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当今大齐国的皇帝齐政。齐政左右跟着四名随从。其中有一位我也相当熟悉,柳寓封。他独自穿着一身白衣,与齐政身边其他几位统一穿着青衣的护卫不同。今天看到柳寓澜和柳寓封的感觉都很奇怪。他们就好像是帮着敌人来打击自己的父亲的叛徒一样。但是我却并不能说他们是叛徒。我看了看柳重域,他什么反应的没有,仿佛对柳寓封和柳寓澜的立场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就在院外的一处圆石桌旁坐了下来。齐政一副手一抬,其他三人自动退避一旁,只剩柳寓封站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一把剑,看上去很酷的样子。齐政和柳重域相对而坐,我坐在柳重域右手边,打算听听这两人要谈些什么。两人对视了很久,都没开口。柳重域神色冷漠。在我看来齐政永远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我瞥了他一眼就要移开视线,他忽然看了过来,说道:“上次为何不告而别”听到这个话,我马上沉下了脸。他还有脸问为何不告而别,不声不响将我带去了皇宫,还不让人走。果然是的皇帝作风。我冷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齐政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衿贵的表情。然后他终于是先开口了:“丞相别来无恙。”柳重域眉不动眼不动,道:“皇上此来的目的。”齐政敛起了脸上面具似的笑容,道:“丞相这次做的事情实在有些过了。”柳重域没说话,齐政继续道:“还请丞相放了那些关押起来的人。”顿了下,“另外,朕不得依律暂时委屈丞相跟朕走一趟。”“皇上,我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有利于大齐的。”我忍不住开口道。齐政看我一眼,不置可否道:“是吗但是国有国法。”国法哼,说得好听,根本的目的不知道是什么。“皇上请回吧。”柳重域很简单地一句道。“丞相这是不打算听朕劝告”柳重域眼一眯,全身的气势蔓延开来。那三个被齐政喝退到一旁的随从立刻过来了,全神戒备地盯着柳重域。但是一阵风卷过,那三人倒退几米,摔倒在地上。只有柳寓封挡在齐政面前,稳稳地站着。不过似乎脸色不大好。而脸色最不好的就是齐政。想来,柳重域露的这么一手太过震惊了。我心情顿时大好。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无法抗击绝对的实力。哼,风水轮流转。今天也让你尝尝强行拘留似的滋味。我对柳重域使了个眼色。他看我一眼,也不知道明白没有。想了想,我看向齐政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皇上不如就留在山庄歇息吧。”齐政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敛了神色,道:“爱卿所言有理。”转头看向柳重域,“丞相,那我们明日再谈,你先好好想想。”爱卿,听着可真别扭。居然就这么留下来了。还一副乐意之极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第91章 这个夜晚,剑门门主我以为柳重域说的跟在他身边只是白天,没想到连晚上睡觉都要跟着他。同睡一张床不,坚决不行。对了,他的卧室里同样有竹榻,也许我可以睡在那里。于是进到房里后,我直接走到竹榻上躺着了。柳重域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安心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不安心的,柳重域是我的父亲。“扣扣”的敲门声忽然想起。我看向柳重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找他。不会是那个小情人吧。记得在相府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的女人可不少。我虽然看不过眼,但是能给柳夫人添堵,我由衷感到高兴。门开了,不是什么柳重域的小情人,而是天阙先生。他来有什么事呢我顿时紧张起来。夜风扬起天阙先生雪白的发丝,极俊的容颜在月色下泛着光,他仿佛乘风而来,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可事实是他没有乘风去,而是走了进来,一直走到我面前,脸上浮起极淡的笑,我听见他仿佛透着神之呓语的声音比平时略柔和地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走吧。”我看着他伸到我面前的手,修长白皙,在皎白的月光和煤油灯昏黄的光下,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一直都没注意到的事情,他的手中没有纹路。我大为诧异,仔细回想以前他的手是否有纹路,却想不起来。我伸出手,就要触到那只手,柳重域忽然牵过我的手,转身对天阙先生道:“近段时间,多谢前辈照顾我儿。现在就由我来照看吧。”天阙先生看我一眼,收回了手,道:“柳重域,瑜儿已经属于我。”我蓦地瞪大眼,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我紧张地看向柳重域,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暗沉的眼看了我一眼,我的视线恍惚一片,根本无法看清他眼里的表情,只听见他对天阙先生说:“从现在开始,他将不再属于你。”空气凝固。我的大脑无数的花絮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是柳重域,但是却串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灯光忽然熄灭的时候,我脑海里的画面也熄灭了。空气迅速冰冷下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抖。柳重域牵着我的手忽然传来一股热流蔓延到身上后温暖了很多。我镇定下来,看了看两人对峙僵凝的气氛,就要开口劝阻,这时,一股白光从门外照进来,眯了眯眼,再睁开,梅九手里拿着夜明珠出现在门口。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清冷,比我初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清冷几分。不过,他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温和的。我紧张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几分。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的心情又紧绷起来。他说:“我答应过瑾瑜,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守护他。”天阙先生和柳重域同时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有怒气的眼神,我的心乱成一片,忽然觉得一切都混乱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乱起来。