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现在还这样的话,可怜的加齐,他都活在地狱里的说。“有时,加齐会睡到我那里。”苒苒如实的答道。“睡在你那里”现在连反应大条的麦斯威尔也听出了问题。“嗯,是的。”苒苒点头。几个好友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对加齐投以一万分的同情。“亲爱的,你没有觉得这有问题吗”克劳伦斯开始试着引导苒苒,他能感受得到,苒苒对于男女情事这方面,一直比较的大条。“有什么问题吗”苒苒还是有些迷茫,过去在星星,她和加齐每晚都在一起。“加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苒苒你没有明白你有多美吗”麦斯威尔沉不住气了,开口挑明。麦斯威尔一句话让苒苒心中一震,苒苒并不是没有想过,尤其是自己变成小星以后,能够体会一个男人的本能。但是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加齐是不同的,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加齐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有尴尬的状况。刚才苒苒突然明白为什么克劳伦斯他们几个会这样怪异的表情。“加齐很不正常”奈哲尔总结的说道,其他两人跟着点头。三人坚信的眼神让苒苒的眼神一暗。“加齐”苒苒的心中开始担心,起身向加齐离开的方向走去,苒苒并不知道加齐去了哪里,听从第六感的,苒苒去了加齐的房间。国王的房间无需上锁,平时里没有允许,是不会有人能进入,苒苒轻轻的推开门,穿过外间,向里间走去,刚推开一个门缝,苒苒看见加齐将一个注射器和针剂管扔进了垃圾桶。看到这一幕,苒苒并没有选择推门而入,而是退开,转身走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晚餐时间,久未相逢的好友们一边吃一边聊非常开心,大家都没有提及下午的事情,氛围非常温馨。晚餐过后,加齐有重要的政务需要处理,克劳伦斯几个回房休息调整时差,苒苒却单独把雪叫道了跟前。“雪,帮我查一下这是什么针剂。”苒苒将一管加齐房间发现的针剂交到雪的手中,针剂上没有任何文字标注,苒苒并不知道针剂的药效。雪只看了针剂一眼,就将它交回到苒苒的手中,开口道:“主人。不用去查,这个针剂是我帮加齐陛下弄来的,陛下的私事我本不应向你提及,现在既然您已经知道,我只能如实的禀报。这种针剂的药效是抑制,有很强的副作用,长期使用对人体伤害很大,我曾经劝阻过陛下。但是没有用。”苒苒的心里一紧,加齐这个傻瓜,用的是这种办法吗“雪,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全部都告诉我。”苒苒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些年来,雪已经成为加齐的心腹,加齐和苒苒之间多年来并没有隐藏,久而久之。加齐并没有提放雪。同样,苒苒也从未想过要让雪去充当耳目。此刻,为了加齐,苒苒要求雪如实相告。雪忧虑的看了看她的主人,开口说道:“你们回来以后,陛下其实并没有注射犹嘉的药剂。”“还有呢”苒苒淡淡的开口继续问道。加齐常常彻夜不眠的处理国事。苒苒让他注意休息,他说他注射了犹嘉的药剂,让苒苒不用担心。原来,根本不用药剂,加齐根本失眠睡不着。这不是普通的失眠,加齐常常整夜的不睡觉,如果没有犹嘉的针剂,苒苒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有一个叫彼得的人参加了一项200个小时不睡觉的实验。在前三天,一切正常。到了第四天出现了精神崩溃状态。表现得对本来并不滑稽的事情也捧腹大笑,不能自控;一些不值得悲哀的消息,听了之后竟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本来自己没有戴帽子,却不断地埋怨自己头上的帽子压得太重。到了第五天。彼得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一会儿说别人的上衣象正在爬行的蠕虫,一会儿又说自己从着了火的房里跑出来。200个小时后,他受到类似精神病一样的折磨,几乎疯了。无法睡眠,加齐在被动的自我折磨。“我帮陛下秘密约见了心理医生,陛下也听从医嘱服用了各种药物,治疗效果并不理想,您也知道,丧子之痛。”雪并没有多说,一句带过。苒苒闭上了眼睛,什么时候,她和加齐之间隐藏了这样多的秘密。她不问,难道加齐真要一直瞒下去吗“医生有没有好的办法”苒苒直接问结果。虽然她知道心理医生有职业操守一定会为病人保守秘密,但是苒苒知道,雪一定有办法能知道。