿咱家东西贴补娘家似的。现在大嫂回来,姻伯他们给准备了这么些礼,你又说收了咱就眼皮子浅了。我倒是不明白了,难不成大哥大嫂回门去就该啥也不带,回门回来就该从亲家那儿带回些绫罗绸缎笔墨纸砚啥的才上档次,是不合着咱眼皮子都浅,就你深”关止承又是一哼,“我才不跟你说,妇人之言。”“你”阿秀“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气得指着关止承哆嗦道:“你当真是去读一阵子书,读得越发不讲道理了还读什么在咱村儿里没读过书却比你懂事的,甚至是小娃子的都大有人在,你却是越读越没个好样子爹跟大哥省吃俭用地攒钱让你去上学堂,你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说着又对关文道:“大哥,他这个样子你还管不管了我知道大嫂肯定不会跟你说他的坏话,大嫂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可是你也看到了,当着你的面儿他都这样,背着还不知道嘀咕些什么难听的呢他这性子,搁在外面还不定别人怎么传他”把关文搬出来,关止承就有点儿发虚了。但关止承也有自己的护身符不是关止承立马窜到他爹关明后边,他也是聪明,及时懂得转移矛盾,半忧虑地皱眉对关明说:“爹,你看五姐那样,泼着呢现在全村都传遍了五姐拿柴刀要砍孙家人的事儿,她一个没嫁人的姑娘,这名声传出去多不好听现在还事事出头的她可都十八了,再不拘性子,哪个敢聘她”关明护着关止承,含糊地点头说道:“阿秀也该说亲了”一句话又扯到阿秀的婚事上,正经说出来的话题这父子俩愣是不理。阿秀见她爹这态度便委屈上了,一屁股坐了长板凳抹泪哭道:“我知道爹你护着六弟,不就是因为他读了个书吗说得难听点儿,要是大哥四哥去读书,指不定比他成就还高些,他这都十六岁上了,却连个童生都不是,一天到晚还认为自己行市得很拽得不行。爹你就护着他吧,总有一天你把他护成个不事生产白吃白喝的,有你哭的时候你还指望他当官老爷好让你威风一番让人伺候呢你指望得上吗你”关武嘴皮子笨,看妹子哭了心里就慌,忙拍阿秀的背哄,“五妹不哭,不哭啊”关文看看默不作声的老爹,再看气得一脸黑的关止承,心里头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当着家人的面指责关止承,怕他这读书人自尊心强受不住,便轻描淡写地说:“老六,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别让爹一天到晚的为你操心。”“何止为他操心啊,白天黑夜地忙活着,多的都用在供他读书上了,结果养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不尊长嫂又无视亲姊的”“阿秀,少说两句吧。”关文也无奈,虽说这妹子明事理,可是性子太直,有时候也容易吃亏啊这话可不是火上浇油是咋的果然,关止承立马说道:“我怎么没心没肺了不尊长嫂那长嫂要是值得我尊我没一句话说无视亲姊你帮着旁人说话,我不无视你难不成要跟你吵不成”“你说谁是旁人”阿秀此时就是一炮仗,一点就着,“大嫂嫁给大哥就是长嫂,哪是旁人你不尊长嫂你还有理了不成大嫂哪儿不值得你尊敬了”关止承正要说李欣是个窑子里出来的门风不好,又会识文断字更是女人家不该学的东西云云,阿秀抢在前面说道:“别跟我说大嫂在那不干净的地方待过之类的话大嫂能从那泥坑子里面爬了出来挣得出个人样,总比一些人模狗样说话喷粪的人强些你要是也挣得出点儿名堂来再跟我说这些也不迟你现在没资格说大嫂的不是,你连大嫂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关止承最痛恨的就是拿他跟别人比较,尤其这回比的对象还是他着实轻视不得重视不得的李欣,当即冲阿秀吼道:“你一个女娃子懂什么”“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咳咳”老关头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瞪着关明说:“娃子吵架你也不管管你太岁老爷呢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关明赶紧哄他爹。