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巍峨壮丽、庄严肃穆的长老院一角一身白衣的长须老者放飞了手里的信鸽看着悠远的碧空就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怎么了莫非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另一边的一个黑袍老者闻听此声下意识地就扔下了原本在看的一份文书转眸望向了自己的老朋友:“不是说少君前几日就已经回岛了么难道如今还有什么事会让你头疼不成”众所周知海神之殿地祭司座下的阴阳二护法一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自幼年习武开始就在一起哪怕对方再细微的一个表情或动作都能知道彼此的心意即使是同胞所出的孪生兄弟心念相通也不过如此是以这二人锤炼出來的阵法威力才更叫惊人行事作风也更为默契眼下这情形不过是他们平素生活中的寻常一幕罢了倒也算不得有什么异样“就是因为少君回來了才更加让人头疼啊”揉了揉额角长须的阳护法不由自主地就皱起了眉头:“自从天祭司一族离岛这么些年來我们长老院和皇室一脉一直苦斗不休眼下主君式微本该是祭司大人一举夺权的大好时机偏生少君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來了只怕这以后的日子是要不得安生了啊”想到岛上目前这格外错综复杂的形势黑袍的阴护法也是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胜唏嘘:“就怕还不止呢我可是听说有即墨家的人回來了而且好像还是云倾小姐的女儿这本來身份就够特殊的了如果她的血脉还承继了天祭司之力那这个女子的分量可就大了去了她的偏向完全可能会导致海神之殿权力的最后归属啊”“若是我沒记错这个女娃应该是即墨家的最后一人了吧”眯了眯眼阳护法显然是由对方的话里感受到了更深层次的含义:“据说早在少君幼年之时这两人便已订下婚约而且这次她还是由少君带回來的”这样的关系可绝不是匪浅二字就可以形容了的“诶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摆手示意阴护法正襟危坐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之上满是忌惮之色:“那即墨无心如今可是被祭司大人带回了寝殿养伤呢这样一來双方的人情关系就扯平了谁胜谁负那还真是不好说”如她只是等闲之辈那即便她身负血脉之力也不过尔尔终究也难逃被那两方掌控利用的局面反之如她二者兼具那她朝向哪方哪方就拥有了必胜的砝码所以他们在这里讨论这么多其实并沒有多大的意义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即墨无心也无法预测这个女子到底会在之后的博弈中选择怎样的一条道路“走一步是一步吧”站起身來拍了拍老友的肩膀阴护法的目光要比阳护法坦然得多:“反正我们本來也是沒有其他的选择了多思无益陪他赌上一把又何妨”关于长老院中这有关自己资质的一番讨论即墨无心当然是不会知道的此时此刻她正在侍女的陪同之下悠悠地逛着赫连云归寝殿之后的花园神情散漫脚步闲闲说不尽的自在逍遥道不完的与世无争若不是暗中不时有几道警惕的视线从她身上扫射而过恐怕连即墨无心自己都要生出一种來修养的错觉了“小姐这是祭司大人亲手种下的曼陀罗花您看是不是很漂亮”作为赫连云归御用的侍女这个叫紫玉的女孩子自然是心灵手巧、八面玲珑的察觉到自己服侍的主子连日來都闷闷不乐她就颇为乖觉地推荐了这一处风景绝佳之地要知道地祭司的花园在岛上可是圣地美轮美奂自不消说一般人等那也是绝对不能涉足的同样是女子她明白这样独一无二的美景和尊荣是何等的诱惑所以她自信只要把即墨无心带到这里來她必定会开怀展颜那她对祭司大人也算是有交代了伸手轻捻了捻那细腻嫩滑的白色花瓣即墨无心微扬了唇角露出一个有些疏离的笑:“再漂亮也不过是你家主子用來入药的他对人对物的心思可当真都是简单得紧啊”哼说什么亲手那还不是因为这曼陀罗值得他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如果那只是纯粹用來观赏的鲜花应该根本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园子里吧“小姐”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唤了一声紫玉再聪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话茬她在赫连云归身边伺候多年形形的人也见得不少自有对付别人的一套方法可眼前这个叫即墨无心的女子就好像是上天派來考验她的一般软硬不吃刀枪不进从出现的第一天起就沒让她省过心偏偏素來油盐不进的祭司大人又对即墨无心出奇的好好到连任何一点的生活细节都不会放过有沒有按时吃药睡得怎么样吃住和衣物用度是否有哪里不满意的那细致程度让她毛骨悚然的同时不禁更加注重对即墨无心的照顾这可是尊大佛万一得罪了可就死定了“我是说他又不是说你紧张什么”沒有回头也可以想象出紫玉此时的表情即墨无心轻笑出声毫不掩饰讽刺之意:“他要是个明事理的人那只会來找我的麻烦你放心就是”“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急急地补了一句紫玉真心实意地想跪下跟她讨个饶祭司大人就算再明事理也是要看人的吧自己只是个小丫鬟还不是谁有气都可以朝她发的就好比眼前这位大小姐明明就是想逼得自家主子跳脚可偏生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发作了她不是不清楚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家主子來了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受罪了”轻嗅着身前一朵粲然盛放的栀子花即墨无心眼角余光一瞥随即就开口截断了紫玉的话头:“走吧你若被我连累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