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瞧热闹的大部队立时就三三两两的悄悄撤退了,很快的,海洋变成湖泊,湖泊变成小流,小流很快成了孤零零的几滴水。眨眼的功夫,原本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就只剩下了主子们连同各自的随身下人,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神奇的以光速消失在了湖泊边。“紫菱刚刚说的话,相信云姨娘你听的很清楚吧”张氏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桂诗抱着,自己寒着脸走上前。“别的且不说,张公子的事情,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张氏心里恼火的紧,张文琪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相貌都是极为出挑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心把女儿许给他。可是这孩子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成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自己不懂事的女儿还偏在这节骨眼儿上闹着退婚。平白荒废了自己一番心血。要说倾歌胡闹那也罢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张氏就算是生气,也还能克制得住。可这云墨,自打进的府来自己就瞧这女人不顺眼,果不其然,之后在千佛寺就闹出那么大的丑事来,这要不是莫府顾着面子替她遮掩了,就这样的品行就该浸猪笼,也就莫老四那不成器的会这么的宠着她。现在一听,自己侄儿的事情竟然也跟这女人有关,张氏可就真可谓气不打一处来了,今儿不弄个明白她是不打算罢休了。“那都是紫菱胡说的”云墨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周围莫非政的女人都是满脸厌恶就是这副狐媚相才引得自己老爷如同着了魔,就该把那张狐媚子的脸撕碎了才好“夫人明鉴,婢妾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在云府的时候都没什么地位,哪有可能勾结什么巫族呢还说婢妾谋害于小姐张公子,这更是从何说起呀”云墨抬手拿帕子抹抹泪,“我家老爷可以作证的,他们那些人出事的时候婢妾可是没有出门的,事后婢妾还曾出力帮着找过人的。”“其他人我不管,我就问你张文琪的事情。”张氏根本就不为所动,继续冷着一张脸盘问。“文琪到现在还没有踪影,你的丫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起他来,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得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就别怪我请示老太太,禀明宗族开宗堂审你”“正该如此”老太太念了声佛,厌恶的瞥一眼花枝招展的云墨。“不说别的,光就她这身打扮就已经超出了规矩,一个婢妾而已,打扮成这副样子,是不是想取代你们夫人的位置啊”所有人都知道,妾不得着大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滚边什么的都不成。云墨是个妾,可是她的衣服上花团锦簇,大红夹金丝线绣的牡丹绚丽夺目,简直比赵氏那一身还要有派头。其实这也不怪云墨,她实是不知妾的规矩的。想当初在云府,她的母亲虽是从来没穿过大红,可也不曾想到过自己女儿将来会沦为妾室,也不曾给她说过这些。云府本就是个没规矩的暴发户,主母早就形同虚设,那些小妾一个个都是穿红着绿花枝招展,每日里争奇斗艳的,谁会去管自己够不够资格穿大红,反正也没人计较。可是。到了这几位注重规矩的莫府,云墨即便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出错,却还是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被抓了个大错漏。“老太太言之有理,弟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不懂规矩的人,你怎么不派个人好生教导一下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脸上会有面子啊”张氏话风一转,把赵氏也拉下水。赵氏嘴上不说,心里却把张氏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搁在刚才叫她处理云墨她很乐意,可是现在这姓云的沾上的案子那可不得了,稍有不慎那就是翻了天的大事。这姓云的就不办件好事,如果先前各城主府贵公子的失踪事件真的跟她有关,这要是被那些城主府得知个一丝半点儿的,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可就全完了。这女人真是个祸害,扫把星“嫂嫂处理得当,我当然就趁机躲懒了。”