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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 1)

差地在意上班时间吗。杨志远了然地点点头,目送张宜恭恭敬敬地跟在齐庸正身后,如同四爷身边调教有方的答应一般,渐渐远去。从学校走到兴中的十分钟,对张宜来说简直漫长地遥遥无期。齐庸正迈着长腿走在前面,不减速,不加速,不回头,不说话,摆给他一个超模般的背影,只管走。直走到兴中楼下,齐庸正理清了思路,回身问她:“你知道朋友与同事的区别吗”张宜迅速反应了一下,说:“关系要好的同事可以算作朋友。”“我是问区别。”张宜愣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留个家庭作业,明天交。”张宜木讷地点点头,随他进了电梯后低头盯着地面上的网格状花纹,大气不敢出。她怎会知道,齐庸正用了短短十分钟,已编成一张如同这花纹般无边际的网,猎物只她一个,且,他势在必得。快下班时,张宜接到范长江的电话,问怎么打她座机没人接。“我借调到帮扶会这边了,”她纳闷:“你不知道”“。。。。。。”“有事吗”“没事。先挂了。”范长江坐在车里点燃根烟,目送机关楼里李晶和另外几个同事陆续下班回家。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也经常这样停在路边,点根烟看着张宜瘦小的身板缩在臃肿的羽绒服里,脸埋在毛线围巾后面,跨个大包走出办公楼后小跑两步钻进车里。借着短时亮起的车灯,他贪婪地看着这个已经离她而去的臭丫头,瘦了,胖了,累了,开走了。记得那年的平安夜大雪纷飞,满城素裹。红男绿女如圣诞树装扮一新,相互依偎着自他车边走过,他眼见楼里的白炽灯一盏盏灭光,正疑惑她是不是病了没来上班,只见她缓缓从楼里走出,却在下台阶时不慎滑了一跤,四仰八叉地倒在冰面上。他猛地推开车门,几次想冲过去扶,腿像灌了铅似的就是迈不动,待他终于鼓足勇气穿过马路,她已挣扎着站了起来,慢慢挪到车边。车灯亮起,他清楚地看见她满脸泪痕。爱哭鬼。他轻轻唤了声,不知怎的,眼眶跟着湿了。原来没有他在身边,她怎样狼狈地摔倒一样可以爬起,不吭不响,继续向前走。从那以后,他再没在这里出现。昨天的那通电话,他心急如焚下直奔主题,请齐庸正帮忙让张宜留下,说她只是一时冲动,正在办理离职。其它的,他没说,他也没问。直接把人调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其中或许有些什么,是他范长江不经意间错过,且无从知晓的。如此也好,他想,他总算可以放下心,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重复他一尘不变,也再不会有任何改变的生活。五点半下班,杨耀南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张宜手埋头写材料,一时倒也没顾上。“下班了,”杨耀南说:“沙龙那边晚上有活动,有兴趣你可以去看看。”“哦”张宜从电脑前露半个脑袋问:“几点开始”“再过一个小时。食堂有晚饭。”张宜点点头,真心不错,给齐庸正干活,个个都是包身工。六点半,创业沙龙互动课堂准点开讲。不少应届毕业生匆匆从学校或实习单位赶来,有的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找座位。晚到的同学只能站在走道上听,和张宜一样。早知如此火爆就早点下来好了,还能有个座位。张宜站在学生们中间,听他们叽叽喳喳,讲电话,占座位,聊天,统统满怀期待。来人往讲台上一站,场内霎时收声。掌声哗啦啦,潮水般涌上台。原来,今天是齐会长主讲。张宜翻了个白眼,冲那些一脸花痴状的女学生。“各位同学好”“齐会长好”听听,这整齐的,这激动的,这崇拜的。“还是照旧,电梯1分钟。第一次来的同学我简单介绍下规则。场景设计为你去面试,正好在电梯里遇见面试公司的老总,机会难得,他让你自我介绍一下,时间1分钟。进场时都领到号码了吧,下面我叫号,被叫到的同学,请你尽情发挥聪明才智,展示你得好口才,让你未来的老板在这1分钟时间里爱上你”起哄声,欢闹声,口哨声。