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就像,只要保证瞿青活着就行,其他到底是残是伤则完全不需在意的样子。而且,往深了研究,那群本身缠斗得要死不活的人修们,其实好像都是有规律的在斗法,看似随机地分散在半空中,但只要细心观察就可以发现,无论姬月制造了多么强悍的一面倒的虐瞿青方式,她和瞿青之间一打一躲的历程怎么样都被同样在缠斗的一群人修给包围着。这样的态度,再加之两个小崽子不在他们身边的现象,瞿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瞿青又做了些什么,让这些人修既想借姬月的手狠狠虐他,又不能随随便便放任他真的被姬月给弄死了,于是不管怎么着,都吊着他的小命。瞿白快速地评估着当下的状况,在联想他们最初赶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心里大略有了点底。首先,瞿青和这群人最开始肯定是同盟。但现在却出现这种怪异的状况,再一联系最早前胡夜探查的信息两个小崽子被人带着是往西南方向的万千大山里去的,但忽然就出现在了这座城市里,而且瞿青的同盟们也都起了内乱瞿白不得不重新猜测这里面发生的种种。瞿青确实是渣到了骨子里的一个垃圾,但是,保不齐在最后关头生了良心挑拨了人修中的各门派,打破了联盟中的平衡关系,然后乘机带着两个小家伙逃了出来这个念头才刚刚一冒头,瞿白就狠狠给了自己内心里的小人一拳,还不如说母猪上树了更可信。排除这一点,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瞿青自己生了二心,从瞿青骨子里的思想去推测,只可能是他看到自己功力已经过了元婴期,而两个小家伙又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所有物”,不管天道契机到底是什么,怎么运作,现下对整个修真界而言,都是重中之重的。那么,为什么他瞿青不能完全独占这一份“重中之重”的契机呢是以,才发生了后续的事情,挑拨了各门派间的关系,然后打破了联盟内部的稳定,乘着各门派混乱地缠斗时,先一步落跑,但逃跑途中,被姬月给拦截,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你是说孩子们是被瞿青藏起来了”瞿白轻轻地发问,唯恐惊了什么似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屏障看,像是能看出个天外天来似的,“如果我们抓了瞿青来严刑逼供,孩子们是不是”瞿白满眼期待地和胡夜对视,胡夜心中本只是一些推测,实际并不能说百分之百会这样,但看着瞿白这样的神情,他心底只一阵苦涩滑过,违心地点了点头。瞿白眼底寒光一闪,顿时眼中溢满了一股说不清的狠戾,他直直地盯着天际看,久久之后才缓缓道:“我要上去。”胡夜盯着瞿白的侧脸,仰着脸的瞿白身上布着一层明晃晃的光,胡夜伸手揽住了瞿白,紧了紧,身体微微向下压了点,正是蓄势待发时,一个黑点忽而以一种高速的姿态从高空坠落,视力良好的众人在黑点距他们尚有十层楼高的时候就看清了疾速下落的黑点是什么了瞿青,像破布娃娃一般失去自主能力的瞿青。瞿白瞳孔缩了缩,下颚一紧,只呼吸的一瞬,瞿青已经重重摔到了地上,离他们十来米的距离。那些还在商量“万无一失”对策的行动组的人俱是一惊,而不待他们应急机制展开前,又一道身影追了下来,落在瞿青的身旁,是姬月。而后,屏障就如同被子弹射穿了筛子,一瞬间,无数的黑点透过屏障落下来,行动组里的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幸而周围的群众早就被疏散了,他们即刻里三层外三层地层层将瞿青和姬月给围堵住,而先后落地的其余人等见形势似乎有些不对,纷纷停了斗法,立在特别行动组之外观看形势。从高空摔下,一般人早成了肉泥,可瞿青毕竟早不在一般人的范围里了,元婴期重修后的躯体虽然还不到金刚不坏的程度,但怎么也算得上世间强韧的躯体了。这一摔,几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新的伤势,但他早先在天际遭遇的伤势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瞿白和胡夜等一言不发地走到外围,人头攒动中,瞿白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些走神,那张脸上正带着沉郁的青灰色,唇色都白成了鬼的样子,他的侧腰处大概被什么利器给捅了个对穿,血液正不要钱似地汩汩地往外冒着。