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你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抬手轻敲了一下即墨无心的脑袋百里琉笙随即也不再多啰嗦什么手腕一翻一个精致的白玉匣子便出现在掌心之中:“各自退后几步吧我可不想误伤”“这又是什么东西”依言退离他周身几尺范围之内权梓凡看着那玉匣里头盛着的黑色粉末状物体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困惑为什么这海神之殿的东西净是些稀奇古怪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见识浅薄“自然是这些蛊虫的克星了”浅浅一笑百里琉笙手掌微曲附于匣子上方随即一股强大的吸力呈现而出直将其内的粉末吸出大半然后悬浮在半空聚成压顶乌云般的一片“化蛊尘”有些讶异地看着那似曾相识的一团黑色即墨无心挑了挑眉毫不掩饰语气之中那极其浓郁的调侃味道:“海神之殿的少主人出手就是阔绰这种宝贝都可以信手拈來啊”想她师父那么大方的人当年倾囊相授之时也不过只给了她一小瓶说是炼制不易让她省着点用眼前这家伙倒好随手一掏就是一大盒完全就是一土财主的样子啊“怎么样看在这个份上你是不是也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婚约”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一句话带來的影响有多大百里琉笙一边说着一边掌心运气内力震慑之下那一片化蛊尘顿时四散而开恍若弥天盖地的黑色波涛顷刻之间就将原本的白雾包裹而进而但凡黑白两色相接之处很快就燃起了诡异的绿色火焰其间还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之声饶是权梓凡素來胆大也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顾不得先前所听到的那一句消息带來的巨大震撼“考虑怎么不动声色地把婚约给解除掉么”不甚在意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即墨无心盯着那瞬间蔓延开來的绿色火海眼神专注而略带了几分狂热:“这蛊虫的体质也未免太配合了一点被牵连上也能自燃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这虫蛊雾倒还不足以对她产生影响不过她也不想让布置这一切的家伙太过舒坦能毁了当然是最好的简单粗暴这才是她为人处世的一贯风格“原來周围已经聚集了这么多蚀骨彩蛛了”望着因为雾气的骤然消散而极其突兀地显出身形的丑陋蜘蛛澹台沉炎剑眉微皱拢在袖中的双手暗暗蕴力随时准备着致命一击:“若不是白雾被驱散倒还真是有点棘手”至于现在嘛要冲杀出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了合他们几人之力哪怕是对付这些剧毒之物也是不在话下的被他们三个护在中间的权梓凡却是沒有急着出手看了看那些再沒有先前勇猛气势的蜘蛛再扫了眼身边另外两个一脸悠闲模样的人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莫非这化蛊尘还能对付这些家伙”否则为何那蚀骨彩蛛只是畏缩在一旁盯着他们而不复之前的拼命架势她可不觉得这些一看就是四肢发达的毒物还具备这么强的灵性能因为感觉到不是对手而退缩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前行即墨无心背负双手姿态是越发的洒脱闲适:“这彩蛛厉害是厉害不过既然是蛊虫就逃不了畏惧化蛊尘的天性”而很不巧的是这些大家伙连闻见化蛊尘的味道都恨不得退避三舍刚才百里琉笙露出那么一手已经足够令它们丧失掉攻击能力了就就这样这本來应该是无比艰险的一场恶斗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是她想太多了还是这世界玄幻了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呢对这样的结果明显感到极度的无语权梓凡几乎快要忍不住嘴角的抽搐叹了口气她认命地追上即墨无心的步伐内心深处简直连半点郁卒的情绪都快生不起來了好吧她必须得承认要想跟上面前这一群人的脚步她需要的锻炼还远远不够雍容一笑百里琉笙步态优雅地踱到澹台沉炎面前嗓音是一贯的轻柔无害:“到目前为止你我之间差不多可以说是各占胜场了我很期待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并沒有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听得懂冷面无波澹台沉炎抬眸与之对视竟是少有的认真和挑衅:“我也很期待”说完他再不停留径直越过身前的白衣男子就朝前方而去哼男人之间的较量他可从來都不曾输过即便对手是海神之殿的少主也不例外“只可惜这场比试的主动权从來就不在我们的手上啊”看着那意气风发的玄衣男子大步离开百里琉笙俊美如仙的面容之上一闪而过叹息的意味随即也是迅速地提步赶上前去以后如何暂且不说把眼前的状况处理好才是关键所在啊这进驻在鸢木国的他的族人他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番呢而此时此刻裂金国阴暗潮湿的昭狱之中满身狼狈血污的锦寰盘坐在地牢之中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就是一声嘶哑的冷笑:“父皇今日怎么有雅兴來这昭狱走上一遭了请恕儿臣失礼实在是沒有心力向您请安”一边说着他一边不着痕迹地就瞥了一眼那默然立于锦夜身后的胡六低垂的黑眸之中一抹激赏转瞬即逝不得不说简素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那日他才提及了这极为重要的最后一步棋今天胡六就陪着锦夜过來了这种速度着实是快得可以“你是在埋怨朕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身血衣褴褛、满面伤痕憔悴的男子锦夜的目光深沉而冷峻恍若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在睥睨着自己爪下苦苦挣扎的猎物:“原以为在昭狱的这些日子会让你清醒不少如今看來却是沒什么用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