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喜欢一件事情就可以把它做好吗我是很喜欢它啊,这样不就好了”就知道莫谦拉着顾芯瑶的手放进口袋里“你还真不担心它倒了”“有你啊你在就好”顾芯瑶眨巴着眼睛,已经钻进口袋的小手也不安分,小指头左戳戳右戳戳做完了坏事,还老大不爽的抱怨:“你都不痒的噢”“是痛,你太用力了”莫谦皱皱眉“呃,你都不说的噢”立马收手,暴动的小跳蚤成为安分的小绵羊心虚的垂下头,没有看见男子眼底一晃而逝的笑意“谦”声音甜到发颤“说吧”男人认命“我想吃冰淇淋也我们一起吃冰淇淋好不好,在这漫天的雪地,我们两个绝色美女呀谦你戳我干吗我难道不够绝色吗你难道不绝色吗还是纯天然的而且我们不算绝色的话,别人都不要活了好吧像我们这样倾国倾城,很稀少的好吧”“嗯,稀少”男人的眼里流泻出淡淡的笑意。“还有嘞你就只说三个字噢”跳蚤也是和蟑螂一样坚强的生物某人又开始戳戳戳“我们先把车开过来,再开车去买冰淇淋好不好瑶儿”“好啊真的好冷噢我也不想逛了我们去最好吃的那家好不好”是谁嚷着要逛的“好”人的亲密,不在于多久的时间在一起,而在于那一分一秒的默契,很默契顾芯瑶拉着莫谦就往停车场跑,激动的往车里一钻,却不见莫谦进来一个人在后车厢不知道拿些什么莫谦一进车里就把一双棉鞋递给顾芯瑶“把鞋换了”“嘎”“你的皮靴全湿了”“没关系,买过不双就好了”顾芯瑶摆摆手,解开围领顺手扔向后座“那好,我明天去趟医院”“去医院干吗”顾芯瑶停下理头发的动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谦“帮你再买一双脚丫子”莫谦声音极轻的说着,车子开出了停车场顾芯瑶的大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突地双眼通红,“5555555我好没良心,你那么关心我的脚丫子,我还不在乎,55555555莫儿你好好噢5555我换我马上换”安分的小绵羊带着感激涕零“瑶儿”莫谦的眼底带着笑,看着芯瑶乖乖的埋头换鞋,自己会难过都不知道吗还吃冰淇淋,不怕生病吗是谁听见医院吓着满街跑的“嗯”顾芯瑶拍拍穿好的棉鞋,嘻嘻的笑好舒服“把你左手边的胃药拿出来给我”“嗯给你”顾芯瑶动作利落的从车里拿出胃药,又开始翻车里的cd,偶尔对着歌名哼两句唱错了,就发出咯咯的笑声“水给我”“嗯,给你”送水的动作却顿在半途中,把水往怀里一收“谦,你要胃药干吗你胃病又犯了”cd扔一边,什么都没宝贝谦重要“只是昨天有些不舒服先吃两颗”莫谦作势要伸手拿水瓶“那你还和我找冰淇淋吃”你就不想你自己的噢“没关系,吃药就好了”温润的声音好听到让人想闭上眼“回家”连胃药一起抢过来最好没病不能乱吃药的药又不好吃,冰淇淋好吃555冰天雪地俊男美女冰淇淋,多美好啊美好呃“什么”“回家啦其实冬天吃冰淇淋好蠢的啦我不是关心你噢你既然现在胃不难过,就不能乱吃药知不知道我不是关心你噢只是,反正你是我的啦”越说头越低“好”莫谦摸摸鼻子“你怎么停车啦你亲我干吗啦你不开车噢回家啦”某女尖叫“到家了,瑶儿”莫谦抱着顾芯瑶的动作却不变紧紧的,很甜美“这么快”好奇怪噢冰淇淋离家这么近吗不是在和家相反的那条街,相反的相反的哪里来着“傻瓜”莫谦温文的笑着,只是微微的嘴角上钩,顾芯瑶却晕了头,“谦你真的好妖孽噢我脚软了“我抱你”“嗯”莫谦啊外面下雨了,越来越大呢就是在同一座城市,也会有不同的天气,你那边天气好吗顾芯瑶扣扣桌面招来服务生顿了两秒才开口,收起迷茫,又成了一贯的骄傲,冷然“小姐,你这里有冰淇淋吗我要抹茶味的”象征性的问问,带着肯定领导者的口气“有的,请顾小姐稍等”嗯哼,木村果然让自己声明大噪,那停不下的绯闻,就算是给夏奇拉做免费广告,这么想吗呵呵“谢谢”突然感觉到灼热的目光,却没有回头,反正已经习惯了。