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初初> 分节阅读 1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3(1 / 1)

旅游专线车直达,欢迎你们前往。”发件人,李晶。“怎么发给你了”张宜纳闷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才发现因为这两天一直在开会,回去又忙着整理会议记录,手机调成静音就没再变过。难怪耳根如此清静。点进去一看,12条短信,8个未接来电。齐庸正,3个未接来电。齐庸正,1条短信:离范长江那小子远点“咳咳。。。。。。咳咳。。。。。。”饭桌上,正在喝水的张宜差点对着手机喷出来,憋回去的后果是那口水呛在了嗓子眼,猛咳不止。“没事吧”宝云珠赶紧递给她一张纸巾。张宜冲她摆摆手,憋红的脸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她重又低头看了眼短信,突然间全身充盈着从天使转变为恶魔的负能量。她扭过头对范长江耳语:明后天正好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锡盟的那达慕上转转咱俩自费aa制,工作旅游两不误。。。。。。。。。。。范长江分明看见她眼里的狡黠和顽皮,以为她只是在开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却又听她紧接着说,去不去随你,总之我是一定会去的。。。。。。齐庸正,你知道我调研来了是吧,知道我和谁一起调研来了是吧,知道我几号调研结束回去是吧。结果呢,我并没有回去。也没有告诉你。怎么样,想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吗一直以来让我食不下咽的,什么样的滋味嘿嘿。你很快就会知道。请细细品味吧。“我去。”范长江说,“放你一人去,怎么死草原上的都不知道。”张宜斜睨他一眼:“范总,我要是你,会觉得比起我的死活,回去陪老婆更重要。”范长江没空搭理他,起身挡在她的前面与内蒙的姑娘小伙们推杯换盏。她蜷在高高的椅背里,满意地看着李晶发来的短信息:部长,机票已订妥,相关信息马上给您转发。16:40分,张宜携范长江登上了从呼和浩特飞往锡林郭勒的飞机。喝多了的范长江倚在窗边打着小呼噜,张宜摸了摸后背,天使的翅膀没了,又摸了摸头顶,发现竟然长出了犄角。这时候,她甚是得意地笑了。1818、18王耀南难得周五晚上能回趟家陪父母吃个饭,接打电话的次数竟比吃下去的饭粒还要多。齐庸正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向他确认,张宜的返程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今天下午四点的航班,降落时间应该是五点半。”“查一下飞机晚点了没有,尽快给我回过来。”“飞机准点到达,两个小时前已经降落。”“不对。”“嗯”“飞机已经降落,但她不在飞机上。”“。。。。。。”“给她助理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更改行程。”“李晶说他们事情没办完,从呼和浩特直接去了锡林郭勒。”“什么时候去的”“今天下午。”“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再去问。”“问了,她也不知道。。。。。。”“啪。”三年来,若不是极特殊情况,极个别原因,齐庸正从不会这样直接挂断王耀南的电话。预感,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令王耀南不寒而栗。张宜,王耀南盯着餐盘里七零八落的剁椒鱼头想,你就自求多福吧。司机老钱下车抽了根烟,坐回车里时听见齐庸正对他说:“给我根烟。”老钱以为自己听错了,问:“您说什么”“给我根烟。”老钱赶忙从衣服里兜掏出一整包香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后座上的齐庸正,再有多么的纳闷和不解,都没张口去问。