赵氏强笑着,“这云姨娘怎么说也是我家老爷正式收进房的姨娘,老爷又宠的很,一时半会儿的,我这脑子还真转不过来到底要怎么处置。再说了,这事儿传出去可都是翻天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擅自做主啊。”赵氏摆明了不接茬儿,一众姨娘也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唯恐被叫到沾惹一身腥,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张氏见赵氏不肯出面,倒也不怎么在意:“这话说得在理,咱们妇道人家。倒是不好来处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着吧,就先把云姨娘关起来,叫人看好了,等咱们府上的老爷们回来了再好生审审。”赵氏也没什么好的主意,老太太干脆就不管这事儿,摆明一种态度,莫老四家的事情就由他自己处置,跟莫府没什么关系,自己没必要去招惹这些事儿。云墨满面苍白,莫非政压根就不在莫城,一时半会的根本敢不回来,真要是把自己交给莫非凡,恐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更重要的是,以着莫非凡的精明,恐怕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很快就会被他给揪出来,到时候,自己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到时候莫非政就是拼了老命也救不了自己。老太太是想到紫菱临死之前说过云墨鼓动莫非政争权,再联想到最近传的尘嚣日上的传言,说自己儿子不是莫家的血脉,眼睛里顿时掠过一线寒芒。云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群婆子围上来,带着她往莫府专门处罚犯了事的主子们待得刑堂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连尚在郁郁中的倾歌都得知了,大夫忙忙地赶来给随歌把脉开药,虽是及时的喝了姜汤,却还是着了凉,药一开好,丫鬟们立即就忙着抓药煎药,大家伙有志一同的把刚刚湖边发生的事情忘记了。随歌其实并没多大的事,姜汤灌下去,药汤灌下去之后,整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有点懒懒的,索性躲在被窝里歇着。老太太带着一群丫鬟来待了一会儿,听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嘱咐丫鬟婆子们好生照料着,又把那个不知所踪的贴身丫鬟数落了一通,这才带着人走了。随歌心里偷笑,水枫舞这会儿估计在皇城里兴风作浪呢吧,哪有机会跑来她身边继续做丫鬟啊过了一会儿,赵氏也来了,坐着跟随歌说了一会子的话。赵氏算是比较了解随歌的人,一开口就是调笑:“呦,陷害别人的人自己也着了凉了,真是不划算啊”随歌恹恹的白她一眼:“少说风凉话了,人家这么做是为了谁啊都是些没良心的”赵氏闻言一阵笑,心下却有些感动。她没有孩子,随歌就像她自己的女儿一样,今天这事儿也明摆着是在为自己找机会收拾那俩人出气,甚至为此落进冰凉的湖水。“好孩子,不枉婶娘疼你一场。”赵氏红着眼圈儿拉住随歌的手,一时竟有些哽咽了。两个人正在动情,赵氏派去守着云墨的贴身丫鬟冉菊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夫人,云姨娘昏倒了”赵氏被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听清楚是这么回事儿之后没好气的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明白,估计是怕被城主给审出来没什么好果子吃,吓的吧”随歌也笑,不过到底云墨是莫非政的宠妾,赵氏做得太过了于莫非政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好脸子瞧,于是便叫人带了大夫去瞧。冉菊喘了口气,平息了一下呼吸:“大小姐刚好那会儿听说了湖边儿的事儿,去云姨娘那里瞧了眼,刚好见到云姨娘晕倒,已经叫了大夫去瞧过了。”赵氏看着贴身丫鬟严肃焦灼的面色,忽然心里涌起一阵不安:“大夫怎么说”冉菊咬了咬唇,就义一般回答:“大夫说,云姨娘有孕了”“什么”随歌猛的拔高了音调,整个人拥着被子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赵氏却是在一瞬间白了脸,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最后眼睛一闭,两滴眼泪从眼角慢慢的滑落了下来。随歌恨恨的攥紧了被子:“算她走运,逃过这一劫。不过,如果那件事关各城的大事真的跟她有关系,恐怕到时候就算她怀着身孕,四叔也不能保下她”云墨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莫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先瞪一下眼睛,掐自己两把看是不是幻听,接着就是叹息,这云姨娘真是好命啊,这么一来,谁都不能继续罚她了,总得顾着那肚子里的一个啊至于姨娘们的反应,莫非凡的妾室们是在庆幸,幸好这丫头没嫁给自家老爷,要不然今天可有自己烦的了。