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称其谬赞,言说盖因题目之固,并道柏修与采襄文采更甚,他不及,于是率先作诗以免落后更显失色。王采襄懒卧椅中,闻听仲融此言,哈哈大笑,直言仲融看起来无趣又严肃却最是会夸赞人。然后也不矫情,摇着折扇便开吟。我先摆好了茶具,分好了茶叶量,侧耳倾听几大当世才子吟诗,只觉个个文思敏捷,才华横溢,诗句都妙极,虽然我根本记不住他们的诗句内容,但以我经过了二十来年熏陶出来的鉴赏力还是足可听出好歹来的。我边感叹,边提起茶盏往茶杯里冲水。五杯茶水泡好,每一杯里面的茶叶都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色,我甚感满意。暗自得意自己这手绝妙的泡茶功夫。也许以后没饭吃了,可以当个泡茶先生。再次看向四人,却发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看水雾缭绕的热茶,对几人道:“稍后即可品尝。”几人仿佛定格的身体终于动了。忽听阮柏修叹息一声,语气幽幽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我笑眯眯地赞道:“好美的诗”几人又目光一致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看了大家。“哈哈哈哈瑾瑜竟不自知。”我看向笑得不可抑制的王采襄,疑惑更甚。李易安跟着叹息一声,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美极,美极此诗确可赞瑾瑜。”然后大家都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见桌上茶已刚好,便对几人道:“茶水正好,几位兄台请。”四人接过茶杯,看了一眼后,整齐划一地看向我,又一副定格的样子。我催促道:“此时茶水色香正好,各位尽快品饮。”齐原率先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面露陶然之意,叹息般道:“今始方知茶真正的色香味俱全是何种色,何种香,何种味。茶中飞入绿萼,妙极妙极”“齐兄杯中是绿萼花让我瞧瞧。”王采襄探头道。于是,四人围作一堆,互相观赏各自杯中图景。王采襄杯里是兰草,阮柏修是迎客松,李仲融是重重青山我坐在桌子边,端起自己那杯有五角星图景的茶一口喝干,吐掉茶叶沫。摸摸腹部,略感尿急,看了看还在盯着图案看的几人,我道:“各位兄台,我去方便一下,稍后回来为各位樽酒。”几人看了过来。王采襄道:“这青楼楚馆之处怕是鱼龙混杂,我与瑾瑜一道去。”“多谢采襄兄好意,但这大可不必,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他们讲话转身出门而去。王采襄只得作罢,又看了几人杯中写意的图画,闭目吟道:“妙手点茶山川纳,清极绝代不可绘”我覆上面巾,急匆匆地抓过一个娘气兮兮的男子,问道:“这位朋友,请问茅厕在何处”那人偏头看向我,面露愕然之色,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在后院西侧。”我看了看周围,分不清东南西北。遂对他道:“兄弟,我不识路,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下。”解放后果然舒服多了。我长出一口气,出了茅厕。看了看四周,灯火暗淡。偶有人影走过,一般都是嫖客和小倌,黏黏糊糊亲亲我我。看一眼,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长头发,长袍衣,走路还学女人扭扭捏捏的,真是雷死个人了。我抖抖身体,别过脸,尽量不去看这些奇葩人类。哎,说来他们也算可怜人。好好的男人都被训练成什么样了。我迅速往回走,忽然一只手掌抓住了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个粗嘎的声音传进耳朵。“你,今晚陪爷。”说着,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反应过来,一把搬开那只手。拔腿就跑,屏蔽掉那人骂骂咧咧的话语。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这章能写到个剧情转折处,结果没写到。捂脸据说满了5万字会赠送积分。今日坐等积分大涨。期待童鞋们多砸点鲜花给我吧感谢冒泡的童鞋们昨天很给力。希望今天继续给力下一张俺也来给力一下、第19章 两面具男直到看不见一个人后,我才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清清冷冷,连一点人语声都没有,只有月光照下来。勉强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小院,格局看似简单,绕了好几圈却也没走出去。我烦躁地继续绕,忽然撞上了一堵墙。抬头一看,是一个人,一个很奇异的人。