齐庸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后把烟盒和火机一起还给老钱,推门下车,伫立在车门边。抬头,是张宜的塑钢玻璃窗,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他带着难得抽出空买来的礼物,一身风尘仆仆,急切想见到她的心,满溢的想念,从机场直奔这里等着,已经快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之前的那一切被这根烟缓缓燃为灰烬,只剩苦涩的余味和拧断的烟蒂。“走吧。”他坐回车里说:“回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间房都没有”有家不回的后果很显然,若再找不到一家旅馆,张宜和范长江今晚只能睡大街。“这个季节来草原,谁不是提前半个月就定好了房,这两天正赶上那达慕大会,哪里还有多余的房”此刻,在锡盟盟府锡林浩特市的一家三星级宾馆前台,张宜积郁的闷气终于爆发了。这已经是她和范长江自机场出来踏进的第六家宾馆,得到的回复惊人的一致,对不起,没有房。前台小妹用看待外星人一样的眼神打量她,这个疯婆子,给博克手蒙古族摔跤手教训一顿就老实了。她瞥了张宜一眼,打算不再理她。“别着急,再找找别的地方。”早已酒醒的范长江伸手拉了拉她,把她拉到了宾馆的旋转玻璃门外。自不远处草原上吹来的夏风带着丝丝凉意,直往她脖颈里钻。张宜缩了缩脖子,把原本已经在飞机靠背上蹭得凌乱不堪的长发往前一拨,盖住冰凉的脖颈。“给。”范长江不知何时从背包里取出一件冲锋衣,担在张宜的肩上。“不用。”她顺手一推,“啪”,衣服掉在了地上。两人都低头对着那衣服愣了几秒,张宜于心不忍,弯腰捡起来掸了掸,递给范长江说:“上火还来不及呢。哪穿得住这个”范长江也不勉强,默默接过衣服系在腰上,同她一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们远眺着正前方贝子庙广场上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有隐在那灯光后的高台上,桅杆高耸的一排敖包。夜空离他们这么近,密集的繁星和满了大半的月亮离他们不过一臂的距离。那距离如同现在的他和她之间,明明挨着,却永远也够不着。“火车站那应该有宾馆,要不上那看看明早坐车也方便。”张宜的提议此刻看来显然很不实际。晚上十点半的锡林浩特,没有公交,没有出租,甚至没有几个人。手机里的地图显示他们此刻距离火车站还有3公里,而她的手机很快就要没电。“找宾馆吗”路边卖完自制酸奶正在收摊的妇女听见了她的话,突然插进来问:“蒙古包住吗五百一晚。”五百在没有厕所不能洗澡满是羊膻马奶味的帐篷里睡一个晚上,也敢要五百张宜迅速抬起手来连连摆,想说,不用不用。范长江已更快一步抢先问:“远吗”“不远,坐这个,十五分钟就到了”妇女指了指酸奶桶边的电动三轮,说,你俩抱着桶坐,快的很。西北人,讲“很”的时候带着后鼻音,听上去是“快的哼”张宜不打招呼拖着箱子就走,范长江冲那妇女点点头后过去追,“都这么晚了,凑合一宿吧,总比睡马路上强”“你自己凑合去”张宜仍是头也不回地走。“四百四百住不”身后,卖酸奶的妇女冲他俩的背影叫唤起来,几条街都能听见。“三百五你们不住我就走了这黑灯瞎火的,看你们上哪还能找得到宾馆。。。。。。”“三百”张宜回头,冲那女的比划了个三,见那女的假装为难后点点头,她拖着箱子又走了回去。电动三轮突突地飞驰在锡林浩特清冷的街道上,两个外乡人抱着满是奶皮子和奶腥味的塑料桶面对面坐着,许是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场景充满了现实中无力的幽默感,“噗”的一声,俩人都笑了。紧接在这样开怀笑声后的安静,令他们都有些尴尬。三轮车依旧突突地响着,此刻听来却有些过于单调了。范长江搜肠刮肚,尽是些此刻说来不太合适的回忆,好的,不好的,开心的,不开心的。话到嘴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干脆咽了回去,神色落寞而沮丧。时过境迁这么久,他们如今连个可聊的话题都找不出。爱与怨不断累积在当年青春的坟头上,慢慢堆砌成一座坚硬的碑,任时间磨去碑的棱角,磨成青春的祭奠。“到了”妇女停车熄火,手指的方向是一片黑漆漆的草场。