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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桑隆身上不大好,要去山海关,见到黛玉,顿时想起容嬷嬷说过的话,便道:“你表伯父还没见过你,正好,你陪着我一道过去,过两个月咱们回来,正好你也躲一躲清净。”就算是圣人要赐婚,也不能是黛玉出面接旨,所以黛玉不在家也使得。除了从江南到京城,黛玉再没出过远门,但凡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皆是从书上看来,不免有几分雀跃,随即又担忧地道:“只怕外祖母不答应。”雪雁一脸惊喜,终于不必圈在京城里了。桑母道:“我亲自去跟你外祖母说。”等黛玉回去时,果然一同过去,不知跟贾母说了什么,贾母次日便叫人给黛玉收拾行李东西并京城土仪礼物等,叫紫鹃和汀兰在家看家,雪雁带着丫头嬷嬷跟去。听说她们要出远门,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神情各异。唯有赖家听说了以后,赖大媳妇送了两个大包袱来给雪雁,笑道:“山海关冷得很,想必你们冬天就在那里过了,这里是一身大毛衣裳和一件大氅,是你祖母给的,你住在那里穿戴起来,既显得咱们家体面,也暖和些。”雪雁忙拜谢,笑道:“前儿我们收拾东西时,因衣裳多,留着无用,姑娘也赏了我好几身好大毛衣裳呢,去了冷不着。”赖大媳妇道:“既如此,也罢了。”对于赖家的心意,雪雁却着实感激不已,他们总比别人想得周全些。好容易到了八月二十八,贾母命贾琏送黛玉到桑家,与桑母一同启程。39与桑母和黛玉同坐一辆大车,桑母接了雪雁递过来的茶,嗅着淡淡的香气,又瞅着她用小棉被裹着的茶壶,笑道:“雪雁这孩子待你真真是周全妥帖。”黛玉微微一笑,道:“伯母尝尝这玫瑰花茶,是雪雁干娘家今年才收上来的。”桑母想了半日才想起雪雁的干爹是荣国府大总管,不禁呷了一口茶,点头道:“果然不错,你血气弱,很该多喝些这个,少喝些茶。”黛玉笑道:“雪雁的干娘也这么说呢。”雪雁又递了茶碗到黛玉手里,因道:“太太跟老太太说什么了,老太太答应姑娘出门”黛玉听她问,也好奇地看向桑母。桑母却是朝主仆二人一笑,道:“我说山海关北边角山里头有一座栖贤寺,明代书法家萧显便是在那里寒窗苦读,明代兵部尚书詹荣也曾寄居于此,不如让你跟我去散散心,然后去寺里烧几炷香,给府上添添福气,叫你兄弟侄儿明儿金榜题名。”黛玉和雪雁不觉同时失笑,黛玉道:“兰哥儿倒有几分文治武功,别人还罢了。”不过既是贾母之期盼,到时少不得走一趟。雪雁透过纱窗看着窗外秋色,草黄叶落,逐队成群,竟是分外斑斓,犹能看到后边车队蜿蜒,天际青空白云,心胸登时为之一清,耳畔等着黛玉讲述笑话给桑母听,语笑嫣然,娇音如珠,并无凄凉之意,反而逗得桑母开怀大笑,险些打翻了眼前的茶碗。桑母又笑了几声,拍着黛玉道:“真真你个促狭鬼儿,携蝗大嚼图,亏你如何想来”雪雁一听便知黛玉是将刘姥姥上门来的事情说给桑母听了,她们跟着桑母是八月二十八日出门,故贾政出门后,黛玉同姐妹们起了海棠社,会了史湘云,做了菊花诗,吃了大螃蟹,见了刘姥姥,品了梅花雪,短短几日已是花团锦簇玩得分外快活。黛玉挽了挽鬓角,道:“在园子里顽一回,吃的用的顽的经过她就跟蝗虫过境似的,可不是个母蝗虫我说时,姐妹们都笑呢不过雪雁说了,老人家并不是来打抽丰的,很不该看轻她,原是几年前家里穷得狠了,衣食无着,过来给二舅母和琏二嫂子请安,琏二嫂子给了二十两银子,过了个好冬,今年复了元气,将瓜果蔬菜的头一茬现撷了送来,也算是有心。”桑母点头感叹道:“知恩图报,倒是厚道人。你们自然不缺那一口瓜菜,所受的不过是她的一番心意罢了。想是你们老太太见了她,乐得很,故送了些衣料吃食。”黛玉想了想,道:“正是呢,衣料和吃食都给了些。”