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席恒扶着席冉进来,席冉看到长安,上来就是一巴掌。席恒都来不及阻止,一切发生得太快。长安跌着往后退,叶政及时拦住她。席冉歇斯底里,指着长安哭道:“为什么只要一遇到你们姓顾的,我们就不得安生,我们欠了你们姐妹什么。”长安顿时明白,同送来的男子是谁。得知这消息,她踉跄着摇晃身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顾长乐和肖振南有关系。叶政看不过去:“席小姐,请你冷静,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本小姐。我告诉你们,如果我老公有个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们。”席恒看了看长安,眼里的情绪翻涌得厉害。而席冉闹得厉害,他不得不顾及,只好柔声安慰:“别哭了,医生不是说会尽力吗,别哭。”席冉听了,扑进席恒怀里失声痛哭。长安抿着唇望着席恒,他轻轻拍着席冉的头,同时也看向长安。对上长安的眼神时,他晃了晃,正想出声,长安却已转身,由着叶政带走。他就这样死死的将她望着,多希望她回头看他一眼,又多希望这一刻,她卸下伪装,骂他也好,哭也罢,不愿什么都好,只要不这样竖起浑身的刺。席恒咬牙,握紧拳,克制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他怀里是他的亲人,他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她,如今她哭得伤心欲绝,这是他的失职。席冉不停地说:“哥,振南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席恒重复:“不会。”也不知过了多久,急症室的门开了。医生宣布说脱离生命危险,但头部受创,还得观察。席冉重重喘了口气,悲喜交加晕了过去。安顿好席冉,安排好一切,他去找长安。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空地的石凳上,对着灰蒙蒙的天发呆。他走过去还没出声就听她说:“什么都别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是我。”“我知道是你。”“难过的话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着。”“是很难过,可要怎么说呢,是不是也得像你妹妹那样席恒,我做不来,即便很难过,心痛得跟什么似的也做不来。”“对不起,小冉她极少去顾及他人的感受。对于你妹妹,我很抱歉。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辆车上,我会查清楚。”长安什么都不想说,能说什么呢,人不在了。她无力的叹气:“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还疼吗。”席恒在她身侧坐下,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被她轻轻避开。“这里更疼。”长安指着胸口,泪努力的不许流下来。席恒他也痛,席冉一巴掌上去时,就像打在他脸上一样,看到叶政的呵护,他嫉妒得难受,也心疼的像是被利器割伤划破。“席恒,就像席冉说的那样,你们遇上我都不会幸福,而我遇上你们同样很不幸。”席恒张开臂环住她,长安想挣开,他拥得愈用力,哀求:“长安,我不信命,那些困难就交给我去想好吗。”“最后落得被你妹妹欺负”“我保证以后不会。”长安冷笑:“你的保证不值钱,我也不稀罕。对不起,我还要去处理后事,我想我的家人比我更难过,所以拜托你,就暂时离开我的生活好吗。”“别这样好不好”长安不说话,席恒也知道她难过,只得说:“你现在这样需要人照顾,别人我不放心。”“别闹了,席恒,给我一个清净好吗,这样下去我会疯的。”席恒盯着她看,片刻后终于问:“是不是我退出你的生活,就好了”“是。”席恒放开她站起来,后退:“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暂时如你所愿。只是暂时的,你记住,顾长安你欠我一个家。”顾长乐出事,一家上下挣扎在悲痛中,石磊和长安一手操办顾长乐的后事。期间,长安曾看望肖振南,他昏睡不醒。医生说,苏醒的概率极低,病人就好像有意识,沉睡着不愿意醒来。长安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没有交集的两人会在同一辆车上。再见席冉,她情绪激动,就好像是她顾长安害的肖振南。席恒让看护带走席冉,才说:“席冉她精神状况很差,情绪容易激动”“我知道,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长安想了下,肯定道:“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但席冉说得也对,遇上我,你们真不幸。”“你胡说什么呢,我从不这样想。”