“陛下的心病已经不是简单的心理学范畴,其实用最简单的方法可能会有用。陛下还很年轻,如果能有自己的孩子,或许可以走出丧子之痛的阴影。”“加齐自己的孩子”苒苒简单的重复雪的话。“是的,主人。其实关于子嗣问题,阿锐比朝野已经关注已久。陛下已经23岁,这个年龄传统来说,国王应该有诸多的子嗣。即使是只娶一妻的宰希尔陛下,在23岁时,加齐陛下也已经读书。反观加齐陛下,连个实质意义的妻子也没有。”虽然这是雪最为不屑的,俗套至极的宫廷剧桥段,但是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一个国王,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更理想一些,需要一个男孩。是的,如果加齐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但有政治上的好处,更可以治疗失去达达的伤痛,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而按照阿锐比的传统,国王陛下要有子嗣,首先要有名正言顺的妻子,在阿锐比,私生子会被认为羞耻,何况还是一国的王子。“加齐陛下是时候迎娶王妃了。”雪真诚的说道,她口中的王妃并不是苒苒,两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加齐现在需要一个妻子,然后为他生下孩子。如此,加齐需要一个自己的家,真正意义上的家。110 心动夜凉如水,寥寥几颗星子,泛着苍白的光,疲惫的眨着眼睛。加齐在房间里处理国事,这是一种自虐型的工作,对于国事,就一个国王来说,永远处理不完,无需事必躬亲,然而加齐不断用所谓的勤勉国事来麻痹自己。已经站在门前的苒苒轻敲着加齐的房门,加齐从如山的文件中抬起了头,粉蓝长裙的苒苒端着银色的餐盘,在门口微笑的望着自己,像一幅立体的油画,美好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国王陛下,我可以进来吗”苒苒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请进,我最惊喜的客人。”加齐微笑着招呼苒苒进来。苒苒将精致的银盘端到加齐的跟前,上面全部是可爱的小饼干,有星星形状,有字母形状,各种颜色,非常的可爱。“这是苒苒自己烤的吗”加齐惊喜的问道,热气腾腾的饼干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息,这样的饼干,从外形而气息,都是带有苒苒浓烈的个人主义风格。“嗯,我可是从三个野狼的口中保住了这一份,其实我是专门为你烤的。”苒苒的前半句话带着调皮,加齐能想象出那三个野狼的模样,不免微微一笑。而后半句,苒苒的声音带着小女人的娇憨,加齐的心被轻轻的撩拨,整个人被温暖所包裹。苒苒拿起一块咖啡色的小饼干递到加齐的嘴边,加齐张口咬下,入口的感觉很松软,他喜欢的巧克力味混合奶油的香甜,细细品尝。每一点味道都能感觉到做的人的用心,一股沁人心脾的甜意,从口中蔓延的心里。“很好吃。”加齐由衷的说,和苒苒一样甜美的味道。“我就知道加齐会喜欢的。”苒苒的眼睛笑得弯弯,典型的被表扬了的孩子的表情,甜甜的笑挂在嘴边,那样真实的开心。加齐的心里突然莫名的升起一阵酸楚,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抚上苒苒的脸,这般让人心悸的美。苒苒这样的女孩,值得男人将她捧在掌心。献上全世界讨她欢心,怎么会变成如此,为了讨他的欢心而百般的努力。上一次是冰淇淋,这次是小饼干。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自从回到了阿锐比,他无法自愈的伤痛每天折磨着自己,他会害怕面对苒苒,因为担心那种负面的情绪会影响她。所以大多数的时间,他会把自己困在国事中。但同时他也知道,苒苒是何等聪明的女孩,他的负面情绪根本无法隐藏,苒苒只能陪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照顾他的生活。用各种能做到的方法,希望他能开心。苒苒却不知道,看着这样的她,加齐的心中是多么的自责,他应该多抽时间来陪她,他应该用心的对她百般呵护,其实他真的很想,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想快一些好起来,他找心理医生。他服用大量的药剂。他很努力的治愈自己。但是没有用,情况似乎越来越遭,看不到好转的希望。苒苒把脸贴在加齐的掌心,甜美的笑容像纯白的花儿。倾国倾城的绽放在夜里,耀花了加齐的眼睛。心,再一次跳得失了规律。“加齐,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苒苒略带撒娇的声音。