老关头哼了声,“都甭吵了,五娃子说得对,六娃子做事不地道,以后要改。吃饭吃饭。”老关头不愧是大家长,一言定乾坤。第四十四章收成凑合他爷爷发了话,关文也不好说什么,拍了拍阿秀的肩让她去端菜。坐在凳子上关文也想,关止承的性格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同样是上学堂读书识字的,媳妇儿她弟弟李铭就显得机灵乖巧地多,面对他大伯咄咄逼人的时候能屈能伸的。再一想关止承的表现,关文不由失望地很。耳边又响起李斐跟他说的那一篇话,其中有一句说得特别在理。男人说话硬气了,女人说话才有底气。自己这个媳妇自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模样好性情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那点儿过往,如斐子说的,看作是寡妇再嫁也没啥要不得的。自己在家人面前要是都不维护着,媳妇儿走到外边去跟村里的人又怎么好说话媳妇儿自己都敢当着荷花村人的面说自己那番过往,他可更该硬气些。于是等到老少爷们儿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关文搁了筷子很是严肃地说:“家里边儿谁再要说欣儿以前那点儿事,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这话一说,关止承立马就打了哆嗦。关明却不乐意了,“说说咋了,家里人都不兴说”“家里人都乱议论,外边会说成啥样”“那是事实,又不是谁胡诌的”关止承刚说了一句就被关文一个眼风给吓住了。关文冷声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关止承暗哼一声。见最疼的小儿子吃瘪,关明就有些来气,“别唬你弟弟,有啥事儿说事儿。”“再诋毁我媳妇儿的,就不是我关文的弟弟妹妹。爹,你和爷爷也一样,别以为自己是长辈我就不会怎么样。我娶了这个媳妇儿,这辈子她就是我媳妇儿,是你们的孙媳妇儿,儿媳妇儿,你们可别让我觉得咱家人都是亲情淡薄不讲理的。”说着就对着关止承道:“尤其是你,不要以为读了两天书自己就高人一等了,再让我知道你针对你大嫂,这书你也别读了,读了也是白读,回家来种地去。”关止承如今在学堂里读书,不累人不花力气,士农工商又总是士排在第一位,于是便觉得自己的地位也高些,长期以来优越感早就形成了。要是一下子把这些都给他剥夺了,他如何受得了当即关止承便低垂了头不言语了。当然,从关止承和阿秀对上,再到关文发表这么一番话,李欣都是知道的。灶间隔着堂屋并不远,她那耳朵也没失灵,又有当事人阿秀的转述,前面的事了解地七七八八,后面的,也一字不落地听全了。那时候李欣心口可是窝着的暖。虽然跟关文成亲才这么几天,可李欣就是觉得这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不说别的,单就是当着他爷爷跟爹的面说那么一番话,她以后说话做事也就没那么大些的顾忌。因为,这个男人是罩着自己的。李欣一直觉得,女人嫁为人妇最最重要的是要赢得丈夫的认可和尊重,其他的诸如公婆关系、姑嫂关系一类的,都是次要的。女人跟男方的生活圈相接触的那个点是那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做得好,其他的都没问题。关文给了她这个信心。李欣很高兴,吃了饭后又喂了家里独独的四头猪,看着猪吭哧吭哧地拱食也觉得乐。晚上关文淡淡跟她说了下今天关止承跟阿秀吵的事,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提,他自然明白李欣定是也知道这事儿的。李欣“哦”了声,转头问他:“这天看着看着就要变了,我给你拆了以往的旧衣重新做两件衣裳”关文一乐,伸手抱了她的腰,“有媳妇就是不一样,时时有人惦记的滋味真好。”李欣骂他一句,两人扯了帐子,鸳鸯戏水去也。