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逼她,她还真不能拿他怎样。她暗自握拳,说;“我累了,我要休息。”“累了就这会儿就累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那我就告诉你,项目落实的城镇,你知道他们的领导层收了多少好处”听到这句话,长安呆了呆。前些天她在公车上听到新闻,说某某省市某县领导行贿受贿贪赃巨额公款,她听了也不甚在意,不想长乐的项目会跟席恒捐款扯上关系。“如果他们公正一点,少吃少喝少嫖少赌,盖几所学校有什么难而盖学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席恒又瞧了她一眼,他手机有电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说:“给我老实呆着,自己都过不好还有闲心管别人死活,脑子有病。”说完也没有避让,接听只听他说:“这么晚了还给我电话,你不睡今晚我不过去了。嗯,你也早点睡。”长安看着他,只觉这样的他很陌生。席恒讲完电话,什么也没有交代,径自走离。待他走出去,长安虚了一口气,用手去抹额角,只觉得非常累。是的,累,她想,就让她先睡一会儿,不管明天将会怎样,她也得睡一会儿。也许是药效的作用,也许是折腾的心身俱疲,没过片刻,她又睡过去。睡去她还在想,他还真坦白。倘若肖振南当初也坦白,她的人生也许会是另一番景象。她心如明镜地想着,今晚就让她忘一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熬到现在,内牛满面看文愉快、爱的人都像你她这次生病来势汹汹,极少生病的她一下子就被拖垮了。她要求回自己的公寓,对她提出的要求,席恒眉毛都不眨一下。而自她住进这里已经过去好些天,席恒自作主张给她请假,然后再也没见到人影。就算她想找他好好谈一谈,也找不到机会,更闹心的是他不出现时根本不接她电话。她就这样,守着空空的房子,就像守着一座牢笼。在席恒告诉她说,他已经跟叶政告假后,长安也给叶政打过电话,很坦诚自己的病况。叶政要她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无需担心。之后,她一住就是好几天,房子里除了照顾她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别的人影。她对照顾她的人提出要离开,对方为难:“顾小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这里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对方讲话让长安觉得她是不是不识抬举,又着实刺耳,她微微皱眉:“既然这样,我想这里的费用也是很多人支付不起的。”对方听了,笑说:“顾小姐开玩笑呢,席先生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要是没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职。顾小姐,你就安安心心养病吧。”长安要自己走,对方又说:“顾小姐,你病没好不能走,你走了我没办法交差。请你别为难我好吗。”“我没有自主权”长安反问。对方摇头:“不是,顾小姐我先下楼,你有什么事按铃就好了。”长安想要跟外界联系,翻着手机居然不知道要联系谁。翻来想去,最后给黎落电话,她大概又在夜场,很吵闹。她大声说:“长安你有事吗。”“落落,我有件事有件事我想向你讨教,我”黎落听了,大概是换了一个地方,半晌后那边也安静了,她问:“什么事”“落落,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思,觉得他对我有那个意思,但有时候却觉得他不过是为了”“席恒”黎落肯定道:“你们又扯上了”长安不知怎么解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对目前寄住席恒的公寓更没办法启口。她顿了顿:“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孽缘吧。”“长安,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也许是真心的呢。”“真心这世上谁还有真心呢。一个人没有真心的人,又怎么期盼别人会对你的真心落落,我只想知道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对另一个人在不闻不问”“长安,你何不顺其自然他对你未必就无情。只是他们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造就了他们今天的性情。长安,你也清楚,围绕他们身边的人不是巴结就是讨好,在他们眼中,什么不跟利益相关相连在你之前,恐怕没有人不他的账吧。”长安清楚这个理,但一想起曾经的自己屈服于他,只为了不遭他的毒手,只想活下去。她违心求全,一边看不起他的仗势欺人的同时,她更多的是轻视自己。明明是恨他,却又不得不承欢于他。她的行为又比他高尚多少“你是说,我若刻意讨好他,他就厌倦了”“也说不好,一般来说他们会是这个心理,都图个新鲜,滋味尝过了也就那个味儿。至于他,我就不清楚。如果你对他也不讨厌,何不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还是你对肖振南”“不,怎么可能。”长安急切否认。“长安,你心里有没有肖振南,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就算你对他不能忘怀也得把他压在心底里。”听了黎落的话,长安沉默。片刻后,黎落又说:“长安,感情能算什么,不过欺世盗名罢了。长安,你若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你会任他为所欲为吗。”长安被问得无言以对,她对他的行为放任自流吗,是这样吗。“长安,你若对他们再无牵挂,你大可一走了之。”“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家。”长安反问。“图一个清净。”黎落说:“长安,你若想安安生生的过要么离开,要么就好好跟着他,他自然不会亏待你。”长安默了默,反而更烦了。“你好好想想,你要什么。”结束通话,长安也自问,她对席恒到底什么心思不会对他有感觉了吧。这个想法着实令她颤了一下。如果她会对他产生好感,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傍晚,开始下起雨来。庭院里的梧桐枝叶已落尽,幕雨落下,卷起一阵阵寒意。她推开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冷不防的她打了个寒颤。她望着这高深的庭院,庭院另一半隐没在雨幕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飘渺虚无。