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号,然后说道:“青青,送杯牛奶和小点心过来,牛奶要温得热一点。”顷刻,客厅的门轻轻叩响。卓正起身走到门边,从隙开的门缝间接过一只托盘,然后重新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托盘里放着一杯冒着温润热气的牛奶和一碟核桃曲奇。“喝点吧,刚才外面的风挺凉。”他把杯子递到我手里。我默默地喝着,手脚渐渐有了暖意。但是我的心,却仍是一片寂凉。卓正坐在我身旁,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我。有一霎那,他目中的温柔深邃让我以为,坐在我身边的是靖平。我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开口道:“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好看的植物,我现在得回家了,不然玮姨会担心。”他并不回答,一扬头把他杯里的酒喝尽,然后微笑地看着我。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他向我挪近一些,微俯下头,用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想放你回家,而且这辈子都不想放你走了呢”我惊骇地向后缩:“可是你保证过”他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小宝宝,不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因为我现在改主意了。”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在我面前半跪下来:“云深,从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我要跟我太太离婚,你嫁给我好吗”我惊恐地直摇头:“不不”他仍牢牢抓着我的手,满脸痛苦焦灼:“云深,我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可她们只是我排遣孤独的对象,我从没付出过真心。自从疏影死了以后,我也过得像个死人,直到看见了你,我又才活过来”“可是我不爱你”我拼命地要挣开他钳着我的手。“现在不爱,但是你以后会的我会把我的心和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会把你宠得像公主一样,让你一辈子幸福。”“我不要这些我要回家”我哭起来。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我开始拼命但却徒劳地挣扎。他一把撕开了我的衬衣,疯狂的吻雨点一样落在我的皮肤上。我尖叫着哭求他:“求求你放过我”他的身体把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抓了我的两只手腕牢牢压在我头顶。他俯身看着我的脸,粗重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里闪着一种强烈的,我从未见过的欲望的光。“我失去过,不能再承受第二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你,哪怕为此我会被天打雷劈”说完,他决然地把手伸向我文胸的背扣。我惊恐得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在心里狂喊着一个名字靖平靖平作者有话要说:岁月和一份伤情可以改变一个人,此时的卓正已是入了魔障。卓正并不知道云深爱着靖平,因此并没有把靖平当成很大的威胁,所以没有告诉云深靖平和疏影的往事,否则他是不会放过这个筹码的。幻灭 云深靖平云深这时,一声闷响,我身上忽然一轻,压着我的沉重身体跌向一旁。一件衣服落在我身上,盖住了我的肌肤,然后我看见了靖平的脸:“云深你没事吗”他面色煞白,漆黑的双目中却有焦虑,痛惜,和愤怒的火烧成一片。我抬身用手紧紧圈了他的脖子,如濒死的人抓住了浮木,然后放声大哭。他拍着我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然后迅速地转头去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卓正。他解开我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再用衣服把我盖好,然后转身对着卓正:“我警告过你,不许碰她”我被靖平的脸色吓住了,忘了哭泣。即使当初得知我与andré的绯闻时,和在其后我与他的屡屡冲突中,我也从未见过他面上如此骇人的神色。卓正站直了身体,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嗤笑一声:“你倒真是神通广大,怎么会跑这儿来的”靖平沉声道:“是德均通知我的。他药劲过了以后就找机会干倒了你那几个手下,然后给我打了电话。我猜你就准是把云深劫到这儿来了。”卓正恨恨看着靖平:“我是真心喜欢云深,你凭什么拦我”“就凭你现在的已婚身份和你太太家族背后的黑道势力。别拿喜欢做借口。有担当的男人不会拿他心爱女人的安危冒险再喜欢也不会去碰她”靖平此刻眼中的愤怒足以杀人。卓正冷冷一笑:“靖平,为什么总是你,站在我和我想要的之间来吧,打一架。胜过我,你就带她走”“你以为我不能带走她吗现在警察就在楼下。不过,也好,你想打架,我也正想揍人。我满足你。”“教我拳术的老师可是伊顿的冠军。”卓正轻蔑地一笑。“那你就来吧。” 靖平沉声道。我为靖平悬起心来,可很快发现这完全不必要。我从不知道靖平居然会打人,而且能把人打得这么准,这么狠。只用了两三分钟,卓正便蜷在地上,呲着牙喘气,白齿间满是鲜红的血。靖平站在卓正身旁,揉着自己的指关节:“记住我今天说的话。看在我和你过去多年的情分上,今天的事,我不起诉你。但是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朋友。而且你如果以后再敢纠缠云深,我会杀了你。”说完,他用衣服把我裹好,然后将我横抱起来,匆匆离去。在回家的车上,靖平一言不发开着车,我坐在他旁边,身上裹着他的外衣,仍在不停地微微发抖。为什么在那个以为自己注定要毁灭的时刻,我会在心里叫他的名字是因为我还爱着他吗为什么他在俯身看我的时候,眼里有那样多的焦灼和心疼是因为他仍在乎我吗为什么他会那样玩命地揍卓正是因为愤怒,或许有一点点的妒嫉吗“不用怕,他应该不会再招惹你,除非他真不想活了。”他安慰着我,但声音冷冰冰的,也不回头看我。我害他失去了一个多年的朋友。他肯定恨死我了。我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谢谢你救我。很抱歉害你失去了一个相交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谢他,沉默片刻后,他回答我:“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卓正,这样的朋友没有了也不可惜。