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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冶愉快摇扇,唇角的弧度几乎上了天。“你管我什么本事,老幺是天龙门的老幺,莫说这点美色,就算做师兄的让她马上嫁人,她也只能乖乖听话,是不是啊,老幺。”不等余秭归作答,就听上官意轻嗤一声,心动不如行动,伸手就要握住她的细腕,突地人影闪过,指尖下是略微黝黑的肌肤。上官徐徐抬眸,正对一双无波无浪,让人看了就想睡的死鱼眼。“授受不清。”以身代妹的卫九平平道。再看去,伊人如蝶,跟在王叔仁身后,翩翩没入宾客里。“哼。”上官甩开卫九的黑腕,厉眸一横剜过挡在他身前的天龙门六壮士,最终定在当中看似良善实为匪首的病书生。“昨日偷偷截住秭归,不让她回到上官府,今日又借新衫之名,放她入狼群,这就是你们师兄弟间的情谊”他道。“不怪上官公子有此误会,我们和老幺的情谊又岂是外人能明白的。”傅六温文一笑,看向被频频介绍给江湖贵公子的自家师妹,“老幺正值花一般的年纪,与其让心怀叵测的人趁虚而入,不如多认识点人,细细挑。”尾音如钩,钩进心窝。上官俊眸冷沉:“傅长虞,你当真与我为敌”“为敌”傅六撤回远望的视线,淡色的瞳仁有些许困惑,“这不过做师兄的小小心意,又谈何为敌。”上官面色微青,就听门外爆竹作响,喜乐如期而至。一声“新人到”,春风吹来绚烂的红,新郎风流如画,手牵红绸领着新妇跨进正门。众人皆异,瞪向红袍郎君。“祁阳公子”“怎么是他”嗡嗡的议论充斥大堂,忽有人道:“新娘是谁”一针见血,众目一致看向新郎身后。嫁衣是寸点寸金的南京云锦,按理说应是无比华丽,只是颇有些看山不是山,看云不是云的怪异,究竟是哪点不对大侠们纷纷怀疑起自己的观察力。这时就见新娘足下一软,露出身后托她向前的喜娘。怪不得让人觉得不对,原是新娘软如人偶,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成了八字形,谁啊这是。“南山院没有半途而废的弟子,山老,振作就差几步了”扮作喜娘的文山长力挺娇软新娘。“山老你看旁边,这个红艳俏郎君是谁”喜娘之二,第六室室长掀开盖头一角。颤颤巍巍,丛鸾抬起头,迷蒙的杏眼看向身边良人,微卷的鬓发当风舞着,红衣果然很适合他,她如是想着,难以抑制地打了个酒嗝:“呃阿匡啊”脑袋还不清醒,她傻乎乎地笑开,一把扯掉蒙脸的红盖。周围像是炸开了锅,不时有人惊呼“山老”“南山老”,她全然不顾。“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更何况这是我的梦。”她小声咕哝着,折起两人间的红绸,如偷腥的猫,慢慢靠近她肖想了二十年的“肥鱼”。越近就越觉心跳如鼓,此情此景比以往任何一次梦境都要真实。“如此好梦真该多做几次。”她道,看着那人微微俯身,眼角眉梢藏不住怜爱,是梦吧,只有梦里阿匡才会这样看着她。乍暖还寒的心情在胸口流溢,她笑着笑着流出泪来。眼前渐渐不清,像是要回到混沌的梦境,忽地如清风一许,眼角的湿润被人抹去。她和他如此之近,近得她甚至能感受到微卷发丝掠过脸颊的轻轻。“阿鸾,这不是梦,我来娶你了。这些年我都明白,只是醒了也当是醉,你的好我全记在心里。”“骗人。”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她哽咽道,“这是梦吧,是梦,真正的阿匡只把我当知己,知己”“知己一般的夫妻,不好么。”她愣住,见他眼中比以往都有清明。“阿鸾你也知道我曾有心魔,爱人蚀骨的滋味我现下给不了你,知己一般的夫妻,这样的我你还肯要么。”萧匡说得小心翼翼,眼中映着一个花了脸的新娘。“好好”她哭了笑,笑了哭,“以前我最讨厌看你故作风流,沾花惹草,以后你要再敢那样”“你就打断我的腿吧。”列位大侠眼不带眨,看着戏剧性的一幕,早就把女银魔强抢白玉公子的桥段抛到九霄云外,只除了一人。“知己般的夫妻真是情深意长,只是昨日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赶在贵府之前找到老幺,如今醉醺醺穿红裙作花嫁的又是谁呢。”