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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1 / 1)

闹的地方走去,遇到第一家刚打开店门的小餐馆,靖平就拉着我走进去。此时还没有别的客人,老板按靖平的要求将我们引上二楼,在铺着白色桌布的小方餐桌旁坐下。餐馆二楼的空间很小,只有四五张桌子,简单却干净。靖平很礼貌地和老板商量:“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今晚在我们离开之前能不能不要在二楼接待别的客人了。我会把剩下这几桌的钱都付了。我们不会待很久,吃完饭就离开。”老板踌躇片刻,点头答应。之后靖平又给等在腌肉店的侍卫和武官打了电话,让他们到这家餐馆来等我们,吃完晚饭后,再一起返回庄园。我坐在桌前,身体开始微微发颤,不知是刚才跑得太用力还是惊吓得太厉害。他坐在对面,伸手过来,覆在我不停微颤的手上:“不用怕,现在安全了。其实我一个人是可以对付他们的。但是意大利小混混打架喜欢动刀子,我怕万一伤到你,所以还是退为上策。”我轻轻点头,但全身仍是止不住地抖。靖平抬手向老板示意,等他走过来,便问他:“店里最好的红酒是哪种要稍微淡一些的。”“我窖里有两瓶85年的chianti cssi。”老板回答。“麻烦你给我们开一瓶。”靖平说道。“我不喝酒的。”我有些惊异地看着靖平。自从八岁时被我的二堂哥ierre骗着喝了一杯掺了andy的果汁后,我就再也不碰带酒精的饮料。这些靖平都是知道的。“今晚特别。你抖得太厉害,喝一点酒可以放松神经。”他对我暖暖地一笑。老板小心地开了瓶塞,为我和靖平各斟了一杯。红色的液体在灯下,鲜血一样深沉。“这是托斯卡纳的特产,它比caber那类的酒要淡一些,又有一点杏子和樱桃的味道在里面。女孩子喝挺适合。要不要试试看”靖平殷殷劝道。我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入口时些许的涩味让我禁不住皱眉,但一股温润的香醇随即在我口里渗开,让我下意识地咽下去,最后在齿舌间留了幽幽的果香和一丝回味的清甜。我慢慢抿了两三口,身上暖起来,果然也不再抖了。“很好喝。”我把杯子放回桌上,看着杯中深红的液体,心里百感杂陈,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慢慢喝,别着急。”他的声音温暖如昔。我抬眼看他,这才留意到脱了大衣外套的他竟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系着白领结。我一下子醒了似的,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刚从酒会里出来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我给庄园里打了一个电话,想看看你是不是好些了。结果你的侍女哭着跟我说找不到你了,我就开车从酒会上回来。开到半路,侍女又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卡斯特琳娜镇一家叫benigni的腌肉店等人来接,我就直接开过来了。我去了那家腌肉店,老板说你去看一棵柿子树了,又告诉我怎么走。我一路走过去,以为会在路上碰到你。结果在树底下站了一会儿,就看见你被两个男人追着跑过来。”他轻描淡写地叙述着。“对不起,害你从佛罗伦萨一路开车到这里,还错过了晚宴。”我低着头,怕被他看到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atida是对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还因为自己的冒失在拖累他。他轻轻笑起来,声音低缓而温和:“没办法,谁让你老长不大。不过你也才十七,的确不大,而且你一直乖巧听话,所以偶尔出一点小状况,也没什么。只是以后别学同龄女孩子的反叛出走,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在他心里,果然永远只是孩子。我将头垂得更低,泪终于流下来,滴在桌布上。他一惊,立即起身过来,俯下身来捧起我的脸,给我擦泪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开玩笑的,云深你别伤心。我说错话了,跟你道歉好吗”我咬牙摇头道:“该道歉的是我。我已经麻烦了你这样多年,现在还在拖累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这样自私,害苦了你。”他惊讶得无以复加:“云深,你哪来的这些胡思乱想你从来都不是麻烦和拖累。相反,我”“先生,小姐,你们的菜来了。”这时老板端着一个大托盘走到桌边为我们上菜,打断了他的话。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强装轻松地笑着说:“好啦,你也不用急。我以后不乱跑就是了。吃饭吧,我已经很饿了。”我点了一份蘑菇白豆汤,很鲜美可口。我没有多少胃口,但仍一勺一勺慢慢吃着,这是属于我和他的最后的晚餐。他静静喝着酒,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面前的一盘栗泥鹿肉只动了很少一点。“你不饿吗”我轻声问他。他看着我,面上浮起一个温静柔和的笑容:“我现在还不太饿。记得我们在西安的最后一顿晚饭,你也是这样,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跟现在很像。”跟现在很像吗也许吧。那晚是告别的前夜,昏暖的灯下,我和他分食着蕃茄鸡蛋面。如今,同样的灯光,同样只有他和我,也同样是要告别了,而这一次,会是永远。我占着他已经太久,我该断了自己的念,放他自由。但是,要知道,此言一出,我跟他从此以后就是咫尺天涯,我这样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憧憬和美梦会彻底化作灰烬。我舍得吗我忍心吗或者再缓一缓吧,让我过了今夜,明天再告诉他。他浅抿了一口酒,淡笑着问我:“对了,肉店的老板告诉我,去那颗柿子树就只有那一条路。我一路过去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你”他好看的略薄嘴唇微笑时牵成的柔和弧度,比杯中的酒更加惑人。“我当时应该正好在路边的一间小教堂里,所以刚好错过了。”我说。“那虔诚的小教徒在教堂里许愿了么”他打趣着我。许愿是的,我怎么忘了自己刚刚才许的愿 让靖平一世都平安,幸福,快乐。但是我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还在自私地只顾念着自己的感受么“靖平,我有话想跟你讲。”我放下汤匙,静静看他。他目中浮起晶亮的光采,低声轻语道:“我也正好有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先讲吧。”