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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么晚了还要找她过去面谈,她满脑子想得都是齐庸正,腾不出空余之地想别的。出租车停在机关楼下,张宜刚下车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吕其亮拦住。“张宜吧”他就着忽闪的路灯不确定地问。“我是。”“你好,我是吕其亮。刘秘书长让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在那等你。”吕其亮的名字张宜并不陌生,单位每年年终述职和考核,他都会带组织部的同志过来参加并收回投票进行统计。张宜点点头,跟他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问:“这么晚,您知道刘秘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去了就知道了。”刘振忠找她,为什么要吕其亮带她去呢刚才吕其亮明明说得是有事找她面谈,怎么来了之后又变成刘振忠找她了呢张宜觉得有点说不上的怪,但她没有胆量质疑机关纪委组织处处长所说的话。她痴痴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璀璨夜景,又开始想齐庸正了,想他为什么突然问她那些话,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和范长江的关系的,是怎么知道的,想他今晚会会不会给她打电话。。。。。从机关楼下到吕其亮口中的“刘秘书长让他带她去的地方”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出五环,一路奔北,在市郊某个三星级饭店的后面,一幢四层小白楼,有围墙电网,有人站岗。这四十分钟里,齐庸正颓然地靠着椅背坐着,抽了小半包烟,抽得嘴里连苦味都觉不出了。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了下去,怕她不接或者直接挂断,他连打都不敢打。不是不想打,是不敢打。他的原意并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打算告诉张宜自己已经知道了她被匿名举报的事,然后劝劝她,并且告诉她以后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由他替她分忧担愁,让她务必充分的信任和信赖他。却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某种妒意和怒意引偏了方向,用过激的语气说了些过激的话,惹她生气了。她生气了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后还从没见她生气过,他对她的生气有些无措,所以在这最最宝贵的四十分钟里,他没有给她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当他终于鼓足勇气给她打电话时,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原来她生气后会把手机关机,根本不给他拨通电话的机会。他叫来服务员结了账,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明天见到她之后该说些什么,怎样才能让她消气。张宜被吕其亮带进那幢小白楼里,径直上到二层。楼道里光线昏暗,门框皆用泡沫包边。他们站在206房间的门口等了会,吕其亮对她说,里面不让打电话,你把手机给我,出来后我还给你。张宜有些疑惑地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交给他,这时从门里出来了一男一女,把张宜带进去关上门,张宜再回头时,发现吕其亮不见了。“张宜吗”“是。”“坐。”房间约有四十平米,正中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那两人在桌子后面坐下,指着桌子前面那把用泡沫包裹的椅子对她说,坐。她有些明白了,如果一开始还不确定,当她看到四周被泡沫包裹起来的一切桌子,椅子,窗户,窗框,门框,甚至墙角时,她明白了。她在受审,受我党最高纪律检查部门的审。呵,她张宜何其有幸,有生之年还能经历这般阵仗。她并不惊慌,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坦荡荡的,随他们怎么审,她都是清白的。“张宜。青年职业体验项目,你是负责人”“是的。”“9月6号的时候,曾经有人举报过你和青年创业就业帮扶会会长齐庸正不正当男女关系,有这回事吗”“有。但我们并不是不正当男女关系。”那女的藐她一眼,接着问:“这份股权合作协议是什么时候签的,在哪签的,谁在场”她说着将第一份协议原件在张宜眼前晃了一下,张宜扫过一眼,说:“一周前,在刘秘书长办公室,刘秘书长和魏总在场。”“一周前是几号”“29号。”“这份呢什么时候签的,在哪签的,谁在场”张宜看着她手里举着的第二份股权转让协议,说:“今天,今天上午,还是在刘秘书长办公室,刘秘书长在场。”“为什么一周之内将股权变更了”“我不知道。”“你是项目负责人,股权变更到你名下,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就在这想,好好想”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了,与那女人的平静和气不同,那个男的上来便咄咄逼人,态度强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什么可想的”张宜急了,觉得他们蛮不讲理。“谭爱莲是谁”那女的换了个问题接着问。“不知道。”“张宜,你和刘振忠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受贿100万并作为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参与经商办企业,已被实名举报到中纪委,我们现在立案调查不过是例行公事,希望你可以积极配合。”那女的向她兜了底,张宜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已远超她一个小小处级干部能够想象和负担的全部,但她无能无力,因为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刘秘书长让我签我便签了,他说是团队代持,因为我是项目负责人,所以由我来签,我不知道这与受贿,经商办企业有什么关系,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看到和收到过一分钱。”“你以这种态度接受调查与你无益,给你点时间,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叫我们。”那男的说完和女的一起出去了。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将她与世隔绝了。她呆坐在那,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白炽灯的镇流器嗡嗡地响,响得她脑袋快要炸开似的疼。紧锁的窗玻璃上映着她薄如纸片的瘦小身躯。从窗里看出去,同从窗外看进来一样,黑漆漆一片。