看了看几人,我开口道:“时辰已晚,是不是该睡觉了。”三人同时看向我,眼里锋利的光逐渐消散。但即使是最后一点厉芒,也让人一见心惊胆寒。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这样的局面是怎么回事“困了,就去睡。”柳重域拉着我走到他的床边。我挣开他的手:“我还是回去睡吧。”柳重域眼神瞬间深暗起来。我立刻改口道:“那你睡哪里”柳重域没回答,眼神倒是不那么可怕了,挑眉看着我道:“你先睡。”我看向天阙和梅九:“你们快回去睡吧。”梅九立刻转身,我还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坐在了房间南边小几旁的座椅上,坐下后还对天阙先生道:“前辈,我们下一盘棋。”于是天阙先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了。我默然半晌,看向柳重域,他看了那两人一眼,转身走到了窗前站着。我望着帐顶,这注定是个无眠夜。天阙先生好梅九落棋无声,房间里寂静之极,但是再静,我也不能安心闭眼。过了一会儿,我起身下了床,三双眼睛同时看来。我顿了顿,边穿鞋子和衣服,边道:“我去方便一下。”“西南有隔间。”柳重域的声音传来。我看了柳重域一眼,“哦”了一声,默默走到西南处的卫生间里。站了片刻,我默默尝试隐身术。然后打开此间的另外一道门走了出去。我知道这三人都武艺高强,恐怕我呼吸的声音他们都能听见。不知道留下的幻术能不能瞒过他们。尤其天阙先生。走出几步不见有人跟来,我放心不少,他们至少不会马上发现。也许人在某些时候会激发出一些潜力。今天之前我会不能用幻术。而刚才一试,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我放心地走在院子里,走出柳重域的院落,漫无目的地在庄里闲逛起来。凉风让我混乱的大脑稍微清晰。暂时不去想那三人。我就想个夜游人一样,晃荡在庄里。我以为隐身状态是最安全的。当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动的时候。”我想,我的隐身术是不是失效了。下一刻,背部一麻,我再也不动分毫。我转动眼珠看向说话之人。这里有些暗,看不清人的模样,但是我知道来人是谁,他是随缘。既然是随缘,天阙先生高徒,那我就不奇怪在我隐身下,他也能发现我了。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重域不是把他关押起来了吗“柳公子,麻烦你跟我一趟了。”第一次被人像拎货物一样拎在手上,感觉可真是难受。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离山庄越来越远,没有人追来。他们都没发现吗最后看看山庄建筑的那一刻,庄里忽然灯火大亮。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吗“你放心,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找来。”随缘语气不无得意。我抬头瞪着他,从我见到以来,一直模样文秀,看起来也斯文的随缘此刻竟然有些魔魅:“你真是个祸水。我应该除了你才是,不过,暂时先放过你。”说完这句,他展开轻功,飞快地穿行过丛林。我现在不能指望柳重域、天阙、或是梅九他们来救我。我必须快点脱离随缘才好。他看上去不是很正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我咔嚓了。也许万法心经真的是神奇的功法,冲破穴道的那一刻,我兴奋得直想大叫一声,但是我不能,我悄悄伸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就要一口气吹下去。结果一个炸雷响起,我手一松叶子掉了。这一掉,我再也没能摘到一片叶子。难道天要绝我路不,不能这么放弃。等全身麻痹的感觉消失后,我运气拍开随缘的手臂,落到地上后,一个翻滚,躲进了丛林。“没想到,还有点实力。”随缘瞬间堵在我面前,打量了我几眼后道,“不过,今天你是逃不走的。”一只手抓在我肩上,钻心的痛传来,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一般。“既然你想跑,那我还是让你跑步了的好。”说着手向我腿上抓去。这一刻,我什么也没做,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喊:“救命”我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腿上一直没有传来任何疼痛的感觉。睁开眼,正好看到随缘的身体往后飞,撞到了树干上,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我惊诧地睁大眼,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是谁帮助了我能将随缘打成那样的人不多,是柳重域还是天阙先生呢“你可以走了。”“谁”我循声看去,身后十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黑发随意地披散,未冠,我对他拱手道,“多谢这位大侠出手相助,我叫柳寓衍,字瑾瑜,不知大侠如何称呼”“你叫柳寓衍”白衣男子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愣了愣道:“是啊”我板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艰难地开口道,“大侠,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不成”我话落,对面之人提起我的衣襟就飞了起来,然后我所站之处前面的一棵树倒了。“你得罪的人不少。”落地后,白衣男子一把将我松开,我险些后仰倒地。稳住身体后,我看了看那棵倒下的树,刚才若不是这人,我肯定被随缘暗算死翘翘了。可是就是这个救命恩人却也是危险的,刚才那瞬间窒息的感觉可比真的死去要让人恐惧多了。随缘已经不见人影了。“怕死”白衣男子语调平常地道。我敛起表情,看向他道:“我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感觉。如果你要杀我,就给我个痛快。”白衣男子眼神凝定片刻,忽然将我打量了一翻,随后皱眉道:“姿色不错,却也算不得惊艳,还是个男人”我越听越皱眉,不由打断他:“你什么意思”白衣男子却并不回答,只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思索了片刻,道:“要怎么做”“跟我回门派,以后都不许踏出我派一步。”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我压下发瓢的冲动,平静地问道:“你的门派叫什么”“剑门。”“剑门”我大吃一惊,“你是”“剑门门主。”剑门门主我惊讶地长大嘴,半晌才又道,“你认识柳寓封”“他乃剑门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白衣男子用极其平常的语气道。我看着他道:“是吗我是他大哥。”“你是你,他是他。他并不能为你求情。”“谁说要他求情。”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之人,“你为何要囚禁我”“囚禁只要你遵守门规,在剑门里,你可以和其他弟子一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