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曾奇胜果然气愤的站起,一脸阴霾,“曾某不明白郡主的意思。”“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想必疼爱至极。”云休淡淡的说道,故意激怒曾奇胜。“可怜呐,柳家兄妹如今颇受皇上器重,曾将军难道不恨吗”曾奇胜突然一拳捶在桌上,茶杯倾倒,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洒了出来。“别说了”云休淡笑,“看来曾将军是个仁慈之人,既然如此,墨云就不打扰将军了。”云休转身,还没走上几步,曾奇胜那阴霾的声音就传来,“你到底是谁”云休转身,冷眼看着愤怒的曾奇胜,“将军忘了,我们昨晚才见过。”“什么”曾奇胜一脸震惊。“看来将军是有难言之隐了。之前将军还那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你在胡说什么,今日我们是初次见面,我从未与郡主有任何瓜葛。我怎么会想知道你是谁”曾奇胜现在完全听不懂云休在说什么,一脸的惊慌失措。“将军,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不是吗。”云休重复了当时转告给曾奇胜副将的话。曾奇胜的眉毛都快扭在一起了,“你、你是那日跟踪我的人那日我派人去请你,你伤了我的人还留下这句话,口气倒是不小”“请恐怕不是请吧。”云休淡笑,“不过好在将军总算想起来了。”曾奇胜冷哼,“那日鬼鬼祟祟的,不肯正面示人,郡主到底居心何在今日又来拜访曾某,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们来谈一笔生意。”“曾某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郡主是觉得曾某很可笑吗还请郡主下次不要再来了”曾奇胜下了逐客令,完全不想听云休所说。云休只好淡笑道,“将军夜里去了哪里,怎么会言语失常呢,我的确昨晚见过将军,将军为何不信我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曾奇胜想必是真的被激怒了,目呲俱裂,老管家一直在旁边,见状连忙上前,“郡主,请你不要刺激将军,自从小姐和夫人去了之后,将军每晚都会有癔症,第二天就丝毫不记得昨夜做了什么了。”云休想过也许是精神失常,却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原来如此。”“管家”曾奇胜甩开管家的搀扶,“郡主如今贵为郡主,知道了曾某家中的丑事,曾某也无计可施了,还请郡主不要宣扬出去,之前曾某鲁莽,我们算是扯平了。”“扯平曾将军真的不想报仇吗”云休看着硬撑着的曾奇胜,不由得觉得十分可怜。“哈哈哈,报仇谈何容易”曾奇胜仰天长啸,“我曾奇胜半生戎马,如今却遭了这个下场妻女亡故,柳松浦那老贼做尽坏事却尽享天伦之乐我如何不恨可是恨又如何难道天地不仁,我还能弑天恨天吗”“怎么不能命在你自己手中,夫人和小姐已经去了,若你不能为她们报仇,还有何脸面存于世间”云休严肃的看着曾奇胜,一种强大的气场充斥其间。“命在自己手中谈何容易啊。”曾奇胜毕竟老了,想要报仇也有些力不从心,他一脸绝望的瘫坐在椅子上,毫无生气。老管家也十分动容,偷偷的抹着眼泪。“没想到曾将军如此胆怯,戎马半生,将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连从头再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云休的话敲击在柳松浦的心头,那瞬间好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从头再来从头再来”“对将军若是有了置之死地的决心,我必相助于将军”云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函,“这是第一步将军要做的事情,等将军考虑清楚了,他日再登门拜访。”云休留下信函,转身离去,曾奇胜坐在椅子里,看着桌上的那封信,眼神里满是决绝。老管家走近,沙哑着声音说,“老爷,夫人和小姐死的冤枉啊,如今害她们惨死的凶手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怜夫人小姐已经不在世上了。老爷,您心痛,小人也心痛啊”“管家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窝囊我曾奇胜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半辈子这样过来了,如今还怕什么那些害我至此的贼人,定不能让他们好过”“老爷,夫人和小姐的仇,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老管家跪在地上,趴在曾奇胜的膝盖上痛哭流涕,曾奇胜拆开信函,居然信函里空无一物。