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陷害了,或者有人要陷害刘振忠,捎带她一起陷害了。她睁着空洞无光的眼,面对着四壁白墙,呆坐了整整一夜。这一夜,在与张宜一墙之隔的205和204房间里,刘振忠和魏吉朝正在同时接受调查。他们串通一气将所有责任全推到张宜身上,推不动也得推,事已至此,总要有个替罪羊,他们一定得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在中纪委极富经验的办案员面前,刘振忠和魏吉朝的算盘拨得实在太笨拙了他们早已知道谭爱莲与刘振忠的关系陈桦已经向他们反映地很清楚了,任刘振忠怎么推诿狡辩,他的假借亲戚之名受贿罪已经定性。他们现在重点要查的是张宜被举报过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如今又以项目负责人名义代持了价值100万的股份。刘振忠有罪,她难逃干系天灰蒙蒙亮了,无精打采的,是个阴天。这样阴沉的天气笼在城市顶上,大概要下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了。齐庸正在上班路上听车里广播说寒流来了,主持人让大家及时添加衣服,他在想张宜今天有没有多穿件外套,觉得应该发个短信提醒她,又想这个时间她应该也出门了,还是一会到单位见了面再说吧。他还在为昨晚的事忐忑难安,这实在不像他。同时坐在车里听交通天气预报的还有邱添和范长江。邱添正在给经济早报社的记者司某某打电话。她觉得写匿名信总是作用不大,而自己又不能亲自出面实名举报,于是她花重金请来了司记者,此时她正在电话里教授他如何去机关纪委实名举报张宜的受贿行为。不用这么麻烦了,司记者说:一早收到可靠内部消息,张宜和刘振忠已经被中纪委立案调查了。就在昨晚。哦邱添万万没料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她还在费力谋划着,那边已然有人帮她做好了嫁衣裳。她用那抹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按断电话,“扑哧”一声笑了。瞧她,不过轻轻向那湖水里丢了块小石子,竟生生搅浑了整湖清水。她简直太过得意了,要说究竟谁帮了她,不过是人的贪婪本性罢了。范长江可笑不出来。他的脸和这窗外的天气一样,简直阴沉透了直到昨天他才知道魏吉朝整了个股权捐赠协议,又整了个股权变更协议。中纪委的人来找魏吉朝的时候老魏恰巧不在,是范长江接待的,他们问他知不知道这事,他回说还真不知道。不得不说,是魏吉朝的私心保护了他。若魏吉朝不想独吞那股权和红利,现在被接受调查的人里肯定还有他范长江。他眼看着中纪委的两个人把老魏带走了,就隐隐在想这事张宜会不会受牵连。他没有见过那协议,并不知道协议里的具体内容,但既然是与项目有关的,张宜肯定知道。他于是给张宜打了个电话,可是关机了。他的预感十分不好,又不知现在还有谁能了解到内幕,他想了整整一夜,这会正向兴中开去。问问齐庸正吧,他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想。”还是昨天那个女的,一早推开了206的房门,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碗粥,一小份咸菜,还有一个白馒头。“我想上厕所。”张宜看了那女的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可以,我带你去。”那女的说着走过来要架起张宜,张宜一开始还想推,等到站起来才发觉双腿早已僵硬麻木,血液从脚底轰得一下涌进脑子里,眼前一片晕眩。她只得老老实实地被那女的架进洗手间,推开门,呈现在她眼前的一切座便器、水龙头、洗手池、墙角、门、窗全都包上了厚厚的泡沫。玻璃窗与206房间里的一样,紧紧反锁着,根本打不开。那该是被审问折磨到怎样的境地,才有一头撞死和跳楼摔死的冲动和决心啊还好,至少目前,她还没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好了吗”那女的在外面催。“好了。”张宜洗了手回到房间,食不知味地意思了两口早饭,又开始了无意识的静坐。“想了这一夜,想出些什么来没有”昨天那个男的进来问她话,态度一如既往地差。“没有。”“啪”那男的将手里的调查材料往桌上一拍,说:“张宜同志,我们现在问你是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有受贿行为,组织不过想给你一个为自己辩解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连这个机会都要放弃掉,那等着你的只有牢狱之灾了”“你们有证据吗”张宜一向神采奕奕的眼此刻抽丝剥茧般失了魂,干涩的眼泪挂在眼角愣是流不出来。不白之冤,百口莫辩,原来是这种感觉。“你问我们要证据举报信,这两份由你亲自签名的协议,还有和你穿一条裤筒的领导在审查期间交代的有关情况,还不足以构成你渎职受贿的证据吗”原来刘振忠也被审查了,听到这个消息,张宜竟是安心了些。她哪里想不到刘振忠会将这盆脏水全泼到她身上,只是想着在这空荡荡的楼道的某个房间里,还有刘振忠陪他一起坐着,心反倒静了下来。她沉沉道:“我是被冤枉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再问你,这份协议是什么时候签的。”“29号。”。。。。。。“29号是周几”“上周一。”一遍又一遍。相同的问题,那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问她,以期在她的前后回答中找到任何细微的差别,张宜被这样的审问折磨了整整一上午,境况仍是胶着拉锯,没有任何改变。2828、28齐庸正在办公室里等了一阵,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张宜还没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向后推移,他心里的鼓点开始越敲越密,越敲越急。他起身踱到会长助理室,对着张宜空空的办公桌问王耀南:“她人呢”“没到呢。”“请假了吗”“不知道啊。”他闷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拨了个电话,仍是关机。从昨晚关机到现在,又极反常的迟到,她定是还在与他置气,他如河豚费力鼓足的气瞬间瘪掉,一身坚硬的刺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心中莫名烦躁。他正寻思是不是该亲自去将那位大小姐请来上班时,敲门声响了。“请进。”推门进来的是范长江。这倒颇另齐庸正意外。自他上次在内蒙不告而别,杳无音信已有一月有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当上了准爸爸。掐指算算,吴敏倩怀孕的时间正是他从内蒙出差回去的那个晚上。十五月圆,他如同处于发情期却又浑身伤痕累累的兽,痛并快乐着,在泄欲中完成了孕育下一代的历史使命。“我怀孕了。”当吴敏倩等在他下班的路上迫不及待地向他汇报这一喜讯时,他不惊不喜地回了句:“那还不回屋里歇着,站这干嘛。”他用翻看手机打发无聊时间的状态陪她产检,陪她购买婴儿用品,陪她报名参加孕期培训班,表面看过去,全然百分百好老公好爸爸。母凭子贵,吴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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