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俩面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叹道:“你啊都是大哥的错,还请清儿多多原谅。”说完,还苦笑的躬身一揖。这个宝贝妹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不让他好过祁睿百般无奈的作揖道歉,逗的在场的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尴尬的不敢抬头的净水,也勾起了唇角。笑闹了一阵,慕容舒清也不为难他,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院中走去。院子里草木都经过修剪,看起来整齐干净,造型也颇为美观,但是慕容舒清却有些失望,她更喜欢自然天成的美丽,这样人工雕琢的精致,不免有些匠气。行至院子的中部,一条突兀的小路吸引了慕容舒清全部的目光。那是一条只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的小路,道路的两旁,种植着高大的菩提树,初冬时节,枝叶已不茂盛,却是另一番的慕冬景色。慕容舒清疑惑的问道:“前面是”满地的落叶无人清扫,路旁除了新长出来的蔓草野花之外,没有摆设精美的鲜花景观,和院里其他的精致极为不搭。这条小路似乎自成一派,彰显着它的萧索,洒脱和自然。祁睿想了想,才迟疑的回道:“那是白素风林。”白素风林好名字,本来就很想进去一探究竟,现在就更想走进这别具一格的林荫别院了。慕容舒清才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祁睿拉住,她疑惑的回头,对上了祁睿严肃深沉的眼。祁睿表情严肃,握着舒清的手也微微用力,一字一句的说道:“清儿,里面住着贵客,你别进去打扰。”祁睿突来的郑重警告,让慕容舒清对这院子更感兴趣了,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再执意要进入,浅笑着回道:“好。”说完继续向前方精致的雕栏小园走去。慕容舒清轻易答应了,倒叫祁睿有些疑虑,要是以前,她哭着喊着要闯进去,他还没有这么担心,现在她平静的笑而却步,倒叫他惶惶不安起来。慕容舒清闲暇的散步前行,祁睿不时看向那条小路,一脸若有所思。又走了一段花间小路,一座两层木屋出现在眼前,一样的不甚华丽,简洁朴素。不大的门楣上书着净水雅絮四个飞扬的小篆。慕容舒清笑着叹道:“字写的不错”原来这霜天别院是为净水而建,祁睿还真是有心了。如此看来,净水若能敞开心胸,接纳祁睿,倒也是一对佳偶。不大不小的低喃,正好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绿倚更是笑着轻轻捏了一下身边的净水,让净水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清儿,你们就住在这吧,我的伊水居就在旁边。我还有事,晚上再回来陪你们吃饭。”祁睿也许也觉得不好意思,匆匆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净水雅絮。看那挺拔的身影“落荒而逃”让慕容舒清摇头轻笑起来,现在才知道害羞,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不早就宣告“主权”了嘛祁睿才离开,慕容舒清也转身出了这小园,身旁的绿倚连忙问道:“小姐,您去哪我陪你去吧。”上次小姐独自离开,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让她后怕不已。知道绿倚是上次被她吓怕了,慕容舒清轻轻摇头,笑道:“你和净水留下了收拾收拾吧,我随便走走。”她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倒霉吧,而且这次有炎雨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事,想到那双凌霜欺雪冰眸,慕容舒清还是会心悸。再则,看祁睿谨慎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这次要去的白素风林里边住的是谁,她不想绿倚冒险。知道小姐的决定必定有她的原因,绿倚将手中的锦袍给慕容舒清披上,小声叮咛到:“好吧,您加件衣服。”笑着点头,给了绿倚一个安心的笑容,慕容舒清出了净水雅絮。沿着小路,向那仿佛带着魔力的菩提树林走去。走在清幽的石板路上,随风飘落的菩提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慕容舒清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这一路上那带着萧索、苍茫的气息,总让她沉浸其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树木渐渐发生变化,一样的傲然挺立,不一样的风情。