姬月直直地伫立在他面前,背对着瞿白他们这边,看不到神色,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看的颜色,她的左手沾满了鲜血,指尖的利甲上凝结着悬而不落的血珠。瞿白看到这里,不禁将瞿青身侧的伤口和姬月的利爪做了一番比较,结论不言而喻,他默默地在心中喟叹了一声,想捆了瞿青严刑逼供的心思,也被周遭这变换莫测的局势给弄得进退难定。忽而,胡夜瞿白以及在场所有的修士纷纷一怔,然后抬头望向了西北方,西北方来了一拨人,而且俱是气势强劲的人。所有人的神情在一瞬间都变得异常微妙,只一人却突地朗声笑开了,众人不禁敛息朝发笑的那人瞿青看去。瞿白以眼角的余光扫向瞿青,不知道到了这般境地,他还在发什么疯,又或许,他还有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招,想到这,瞿白不由拉了拉胡夜的衣襟,示意他,一旦瞿青有什么异动,他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虽然想在各方势力的众多眼线中掠走瞿青是困难重重,但无论多困难,为了两个现在还不知下落的小家伙,也要越过重重困难做到。胡夜只反手握住瞿白拉他袖口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心,而后带着他又往人群后方走了两步。瞿青笑罢,那些强悍气息的来者已经全部出现在眼前了,瞿白和胡夜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果然是他们,现下修真界里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长老。说得委婉动听一点,便是这修真界中功力上乘,权力滔天,分割了修真界大部分资源支配的掌控者,说得直白袒露一点,便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老不死,也正是和瞿白胡夜他们因幻星大阵而交锋了几次的各门派掌权者,亦或者说,是这一次针对两个小崽子计划的幕后策划者。忍到现在才出现,也是一定境界了。瞿白讥讽地勾起半边嘴角,心中怒火冲天,脚下忍不住往外冲了两步,被胡夜拦腰搂了回来。“再等等”胡夜伏在他耳际轻喃。瞿白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此刻的他实在恨死了胡夜此刻的冷静。等还等什么等瞿青被这群人握在了手里随便搓圆捏扁,然后让这些人先他一步找到他的孩子们,再去实施一些他完全不敢想象的计划或者实验胡夜悠悠叹了一声,将手心贴在瞿白的腹部,掌心里凝着一股温热的力量,缓缓输送到瞿白体内,帮助他梳理内部有些紊乱的灵力,同时低声解释道:“先看姬月态度,姬月既出手,必然不会毫无所得,只要姬月能问出点什么,我们便能占到一定先机。”94、第九十四章“孽徒,你还有脸笑”忽而,随着一声娇气的爆喝,三五道身影陡然闪现在瞿青面前,恰恰卡在瞿青和瞿白正中间的距离。天上地下的人都是一怔,急打了眼,屏气凝神看这事态新走向。来人是五人,其中的两男一女地位显然要高些,另两人都委了半个身子跟在他们身后,穿着打扮并看不出什么稀奇,或者说,自瞿白见过了各种奇形怪状穿衣时代混乱的修真人士后,即便对方一副原始人打扮,也都无法让他觉得奇怪了。出声爆喝的是个女人,肤白颜美,一身飘然出尘的气度,让人一眼看了,只觉得明晃晃的扎眼。但真正再回头,心中却不记得这样的美人到底美在何处,何处都是精心修化过的,何处都是特色又何处都没有鲜明特色。瞿白立在远处打量了一番,静静地在心里过了一遍味儿,暗自琢磨,本来有些发僵的局势似乎要被被打破,但这一行人的来意看着不像好的。不过,只听那女声爆喝的内容,倒也略略能猜到这一行人应该是瞿青师门里赶来的人。瞿白脸色又凝重了些许,他微微侧目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胡夜,后又快速扫了一遍周围人的神色,心底隐隐生出了更不好的预感,他正欲动作,再次被胡夜死死扣住了手腕不到时候,胡夜以眼神示意。瞿白脸再次不受控制的沉下,白玉的面庞上飘过黑沉的情绪,他暗自咬了咬牙,却知道现在贸贸然出手对他们确实没有好处。但胡夜此时这种惊人的冷静还是让瞿白生出别扭和气闷感,他兀自转了转被对方捏在手心的肘腕。