只是你以后听我的劝,别去惹不该惹的人就行。”“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不是你的错。是卓正欠揍。”他的回答仍是干巴巴地:“这次便宜了他。我不起诉他,主要是现在不想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可他以后要是再敢骚扰你,我会跟他算总账。”我心中隐隐地一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想出一句:“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打架。你你在哪儿学的”“我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强壮,父母就给我请了老师教我太乙剑和太乙拳,一直练着。后来在霍普金斯的时候,去过几次搏击俱乐部,跟同学去看球又遇到过几次群殴。”他转头看我一眼,眼中神色已平和许多。回到家,新月和玮姨替我换下被撕破的衣服。我拼命冲洗身上被卓正碰到过的部分,直到皮肤都隐隐生疼。然后我躺在注满温水的大理石浴池里,惊魂甫定之后,又开始胡思乱想。当被卓正压在身下时,我心中的悲伤更多于恐惧。失去处女的身体会让我恐惧,但因此而无法再爱靖平却是我悲伤的原因。他已将我伤得鲜血淋漓,而我居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吗他还喜欢我吗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卓正对我的纠缠但如果他真地喜欢我,他和atida那晚又怎么解释呢会是玩笑吗还是误会或者,是个阴谋我该找靖平问清楚。想到这里,我飞快地起身换衣,收拾齐整后,去找靖平。但是他却不在他房间里。玮姨告诉我,靖平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公司了,连晚饭都没吃。我一看钟,居然已经晚上八点了。我失望空落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玮姨看我一眼,悠悠地说:“靖平在外面吃饭,我总担心他不如在家吃得舒服。云深,你帮玮姨一个忙,把我做好的宵夜用食盒盛了给靖平送到他办公室去,你也将就在那儿吃点儿。”我感激地一把抱住玮姨,又禁不住把脸藏在她怀里,不好意思但却快乐地笑。玮姨,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地看穿我的心思他为什么就不能呢德均开车把我送到靖平公司,再帮我提着食盒,和我一起乘电梯到达靖平办公室所在的顶楼。他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一年多没见的nige仍然在靖平办公室外那张环形办公桌上工作着。作为靖平最得力的助手,他的确尽职。“林小姐。”他吃惊地站起来。很久不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你好,nige。靖平在吗”我微笑着问他。“他刚走。”他回答我:“送atida公主去钓鱼台国宾馆了。她今天刚从瑞典过来,下飞机就到这儿来了。你要打他的手机试试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睁大眼睛看了nige半天,然后对他说:“不用了。”“你舅舅当了这么多年的柳下惠,这次恐怕是要破戒了。瞧着吧,今晚他要是不回家,就有好戏了。”他朝我挤眉弄眼地坏笑。我只觉得心里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请你千万不要告诉靖平我来过。请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又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只对玮姨说,我觉得不舒服,就半路回来了,没去靖平那里。她听了,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我也请德均不要对任何人说实情,我已没了任何希望,不想连尊严也失去。那一夜,我坐在窗前,在黑暗里看着起云池旁通向大门的小径,指望着夜幕里会突然亮起他的车灯。然而屋里时钟的秒响却一声一声宣布着我希望的枯减。终于,天幕上亮起了第一道曙光。我用了一夜,将自己萌动的心,坐成了灰烬。靖平从布鲁塞尔回到北京后,我感觉到云深对我的敌意和疏远,便不跟她接近,免得她烦。我本以为她还沉浸在与andré分离的痛苦里,但那天晚上,我看到韩彦成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而她没有拒绝。当时我坐在黑暗里,突然觉得全身发冷,握着方向盘的手竟在微微发颤。自从在布鲁塞尔她说她真正爱的人是andré,我就告诉自己从今后你就只是她的舅舅,但我发现我再无法回到那个单纯的舅舅角色。她不爱我是一回事,但游戏感情却是另一回事,这让我担心她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最终会伤害到她自己。第二天早上,我找她谈。她把感情当玩具的回答让我惊觉她个性上的转变。她不再是过往那个始终甜美善良的孩子,而成了自私虚伪的所谓上流阶层中典型的一员。这比她对我的报复更让我悲哀和心痛。而更可怕的是,就算我知道她恨着我,就算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爱着的人,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仍然无法只作为一个长辈去关心她,因为当我看到韩彦成把她拥在怀里吻她时,我只想上前把他狠揍一顿,而当我看到卓正把她压在身下时,我当时真是有了杀人的心。但所有的这一切,我只能用平静的外表来掩盖。所幸我善于此道。把云深从卓正那里带回家后,我匆匆赶到办公室会见远道而来的atida。她作为瑞典皇室的代表和其他一些政府要员到北京来参加一个中瑞友好交流活动。这次和她的会面是我们早已商定好的。她此次出访的活动很多,日程安排得相当紧,唯一能跟我碰头的时间就只有刚到的这天下午。她提出一下飞机就到我办公室来和我会面谈工作。为了配合她的日程安排,我便同意了。我和她谈了一会儿瑞典医学院的工作,又应她的要求,领着她参观了一下医院,然后送她回宾馆。她下榻的是钓鱼台国宾馆的豪华套间。舒适雅致,又不失王者之气。我送她进了房间。随从把她的行李都安置好便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了我们两人。“我叫了一瓶香槟让他们送过来。你喝点吗”她一面说着,一面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一件紧身露背鸡尾酒晚装。刚才我们谈工作的时候,她一直穿着那件系腰带的黑色薄呢外套,显得高雅而干练。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