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真的因为他的思想境界有多高,而是他的身份,他受到的教育,逼得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爹是武林盟主,他从小就被贯以“忠”“义”“信”观念,这几个字,就象烙印一样,早就深深的刻在他身上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实际上,他对正义,对义气,都看得极为重要。在他心中,放不下什么龌龊不堪,违反道义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当年那一夜之情而苦苦寻我六年了。他一次次的进皇宫抢皇后,不是他违背了他心中的道义,而是他认为是狄浩轩抢了他的妻子,他抢回来是合情合理的。而这一次不同,如果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真带我走了,那么必将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而且会在历史上留下千古骂名,这种违背了正道的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我理解他的心情,但仍对我们的分离黯然神伤。幸福就象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片纷飞,总会有人捡得多一些,有人捡得少一些。我却怀疑,我是不是一片也没捡到。要不然,幸福为什么总是与我擦肩而过呢想着想着,不觉迷糊睡去。睡得很不踏实,感觉总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翻了几次身,也没摆脱这种困窘。我想睁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又觉得自己好象睡得很沉,象在做梦,眼睛也睁不开。索性不再理睬,真个深沉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头脑有些发昏。我兀自念叨,老啦老啦,才一夜没睡,竟然觉得疲倦的很。忽然听得耳边气喘如牛,我大惊,赶紧睁开眼要去看狄浩轩。身形未动,就觉出不对劲来了,我的手中,有东西。硬硬的,热热的,粗粗的,一把握不过来。我呆呆的扭过头去看狄浩轩,他侧着身,涨得脸色通红,一副做坏事被逮到的羞涩。“你,你会动啦”我听到自己傻傻的说。狄浩轩张了张嘴,字还是没吐出来,只好点了点头。他艰难的伸出左臂,搂住我的脖颈,与我贴得很近,然后,然后,他的下面,竟然又开始动了。我的手里攥着他的那个东西,他的右手覆在我的手上面,扶着我的手,一起随他上下t套gt弄。我被这情况震住了,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狄浩轩的动作越发的快,喘息的也越发厉害,脸上几度纠结,竟然爆破音似的喊出了一个字:“颜”然后我的手心被顶的生疼,手上多了一股热流。被这热热的液体一激,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在帮他自渎。我噌的从被窝就窜了出来,速度堪比火箭升空。拽起一条手巾,将手中的液体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冲出屋子,找地方洗手去。边洗手,我边想着这乌龙事件。男人这种生物,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身体刚会动弹,就想这码事,而且竟然在那种时候,又会说话了。都说性事有加速血液流动的功效,看来确实没有说错。虽然说以前我们也有性事,而且连孩子也生下来了,可刚才,我仍是觉得有些别扭。我自认为不是一个思想很开放的女人,做不出家中一个老公,外面一个情夫的事情。上辈子和老公关系那么糟,我也没有动过一丝半点找外遇的心思。我倒不是坚决拥护女人从一而终,如果我和老公离婚,我不介意再接受另一个男人,获得第二春。只是觉得婚姻是神圣的,既然两个人已经选择了让这种关系受到法律保护,就不要玷污了自己当初的心意。可现在,一方面挂着苏风华,一方面再和狄浩轩这样,让我实在有些难以忍受。