莫非政的妾室们则恨得咬牙切齿,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诅咒把云墨骂到体无完肤。府里各有机心的人都开始拨起了小算盘,本来就不平静的莫府顿时更是风起云涌,各种暗流在察觉不到的角落里涌动。可是,这个消息在传到皇城的莫非政耳朵里时,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莫非政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拜访玄心王爷,碍着莫非凡的面子,玄沁倒是见了这个不怎么成气候的莫非政。双方没说上几句话,莫非政那个随身的小厮就很没规矩很没教养的冲了进来,要不是玄沁制止的快,恐怕他在冲进花厅的那一瞬间就会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给剁成肉酱。“老爷,老爷大喜了”这个侥幸死里逃生的家伙丝毫不知道自己刚从死亡边上打了个滚,径自兴冲冲的报喜:“云奶奶有了,您要当爹了”莫非政原本还因为手下人给他丢了脸面色不渝,听了这个消息后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发着呆。小厮本指望着老爷给点赏钱,要不也不会这么不顾礼仪急急忙忙抢着来报喜,哪想到自家老爷听到消息后竟是这反映,顿时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进退了。玄沁冷眼旁观片刻,再次确定这个莫非政就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拱手笑道:“莫四老爷,恭喜”莫非政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跳起来抓住小厮的肩膀:“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小厮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老爷是喜的傻了,连忙换上一脸笑容:“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莫非政欣喜若狂,语无伦次,玄沁冷眼旁观暗自盘算,却没发现带着丫头前来送茶的美人站在外厅,满脸的古怪。云墨有了身孕赫连月嘴角微微一抽,险些笑出声来。作者的话:大家好啊花落这一周又上夜间凌点到早八点的班了,变成上午更新,大家见谅啊顶着锅盖披着麻袋,花落小心翼翼的溜走第九十九章 另一个轩离云墨的情况赫连月可谓是最了解的人。她会怀孕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实在一点。莫非政尚沉浸在将为人父的喜悦中,赫连月带着丫鬟小艾走了进来,面上是恭谦有礼的笑,上了茶后,对着玄沁微施一礼,悄悄眨了下眼,退了下去。玄沁自打千佛寺一行后,对待赫连月的态度上就有些冷淡,不过碍着隐域的面子,加上赫连月的确是个美人,平日里倒还算是比较宠爱,倒还不至于太过冷落她。但终归,两人之间还是有了隔膜,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莫非政回过神来,一眼见到赫连月的美貌,呆了一下,不禁艳羡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随便一个丫鬟都有着如此丽质,简直羡煞吾等俗人啊”玄沁端起茶杯,手拿杯盖轻轻拨开上面漂着的茶叶,似笑非笑道:“刚刚那个是小妾。不知礼数,让莫四爷见笑了。”莫非政顿时满面惊容,忙忙的告罪:“王爷恕罪我这俗人老眼昏花,冒犯之处还请王爷宽恕则个”玄沁优雅的饮了口茶,将细瓷的茶杯轻轻放到一边去,含笑道:“莫四爷,此事本就是小妾不知礼数,贸然前来惊扰了贵客,岂有因此责怪贵客之说。”莫非政这人本来就是个草包,皇室子弟勾心斗角的机锋下话语往往是明褒暗贬,可怜他听不出来,还以为是王爷高看了自己,自是感激涕零不在话下。玄沁却是不动声色的从杯底下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纸片,借着饮茶的机会置于掌心里看了,唇角泛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玄沁眼角瞥一下那犹自兴高采烈的莫非政,忽然涌起满腔的同情。这个男人真是有够倒霉的,若是哪一天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宠妾手里一枚微不足道的小棋子,届时不知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无论何时,千万不能小看女人啊,玄沁再一次在心里暗暗的提醒自己。“说了这么久了,小王还不知道莫四爷今日究竟所为何来。”玄沁不紧不慢地陪着莫非政东拉西扯了老半天,眼见他已经快沉不住气了,觉得晾的他够了,这才微微一笑,将话题扯回正题上。果然,心下犹如热锅蚂蚁般的莫非政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却还是有点犹豫,陪着笑脸不肯直说:“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