抽,抽不出,挣,挣不开。最后只能气堵地任由胡夜捏着他的手腕。胡夜眼底漫着些许无奈地松了松手劲,终究没有放开。就在二人暗地里赌气的时候,赶到的一群人已经向众人亮了身份,确实是瞿青师门里的人,来得不是旁人,正是瞿青的师姑青玉子并几位门派中的位高之人。而几人之所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青玉子三两句话就透露了个大概了瞿青意图弑师,差点就做了欺师灭祖的大孽。现在,他们代表门派,需要将瞿青这个孽徒给压制回门派中接受制裁。此语一出,当下场中人士脸色几变,这个瞿青,踏入修真界不过短短十数年,真正在修真界里活跃起来也不过是近两三年的光景。时至今日,若不是最后关头,瞿青带着那两个关键的孩子消失了踪影,恐怕,即便再有个二三十年,瞿青到底是谁,修真界也没几个人知道。但现在真正让这些环伺在旁的人心生不满的,却不是瞿青居然敢凭十数年的功力就去做欺师灭祖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是,这瞿青师门的做法压制瞿青回去还是以欺师灭祖这等罪行,放在往日里的任何时候里,这自然是谁都提不出异议的。可此刻众人眼底不禁飘过一些嘲讽,说得轻巧,眼看着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瞿青是死是生,那两个关键中的关键到底居于何处,修真界往后何去何从,现已经全系在了这个无名小卒和凶悍异常的妖族姬月身上。你想带你们门派里的“孽徒”回去,又是那等罪行,法理上,他们自然无法阻拦。可他们一群人拼死想从姬月手中护住瞿青一口气,可不是为了让瞿青师门将他领回去独占鳌头的。更何况,现下,只要姬月再一下重手,这瞿青即便再有通天本领也该魂飞魄散了。领他回师门真真假假意欲为何且不说,只这姬月这关,就没有那么便宜众人最后都只在心底轻轻一嘲,并不出声。围观的修真者不发话,那是等着看姬月的态度;姬月不发话,那是因为她的全副心神都压在了瞿青身上;行动组的人不发话,那是自知在这样一群人面前,他们并没有太多发言的权利,更何况,他们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青玉子话语落下后,只有着怪异的沉默回应她,数十秒钟过去后,青玉子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其他门派修士脸上隐隐露出的嘲弄宛若刀子,直击她的脸庞。正在此时,只有瞿青一人再次仰天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在场众人脸上立刻不受控制地纷纷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尤以青玉子那些人最为明显。只不过,三两声大笑后,瞿青就抑制不住重重地咳了起来,那阵势,几乎要咳出心肺才肯作罢。“咳咳”瞿青带着些许了然,些许讽刺,又或者还有些兔死狐悲的愤慨,环顾了四周一圈,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瞿白时也未做任何停留,只眯了下眼睛,然后保持着完全相同的表情和角度转开了脸。“我为什么不笑”瞿青嘲弄地轻声回应,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胜者王败者寇,胜败需要本事需要经营也需要运气,我赌运还没想象中的好罢了但至少我还冲了一股气,做了在场各位都想做的事,我为什么不笑”最后,他将视线对上自己上方一直冷眼看着自己的姬月,无声地笑了笑,缓声说道:“我这十数年呕心沥血得来的修为,基本被你打散了”这一战,散得何止是修为,十数年的种种忽而就化为乌有,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不过如此了。终年打雁,终被雁啄。姬月的唇线抿得死紧,额上青筋跳了跳,一掌狠狠扬起后,才冷声看着瞿青道:“孩子呢”瞿青眼神飘忽了两下,忽而脸上就挂上了温缓到极致的表情,看着姬月道:“孩子孩子自然就在”在场众人不由一阵屏息。却不防瞿青眼角闪过一丝嘲讽,话锋忽而就是一转,“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你一路追来,也不听我解释,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