席恒想要去拉她手,长安轻轻避过。她这样,他也觉得累,轻轻叹气:“你太压抑了,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我们的事等你想好了再谈好不好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好吗。先回家,你怎么折磨我都行,别折磨自己行不行。”长安没争辩,她确实太累了。几天后,席恒了解事情起因始末。顾长乐对高家二少投入真感情,不想高晟只是玩玩并不当回事,却使得顾长乐怀孕,而高晟另结新欢。肖振南去医院碰上同去医院检查的顾长乐,于是肖振南见她精神不好,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却不想途中发生车祸席恒按着眉心,盯着不到一页纸张的分析,不知作何感想。他记得自己曾提醒过,不想还是发生这种事。他犹豫要不要告诉长安,虽然早晚得知道,但他顾虑也多,最后约石磊出来。石磊挺通情达理,沉默地看着分析报告。看完,石磊说:“这几天,她过得很不好。”“我知道。”他当然知道,每天在她公司楼下等她下班,然后像傻瓜一样,开着车偷偷跟着她回家,然后守在她家楼下。她看起来一切如常,但他知道,她的难过在看不见的地方肆虐。石磊抽着烟,想着长安的脸,心疼不已:“席先生,我看得出你很在乎她。但你妹妹恐怕容不下她吧,所以我并不希望你们能好下去。”“这是我和她的事。”席恒不爽。“我知道,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谈结婚的事吧。”石磊闷闷地说。席恒不解释,觉得没必要。他既然说给她时间,就一定给她时间想清楚。他怎么冷血到她的亲人尸骨未寒,只计划着自己的幸福,别说顾长安不会点头,倘若他真这样做和禽兽有何区别。“我今天来只为这件事,其他的我想我没有必要非交代不可。石磊,我们的目的一样,希望她好起来。”“席先生,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得到她的手段并不磊落。”石磊话语带刺。“石磊,或许如你所说,我得到她的手段不光明,我并不后悔。”是的,他不后悔对她玩权术,哪怕她恨他。甚至,长安对他的误解他都不想去解释,总不能告诉她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吧,而她却看上自己的兄弟,未来的妹夫。更可恨的是,两人心意相通,爱得要死要活。他从未见过肖振南为一个女子如此,如果事情只这样也就简单了,偏生自己的妹妹对肖振南死心塌地,没他就活不下去的倔劲,才会横生后面的情节。石磊能说什么,长安也说,这是她和席恒之间的事,与他无关。一句无关就划清所有,他有心也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一个人跌跌撞撞。他不甘心,却莫可奈何,想自欺却骗不了,不得不说:“她其实是爱你的。”她其实是爱你的,这句话似曾相识,却又恍如隔梦。席恒晃了下头,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午后。、44过客匆匆第一次见到顾长安,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了。那天傍晚,他去学校接席苒下课,c大的校园,绿树成荫。他将车停在校门口,席苒告诉他还要半小时,于是他就坐在车里等她下课。傍晚的校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顾长安就这样走进他的视线,他想,如果不是她身边的男子,他一定不会注意到她,一个平凡的普通女生。她好像很讨厌缠着她的男生,男生几次欲拉住她的手都被她警觉的避开,甚至加快速度。可男生对她不依不饶,他看的兴起。如果只这样也就算了,就在男生缠得紧的时候忽热冒出一个清秀的男生,事情演变为一场小小的肉搏赛。席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散去。但席苒一坐上车就问:“哥,什么事这么高兴”“没什么。”他淡淡笑了下。确实没什么,只不过刚才的她对着两个正在剧烈斗争的男生各赏了一巴掌。下手一点也不含糊,把两个男生都打懵了。过来为她解围的男生大概没有想到吧,但也双双收手。又过了几天,他再次来c大,再次等在校门口,新交往的女朋友可谓难等。他再一次遇上顾长安,那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上次印象深刻,再见时一眼就给认出来。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裙子,从他身边走过。大概的刚沐浴过,她走过的瞬间,一阵淡淡的幽香敷入心脾。他有过的女人不少,没有不用香水的,就连席苒,对香水也是十分重视。她似乎对周围的人和事不大在意,他打量她,她视若无睹。她手中抱着的书,其中一张纸飘了出去,正好飘过他眼前。他顺手接上,低头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写着顾长安。