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为什么不对我好从小时候便如此,他一次也不肯帮我推秋千,即使我拜托他,哀求他,他也不肯,为什么呢明明我长得比净雪漂亮,功课也比年净雪好,我对他也可以非常温柔、顺从,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我的好只因为有个年净雪挡在我面前吗”笨蛋不爱就是不爱,还问为什么沈厚言最受不了死缠滥打的女人,幸好这不是他的问题,该头痛的是何亚凡。“你不是出来阻止他们谈情说爱吗怎么退缩了”“我怕亚凡哥更讨厌我。”“你也知道他讨厌你那你干嘛自讨苦吃去爱他”“我深信只要年净雪从这个家消失,亚凡哥就会从迷雾中清醒过来,看清楚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你又知道净雪不是真爱他”沈厚言倒好奇了。“年净雪算什么她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舍不得拒绝对她好的人而已。”“是这样吗”沈厚言怀疑她到底懂不懂男人,男人才不会因可怜而爱上一名女孩,又不是开救济院。“还有”曲元宁的目光始终盯住那两人,何亚凡又在轻抚年净雪那一头几乎及腰的长发。“还有什么”“亚凡很爱她乌溜溜的长发,我命令年净雪剪掉,她死也不肯。”“是很美啊真想请她拍洗发精广告。”“如果没有那一头长发,亚凡哥还会爱她吗”啧啧,她当何亚凡有“恋发癖”或“长发情结”沈厚言忍住笑意,语重心长的叹道:“头发长在美人头上,只有等她哪天心情不爽才剪罗”曲元宁可不这么想,眼神森冷,燃着狂炽的火。情之一字,痴的人看不破,有人成圣,有人入魔。何亚凡只停留数日便走。那一夜的凌晨三点,从净雪房里传出可怕的尖叫声,接着是嚎啕大哭的声音,间杂着诡异的笑声沈厚书第一时间从客房冲出来,客房离净雪住的小房间最近,门半开着,他立即冲进去,眼前的景气使他怔了一下,大喝:“快点住手”飞快的抢下曲元宁手中的剪刀,曲元宁也不挣扎,反正她已达成目的。“你疯了你”他破口大骂。“我没疯”曲元宁尖锐的说“我是在帮她下决心远离亚凡哥”其他的白家人也全体集合,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包括老成持重的白钟泠。听净雪的哭泣声,看粉红床单上飘散的长发丝,净雪哭得缩成一团,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颅,浑身抖得如风中之落叶。沈厚言恼怒的瞪着曲元宁,气咻咻的说:“你爱何亚凡是你的事,何亚凡就是不爱你,那也是你的事,但你恶劣的欺凌净雪,那就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曲元宁尖刻的讽刺道:“难不成你也喜欢这种可怜兮兮的女人”内心对年净雪的怨妒更深了。“没错我对净雪一见钟情”沈厚言深吸口气,沉声道:“这个家居然养出你这种可怕的妖怪,我不能再把净雪留在这里,我要带她走”“谁是妖怪年净雪才是假惺惺的妖女嘴巴说拒绝亚凡哥的求爱,其实是欲擒故纵,亚凡哥说她如果真心想回绝他,就剪掉他最爱的长发结果她就是舍不得,不是假惺惺是什么”沈厚言不理会曲元宁如鬼叫般的辩解,走到床边,轻拍净雪的背,好一会儿,净雪才怯怜怜的抬起哭红眼的脸,惹得他的心一阵抽痛,放柔了嗓音道:“净雪,来,跟我离开这里。”“去哪里”带哭的嗓音微哑。“去哪里都好,只有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一脸旁徨,像迷路的孩子。白钟泠一脸凝肃的开口,“净雪,你老实告诉白奶奶,你对亚凡当真没有男女之情,只当他是哥哥”净雪跪坐在床上,一头参差不齐的乱发,却依然有着惊人的美丽。白钟泠又心折又感慨的想,难怪亚凡不惜要背叛家庭但她又岂能眼看着原本可以平步青云的宝贝外孙,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毁了光明灿烂的未来“你老实告诉白奶奶没关系,我不会怪你,反而会替你作主。”白钟泠慈蔼的嗓音没说出口的是:作主让你成为亚凡的地下情妇,只差一个名分而已,一样可以保有你们伟大的爱情。