苏风华是我心中认定的男人,在他面前,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而狄浩轩,虽然名义上我们才是法定夫妻,以前也上床t做gt爱,那是因为我没得选择,不得不屈服于他,可现在,我有得选了,可以和他保持距离了,仍和他这样,心里的不自在,不是一点半点。不是我假清高,也不是我太矫情,而是这种同时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别扭,很郁闷。我呆呆的立在水盆边,思考着我和狄浩轩到底应该如何再相处下去。星空下的花香“娘娘,李将军,张将军有军中急报,喻相和张相也有要事求见。”轮值的太监在房间外面禀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赶紧收了心神,命人给我梳洗打扮。急匆匆的穿戴梳洗好,我迈步就走,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和狄浩轩报个备,别一会儿又着急了。狄浩轩躺在床上,正盯着门口等我进来呢。经过这些天的进补,那个瘦的皮包骨的狄浩轩已经成过去式了,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虽仍有些瘦,但已经恢复了当初的几分风采。人都说经过男人滋润的女人很漂亮,其实性事后的男人,也很有一种独特的神韵。狄浩轩唇角上翘,那双迫人的鹰目也流露出了别样的温柔,带着性事后特有的慵懒和舒缓,当他含笑而又满足的看向我的时候,整个人现出了一种成熟男人致命的魅惑。我呼吸一窒,不过马上回过神来:“有军报,我去一下。”他点点头,我这才转身要走。出得房门,外面的大太阳白花花的刺人眼目,我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这一觉睡得还真长。忽然想起我和狄浩轩早午两顿饭都没吃,赶紧吩咐宫女伺候狄浩轩吃饭,别把病号饿着了。吩咐完了我苦笑,他还有饭吃,我却只能歹命的空着肚子去朝堂了。朝堂之上,竟然有好几个人,天佑,张子悦也都在。我在龙椅上坐好,静静听他们奏报。对政治军事之事,我懂的不太多,努力学习的同时,我只把握住一条:多听,多思,少说话。有不懂的,就带回去问狄浩轩,虽然他身体不方便,不能说话不能动,但他的脑子没问题,我连猜带蒙,总能得到沟通的。朝中的官员们也习惯了我的沉默寡言,在我几次示意之后,每次奏事都极尽详细,而且会附上自己的处理建议。慢慢熟悉以后,我发现朝事也不是很难,处理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一个国家毕竟太大了,每天要解决的事情堆积如山,我虽然极力将手中的工作分给了大小官员,可仍是整天忙的要死,我连抱怨叫苦的时间都腾不出来。我正听得仔细,忽见祥贵端了一碟子点心进来了,悄悄的放到了我手边。我抬头疑惑的看他,平时的时候没有这规矩啊。祥贵小声道:“陛下让人送来的。”这个家伙,还真仔细,知道我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不过他那么不方便,是怎么让宫女太监明白他的意思的呢应该是费了番功夫吧。我看了看下面的官员,又看了看点心。想吃,不过当着大臣的面,太失仪了。我想了想,在祥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祥贵去了,过了会儿带着几个宫女端了点心进来了。“皇后娘娘,陛下吩咐,天已晌午,想必众位大人都未用午饭,陛下让奴才端了几盘点心,赏给大人们,让众位大人先解解饿,有劳皇后娘娘偏陪一下。”祥贵不愧是宫中第一太监啊,这话说的,要多圆满有多圆满。既显出了狄浩轩的对大臣的关爱,又给了我个机会填肚子,一箭双雕啊。一听是陛下赏赐,几位大臣连忙跪倒在地,谢恩领旨。皇帝赏赐的点心,是必须要当面吃光的,大臣们就跪在下面,当场吃了起来。我也没客气,让祥贵稍稍帮我挡了下,也赶快祭祭我那空空的五脏庙吧。吃罢点心,继续听他们奏事,军事政治经济刑狱轮番来,听得我头昏脑又涨,耳鸣眼又花,这些东西比起药草来,真是难弄多了。直到掌灯时分,这帮子大臣总算是告退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起身的时候,刚一站起来又坐下去了,坐这半天,腿都坐麻了。身心疲惫的回到凤坤宫,一看到满面春风的狄浩轩,我更累了。默默吃过晚饭,照例给他施针按摩。狄浩轩听话的很,一动不动的高度配合,只是眼睛总追随着我,那贼兮兮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试图从精神上安慰我,以期达到从肉体上勾引我。