在隐若的尽头,几簇灯火在雨中摇曳。她按铃,照顾她的女孩匆匆赶来,问:“顾小姐你有什么吩咐”“那是哪儿”她指着灯火尽处问。“这座别院的西楼,席先生今晚在哪儿。”她自知说错话,急着说:“席先生最近都不在本市,今天刚回来。”长安不关心这些,席恒在哪儿,离开或者回来,她都不关心。照顾她的人,久等不到她的问话,不由疑虑地看向长安,只见她动也不动的站着。她以为顾长安在黯然伤神,急忙安慰:“顾小姐,席先生每天都有一个电话回来,他很关心你。”“是吗。”长安淡淡答道。“顾小姐,那个安安,你也不要放心上。”听得这句话,长安笑了下。安安他的小女朋友她不由多瞧了远处几眼,问:“她今晚在这儿”“顾小姐,今晚人挺多,不止安安小姐。”“我知道了,没你事了。”照顾她的人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不再说。也不知这样站了多长时间,视线尽头,一个熟悉的背影由远及近。长安陡然一僵,木木地看着他。他没有撑伞,黑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段更修长挺拔。长安的目光追随他,他忽然停下抬头望她的方向看过来。长安浑身一僵,尽管知道他的方向根本看不清她,她的心还是怦然一动。她屏住呼吸,牢牢地盯着他看。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往这边走。就在她观测他时,一旁又闪出一个女孩。即使光线很暗,雨帘模糊了视线,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但让她惊讶的不是这女孩跟肖振南有什么关系,而是她是席恒的人,居然跟肖振南有牵扯。她自寻死路吗。长安又瞧了一眼,无聊的走回房里。席恒走进来时,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的书跟杂志丢得乱七八糟。对他的到来,她无动于衷。他有些烦躁,扯下领带甩地上,闷声问:“看到他了”“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问我。”长安头也不抬,慢慢翻阅,手中沙沙翻书声。“真想不到,他对你影响还挺出乎我意料。”他把外套脱下甩在她脚边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低着眼盯着她瞧。“我也挺想不到你在乎的程度也挺出乎我的意料。”长安淡淡地说。席恒被她堵得恼,正要发火,却是笑了。他笑问:“知道我在乎,是不是考虑报答我”“你稀罕”“确实不稀罕。”“嗯,我知道。”“知道什么”长安不愿跟他纠缠这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随时啊,没有人绑着你。”听他无赖的回答,长安站起来说:“那好,我先走了,后会无期。”席恒笑:“不要忘了,你住这里花了我多少费用,你必须还清了再走。”长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愤愤地瞪着他。对她愤恨的眼神,席恒视而不见,笑:“我也很期待后会无期,但我想这肯定很难办到,谁让你是顾长安。你也别恼,我这人什么没有,就脸皮厚。”“你把我留着算什么”“留着你你搞清楚再说,我一不无聊,二也没时间陪你耗。”席恒微微不耐,紧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说:“你随时可以离开。”席恒走下楼去,也不顾是不是在下雨,径自踏出。他来到另一端,席冉逮着他就问:“哥,有看到振南吗。”“他离开了”“他喝多了些,一转眼就不见了。”席冉着急。“多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席恒不在意,“你也别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然而他却想起顾长安,她倚栏杆而立。他肯定她看到肖振南了,只是不确定肖振南有没有看到她。“我知道了。”席冉情绪低落,“哥,你跟那位顾长乐分了昨天我看到她跟高晟一起吃饭呢。”“什么顾长乐不顾长乐,没影的事儿。”席恒眉毛紧皱。“真的”席冉挽着他手,追问:“那我跟你说岩岩的事呢,哥,就见一见岩岩吧,如果满意就发展,如果不对就做朋友呗。”“别瞎操心。”“我哪是瞎操心,不是担心你吗。前几天爷爷还问我大嫂有没有着落,哥,我可是帮你打掩护了的,你可得加把劲。”席冉撒娇道。他们回到会场,不想会看到顾长乐,她挽着高晟的手,看到他那一刹那,脸上的笑僵在唇边,直愣愣地望着他。席恒笑了下,走过去招呼:“高少,女朋友”高晟瞧了顾长乐一眼,没有介绍,又看了看席恒笑:“安安不舒服一晚都没见她。”席恒淡笑,又跟他一番客套。尔后,顾长乐来找他,问:“席先生,有时间吗。”“捐款的事”席恒淡淡地问:“我没说清楚吗。”“我希望席先生你在考虑一下好吗。”“很抱歉,我没兴趣。”席恒一点也不给面子。“你喜欢我姐是不是”席恒皱眉:“今天打什么牌人情牌你也认为我喜欢你姐”顾长乐咬着唇,点头:“是。”“仅凭那支手机”“不是。”“哦”席恒来了兴致,问:“那是什么。”长乐答不上来,席恒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你不会喜欢我了吧。”顾长乐的脸蓦地一红,否认:“没有。”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点头:“那就好,还有别的事吗。”“席先生,你跟我姐”“你很感兴趣”“我我只是”她吞吞吐吐,不料有人急匆匆赶来,附在席恒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蹙紧眉,二话不说抬脚就走。、爱的人都像你2席恒回到长安住的房间,人早已离开,就跟第一次,什么都没留下。他恼得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掀地上,犹不解恨,紧握着的手机也被狠狠砸出,梳妆镜哗啦一声瞬间碎裂。照顾长安的女孩哆哆嗦嗦的低着头,要哭不哭的模样。她根本没有料到席恒会因长安的离开勃然大怒,她只以为顾长安也不过是其中的存在,在心里甚至瞧不起她。今天她自行离开,她瞧见了却不想拦。“席先生,对对不起,顾小姐她非要走,我也拦不住。”席恒烦闷,转身就走,在玄关处顿了顿,交代:“房间的东西就按原来的整理好。”他没有再回现场,直接把车开出去。在离庭院前方五百米的地方,他看到顾长安跟肖振南纠缠。他把车停下,正要下车,不想她跟着肖振南上车。他一拳砸在皮座上,直接拨打肖振南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随后他拨打顾长安的电话,她接起来,冷静地问:“请问有事”“顾长安,你立马给我下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长安反问。“不想找死的话立刻给我滚下车。”长安听了,不买账直接把电话给挂断。席恒再拨,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