看着端上来的冰淇淋,尝了一口,胃就开始抽疼,一下又一下,让举起的勺又顿住,最终无力的放下,是不是有的时候,没有口福也是一种罪过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小姐,结帐”“外面还在下雨吗”“是的顾小姐需要我们帮您叫车吗”“不用了,这栋大楼二楼是商场吗”“不是,最近正在办画展是一些年轻艺术家的画,其中还有一些大学生的优秀作品,据说所有的收入会捐给慈善机构”“嗯哼谢谢,我会上去看看”优雅的礼貌性微笑却不带一丝情绪她是夏奇拉的总裁,是顾家的女儿,所以,不论多么悲伤,不论自己是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都必须,必须有足够的骄傲与坚强必须有“顾小姐”顾芯瑶优雅的回首,前额落下几根刘海,却淹灭不了绝代的风华“还有事”“不好意思,顾小姐耽误您一点时间,请您留下一首诗或者几句钟爱的诗词好吗我们会把它雕刻在您所看到的红木架上,寄送给您作为礼物”“嗯哼”今天是到诗友社了吗到一处背一段全世界都知道她这个连锁酒店的总裁学的不是经济管理了“那回桌上写吧”顾芯瑶点点头,带着外人不易察觉的不耐,只是屈从于那双眼睛,面前这个女生不大不美却澄净的眼睛,那双眼睛那么眼熟,那么眼熟,却在自己身上早没了影子写下一首诗,带着过往,带着无奈,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写出那种激进的诗句,赞叹着花好月圆,带着那似曾相识的澄净眼神只能穿戴着傲然冷肃的气息,写下那凄然的文字,像是写别人,不是自己“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这诗很长,年少的自己觉得绕口,只读了两句便作罢,记性也不好,偷工减料就记得第一句,就扔在一边无事时重复念了几遍却引来莫谦,他放下手中满是繁杂数字的书本,走了过来只记得那时候,一双纤长的手指捡起那本诗册男人极尽魔幻般的声音轻轻的诵着,像是念过上千遍那样熟悉,久久之后,一声重重的叹息自己被环住,收紧,随后听见那世间最美好的乐章“瑶儿有你真好我是幸福的。”现在,没有我,你还幸福吗“就这样,不用寄给我,过些日子我会再来”望了眼融化成汁的冰淇淋,化了,变了,却还在那里,失不掉啊,失不掉不徐不慢的说完,终于离开外面下着雨,却不打雷,淅沥的雨是没有节操的,点点的击打,心情好,那是乐章,心情坏,那是烦心不想回家,不想见到文件桌索性买票看场静然的画展人不多,零星的几个,却是成双,间或间小声的议论,有一面墙上都是画的花,望着那最大的一幅画,芯瑶顺着走过去,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有阳光洒进来,一定会有长长的剪影,像是死去的花,死去的人,鲜亮,却不活,生机,却是表象那花,没了躯壳,是死那人拥有躯壳,未必是活那幅画足有六英尺宽,垂着头的,仰着的曼陀罗花,花色纯白,却不亮,国画的笔触,潇洒却不亮丽,带着水墨,仿佛将残很萧条顾芯瑶嘴角笑笑,咒了一声“又是哪个伤春悲秋的”那一年岛上一场大火,把房子烧了,私人小岛上又会有多少人,零星的几个保姆厨师都忙着给房子救火忙着打卫星电话忙着逃生自救,只有莫谦,他找到躲在角落里的自己,小小的身子就那样互相依靠着,他第一次温和的和自己说话,他说:“别怕”然后房子都烧没了,靠着房子的好多树都被烧死了,一个厨师也被重度烫伤,大家都等着人来救援,火还在烧。可莫谦就那样,他就抱着自己,两个小身子卷缩在已经被熏得焦黑的曼陀罗底下,仰起首,明月就倒映在一个个焦黑的柱子上,还有满目的断痕残瓦,房子边的小草都被烧的一根不剩,大人们都被吓哭了,只剩下疼痛的哭喊声一阵又一阵可到现在,自己还始终记得,在那个夜晚,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隐约飘来的那淡淡的香气,在那一片废墟上,曼陀罗却没有死,焦黑的样子却开了花,却重生的曼陀若,很香很香,是许多个夜里,都可以闻到的花香,像是不死,不会死去的执着顾芯瑶喜欢花,却不会种花,种一株死一株,小号辣手摧花后来莫谦说“种花,有点像教小孩,要早早铺路你都是个调皮的孩子,怎么带好孩子”那话温温润润的,很宠很宠于是,男人开始每天沾花惹草,窗沿上的,桌边的。