作者有话要说:靖平包了整个的二楼,一来是防止那两个登徒子找上来,二来是要趁跟云深单独相处好像她表白。但是可恶的老板呐,关键时候上什么菜嘛简直败事有余怪老板,不怪我。:d说谎云深我深深吸气,然后开口:“我想谢谢你五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从小就认为你是我最亲的亲人,现在依然是,将来也一直都是。我想为我们一年前分别时我莽撞的言语向你道歉。”他静静地看着我,目中仿佛有晶亮的光采渐渐消隐:“你是指当时你说要我娶你的话”我点点头。“为什么要道歉”良久,他问。我心里一团麻似地乱,听不出他语中有怎样的情绪。我不敢看他,垂目盯着面前白色的桌布继续说:“在回到布鲁塞尔的这一年多里,我渐渐明白自己当初向你提出的要求是多么荒谬。我当时受了父母去世的刺激,又不想回到宫里去,就不顾一切地想要留在北京,因此就跟你说要你娶我。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糊涂话,当不得真。我清醒过来以后就立刻没了那样的想法,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一年多里我成熟了许多,想问题和做事也不像原来那样孩子气。现在我尽量帮着奶奶照顾爷爷和分担一些宫里的事情,又在大学里学习我喜欢的作曲专业,还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生活过得很快乐而且充实,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我真正喜欢的人,会有很幸福的生活。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我一气说完,鼓足勇气抬头看他,但膝头已是在发颤。他的眼睛像两口黑色的深井,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微微垂下眼帘,伸手托起他面前的杯子,慢慢递到唇边,浅抿一口,再轻轻放回桌上。然后他抬眼,给我一个波澜不兴的平静笑容:“这样最好。”“靖平,我想你幸福。”我看着他的脸,口中轻喃。前面都是假话,这句却是真的。“别担心,我会。”他笑得温和,我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对了,你刚才说也有话要告诉我,是什么”我转开话题,怕自己要在这钻心的疼痛里失控。他沉默片刻,然后展颜一笑:“我是想问你,刚才你在朝我跑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黄黄圆圆的东西,是什么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是个柿子。一位镇上的老奶奶给我的。可惜跑的时候给我弄丢了。”我不无惋惜地说。“那棵柿子树是你父母当年相遇的地方,对吗”他问。我点点头。这时老板再次过来,撤下了我的汤盘,换上了一道色拉。然后我听见老板略带不悦地问靖平:“先生您的菜都没怎么动,是对我们菜的味道不满意吗”靖平客气对他说:“不好意思,菜的味道很不错,只是我今天胃口不大好。麻烦你把我的菜撤了吧。”我强迫自己低头吃着盘里的色拉。平时我很喜欢的葡萄醋和橄榄油拌生菜和樱桃番茄,此刻却味同嚼蜡。靖平坐在我对面,慢慢喝着酒,一言不发。终于我再也吃不动,放下刀叉,用餐巾拭拭嘴角,抬头对他说:“我吃好了。”他静静一笑:“还要甜点吗”我摇摇头,然后注意到他面前的那瓶chianti cssi已经空了。以往在北京家里时,我很少见他喝酒,即使有也是浅尝即止。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是在庆祝我终于想开了吗他打电话给等在楼下的侍从和武官让他们准备好回程,然后打开皮夹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老板付账。一张纸条从他皮夹里滑了出来,落在我脚边。我拾起来,正想给他递过去,但匆匆的一瞥却让我大吃一惊:“交通罚单这是为了什么”“今天开车急了些,超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平时开车稳妥谨慎,我从没见过他飙车,而如今,又是因为我。不过还好,今后我不会再让自己烦他。回到庄园时,已是夜里十点。在佛罗伦萨参加晚宴的人们还没有回来。靖平将我送到房间里,交待给侍女。离开之前,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 – 一个金黄滚圆的柿子。“我看见刚才那家小餐馆的水果篮里有柿子,就跟老板要了一个。不知道跟你丢的那个是不是一样。”我接过来,细细地看着,过了半天,说出一句:“长得很像。”“那就好。你肯定很累了,好好睡一觉。晚安。”他对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侍女去给我放洗澡水,我慢慢坐到床上,躺下来,蜷成一团,把那枚柿子抱在胸前,用脸贴着它,仿佛它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拥有的东西。窗外的夜,深不见底。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贴出去,我知道要被人扁,所以顶着锅盖上来冒两个泡泡你们看完下章再扁偶好不好靖平之前吃得很少是因为不知道云深待会儿听了自己的表白是会接受还是拒绝 – 毕竟云深当初跟他说要嫁他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说的话不能当真,而现在云深身边多了个dwig,很多人都已经觉得他们俩铁定是一对了。而在云深鼓起勇气,违心地对靖平说了那番话后,靖平就更吃不下了。反正靖平第一次的表白就胎死腹中了。不过饭馆老板倒是很有脾气地说。:d表白云深从卡斯特琳娜镇回到庄园后,靖平对我与以往没有丝毫不同,仍旧体贴细致,一个标准的好舅舅。而我却尽量避免跟他有太多接近,坐车和用餐时不坐在他身边,走路时也离他一段距离,只因我要强迫自己从他的生活里淡去。但我却不知这决定的实施却是如此艰难。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身边总站着atida或者oivia,有时是两人各在他一边。我看不见他时,脑子里会猜这会儿他是跟谁在一起。我强迫自己将他从脑子里赶出去,但却是徒劳。从卡斯特琳娜那一晚后,他在我心里的印记似乎比以往更深。我像是中了毒,却找不到解药,只能盼着时间能让这种蛊症好转。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返回布鲁塞尔的前两天,我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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