刚刚进门的时候工作人员给张宜发了个号码,她以为是座位号,进来才发现号码根本与座位无关。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手中的号码,126号。100多号,很靠后了,他应该不会叫这么靠后的号码。“37号”。一个男生举手站起,齐庸正说:“计时开始。”男生明显太过紧张,一分钟的时间都花在了结巴上,刚介绍自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时间已经到了。“同学,说话一般分三种,脑袋比嘴快,嘴比脑袋快,脑袋和嘴一般快。无论哪种,你都需要赢得自信和时间。加油”这样说未免也太打击人了张宜撇了眼讲台上的齐庸正,不满他的刻薄。“69号。”一个女生很快站起,嘤嘤地开始介绍自己的生日,星座,怎么喜欢小动物,怎么去流浪动物收养所做义工,自己养了几只狗,几只猫,几只鸟,几只耗子。“这位同学”齐庸正打断她:“请问你面试的单位是宠物店吗”台下哄堂大笑,女生涨红了脸,委屈地看着齐庸正,听他说:“如果不是,请说重点,兴趣爱好只是重点其一,别忘了你在找工作,而不是找对象。下一个,126号。”台下静了几秒钟,没有人应答。“126号”张宜跟着左右张望,身边的一个同学推了推她。指指她手里的号码,说,叫你呢,126号。“轰”,这种因大脑停滞思考而产生的短暂空白,通常伴有剧烈的一声,“轰”。“在这呢,126号”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发现她的同学伸手喊了声,全场目光齐刷刷向她聚拢。“我叫张宜。”她迅速平抚心跳,扯出股不服输的劲。毕业八年,总不能被这群毛孩子看扁。“在职研究生,29岁。我没有老公,没有男朋友,没有老妈。在家种地的老爸和工作是我生活的全部。在工作中,比起倾诉者,我更愿意成为聆听者,比起聆听者,我更愿意成为实干者,比起实干者,我更愿意成为领导者。我最爱冬天,最喜欢白色,最大的优点是责任心强,最常做的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是深呼吸,最讨厌的事是被人拒绝。我知道您不会做我最讨厌的事,所以很显然,我知道您不会拒绝我,的求职。”她一口气说完,竟没有人说,时间到。“77号。”齐庸正停了几秒,将77号叫起问:“如果你是126号的老板,你会如何”77号男生挠了挠头,憋红了脸小声说:“会。。。。。。爱上她。”哈哈哈。。。。。。笑声爆棚。几欲将屋顶掀翻。待到这笑声散去,齐庸正看着她的位置说:“77号。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因为我才是她的老板。”同学们在尖叫声和起哄声中纷纷扯长脖颈朝126号的方向看去。可惜那个位置,早已不见她倔强的身影。1010、10126号张宜盯着副驾驶上的号码愤愤,老娘今天怎么没去买彩票一个黄灯没过去,手机响,戴上耳机接听,是花大姐。“怎么样怎么样”张宜猜都能猜出花凝现在的样子:孩子粘在身边,抢着电话说妈妈别打了陪我玩,老公在书房搞科研没半点动静。她推了推孩子的手,模样八婆而神秘。“不怎么样。”“没戏”“嗯。”“那麻烦了。”“怎么了”“人家可是相中你了,多受打击”“人生啊总是要不断遭受打击才能勇攀高峰。不和你说了,绿灯。挂了。”别说没相中,就算相中了,有齐庸正这层关系摆在这也怪别扭的。不对,是只要有齐庸正摆在这就怪别扭的。让人心发慌。张宜不禁打了个冷颤,突然想起还有家庭作业没写。同事与朋友的区别她锁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向杨志远说明与他的同事关系怎么就不对了,怎么就惹他出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难为她。回到家,打开百度搜索,洋洋洒洒,张宜抄了四百多字发到齐庸正邮箱,全文重点是:朋友和同事的区别在于,朋友不用天天见,同事必须天天见。。。。。。帮扶会全会召开在即,齐庸正的办公室会议不断。一整天,张宜坐在空荡荡的助理室,听着隔壁的大木门一会打开,一会关上,不曾间断。中午吃饭食堂里闹哄哄,也未见到他的身影。下班时她特意站门口看了眼,会长办公室的灯光自门缝折出道白线,洒向电梯间。