眼前是一整片梅林,正是初冬,梅花还没有开放,然而高大挺立,迎傲风云的风骨却已经展露无遗。远远的,梅林间,一抹迎风而立的火红身影,让慕容舒清停住了踏进梅林的步伐。第六十六章 霜天别院下远远的,梅林间,一抹迎风而立的火红身影,让慕容舒清停住了踏进梅林的步伐。重重梅影中,纷飞的衣袂,随风自由的起舞,未束的墨黑长发,如黑缎般耀眼。这人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般,让人不敢逼视。立在那里,犹如千百年来,就徜徉在这梅林中,从来不曾离去。然而,那红到极致的妖艳,又与这清灵高洁的傲梅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正是这样矛盾的谐和,让慕容舒清静静的立在梅林边上,一步也踏不出去。似乎走进去,就会破坏了这幅别样的“傲梅图”。风中背对着她的红色身影,并未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过身,也没有出声让她离开,只是依然孤傲的迎风而立,不动也不语,只有微凉的北风不时掀起那抹艳丽的红。渐渐偏西的落日,告诉慕容舒清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笑看着梅林中站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动也没有动一下的人影,慕容舒清忽然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如梅般的傲骨,如雪般的寂静。这人就是祁睿不让她进入白素风林的原因吗扬起淡然的浅笑,最后慕容舒清还是没有踏进那片属于红衣人的天地,转身步入落叶飘零的菩提树林,聆听着脚下落叶与清风纠缠的声音,轻嗅着和着泥土与林木的芬芳气息,如来时般闲适,慕容舒清信步离开。慕容舒清一路赏景闲逛,回到净水雅絮时,天色已经擦黑,进了院子,就看见小院已经收拾了一番,本来满院的菊花,全都移到了院门附近,围成了一个弯月的形状,其他空出来的地方,重新做了调整。不是说原来的不好,只是现在的庭院,绿倚按照她的喜好重新摆设了一番,庭前小院里,软榻矮几、茶具书籍一样也没有少。慕容舒清轻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真的要把她宠坏了。看慕容舒清进了在小院里良久,也没有走进来,绿倚迎了出去,帮她解开披着的外袍,拥着她进了里屋。笑着说道:“小姐,您回来了,可以用饭了。”里屋中,只有净水正在摆放碗筷,慕容舒清环视一眼,却没有看见祁睿的身影。慕容舒清问道:“大哥呢”绿倚一边把锦袍折好,放在一旁,一边回道:“少爷让小童传话,今晚不能陪您用饭了。”今天是她第一天到霜天别院,祁睿又如此重视净水,按理说,他不会轻易出门。是什么事情,让他匆匆而去呢慕容舒清低眉思考时,炎雨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迅速的向里屋走来,神色依然冷峻的立在慕容舒清面前。慕容舒清抬头问道:“炎雨,什么事”炎雨平时没有她的吩咐,很少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炎雨语气冷然,面前却依然平静的回道:“探子报,沧月东隅昨晚于临风关外三十里正式开战。昨夜一役,东隅小捷。”“粮草已经送达”虽然知道这场战争在所难免,想不到会这么快。只是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她却没有收到朝廷送粮的消息,所以今天传来开战的消息,还是让她很意外。“还没有,朝廷于昨日调配大军三月的粮草,送外临风关。”“昨日”慕容舒清微微轻挑秀眉,看来朝廷也没有预料到沧月的主动出击。轻点了一下头,慕容舒清叹道:“我知道了。你让苍素密切注意沧月的动向,尤其是那个沧月主帅尤霄”这名主帅出现的蹊跷,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现在却是一国主帅,她让沈啸云查了一个月,居然到现在还是毫无所获,这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这人怕是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变数。“是”炎雨在慕容舒清抬手轻挥时,微一躬身,迅速离开了里屋。