全是男人的孩子,长的很好,总是照着时节开花,开出那种最美丽的花她总是不记得花名,总是蹦着跳着指着说:“那花真美”转眼就忘了。可男人却默默的记下花名。适宜的季节,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总会突然出现在自家的花园和房间于是在那分离的最初,她总是买上一盆花,不论那是什么。她不浇水,不照顾,静静的等它凋谢有的时候和干枯的枝干一起哭,看见它断掉,变得白白的又变黑,然后烂掉还有那些结好的花朵,她就那样冷情的看着它整朵的枯掉,花瓣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她要他知道,没有莫谦,都会枯掉,什么都会,她要他心疼,要他回来,可是,他不回来了好累顾芯瑶额角冒着冷汗,低头看了看掌心,像是不经意的抹去手心的汗渍苦笑一声,她没心情赏画了,抬眼看向角落里的沙发,从容的姿态走过去,像是心不曾抽痛疼痛和悲伤会让人遗忘掉周遭的一切最终座在一边,顾芯瑶忘了防备有了困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莫谦从一开始就看见她,她的头发还是那么乌黑,和蔚蓝的眼睛在一起却不突兀,他是那么想她,两年了,她在那里,缓缓的走近,眼底带着惯然的漠然自己心中却涌出不变的凄然终究是恨啊恨他吧当初,如果当初“我是永远爱他的”他清晰的可以听见,俊美的脸上划过痛楚,却又无能为力他看见木村锦那一瞬间握紧的拳头,有人爱她,他早知道,只是瑶儿,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放心,真正放心的放开你那首诗,隔了多少年,再放在手心,看着那细腻的笔触,细细的读下来,却如此烫手,不再是旁观的感叹,而是悠悠的无奈“莫董是对那个女人有意”莫谦不说话,一双好看的眉微微挑起手中依旧拽着那张写满字的纸条,带着温和的笑,斜靠在沙发上,用最优雅的姿势“莫董不知道吗那就是顾芯瑶听说和日本木村家的继承人关系非同一般,平时傲慢的很啊年轻又漂亮,就是不知道裙下之丞会有多少莫董要是喜欢,呵呵,玩玩就好,别被带了绿帽子”“是吗”莫谦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闻言淡淡一笑,轻吐出两个字却不带温度像是突然忆起什么,幽冷犀利的开口:“刘总,听说你们和建钢集团的投资案出了些资金问题”刘总脸色一变,“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谣言,谣言”说着却几乎坐不住“那就好,我是怕自己也被流言蒙了眼。有刘总的话莫谦自然放心,只是,贵公司提的合作案,还是缓缓再谈”淡淡的笑有些苍渺,细言细语的柔声道,不去看身子一松,瘫坐在一边的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只是漂亮的容颜染上一抹阴霾,顺着女子的影子,朝着二楼的画展走去当莫谦找到她的时候,她白皙的玉手轻轻交握,垂在细嫩的双腿上,明明睡着了,眼角却带愁,惹人怜爱,却又带着防备他盯着她右手上的银镯,不知为什么眼里心里满是刺痛他先是愣了愣,随即走近她,知道她睡熟了,迟疑的伸手,爱怜的将她脸旁的几缕发丝轻轻地撩开,她竟然笑了,睡梦中绽开甜甜的微笑,莫谦眼神放柔静静的望着她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长,只是一头直发变成了浪的卷发,她是酒,永远只会更加香甜没有唤醒她,只是坐在她身边,有人经过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