“这是什么意思”曾奇胜仔细的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管家也看过来,老泪纵横的脸也是疑惑,“这是”“难道是那小女子哄骗于我”管家也不懂,曾奇胜起身徘徊着走来走去。“管家,快准备笔墨,我书信一封,你速速送去郡主府上。”曾奇胜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云休到底有没有这个帮助自己的能力,此番既然云休亲自来了,按理来说不会戏弄自己。于是曾奇胜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诚意不足,云休自然不会与自己合作,不如赌一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那么接下来自己也要主动出击管家擦擦眼泪跑去拿笔墨,曾奇胜连日来心中混沌难受,今次却突然清醒了,自己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起码不能自乱阵脚,免得被柳家人抓住了把柄。“老爷,笔墨来了。”管家捧着笔墨小跑而来,曾奇胜点头,拿起笔墨就在那封空白信纸上写着,管家含着热泪看着自家老爷,好像重新振奋起来了。“老爷,您这是在干什么”“你派心腹的人去送,如果郡主还有回信,便候着取来,千万要掩人耳目,不要被人发现了。”“好好好,小人这就去。”管家小心翼翼的折起信函,退了下去。曾奇胜面上镇定,心中却是忐忑的,如今的自己每况愈下,休朝的时间也有大半月,军中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自己真的能报仇吗云休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曾府派来的人送来了书信,墨年取了信回禀云休,云休淡笑,“总算将军还有点血性,没有辜负我一番冒险。”墨年问道,“那人还未走,是否要回信”云休从柜子上拿起一封准备好的黄色信函,“送去吧,老规矩,浴火显字。”“是,小姐。”墨年拿着回信出去,云休这才慢悠悠的拆开曾奇胜的书信。“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云休淡笑,“武将还真是武将。”曾府这边曾奇胜焦急的等待,见下人送来了回信,拆开信封竟然是空白的“这是怎么回事”送信人挠挠脑袋,后知后觉的说,“那位姑娘说是要浴火才能看的。”“原来是这样。”曾奇胜摈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心腹管家在旁,将信放在烛火上烤了烤,果然有几行小字显现出来。曾奇胜看了半天,直到小字都消失了,一脸沉思却不说话。管家看了觉得很奇怪,便问道,“老爷,怎么了”“郡主让我还朝,这点倒是没错的。”“哦。那老爷怎么如此犹豫呢”“第二件事是让我收墨云郡主为义女。”曾奇胜皱眉,他不懂为什么郡主要做这样的事情,墨云郡主身为皇帝的义妹,且不论皇帝是否应允,难道她还需要多一个义父吗管家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安慰道,“老爷不妨先还朝,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呢”曾奇胜点头,“嗯,我这就写折子,明日还朝,务必在今日傍晚前送进宫。”“是,老爷。”云休此举并不是为了找一个靠山,柳松浦为人狡猾,虽然与云休达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却在其他方面仍是锱铢必较,曾奇胜已经休朝许久,可是柳松浦是不会放松警惕的。云休今日拜访曾府的事情势必会传到柳松浦的耳朵里,若是柳松浦因此发难曾奇胜,曾奇胜又不懂分辨,实在是自找麻烦。与其遮遮掩掩的,不如干脆的以绝后患。曾奇胜新近丧女,云休身为郡主多次前往看望,曾奇胜想要将云休收为义女也没什么可以说闲话的。况且云休身为郡主,身份也是足够的,不存在什么高攀的问题。曾奇胜还朝的第一天,他穿着整齐的朝服,正好与柳松浦相遇,虽然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老匹夫,曾奇胜还是要微笑应对,“柳大人好久不见。”“前些日子曾将军家中出事,身为同僚却没有前去吊唁,实在是惭愧,令千金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因病早逝,还望将军节哀啊。”柳松浦故意悲痛的说道,曾奇胜一脸怒气拳头紧握,恨不得马上在这里结果了他。“多谢柳大人,曾某先行一步。”曾奇胜忍住愤怒,只好先行走开,免得血溅当场。后方传来柳松浦惯常的笑声,那笑声在曾奇胜听来刺耳愤恨。金殿之上,楚离寰懒散的看着曾奇胜,少不得要抚慰几句,“曾爱卿,逝者已逝,还望爱卿重新振作啊。朕还盼着爱卿继续为国分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