银色长袍,银色披风,银色的头发,银色的面具,唯有面具背后的眼睛是黑色的,黑沉沉的,让人一看就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我不由自主倒退两步。“你不是裴钰,你是谁”声音仿若普化众生的佛主,和他本身释放的压力是两个极端。只是他说什么裴钰,哪个裴钰我疑惑地看向他。“假扮他有何目的”声音的佛性依旧,却让人莫名胆寒。虽然不解其话中之意,但我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我没有假扮谁也不认识裴钰。”我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他显然不能信任我的真诚,迈动脚步向我逼近,眼神始终黑沉沉地盯着我。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危险这个念头才闪过,我脸上的蒙面布就被揭了下来。这个危险的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他不动,我也不敢动。这种僵持直到脚麻得定不住了,我不得不壮着胆子,对他友好和善地笑道:“大侠,这都是误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我轻轻移动脚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准备立刻溜之大吉,但是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住了。我正要说话,整个人便被围困住了,冰冷的手沿着脖子下滑,瞬间便扯掉了我的衣服,毫无温度的唇顺着肩甲一路向下滑到胸部处我一个激灵,全身战栗,但身体仿佛被控制住,半分也动不了。冰冷的面具,冰冷的手划在身上,冷到了骨子里。这种冷从身体传到了心底。我张着嘴,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放开。”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里面有金光一闪而逝,我眨了眨眼,终是不确定那是真实还是幻觉。这就好比我看到柳重域眼里闪过绿光一样。根据实际逻辑,人的眼睛是不可能自动发出别样的光芒的。而我还连番看到不同的人眼里出现彩光。也许真的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吧。他停顿了一秒,又开始动作,我忍着寒意,用平静的语气道:“大侠,我刚才上茅厕拉屎了。”已经滑进我大腿根处的手停住了。我趁机大力推去,纹丝不动。我急了,开始狠命扳他的手,明明玉一样的手,却跟钢铁一样硬。“大侠,我皮粗肉厚,三天没洗澡,七天没洗头了。”上帝,让这个变态死断袖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男欢馆了。断袖男面具下的嘴唇牵起一个讽笑的弧度,手上的动作继续了下去。我腿一抖,心里凉全了,这下怎么办哗啦一阵风卷过,我脱离了断袖男的魔爪,晕晕乎乎地被人披上了一件袍子,搂着飘到了空中。一个黑衣人飞身而出,正要向那两人飞走的方向追去,银发男子阻止道:“不必了,你不是他的对手。”黑衣人回身道:“教主可有看出那人是谁”银发男子眯眯眼睛,看了一眼手中的面纱道:“去查一查这个人。”“教主说的是哪一个”“那位高人不是你能查到的。”银发男子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等等,裴钰人呢”“属下立刻去问。”“算了。”银发男子看了眼地上的衣服,道“他既然不想来就随其意。”跃过一排排屋檐,穿过条条小道,掠过几堆树丛。我实在晕眩地受不了了,有气无力地对身边的人道:“大侠,先停一停。”落地后,我扒着道边的一棵树大吐特吐,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我靠在树上缓气。感觉好受多了后,我抬眼看向那人。炫黑衣袍加身,身材高大修长,脸上戴了面具,青铜打造,刻有飞鱼纹,遮挡住了整张脸。整个人气息冷凝,却并不让我感到担惊害怕。我对他抱了抱拳道:“多谢大侠施以援手。”他沉默不言,走过来揽着我的腰又开始飞跃。这次慢了很多,我也不觉得晕眩了。大约是莫名觉得此人不像坏人的缘故,我并不担心他会对我不利。没一会儿,他在一处郊外的别院停了下来。“里面有房间,你可以随便找一处。”我愣了愣,回神,急忙拉着他道:“在下十分感激大侠相助之恩,却不知大侠如何称呼”幽暗的眼看了过来,半晌道:“孤冥。”“孤冥,独孤的孤,冥府的冥吗”他为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疑惑道:“总觉得孤冥很熟悉,我们曾经认识吗”他顿了顿,却不回话,只道:“夜深了,去睡吧。”说完这句,自己大踏步走了。我看了一眼黑影重重的小院,不知为何顿生毛骨悚然之感,甩了甩头,我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他进了一间屋子,转过身来问道:“跟着我做什么”我看了看屋里,有一张床,有一张楠木圆桌,有一张棋桌,两张木椅,两张小凳。再别无他物了。我看着那张床道:“孤冥的床很宽的样子,睡三四个人都不是问题吧。”