月光下,几十顶蒙古包静静的卧在蜿蜒的小河边,闪着灰白的光。走我领你们过去。妇女停好车,大步流星地踩上看不出深浅的草地,一路发出沙沙的声响。草场上,烤全羊的木架子还搭在那里,牛粪一坨坨堆成小山充当发电的原料,牧羊犬听见有人走近旺旺地吠了两声,妇女掀开蒙古包的毡门,微弱的灯光下,是两床并排搁置在羊毛毡毯上的褥子、被子和枕头。中间以一木质案几分隔,墙上挂着成吉思汗画像,画像下搁着一排矮柜,再无其他陈设。“谁拿一下钱”妇女叉着手问。“这个。。。。。。有没有两间房的”出差在外,张宜对吃的好赖从不挑剔,但对住的宾馆特别讲究。这种讲究与宾馆是否上星没有关系,没电视不能上网都不是问题,但一定要干净,尤其是卫生间和床单被罩。但目前的境地很明确地告诉她,干不干净已是次要,今晚将与范长江分共处一室才更为棘手。“没有这还是早就定好的一家出了车祸来不了才腾出来的。都这会子了,有的住就不错了”范长江从钱包里抽出三张一百,那女的接过后说,厕所在蒙古包后面,有两个红砖房子,分男女,这门可以从里面锁上。看你们也累够呛,早点休息吧。女人推门离开后,张宜的局促不安范长江都看在眼里。她对他的警惕和防备让他有点伤,倒不是伤心,只是伤神。他很难向她解释清楚自己的无害,却又担心她以这样戒备的状态将彻夜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他把铺盖拉到门边,距离她的铺盖至少有三米开外的位置,迅速脱了外套朝被里一钻,“睡吧,”他说。即便这样,她仍是将自己的铺盖朝紧里面挪了挪。关上灯,她屏息凝神听他的鼾声,直到那声音匀息,她才经不住困乏沉沉睡去。待她沉重的呼吸声渐起,之前的鼾声骤停。范长江翻了个身,凝望着黑暗里的那个方向。如果,他在想如果,那时候他们向家里提出结婚的要求早一些,或晚一些,这会被他搂在怀里的便不会仅仅是这床油黑发亮的棉被。可这世上,还有比把早已过去的事反复演绎各种可能性更愚蠢的想法吗他闭上苦涩的眼,如同关上扇心门,把一切不合实际却又令他迷恋的想法狠心置在了门外。八月的锡林郭勒草原,铺盖着望不到边际的绿毯,翠艳欲滴。几条如白蟒般银光闪烁的河流,还有无数叫不上名字的小花缀在毯上,粉紫蓝黄白,煞是好看。碧蓝的天空中,团团棉絮在那毯上投下自己的影,随着那影的移动才能感受到,这并非一幅静止的油画,而是活生生的美景。张宜一早走出蒙古包,便被这美景深深迷住了。河边,成群的绵羊喝饱了水趟到对岸,向着不远处的山包上缓缓游移,牧羊犬在它们身后欢快地蹦跶,一次次将羊群冲散再聚拢。黑白花纹的奶牛和棕色的黄牛一起,从不远处传来“哞哞”的叫声,扫摆着尾,慢慢向着河岸靠近。河里,几个蒙族孩子赤身裸体打闹嬉戏,笑声银铃般清脆悦耳。“起来了”范长江大概起得很早,整个人已经收拾的很利落了。而张宜,灰着张一天没洗的脸,头发乱得都要打了结,衣服揉得皱巴巴,看样子已完全融进了蒙古族逐水而居的迁徙生活中。“那边的蒙古包里有早饭。我打听过了,一会八点半有班旅游专线车从这里过,可以带咱们去那达慕主会场。你赶紧去吃点,吃完咱们就得准备走了。”“不饿。”“再不饿也得吃点,一会去了那达慕可指不准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了。”奶茶,羊肉包子,炒米,白花花的手抓羊肉,还有苍蝇。美景与美食总是很难有机会兼得的,珠穆朗玛峰上,绝不会有人能吃到满汉全席。张宜边吃边呕,总算把一顿早饭解决。站在草场边的土路上等车时,她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范长江,昨晚的住宿费和今早的饭钱,给你。范长江没接,说,回去一起算。回去我就忘了,谁给你一直记着账啊。忘了就算了。张宜没吱声,走到范长江身后踮脚拉开他的背包拉索,把两百块钱塞了进去。她的这个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此刻在他的内心掀起一阵狂涛骇浪,他觉得自己快被这次错误的选择逼疯了。很快,车便来了。令人作呕的早饭加上近两个小时的土路颠簸,下车后掏心掏肺的呕吐让张宜脚底发软眼发花。飘展的彩旗,盛装的蒙古族牧民,大喇叭里激扬的乐声,还有挥动着套马绳自她身边风一样飞过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