瞥眼面色不豫的上官,傅咸轻笑,“摽有梅,顷筐墍之,仲春之际,金陵上官府,大喜,这是附在逸闻录新刊后的请帖,我想如果一开始就是祁阳公子举案齐眉的好事,落款的应该不是上官二字吧。”上官眼一眯,讽道:“忧怀天下的傅长虞也会看江湖闲书”“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天下即为江湖,江湖也为天下,这湖中妖物众多,岂一个闲字可以泛舟。”“五石之瓠,怪力乱神,傅兄对庄子真是倒背如流。”“上官兄真不了解我啊,比起庄周在下更是熟读孔孟之道,孟子有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如何”无视上官喷火的双眼,傅咸自问自答,“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啊,对于弃会元之名如草履的上官兄来说,又岂会不知这等有违伦理道义、诱拐良家闺女的无耻行径,我想上官兄是断不会做的。”看着杀得兴起,完全不给上官留有余地的自家师兄,洛十叹了口气:“最疼老幺的就是六哥,这回上官公子惨了。”容七递了个你真笨的眼色。“你当老六是在为老幺不平”“咦不是么”洛十讶异了。“是私仇。”死鱼眼归死鱼眼,卫九向来一语中的。“当然是私仇。”容七优雅扇风,“五绝山被焚的那年会试,你当是谁抢了老六的风头。”荀八骤地抚掌:“老子想起来了毕生耻辱的第二老六为这个笑了三天。”“笑了三天,那六哥也没不高兴啊。”四个大掌齐齐拍向缺心眼的十一。“你小时候被邻居小娃欺负时,他是什么表情。”六哥在笑。“老八带着老九老十和人打群架的时候呢。”六哥在笑。“五年前,我们几个撇下六哥集体逃家的时候。”六哥还是在笑。想到过往几人的悲惨下场,十一突然觉得上官公子好可怜,六哥可是足足笑了三天啊。“十一,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要是六哥已经阴了上官,现在他又何至于如此激动,简直是爽到抽风。”“哎”闻言,十一眨眼看去,只见傅六苍白的脸颊染抹红云,淡色的眸子隐隐闪光,彷佛比吃了补药还要精神。“所以说,老六之阴险狡诈绝非为了老幺。”骚包男盖棺定论。“私怨。”死鱼眼总结陈词。第六章 叵测兄妹江湖人最爱喜宴,一来可以白吃,二来可以听床。放眼武林,既能供得起千人吃得流水席,又能保证自家房顶坚固到百人藏身梁不断的富贵人家,除了三年前玉剑山庄,就只剩金陵上官府了。真是江湖一夜听风雨,何时才能吃一席,关键不是拜堂,是后续。媒人刚道:“新郎新娘入洞房,请各位”刚说到“入”,还没提到“席”字,就见侠客侠女已然落座,速度之快又不见两人一座的窘况,显然是事先早有商量。无怪乎三年前玉剑公子与柳无双行礼时,师傅忙着跟人眉来眼去,原以为师傅动了春心,却没想是与众位大侠讨论座次。真是江湖处处有玄机,活到老学到老。“在想什么。”身后含笑一声,回头一看正是上官意。是子愚太勇,还是师兄们不堪一击,怎么瞬间就不见了“铜墙铁壁”。余秭归黛眉一舒,如远岫出云缓缓展开,她道:“我在想三年前你风光走进玉剑山庄,人人称你一声上官公子,真让人艳羡。”“秭归是在嫉妒”上官听出味儿。“当然嫉妒。”他不过是意思意思就被人捧上天,哪像她被冠以银魔恶名,今日虽也是正门而入,却频遭江湖女侠的白眼。“秭归若想,尽可以无上风光。”低低一声还在耳边,她看向上官,只见黑瞳里桃花蘸水开,带抹三春色泽:“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秭归踏云锦而入上官府,足以让天下艳羡。”他诱滑说着,毫不避嫌地拦住余秭归,将她带向唯一空着的主家席。眼见就要落座,忽地腰上狼爪被人拍开,黑瞳一眯,他缓缓转头。“上官兄,贵府的下人真会指鹿为马,硬将茅房当成了喜堂,难道是想给我们天龙门另开小灶,到后院吃饭不成。”皮笑肉不笑,傅六硬生生插在两人间,朝余秭归瞟了一眼,“长幼有序,老幺你坐过去点。”主家席上,上座上官,而后傅咸,再然后“老幺,今日列位大侠可都看见你这身春衫了”容七画扇一展。