净雪垂下脸,嗫嚅道:“白奶奶,我喜欢亚凡哥,从小就喜欢,就好像喜欢白奶奶一样,但是虽然我不懂爱情,可是我面对亚凡哥从来不会脸红心跳,只有单纯的喜悦而已,这应该不算男女之情吧”柔柔的嗓音,软弱无助的模样多么惹人怜爱,只要是男人都想伸出臂弯保护她吧白钟泠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下了另一个决定。“元宁,”老太太看向艳如玫瑰却浑身芒刺的曲元宁,到底也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她的心满是痛怜,感慨的问道“是不是只要净雪离开白家,不再出现,你就有把握得到幸福”“没错。”曲元宁好高兴白钟泠终于站在她这边了。“只要把年净雪赶出去,我就会得到幸福奶奶,年净雪是我生命的扫把星”净雪轻颤了一下,委屈的垂下泪,楚楚动人得教沈厚言心旌动摇。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因为没有谋生能力,舍不得拒绝别人对她的好,这样也会妨碍到另一个人的幸福吗白钟泠低叹一声。“净雪,你就离开这个家吧元宁到底是我儿子的继女,我不能赶她出去,只有请你离开。”“白奶奶”净雪依恋地轻唤。“净雪,你只须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教亚凡从此对你死心断念,如此,你便算是报答了我的恩情。”“白奶奶”净雪茫然。白钟泠深沉地看了沈厚言一眼,语重心长道:“请你善待她。”沈厚言庄重道:“我明白,我会努力追求净雪,直到她爱上我,再谈论未来的事。您放心,我不是轻薄的人。”白钟泠点点头,挥挥手让大家都回房,自己也狠下心不再理会年净雪,毅然的离开了。她老了,能做到的只有将伤害减至最低而已。小房间顿时沉寂下来,只有曲元宁发出胜利的笑声。“我赢了年净雪,毕竟我和奶奶才是一家人,最终她仍会站在我这边,替我出了好大一口窝囊气”进自家十二年,就属今天最开心了。她半夜悄悄剪掉年净雪的长发,原是抱着被长辈们严厉责罚的心理准备,豁出去了没想到,奶奶、继父、妈妈都没有责备她,反而顺利拔除年净雪这颗眼中钉。她不知道的是,长辈们其实是对她的行为感到寒心,哑口无言。沈厚言虽然永远不会说出口,但心里着实感激她的“蠢”,或者美其言是“为爱盲目”,总之他达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让净雪顺理成章的离开白家。“曲元宁,不要为一点小胜利就得意忘形。”沈厚言看她的眼光深奥难懂,好整以暇的说:“等你顺利嫁进何家,再来耀武扬威吧”曲元宁迅速武装自己,“你们等着吧尤其是你,年净雪,赶快打包行李滚出去等我睡好美容觉醒来,希望你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她走了。净雪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要忍受这样的屈辱与不公平待遇。沈厚言温柔的伸指拭去她的泪,缓缓道:“我认识一位得过国际大奖的美发师,等天一亮,我先带你去修剪头发。”净雪又是感激又是充满感伤,跟着,满腹心酸的伏枕又哭,当了十二年的“家人”,到底不是真的一家人。沈厚言拍拍她的背,温言道:“净雪,你不要难过,离开白家才会有崭新的人生,至少,日后曲元宁要为爱发疯,都跟你无关了。不要怪白奶奶一家人狠心,你离开白家,才不会再受到伤害。”在泪雨交织的酸楚中,她无法回应。“你睡一下吧”他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净雪抬起沾泪的小脸,感伤的梭巡这个她住了十二年、咀嚼无尽心事的小房间,一时间百感交集,不争气的又泪雾蒙蒙。在天上的奶奶,她这样做对吧不能爱上何亚凡,不要在白家的地盘上和曲元宁争什么,更别将自己当成白家的一分子。在天上的奶奶,她一直都在努力呢她没做错吧摸摸自己的乱发,净雪又如何不对曲元宁生出愤怒之情但她依然忍了。曲元宁太好强、太犀利,不服输的个性自然会让她受尽折磨,吃尽苦头,一个何亚凡就够她万劫不复了。净雪决定发一封eai给亚凡哥,说她自行剪发,了断情缘,并祝福他与曲元宁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第三章“就是这里”沈厚言将车子停在一栋红砖大楼前。