扭头问雪雁道:“刘姥姥走时你去送了,除了老太太给的衣料和吃食,还有什么”雪雁笑道:“琏二奶奶给了八两银子,二太太给了一百两银子,叫他们置几亩地,或是做点小本生意,免得日后求亲靠友。”桑母听了,点头道:“府上二太太想得周全,衣料再好,庄稼人在乡下穿不得,顶多进城时穿一回,吃食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几日就没了,不如银子好,一百两银子置十几亩地,只要一家子勤快,丰衣足食尽够了。”雪雁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和贾母等人送的东西相比,王夫人给的一百两银子对于刘姥姥来说更实在。桑母又问道:“你们就没送点儿什么心意”黛玉指着雪雁笑道:“刘姥姥带了她外孙子板儿过来,她做主送了一些笔墨纸砚书本和一包锞子,叫刘姥姥送他去上学,认得几个字比什么都强。”雪雁道:“二太太给了银子,我们就不好再给了,便是给了也不过比着琏二奶奶,故我送了这些东西,读书明理,就算不为了科举上进,但是能看懂账册人名契约也是好的。”桑母赞许道:“很该如此。”车行了两个多时辰,便有人来请下车,原来已到了一处驿站。从京城到山海关,沿途驿站极密,他们不用住在客栈中,早有人先行一步去驿站打点,桑母对黛玉道:“途中不便,咱们就在驿站中将就着用膳罢。”黛玉忙道:“一切从简便是。”中午便在驿站用饭,荤素皆有,却并不精致,黛玉脾胃虽然娇贵异常,但是这么久以来常吃五谷杂粮,稀粥菜汤,面对这些食物吃得十分香甜,对桑母道:“虽说外面的饭食不及家里的精细,但是家里的太过精细,失了原汁原味,倒不如外头的好吃。”桑母道:“你既用得好,那就多用些,我原先还有些担忧,听你一说倒放心了。”用过饭,歇息过后,添了食水,众人方又上路,晚间又在下一处驿站歇息。雪雁和随行来的春纤、淡菊两个服侍黛玉洗完澡,各自就着热水轻轻擦洗了一遍身子,驿站虽然样样周全,她们随着桑母住在一个院落里,但到底不比在家中,她们只好将就了。正叫婆子倒水,春纤正收拾黛玉换下来的衣裳,忽然说帕子不见了一块。雪雁一惊,忙道:“姑娘的手帕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我去找找。”手帕子荷包香囊儿皆是贴身物件儿,没有丢的道理,唯恐外人捡到了反拿着过来败坏了闺阁小姐的名头,她们平常在园子里谁捡到手帕子都得问是谁的。黛玉想了想,道:“我也不记得了,出门时还系在荷包上呢,荷包尚在,手帕不见了。”她说的出门必然是启程时,那就不好寻找了。雪雁细细思量,半日方道:“可是那块绣了诗词的鲛绡帕子原是我的帕子,姑娘说帕子上海棠花绣的好,央我又用黑色绒线绣出字迹来,绣的就是姑娘前儿做的海棠诗。”黛玉眼睛一亮,道:“可不就是那一块手帕子,我爱得很,就系在荷包上,你记得”黛玉素爱精巧之物,雪雁针线本好,书法又佳,绣出来的诗词字迹转折勾踢与真字无异,比之慧纹不遑多让,故她特特从雪雁那里要来,留作自己用。雪雁恍惚记起,拍手道:“今儿在上一个驿站吃饭时我还见手帕系在姑娘的荷包上呢,想来是出了驿站不见的,不知道是否遗落在马车里了,我去找找。”春纤忙道:“下车的时候,车里的东西都搬尽了,并没有见到手帕。”雪雁道:“车里还有几样东西并没有挪下来,想来手帕掉在哪个角落里也未可知。”说着就要去车房看看。这些物件归春纤掌管,她又是到黛玉房里最晚,忙道:“怎能劳烦雪雁姐姐我去罢。”黛玉却道:“你去做什么叫雪雁去,带两个婆子,拿着那个玻璃绣球灯,亮堂些。”雪雁听了,先去回桑母一声儿,桑母道:“怎么这样粗心”忙命两个婆子跟她去。两个婆子各自提着一个灯笼,雪雁手里提着黛玉说的玻璃绣球灯,告诉了院外的小厮们一声,一路往车房行来,在车中细细搜寻了一遍,并不见黛玉的手帕子。雪雁不死心,又翻找了一遍,仍不见手帕的踪迹。瞧来,黛玉的手帕子不知道遗落何方了。雪雁懊悔不已,平素她行事也是十分细致,无时无刻不留心黛玉身上的东西,唯恐丢了一两件,如何这次出门便就没在意虽说出门后黛玉的手帕荷包等琐碎物件儿皆由春纤掌管,但是她是大丫头,更要留心。