三个月朝廷只给轩辕逸三个月的时间,能速战速决当然是最好,以轩辕逸的谋略和武艺来说,这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慕容舒清感觉到这次沧月的举动格外异常,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不免有些心绪不安起来。若是战争不能在三个月内结束,那么粮草就又是一个关键问题,国库不可能完全放空,战争持续半年以上,朝廷就会向民间征粮了。慕容家会是首当其冲,她要开始打算了。小姐又在为那些琐事烦恼了,每天小姐都要为慕容家的生意伤神,现在还要为战事忧心,这时,她好像有些明白小姐说的话了,有时不懂也是幸福,以前小姐什么都不懂,就过得开心自在,可以无忧无虑。现在唉,心疼她的身体,绿倚盛了一碗汤,端到慕容舒清面前,叹道:“小姐,您先用些饭菜,都凉了。”回过神来,看到绿倚担心的看着她,知道这丫头又在为她担心了,扬起舒心的笑容,接过绿倚手上的热汤,来到饭桌前,笑着对身边的绿倚和净水说道:“好,你们也饿了,坐下吃饭吧。”两人对看一眼,静静的坐下来陪慕容舒清吃饭,看她们低头不语,只顾着为自己夹菜,慕容舒清无奈的放下已经堆成小山的碗,哀叹到:“你们想让我吃一顿明天就不吃了是吗”两人猛地抬头,看慕容舒清那已经堆不下的碗和哀怨的眼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三人笑笑闹闹下,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绿倚赶紧收拾干净,和净水退出了慕容舒清的房间,她知道虽然小姐不时和她们说笑,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其实她心里还在思考着很多事,只是她们不能明白而已。既然她帮不了小姐,起码可以不打扰她。今天是第几天了慕容舒清也记不太清楚了,眼前还是那片傲雪寒梅,还是那抹艳红身影,她似乎已习惯了每日午后在这梅林边上待上两个时辰,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如画般的人和景,而那抹红影大多时候都是背对着她,独自一人,仰望天空,一站就是一天。有时,他也会饮酒作画,却从来没有转过身来。宽松的红衫,从未束起的长发,让慕容舒清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欣赏。红衣人应该也知道慕容舒清的到来,只是惘若未见。一个从不踏入,亦不打扰,一个我行我素,孤傲独行。一个于菩提树旁,一个立于傲梅树下。两样的风情,各居一方。太阳又快下山了,拢了拢绿倚特意为她准备的厚锦袍。今天似乎更凉了,身边的菩提树叶子不时落下。相较与对面越是寒冷越是傲然的梅林,这片菩提树林倒显得有些萧索,但是慕容舒清就是喜欢菩提树既有衰落又饱含新生的悠长生命力。伸了一个懒腰,慕容舒清站直身子,正打算转身离去,却见背对着她的红衣人似乎完成了他的作品,不同于一般人,画好之后,多少会流连的欣赏一番,或修改或题字。而他收笔之后,便不再看那副他几乎画了一个下午的画。随意的靠坐在矮几旁,品茗赏景,似乎,他从未画过。看他飘逸流畅,自由挥洒的用笔,慕容舒清猜想他应该是在画梅。为自己的胡思意想感到好笑,慕容舒清举步,踏进了这片她看了数日的梅林,只因那画卷旁,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第六十七章 楚吟看他飘逸流畅,自由挥洒的用笔,慕容舒清猜想他应该是在画梅。为自己的胡思意想感到好笑,慕容舒清举步,踏进了这片她看了数日的梅林,只因那画卷旁,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缓步踏进梅林,在矮几前停下,慕容舒清被那墨迹未干的画卷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画的确实是一副傲梅图,只是没有一朵艳梅,有的,只是一枝枝苍劲的梅枝,张狂的生长着,或纠结盘绕,或独傲一方。整幅画构图散乱,似随意慵懒,又似野性不羁,看不出主题,又处处抓人视线。拿起画卷前未干的狼毫,慕容舒清浅笑思量,轻抬皓腕,在这幅另类的画卷正中央留白处,提了两句诗。灵秀轻逸的字体,配上肆意冷傲的寒梅,倒也是相得益彰。慕容舒清刚放下笔,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沙哑,却如同低声吟唱的声音:“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好句。”突来的声音让慕容舒清心里微微一怔,刚才还看他坐在旁边,竟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已经站在她身后了。缓缓转身,她终于看清了这红衣人的脸如深潭静月般深邃惑人的眼。如冰雕玉琢般洁净无瑕的脸。如红梅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