那样软软的声音是世上最纯真的撩拨,让加齐的全身酥麻的柔软。这样的苒苒是男人都无法拒绝,加齐点头,心里的弦绷得很紧,他害怕自己无法自持。“苒苒你等我一会。”加齐起身向卧室走去,他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他需要注射针剂。在床头柜里翻来翻去,加齐怎么也找不到针管和针剂,明明下午才注射过,怎么会没有呢“加齐你是不是在找它”加齐转身,看见苒苒手里拿着他的针管和针剂,平静的靠在卧室的门上,一双晶亮的眼眸正望着自己。头脑轰的一声,加齐有种被发现秘密的窘迫,狼狈的无处遁形。苒苒知道了他的,她知道了他需要借助针剂才能和她在一起。加齐此刻有赤身的羞耻感,一种无线的酸楚从胸口荡出来,弥漫在每一寸血肉里,连手足都酸软得不可思议。“苒苒,对不起,我”加齐不知道该如何的解释,这要他怎么说,他难道开诚布公的告诉苒苒:“我和其他男人一样,我想上你,时时刻刻都在想。”如此,那些亲人朋友的话算什么可耻的掩饰吗但是加齐想把心捧出来给苒苒看,他是真的想把苒苒当做妹妹一样的疼爱,他很想能回到过去,那个两人可以手拉手散步,互相依偎着聊天的时光。现在他做不到,每看苒苒一眼他都在心动,他想吻她,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想。他想要他,每次只要一接触到苒苒的身体,哪怕只是一个牵手,他都会有想把苒苒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冲动。这样的心思只要面对着苒苒,时刻都会折磨着他,这要他们如何回到过去所以和苒苒面对时,他会选择注射药剂。苒苒的手随意的一个扔的动作,针剂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飞向窗外,接着“呯嘭”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苒苒一步步走向加齐,来到他的跟前,聚满星辰的眼眸凝望着加齐,然后微微踮起了脚尖,一个花瓣般轻柔的吻落在加齐唇角。“傻瓜,加齐是个傻瓜。”苒苒一边说一边微微颤抖的伸出了手,为加齐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苒苒你做什么”加齐一把伸出手制住了苒苒的手,这个丫头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抬起头看着加齐,苒苒像个倔强又委屈的孩子:“我不要你以后再打针,你不明白吗我的身体和你比起来不值一提,我不要你再受这种委屈。”加齐难道不知道吗为了你,要我的命都可以。不值一提加齐望着苒苒的眼睛,这个丫头根本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美,在苒苒的眼眸中,找不到一颗尘埃,找不到一颗沙粒,干净璀璨得像夜空里的星星。仅是这双不染尘埃的眼眸,就值得男人用生命呵护,她现在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泄欲的工具吗苒苒的眼神如此倔强,手里的动作这般勇猛,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加齐,她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她下意识的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这全是苒苒紧张的微表情。加齐的心被刺痛,终于,苒苒把自己的身体也变成讨他欢心的工具。“苒苒,我要的不是这个”加齐痛得有些哽咽。“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给加齐。”苒苒轻率的接着加齐的话,却不知她的话更加刺痛加齐的心。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爱我,像爱迪兰一样。加齐说不出口,因为在苒苒望着他的眼眸中,他找不到一点一滴的爱情。这不是苒苒的问题,是他他厌恶自己的矛盾与纠结。“对不起”狼狈的掩饰着自己的哀伤,加齐匆忙的转身走掉。苒苒,我做不到,因为我爱你。看着加齐的背影,苒苒幽暗的眼神,加齐: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躲着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伤害自己的身体。过去,我不问,你不说,是默契。现在,我不问,你不说,就会是距离。距离越来越远,就会是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