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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 / 1)

。张宜照着花凝通知的时间赶到包房,推门进去,一桌玩牌,一桌玩手机,粗算起来已有不下十五六号人。花凝远远迎上来,中气十足地喊了声:“快看看是谁来了”八年不见,昔日同窗老的老,残的残。起身与她热情寒暄的四小天王,三个腆着肚子一个谢了顶。“小宜子要逆天啊这么多年没见居然一点没变。”“滚,谁是你小姨子。”大学四年,张宜最最痛恨班里男生叫她小姨子,那亲昵中透着调戏的叫法简直令人发指。几年后她才从范长江那得知,小姨子在当时作为男生寝室里“梦中情人”的代名词,简直无人不晓。但真正有胆对小姨子死缠烂打紧追不舍的,也就他范长江了。“哟,敏倩来啦”张宜循声看去,吴敏倩一席贵妇装扮步入包间,现做的发型有些老气,整个人焕发的容光不似新婚,倒像是刚娶了儿媳妇。“来来,吃喜糖,吃喜糖。”吴敏倩一进门便开始发喜糖,热络的劲头登时活跃起现场气氛。“恭喜啊”,“敏倩结婚啦”。“新郎是谁啊”,“什么时候办的啊”。。。。。。手捧喜糖的人问题一串串抛给她,她竟一个也不接,只顾埋头发糖,发到张宜面前停了下,僵硬着脸部笑肌说:“呀,好久不见”“可不是吗”张宜接过喜糖,咽下了诸如“鞋子挺合脚啊”之类的损话,微笑着说:“恭喜啦”时间这把利器,费八年时间打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呈现出最为可怕的改变不是容貌与身材,而是口不对心的坦然与不惊,曾经校内教育的爱憎名明被八年来社会教育的世故圆滑杀得片甲不留,如今映现在每一个人脸上的老态并非皱纹,而是遮丑的面具。靠窗的长沙发上,吴敏倩坐在一群女生中间,用无比幸福的姿态回答每一个八婆的问题。张宜无聊地走到花凝身边问:“你答应我的事呢”“还没到,到了会给我电话,你再呆会。”张宜撇了撇嘴,找个空座玩手机,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想听不见都难。“度蜜月了吗”“还没呢,他说等年底的,去个暖和点的地方。”“范长江他妈对你怎么样,规矩多吗”想当年,大他们两届的范长江也算校园里风云人物了,校篮球队队长、广播站站长,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走到哪里总有小师妹“长江哥哥长江哥哥”的叫,直叫得人心口发酥。“没了。”“去世了”“恩。”“没婆婆少好多烦心事,也算你的福气”吴敏倩正不知该怎么接这所谓的“福气”,只见张宜两步跨过来,一把将她从沙发里拽出包间,“砰”地一声,包间木门在她们身后狠狠砸上。“你干什么”吴敏倩揉着自己的手腕,不悦地看向张宜。“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刚说什么了”“你说范长江他妈怎么了”“你不都听到了”张宜全身血管弥漫着针扎般的刺痛,木然地问:“什么原因”“管得着吗你”范长江同张宜的分手,吴敏倩略知一二,照范长江的说法,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但张宜此时的失控,让她隐隐感到一切并不像范长江说得那么简单,她竖起了女人特有的戒心,掉头要走。“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原因”张宜追两步横在吴敏倩面前,紧拉住她的手,眼眶红了。“乳腺癌。”“什么时候的事”吴敏倩一把打开张宜冰冷的手,厉声道:“张宜醒醒吧你范长江和你早已分手,如今他是我的丈夫,和你已无任何关系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关心很多余吗”“是他妈的多余,多余我才问的,你就再回答我最后这一个问题,算我求你。”“三年前。”包间厚实的木门隔开两个世界,吴敏倩心生芥蒂地走回老同学间,重叙家常,不时朝门边看两眼,除了花凝进进出出打电话,再没有人进来。吃完饭,有人张罗着去k歌,吴敏倩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打范长江手机,无法接通,原本准备回家的她赌气似的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ktv,听别人吼叫的时候喝了点酒。