我实在是有点累,哪有空搭理他啊,他那秋天的菠菜我一棵也没收,全都浪费在了空气中。伺候他吃完药,我又弄出一堆奏折,念给他听,听取他的意见。他这人这点还是比较好的,涉及到公事的时候,私事就放到一边了,认真听我念,时不时的给我个信号,表示哪里有疑虑,哪里不同意我的意见。我以为他能动了,就拿来纸笔让他写,可惜他的手颤来抖去,半天也不成行,还不如我看他脸色猜来得快呢。真不知道他中午又翻身,又完成那些动作的,费了多大的功夫。看折子一直看到深夜,狄浩轩到底是有病之人,熬不过我,早我一步睡了。看着他熟睡的容颜,除了一声叹息,我别无他想。又想起白天的事,心里烦的慌。索性站起身,出了房间。夜凉如水,寂静无声,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点点,流云几许,倒是个美丽优雅的夜晚。又想起了以前的行医岁月,曾经无数次的在这样的星空之下行走于田野之间,穿行于莽莽山间。那时候的夜晚也是这般宁静,星光宁静,飞云宁静,我的心,也是宁静的。我站在院子里,深深呼吸,微润的空气带着丝丝的清香,扑鼻而入。花香我轻嗅了嗅,果然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花香飘了过来。心头微喜。好长时间没有亲近过花朵了,好象从被狄浩轩弄进皇宫以后,与这种美丽的生物就绝了缘。以前是绝望,现在是忙碌,莳花弄草的心思是一点点也没有。难得今天不太困,夜色又这么好,不如去做个采花贼吧。门口看门的两个小太监象个磕头虫似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盹,我稍一靠近就惊醒了,一见是我,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我吩咐一个守好门,让另一个跟了我,出去转转。来皇宫也有两年了,除了凤坤宫,朝堂和宴客的地方,别处哪也没去过,不过有人跟着,也不怕迷路。我闻着那细细的香气,信步而行,不知这香气是哪传来的,是御花园还是后宫曾经哪位爱花的妃子曾经种下的花香断断续续,似无又有,曲曲折折,幽幽静静,我穿越回廊,绕过屋宇,象是追逐夜月中的精灵一样,只为她回眸那一霎的美丽。花香越来越浓,空气中都泛起了丝丝的甜味,我转过一道月亮门,一片白如苍雪的花海如潮汐一般,猛的扑到了眼前。我看着这片花海,微笑渐起。我说这气味怎么有点熟悉呢,原来是青栀。再仔细看了看,这个地方我也应该来过,不就是狄浩轩曾带我来过的那片青栀海吗呵,不知那座白玉小楼还在不在狄浩轩说是为我造的,其实是骗我的,那座小楼是他老爹造给泠妃的。真不知泠妃是何等天仙化人的美人,竟然得住在白玉楼中。可惜如此美人无缘一见,给老皇帝殉了情了。陶醉在花香中,我如梦游仙境一般轻轻在花树间行走,生怕不小心就惊着了花间的精灵,吵醒了蕊中的仙子。从地上捡了几朵刚刚飘落的花朵,我笨手笨脚的簪在发间,自簪自乐自徘徊,且喜无拘无碍。好看不好看的无所谓了,反正除了那个小太监,这里又没别人。这一刻,就让我洒脱些吧,只为自己拾了一把的青栀花,把那碎小的花朵簇在一起,然后猛的往空中一抛,任它们雨点般落下,然后我从中穿过,任由花朵打在身上。心情就在这抛抛洒洒中愉悦了起来,所有的尘寰俗事,在这欢愉中,统统被我忘却了。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的尽头,抬头张望间,发现这里竟然也有一道小门。外面是哪啊我趴在门缝处张望了一下,黑黢黢的房子排得很整齐,只有一间,隐约亮着灯光。我一时好奇心起,半夜三更亮着灯本来就不寻常,再加上那么多屋子,就有一间亮,更是让我有了疑心。我向小太监招了招手,他轻轻跑了过来。“这是哪”我让开门缝,让他看。他仔细看了几眼,小声道:“回娘娘,外面好象是都察院。”都察院是御史们办公的地方,这我还是知道的。中国历史上皇宫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宁国是分前后宫的,后宫是妃子们住,前宫是上朝百官办公的地方。前宫和后宫中间是有一道高高的围墙的,划分的相当明显。我看了看青栀园的围墙,果然不低。原来这里就是内外宫的分界线了啊。这么晚了都察院竟然还有人,这不太可能啊。要知道除了轮值的官员以后,其他官员是不能随便留在宫中的,除非有狄浩轩,我,或者左右二相的批准,他们才能在太监的陪同之下,在宫中查阅资料。而轮值的官员,是有固定的值班室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