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天气果然就冷了下来。这段时间关文都忙着收谷子,晒谷子,赶着在变天之前把粮食给归置了。收了这些粮还要去交公粮,还得看看交完公粮剩下多少,够不够下一年全家人的嚼用。李欣这段时间也很忙,关家爷们儿们都去地里忙活了,家里的事儿都放到了她肩上。李欣带着阿秀阿妹把全家清扫了一遍,尤其狠狠地拾掇了一番灶间,看着宽阔干净不少的灶间李欣特有成就感。又翻洗了关家人的被子,棉絮什么的晒了一院墙。收回的粮食晒好了堆成谷堆,关文打着光膀子,脸上有些愁,“今年的收成不算差,可也不比往年好多少”关武点点头,“往上头交了些,咱们手里面留的也不多了。”“要是不找点儿其他营生,这日子可没法过下去。”关文叹了口气,拍拍弟弟的肩膀,“没事儿,过完年把家里四头猪杀了,也能凑凑,再不济我去山林里边儿打点儿野味也能对付些日子。”关武嗫嚅了下还是小声地说:“大哥,吃饭倒是其次,这主要是这接下来要给老四娶媳妇儿,还有阿秀的嫁妆啥的没钱可都不好置办”关文何尝不知道只是现阶段也只能先稳着。好在胡家那边也没催,阿秀婚事也是在看,还有时间,总能想到办法。“别瞎操心了,哥心里有数。”关文把担子往肩上一担,让关武歇息去,自己回了自己屋。李欣正给他做着应了他的衣裳,旧衣改的,也并没有多大的工程。见关文进来,李欣忙迎上去问:“都忙完了”“忙完了。”“收成如何”关文摇摇头,“凑合。”李欣对庄稼地上的事情并不太懂,只是看关文的表情也知道不太如人意。今年天公作美,刘氏一直都说今年收成肯定好的,李欣估计关家是因为收成不好不坏,没趁着今年天好有个好收成,所以有些失落了。那也没关系。李欣笑道:“总算是辛苦一年有了回报了。我给你弄碗水来。”说着去灶间给关文舀了一碗熬着的板蓝根水,看他辛苦了好些日子,身上都晒得更黑了些,祛祛火。关文一饮而尽,沉吟了下才跟李欣说:“欣儿,咱家今年事儿多,眼下四弟要娶妻,五妹要嫁人的,胡家虽然不会开口说要多少嫁妆,但场面上咱们还是得过得去。五妹那儿的嫁妆也得准备着,这婚事虽说没定,可保不齐哪一天就定下来了。一来二去的,单凭家里现在这点儿产出怕是不够”关文话说到这份上,李欣当然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家里缺钱。不过李欣比较疑惑的是,关文到底想怎么弄钱“你的意思是,要去做工赚点儿”关文沉默了下,点了点头说:“码头口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去码头那儿做点儿工。”李欣眉头一皱问道:“去码头做什么工搬运”“嗯,咱们辉县占了大贵河的便宜,码头口这会儿是行情越来越好了。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去了,所以需要搬货卸货的人。力气大又吃得苦的,一天下来赚得也不少。而且这工钱是做一天给一天,做多少有多少,干得也踏实,要是运气好得了哪个贵人的眼缘,赏钱也能得一些。”关文尽往好的方向说,李欣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还是知道一些的。首先,码头工这种工种有一个特点,就是会排外。先去的人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集团的组织,新人来抢场子少不得要被老人刁难。其次,码头斗殴这种事是比较常见的。做码头工搬运东西,这有个竞争在里头,谁抢到机会,谁就能得钱,就那么简单,大家都抢机会,难免会有摩擦。再次,码头和集市是同样的事故多发地,人一多,三教九流的,谁知道谁是谁,不小心得罪了人,别说讨公道,甚至连命可能都没了。李欣当即就想劝关文别去。这种活又累,又会受气,更可能会有去干架的危险,李欣对关文是万分不放心。他现在腿脚又不利索,别人看他腿一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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