直到10点半,也没见范长江来一个电话问她在哪,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回家。新婚不过1个月,他忙着新上的项目,天天加班,蜜月一推再推,回家倒头便睡。两人仅有的交流不过每早临出门前他说一句我走了,她说一句开车注意安全。婚庆公司剪辑制作完的婚礼录像,她颠来倒去看到会背,他连一个镜头都没看过。以上种种,她以爱为借口,从没有丝毫不满半点埋怨。“有时候,女人越将自己作践得轻,男人越不把你当回事。”几个恋爱中的女人将拉锯战中的男女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惹吴敏倩心里阵阵发毛。她借口有事先走,打上出租车开进静园,下车时抬头看了眼,客厅灯亮着。换鞋进屋,范长江正在看球赛,洗过的头发半干立着,显然已经到家有一阵了。他扭头看了她一眼,说:“回来了”“恩。”“洗洗早点睡吧。”“你都不问我去哪了”“去哪了”“大学同学聚会。”范长江不再搭话,关了电视走进里屋。吴敏倩起身跟了进去。“猜都谁去了”她对着梳妆镜摘耳钉,寻究的目光将镜中的他牢牢锁住。“张宜”“你怎么知道的”“你们班我也就认识你和她了。”没料到范长江毫不避讳地说出张宜的名字,吴敏倩怔在那里不说话了。她思前想后,今晚是只把话说到这,还是和盘托出,哪样对范长江来说影响最小,又能满足她包裹妒意的好奇。她到底脑子不够用,想到最后的结果是把张宜和她的对话捡重点对范长江说了一遍,只略去了张宜的反应。“睡吧。”范长江侧身背过去说:“陈年旧事,翻出来怪没劲的。”吴敏倩从身后揽着范长江,胸前两坨肉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背,小声说:“就是,真没劲”这一夜,月朗星稀,两人无眠。77、7第二天一早,张宜顶着熊猫眼侯在刘振忠办公室外,凛然赴死的模样惹赵昭忍不住问:“干吗呢这是,天没塌呢”刘振忠沏完茶换了双布鞋,招呼她进去说:“怎么了”“秘书长,和您请示,大成的合作项目能不能换给别的部门做。”“什么意思”刘振忠当是自己听错了,一般这样语气的反问都会让来人心头一惊,重新思寻刚刚说过的话,默默收回。“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再接手与大成的合作项目,还望您允准。”“啪”得一声,刘振忠宽厚的手掌狠狠拍上桌子,茶杯盖跟着哆哆嗦嗦抖了两下,发出了清脆的响。“你脑袋进水了吧”刘振忠指着她鼻子骂:“一天不和我作对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还嫌我烦心事不够多是不是启动仪式搞完了,通知下发给各高校学生会了,联系人负责人都写得你,眼看跟着要忙活起来,你跑来和我说不干了要换人”“对不起秘书长,我实在干不了。”“干不了辞职省得天天在这碍眼,出去”来单位四年,从实习生端茶倒水打扫办公室收发文件做起,忍辱负重走到部门负责人的位置,张宜挨得骂受得气遭得罪哪是一两句能倒清,如今拂逆了老大,让她说走就走也并非儿戏。毕竟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带有官方背景的青年社团组织多得是人材摩拳擦掌往里挤,少了谁活都一样干。中午吃饭前,张宜将辞职申请递到刘振忠面前,本来只是说说而已的刘振忠这下倒真被激怒了,挥笔签上大名,将辞职申请拽给张宜说:“走程序吧”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张宜早已料到。李晶惊讶地看着张宜垂着眼角,紧抿着唇,样子似是要哭出来,又强忍着,伫在办公室的一角收拾文件、打包交接,qq上萧毅传来的调研方案闪了很久都没顾上接收,直到张宜把手头的文字材料转发给她,李晶才想起来回萧毅一句:“张部长离职了。”这个冲击波蕴藏的巨大能量,远远超出了李晶、张宜、甚至刘振忠可以想象的全部。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张宜勉强招呼大家中午吃顿散伙饭的时候,手机响了。几乎同时,刘振忠正在机关食堂里吃着午饭,一通电话被叫去了书记办公室。机关楼下,范长江把张宜丢进车里,一口气开到了五环外。书记办公室,刘振忠点头哈腰,保证一切按领导意思办。“什么来头”刘振忠捋了捋被风吹起的长发盖住一脑门问号的秃顶,回办公室午睡去了。