已近七点,他还没走。“看什么呢”幽暗的楼道里,齐庸正沉稳的声线自身后突然响起,张宜登时七魂丢了三魄。“没,没什么。屋里没人,这样开着灯,怪,怪费电的。”“你怎么知道屋里没人”齐庸正说着推开门,一年轻女子正端坐办公桌前,桌上摞着会议材料和两份盒饭。听见开门,那女子转过身说:“快来吃饭,都凉了。”“啧啧”,张宜心中不禁感叹,秀色可餐,看着都饱了,还吃什么盒饭“有事吗”齐庸正回身问她。“没有。祝您用餐愉快”她坏笑着走了,得意于自己所说的“用餐愉快”另有寓意,一路咧嘴沉迷于对齐会长私生活的胡编乱造中,以此完全掩盖内心深处或许存在的零星失落。笑齐庸正拧着眉目送她走进电梯,眸寒如冰,怨气升腾。“发什么愣呢吃完赶紧弄,你孤家寡人不着急下班,我可是拖家带口的”徐晓惠。齐庸正从欧洲青年创业慈善总会挖来的好大一块墙角,主要负责基金会的项目审核与执行。老公是华奥集团总裁傅军,齐庸正给牵的线。“那会傅军怎么追的你”齐庸正接过晓慧手里的盒饭问。“送花,接下班,写情书。”“俗。”徐晓惠凤眼一瞪,嗔怒道:“就你不俗你大圣人假清高。”“那你还真错了,我是真清高。”只是,生平第一次他竟会厌恶自己的孤傲自大,距世自赏。自遇见她之后。玉泉庄园修筑于城郊5a级风景区玉泉山半山腰,多数时候只接待政府官员,极少对外。帮扶会每年全会都在这里召开,原因只有一个,庄园主齐总向他儿子承诺,在这里开会免费。今年全会会期1天半,团队活动1天,加上报到返程,总共4天。张宜的项目推介方案和调研问卷三天前已经发至齐庸正的邮箱,但一直未见回复。直至帮扶会集体向玉泉庄园进发时,齐庸正远远叫住正打算走到车队最后乘大巴的张宜说:张宜你上我的车,项目推介的事我在路上和你说。张宜拎着小型拉杆箱,背着足有菜篮子那么大的挎包停下匆匆向前的脚步,看看站在帕萨特边的齐庸正,又看了看陆陆续续登上大巴车的同事,突突着一颗心往回折,折到帕萨特车边,司机利落地接过她的拉杆箱,同齐庸正的旅行箱整齐并排码放在后备箱里,和她说,上车吧。车里,齐庸正已经坐在后排左侧。张宜犹豫了一下,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下,关车门,听见齐庸正说,张宜你坐后面来,说话方便。她“哦”了一声,硬着头皮下车,打开后排车门,上车,关车门。大巴车先开,后面陆续跟了几辆私家车。齐庸正的车垫底。“材料带上了吗”张宜从菜篮子里掏出一叠文件,抽出其中的两份,递给齐庸正。“你这样。。。。。。不会晕车吗”张宜的意思是,明天才报到,一会到驻地后再看也来得及。齐庸正蹙眉看材料,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约两分钟后,他将材料交还给她说,内容不够抓人,我说你记。张宜说好,伸手进菜篮子里掏笔,她明明记得自己带了只签字笔,怎奈菜篮子太大,装的东西太多,她翻了半天,就差把包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找,还是没有。“给。”齐庸正从怀里掏出只笔给她,张宜接过,发现还是上次那支,长像一般但极好写的签字笔。“项目背景写太多,后面的都不要,精简成两句。项目宗旨太空,不要这些官话套话,写实实在在的东西,重点介绍项目内容和时间表,首先让他们感兴趣,其次让他们知道该做什么,分几步做。突出职业体验,写清楚体验哪些职业,怎么体验。”他三句两句,她基本要重新写过。“明白了吗”他问。“恩。”张宜低头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应他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盘起的发髻有几绺垂到眼前,他伸手过去,将那缕发丝别至她耳后。温热指腹擦过她耳廓的一瞬,她猛地抬头,瞪着惊恐莫名的眼看他,怎能那般云淡风轻,坦然自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缓缓收回手,低头看向手里的调查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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