某人再移一位。“过去,这是老子的座。”三角眼抖啊抖,像是不忍装狠,实在有违那张不用横眉就很大奸大恶的一张脸。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数过几位师兄刚要坐下,就听上官道:“秭归,坐我这。”眼见就能让老幺名正言顺地坐在正对上官的最远座,让他看得见摸不着,却没想人有两手身有两边,看着上官空出的右座,傅六暗道失策。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空谁来填天龙门六壮士齐齐握拳,只听落座一声。“哎呀,上官公子真是尊老敬贤,老夫上个茅厕还以为没处坐了,没想到公子事先给我留了位子。”老萝卜填坑,气定神闲。“师傅”王叔仁挥挥手。“为师来晚了,那个阿归啊你就坐十一身边吧,我这儿还有几位少侠,来来来,大家挨个坐,挨个坐。”布菜的小厮战战兢兢,匆忙离开主家那席,正撞上四处敬酒的新郎官。“抖什么,慢慢说。”萧匡睨他一眼。小厮脸色煞白,颤颤指向主桌,只见红烛爆出火星,映出上官半阴半明的俊脸,身后袅袅一字烛烟,好似从他头顶升腾。不妙,萧匡匆匆敬了杯酒,走近就听“小六,你看我下手的这位少侠如何,天一阁的少主,家大业大,我们老幺要嫁过去吃喝不愁啊。”“不妥师傅。”夹着冒烟的某人,师徒畅谈。“怎地不妥。”“家大业大也要品行敦厚,你看他瞳眸幽深,有道是黑眼坏狐狸,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不妥不妥。”萧匡看眼老头身侧的男子,傅六是不是不辨颜色,这位少侠分明瞳仁偏棕,哪里黑得过他家舅舅。“嗯,为师老眼昏花,还是小六观察仔细啊。”老头微地一顿,又道,“那你看再下手的那位天山雪莫大侠呢,他可是江湖有名的重义之人。”“哎,不妥不妥,他今年二十有六,配老幺年纪大了点。”相差七岁就大了要是他没记错,舅舅和这位莫大侠同年啊,萧匡不免产生错觉,彷佛这两师徒言语如刀,刀刀刺向自家舅舅的心窝。“武当尹四侠”“不妥,不妥,眼含桃花,必定出墙。”一刀插入,血淋淋地拔出。“朝云楼华楼主”“不妥不妥,玩弄人心的绝非良人。”再一刀,一刀又一刀,萧匡听着这“不妥不妥”快成习惯。“那老幺左侧的这位濯风公子”他刚要在心中接声不妥,就听傅六道:“堪称良配”陡然,烛烟灭了。“卫濯风不仅性格耿直,与老幺年纪相仿,最重要的是因为老九的关系,我们对他知根知底。师傅你看这孩子看着我们老幺的时候,冰山都融开了一个角,定是个忠贞不渝的好相公。”这傅六不当媒婆可惜了点,顺着师徒二人略显猥琐的目光,萧匡看去,虽看不出未来舅母有红杏迹象,可卫濯风显然是动了心。明明是他大喜之日,却偏生出乌云罩顶的不祥之感,这可如何是好,他满怀忧虑,却见自家舅舅不动如山,全无先前的七窍生烟,平静得好像已经升天。不会吧,舅舅,舅舅他以眼神暗示,就见上官拿起桌上小碟,递给他:“给你舅母送去。”糕点他有些糊涂,可当看到对座的情形,这点迷惑也就烟消云散了。盘中的糕点只剩一块,余秭归刚要下手就被十一抢去。“上官府的糕点真好吃,甜而不腻,好吃好吃,哎哟,八师兄你打我做什么”“打,打的就是你,你吃光我们几个就算了,抢老幺的做什么”“十哥救命。”“好了老八,揍两下就算了,不用见血。”“十哥”视线自玩闹的师兄弟身上撤回,只见一盘糕点推至眼前,余秭归看向糕点的主人。“我不吃甜食。”卫濯风道,清冷的声线带点异样,余秭归看眼对座的上官,任师兄师傅左右夹击,他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指尖动了动,再沉了沉,那双乌瞳便弯了弯,亮出刀刃。“舅母,这是舅舅让我送来的。”新郎官双手奉上,分明是对自家尊长。接,还是不接。她扫过众人脸色,尤其是对座三人,一盘糕点也成了较量。她微微苦笑,对着卫濯风道:“多谢三公子的糕点。”而后接过新郎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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