“嗯,谢谢你送我过来。”净雪解开安全带。“不再考虑一下”“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提出我的计划,你居然一口否决”沈厚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娇弱如花的净雪,以为离开白家后,她便会顺理成章的到他身边来,结果却不。“阿言”她无奈的笑。“我虽然不是大富豪,但也是一名标准的金龟婿,让我照顾你,不好吗”他低沉而坚定的嗓音,似乎想给她催眠。“我住的那栋大楼,我家买了三户,除了一户出租之外,另外两户自住。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伸出魔爪,我打算把我那间房子借给你栖身,我搬去和我爸妈住,相信他们不至于将我扫地出门,你为什么就是不愿考虑一下呢你真的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净雪反而笑了。“刚好相反,如果我对你没有好感,纯粹当你是受白奶奶之托关照我,我反而会厚着脸皮赖上你,直到你讨厌我为止。”沈厚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唇角缓缓勾了起来。“你的想法很特别。”净雪的微笑漾得更深“阿言,你父母双全,又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即使只是当普通朋友,我也不想因此而被你父母瞧轻。”“怎么会”“长辈们即便嘴上下说:心里也会觉得这女孩子很随便,又不是多亲密的男女朋友,怎么就住到别人家里来”“我爸妈对我早就放牛吃草了,才懒得管。”不过,他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提议,对净雪多了一份尊重。年净雪很早便明白一个道理,自己是没有父母可依赖、可保护的女孩,反而更该洁身自爱,才不会被人看轻了。“你分租你学姊的小公寓,生活上没问题吗白奶奶给不给生活费”务实的男人,最先想到的便是金钱问题。净雪投给他感激的一眼。他的话,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关心她的死活,他非常的在乎她、重视她。这种感觉真好呢“阿言,你不用担心我付不出学费和生活费。我奶奶一辈子都在工作,却很少娱乐,早就帮我存一笔教育费,再加上你晓得我爸妈是车祸死亡的吗当年白伯父曾派律师和肇事者打官司,最后和解,拿到一笔合理的赔偿金。”净雪失落的笑笑,她宁可父母双全,奶奶健在,胜过那些冷冰冰的钞票。“白奶奶养了我十二年,没动过那些钱一分一毫,全都帮我存了起来。如今我长大了,怎么好意思再让白奶奶付我生活费我欠白奶奶的恩情太多了,从今以后,我要坚强起来。”“你本来就很坚强。想在那个家活出自我与美丽,不坚强怎么行呢”沈厚言嗤的一笑,笑得眼睛闪亮,那抹不羁的神态充满眩目的男性魅力。净雪一张俏脸莫名地红了红,心湖不自觉地翻起数朵悸动的浪花。明明长相不够精致俊帅,却自有一股难言的男性魅力。沈厚言也被她那股含羞带怯的娇容给迷花了眼,心情大好。“走了,我帮你把东西搬上去,然后一起去吃饭,庆祝你单飞成功。”单飞“我要出唱片了吗”她开玩笑。“出唱片算什么当个国际巨星才酷”“那比较符合你的调调吧”“错我才不想走到哪里都有狗仔跟着,那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真可惜,我觉得你很有型,自信得会发光。”她说真的。虽然他不算美型男,但自有属于沈厚言的迷人风采。“每个人不都该在自己的生活领域发光发热吗”沈厚言将装满书的纸箱抱起来,装衣物的皮箱留给净雪提。“抱歉,书真的很重。”净雪很不好意思,感激他肯出借力气。“追女朋友,这点辛劳不算什么啦”“你又来了”“净雪,不要想闪躲,我要当你的男朋友”他明亮的眼眸中露出认真与决心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你到底为什么可以那么笃定的认定我适合你”净雪按下电梯钮,侧着头好奇的看着他。“我认识亚凡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