临睡前他找来赵昭说:“下午让张宜来趟我办公室。”张宜坐在范长江车里,默不作声哭花了脸。范长江轻叹口气,把车停在溪流干涸杂草蔓生的小桥边熄了火,递给她一包纸巾后打开天窗。槐花香气微醺,逐风飘进车里。他侧过身子伸手要揽她入怀。她陡然绷紧神经猛得一推,结结实实撞上车门。“你这是何苦。”范长江不再碰她,蹙眉倒在车靠背上。“男女授受不亲。”张宜用浓重的鼻音说。“噗。”范长江嘴角一扬:“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谁开玩笑了”“没开玩笑你辞什么职”“我没想辞职。”“没想辞职你也走到辞职这一步了我范长江何德何能,为了不见我,竟让你连工作都可以不要”“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蒙在鼓里,恨你一辈子,再见面也不是负担,顶多当你是个跳梁小丑,看看笑话。”“那就继续当我是跳梁小丑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介意”“介意什么”“范长江,我和你闹分手那段时间,你其实已经知道你妈的病情了,是不是”张宜眼眶里汪着些泪,晶莹闪烁 ,同心思一样透明。她心里的千万个问号其实早有答案,但真正面对他时,又无从考证求实。她赌刘振忠不舍她是个任他使唤的奴才,会答应她不再接手大成项目的要求,结果输了;她赌大不了辞职,悄无声息地消失,与范长江再无瓜葛,结果又输了;她赌范长江会将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一五一十向她娓娓道来,结果还是输了。“回去上班,踏实把这个项目做完,合作终止那天,我全都告诉你。”“回不去了,辞职申请老大已经批了。你现在告诉我,也算我死个明白。”“好人不长命,坏人且死不了呢,走吧,我送你回去。”范长江说着发动汽车开上了路。“也好,送我回去,把离职手续办完。”“嘶”地一脚猛刹,汽车冲下了路基,横梗在荒草丛间。范长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冲张宜吼道:“不成熟也该有个限度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赌气胡闹什么时候是个头想想四年前你费了多大劲才到的这个单位,如今因为已经不在的人,过去的事,说辞就辞,说不干就不干,你发得什么疯”见张宜紧咬下唇强忍着泪,范长江心有不忍,放轻些音调说:“赶紧回去,齐会长已经打了招呼,别再让大家都为难。”范长江此刻的样子像极了教训逃学孩童的父亲,怒其不争又深报期许。张宜委屈满腹,到头来只剩嘴里喃喃:“我为难谁了我为难谁了关你什么事。。。。。。”回程路上,张宜手机响个没完。赵昭不停地问她什么时候到,说刘老大一直等着呢。再来电话,张宜看都没看,接起来就说:“快到了。”“快到什么快到你昨天干吗去了,莫名其妙玩失踪,电话也不接”花凝的大嗓门,接她电话永远自动免提。张宜把电话拿远些,说:“昨天突然有点事,手机又没电了。”“只听过结婚落跑,从没听过相亲落跑的。人家晚来了二十分钟,足足等了你一晚上。你这小姐架子端得,真是够够的”张宜瞄了范长江一眼,小声说:“我现在不方便说,晚上,晚上回去我给你电话”花凝还要说什么,已被张宜抢先挂断。她尴尬地咳嗽两声,掩饰自己隐隐作祟的虚荣心他新婚燕尔,她还在四处相亲。分手重逢,生活幸福否,爱情甜蜜否,都要靠如今身边的另一半来证明。她藏不住自己的短,便是失面子的事。范长江倒并不为意,临走时正色道:“这次请齐会长出面帮忙,个中利害关系你自己揣摩,除非以后离开这个圈子,不然不该得罪的,你最好一个都别得罪”人行道边,张宜目送范长江的车融进熙攘车流。短短半天时间里的博弈暗涌,岂是她一介小小中层能够揣摩得透。她硬着头皮走进刘振忠办公室,见他扑克脸上布满了线条怪异的褶,比哭还难看地笑着说:“来啦,快坐”张宜刚坐下,刘振忠亲自沏上的茶已经端到她面前,只听他和悦地说:“找你两个事。一,上午的事别往心里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看呢”刘振忠这样放低身段同下级谈话以及他谈话的语气,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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