看了看他,戴着面具真心看不到表情。但是半天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大概他很不乐意我占用他的床却不好直说吧。想了想,我弯起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灿烂又如沐春风的笑意,道:“天貌似也快亮了,我就不打算睡了。孤冥睡吧,我随便坐坐,天一亮就走。”我走到椅子上坐下,背对着他。半晌没见他有什么动静,我转头看去,他已经和衣睡下了,脸上的面具没有摘。又过了一会儿,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床边蹲下。再过了小会儿,确定他已经睡着了后,我伸手去摘面具。手刚碰到,就被握住了手腕,我一惊,对上面具下幽深的眼。我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他坐了起来,眼神沉沉的,我移开目光,小声道:“抱歉,我不应该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很好奇”“呃,嗯。”我点点头,真诚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困了”我点头,反应过来后摇摇头道:“我不困,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扯扯手,他还抓着不放,我再扯了扯,还不放。我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抓着的手。眼睛扫过他的手,忽然觉得这双手很熟悉,回头正要仔细看,却忽然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个翻转,下一刻,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睡吧。”低沉的的声音隔着青铜面具传来,似近似远。看着上方那双深幽的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移开脸,我才呼出了一口气,心跳咚咚的响,摸了摸脸,烫的。平静了一会儿后,我侧头看去。他仰面躺着,青铜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下颚的弧线坚毅如雕塑,手随意地搭在腹部。我盯着那只手细细端详,但因角度和光线问题,不能完全看清楚,只能得出那双手修长有力,充满了男性的优雅与力度。我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还不错,同样修长,但是,和那双手一对比总觉得缺乏了力度和态度呢。撇撇嘴,忽觉自己很无聊,和人比手干什么,摇摇头,将双手搭在腹部,闭上眼。脑子里却老晃过他的眼睛,很熟悉的眼,很熟悉的感觉,他是谁呢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最初更新时间是20130514 00:28:55。添加了细节的东西。祝各位童鞋看文愉快天天心情好,日日精神佳,岁岁平安,身体健康昨天发现又两位童鞋让俺的专栏作收翻了一倍。从2变成4,十分高兴感谢那两位童鞋期待有童鞋冒泡泡哦。。。。。。。。。。。。。。。。、第20章 救人杀人当太阳高照的时候,我醒了。看向床左边,没人。我一跃而起,打开门,阳光一下子射来,我抬手挡了挡,眯着眼睛走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试探着叫了几声孤冥,没人回应。摸摸肚子,扁的。走出大门,满眼都是绿意。青翠的竹子连绵一片,风一吹,沙沙作响。沿着竹林小道往前走,绿树环绕。扫过棵棵高大的树,终于被我看到一棵结了果子的树梨树。我抱着树干勉强爬了上去,踩在枝桠上,一手抱住树干,一手伸出去摘梨。看了看下面,是厚厚的草丛。于是,我将梨子扔了下去。兜起梨子,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一阵打斗声。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悄悄移去。躲在一块山石后面探头看去,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女子,招招致命,那女子奋力反击,虽然凌厉,但是显然已经是在勉强支撑,整个人狼狈不堪。头发凌乱,湖蓝衫裙上满是泥土草屑还有刀剑的划痕,肩背处明显有血迹。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正渐渐地缩小包围圈。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威胁道:“孩子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我和我孩儿。”女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