他觉得有意思,想都没想追了上去,对着她说:“同学,你丢了东西。”席恒想,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不经思考的事。她继续走,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他有些尴尬,走到她跟前截住她。她疑惑抬头,摘下耳麦问:“请问有事吗。”那样的表情绝对不是装的,他敢肯定。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人没有表现出惊讶的女子,平静的眼睛有些迷糊,大概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拦住他。他把东西给她,她接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很客气地说:“谢谢。”然后绕开他继续走,席恒觉得很没面子,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这样走掉。于是他对着她背影喊道:“顾长安”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不想她疑惑的回头问:“你认识我”“我叫席恒。”她淡淡点头,然后离去。女朋友出来,看到他不高兴,环上他的腰,软绵绵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等久了”“走吧。”他没什么兴趣,拨开她的手坐上车。“你没事吧。”女友小心翼翼地问。他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开车离开。不想没走多远,就看到顾长安走在路上,微微低着头。车开过她身边时车速减缓,不想新女友眼尖,指着顾长安问:“你知道她吗。”“你们学校的”他故意问。“不是。”席恒惊讶,不是他们学校的“我也是听同学们说,她爸爸是隔壁农学院的教授,他们住在我们学校职工宿舍。听说她今年高三,也知道靠不靠谱,反正去年有一节关于美学的课程我们老师有事请假,她来代课,她在我们学校挺有名。”“她很厉害”“也还好,那一节课我没去不知道,听同学们说蛮不错。她在我们学校名气挺大,很多人都追她,很难追。”女朋友以为他感兴趣,娓娓道来。席恒点头。他们去吃饭,然后去咖啡馆,不想再次见到她。他们一落座,她就过来问:“请问想喝什么”此刻,她的声音较之于先去判若两人,温柔礼貌,带着淡淡的笑意。席恒被她的笑意晃得刺眼,心想这个人还真是善变啊。他报了名字,她微微愣了一下,非常抱歉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所以请您换一个品种好吗。”他来了兴趣,笑着问:“请问你们有什么”她想了想,说:“老板不在,我可以试试,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好啊。”她点头离开,大概过了一刻钟,她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慢用。”席恒觉得有意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仿若未觉,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女友托着下巴,待她走了才说:“其实蛮漂亮的,难怪这样冰冷追她的人却前赴后继了。”席恒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女友却喋喋不休,也不知是不是女人天生的妒性。他冷冷地说:“咖啡味道不好”女友自知失言,急着摇头,然后娇滴滴地说:“不是,味道很好。恒哥,待会儿我们去哪呢。”席恒顿觉得烦躁,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女人做作。他懒懒地说:“送你回学校。”“你呢”女友失望。“希望报备”“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已失去性质,没多时就离开。也在当天就和新女友分手,女友哭得伤心,一边哭一边倾诉她有多爱他。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决绝的离开。第二天,也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再次踏进那家咖啡馆,她不在,另一位服务员接待他。这位服务员比她热情,他却提不起兴趣,听着她为自己推荐,忽然问:“你们这有会煮咖啡的”“不好意思,老板不在,不过我们小顾可以。”服务员热心推荐。“小顾”他故意拉长尾音。“是的,我们的店长小顾。”“她人呢。”他不经意地问。“不好意思,她很少过来,学习忙。”不在他心情顿时低落,问:“你们这什么店。”服务员赔不是,万分为难。而朋友也恰巧这个时候急吼吼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