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离开上一个驿站时,手帕还系在黛玉腰间的荷包上,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就是丢,也该丢在车上才是。雪雁百思不得其解。两个婆子挑帘掌灯,见她找了半日不得,神情苦恼,乃劝道:“姑娘的手帕子想来是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姑娘既找不到,快些回老太太和姑娘一声儿才是。”雪雁听了,只得先下车,刚出了车房,就听到马蹄声响,然后有人牵着马过来,看样子是要将坐骑送进车房旁边的马棚里,雪雁忙避让到一处。能住进驿站里的绝非寻常人,雪雁一点儿都不敢得罪他们,宁可等他们办完。就着灯光,影影绰绰能看出牵马过来的是个年轻人,高大英挺,满身风尘,面目瞧不清楚,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冷电一般,往她们这边一扫而过,惊得雪雁大气不敢喘。那人系好马,倒了些草料喂马,然后大步出去,披风在夜色中猎猎作响。雪雁松了一口气,赶紧回自己居住的院落。途中身后两个婆子都道:“瞧着模样打扮气度,是往边关去的将领呢,咱们家大爷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儿。”这两个婆子是桑家的,口中的大爷指的便是桑青。雪雁奇道:“这都能看出来”她只能瞧出方才那年轻人和宝玉一干人很不同,颇有阳刚之气,但瞧不出竟是将领。其中一个婆子笑着回答她道:“自然,行军打仗的人和天天在家读书做文章的公子很是不同,他们杀过人,身上总有一股血腥气,而且方才那位大人的马是军马,穿的靴子也是军营里的式样,因此一眼就能瞧出来。”雪雁笑道:“妈妈的眼神倒好,我就不认得。”一时回到住处,先将没有找到手帕子的事情回了桑母。桑母沉吟道:“想来是途中遗落了既找不着就罢了,不过是一块手帕子,谁没个丢东西的时候平时你们姑娘佩戴过的手帕荷包戒指耳环赏出去都不知道有多少,谁在意这个你去回你们姑娘,说不妨事,难道还有人为了一块手帕子说她不好不成”雪雁叹了一口气,回去跟黛玉请罪,黛玉懊恼地道:“原是我不小心,怪你作甚我记得手帕好好儿地系在荷包上,谁料竟不见了,若是没人捡到还罢了,若是谁拾了去,上头有我做的诗,这可如何是好”雪雁安慰道:“姑娘在闺阁里做的诗词并没有传出去,外人如何得知就是见了手帕子上的诗,也不知是姑娘做的。”黛玉叹道:“但愿如此了。”遂各自歇息,一宿无话。次日早起用过饭,因婆子们都忙着收拾东西搬运到马车里,雪雁跟着过去收拾,以免放错了东西,听得一声长嘶,抬头一看,只见昨晚见到的年轻人牵着马出了马棚,又跨出驿站之门,不久就听到一阵蹄声得得,风驰电掣一般地离去。雪雁并没有在意,查好车中所备之物,方命婆子将车厢抬过去,等桑母和黛玉上了车坐定后,命婆子抬出院门,小厮接手抬出驿站,套上马车。雪雁此时方上了车,命人驾车启程。因丢了手帕子,黛玉颇是闷闷不乐了几日,经过桑母一番劝解方好些。如此十数日,他们终于抵达秦皇岛了,秦皇岛以海水环之,桑母说他们今晚便居住在这里,距离山海关仅有数十里,明日再启程过去,黛玉迫不及待地轻轻拨开窗纱,向东北遥望,只见山海关雄伟壮丽,与长城相连,蜿蜒不绝,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雪雁笑道:“北接燕山,南临渤海,若能登上山海关俯瞰四周,那才是震撼人心”黛玉闻言啐道:“山海关城楼何等要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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