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就不知道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还是赵氏有意报复皇后,专挑这么个时间。看皇后的模样,惊讶中带着震惊,应该说,根本不相信赵氏会自裁。青竹不由得担忧上头,“娘娘,赵氏去的有点蹊跷,毕竟娘娘昨天才去过冷宫”萧君雅摆了摆手,面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情绪,她说:“详细给本宫说说,赵氏是怎么死的。”青竹道:“服毒自杀,不像是有人动了手脚的样子。”萧君雅“嗯”了声,旋即吩咐青竹,“本就是罪妇一个,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顿,又说:“本宫早些日子吩咐你给霖儿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霖儿是萧清珏嫡子萧瑾成的小名,再过三天这孩子就满月了,萧君雅倒是想出宫看看侄子,可宫里事多,她也是抽不开身。“娘娘放心便好,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青竹心知皇后不想再说赵氏的事,也忙转了话题,不再提赵氏一句。萧君雅后又吩咐了青竹几声,这才领了春分去了内殿。如意早已经泡好了茶水侯在了内殿里,见皇后来了,一个福身便服侍着皇后入了座。萧君雅其实并不相信赵月莹是这么蠢的人,虽然赵月莹现在的身份是罪妇,但也知道没有旨意就自裁是大罪,更何况她们全家入狱,若是她自裁,那就是罪上加罪,赵家会因为这个女儿罪加一等。赵月莹是个聪明人,也应该想到她给她毒药的意思是等事情解决之后让她用的,而不是现在用,莫不是她认为她有十足的把握说服皇上,所以才提前自我了断按萧君雅对赵月莹的了解,她觉得不会。只不过现在人已经去了,萧君雅就算再有心救赵家,也是无力回天了,毕竟她和苏珩之间还打了个赌呢。想到这一点,萧君雅心头一跳,暗想难不成这事和苏珩有关系。可一想,苏珩似乎没那么闲,对苏珩而言,赵月莹和颜曳寻犯了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欺君大罪,皇家的脸面丢了不说,更是对他威严的侵犯。此事苏珩没做隐瞒,出了事就在翌日的早朝上说了,当下就定了这两家的罪,虽然没说怎么处置,但朝臣们心里有数,多半是要株连九族了。至于昨天她和苏珩打的那个赌,萧君雅觉得其中玩笑的成分很大。但如今赵月莹死了,也就是苏珩赢了,赵家的存亡也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待到午时苏珩来凤栖宫用膳时,不可避免的提了赵氏的事情,萧君雅自然是没话说,按照一开始俩人说定的规则定了赵家的罪,待到二十天后与颜家一同问斩,只不过苏珩没将赵家株连九族,只是满门抄斩,而颜家却是株连九族。萧君雅知道,这是苏珩最大的让步了,还是为了让她心安的。于是她少不得的要很是动容的谢了苏珩。且不管赵月莹的死和苏珩有没有关系,萧君雅都不在意了,就算有关系,她既不能管也没那个权力管。用完膳后,苏珩特意说起了霖儿满月宴的事情,问她到时要不要出席。萧君雅虽然很想去,但如今宫中形势容不得她疏忽一点,故而只得说不去。苏珩倒也没说什么,只说了给霖儿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到时候差孙得忠走一趟定国公府。听闻这个,萧君雅少不得又要谢恩。苏珩笑眯眯的扶她起来,“都是自家人,这般客气做什么。”萧君雅笑道:“霖儿福大,臣妾高兴。”她眼中似含了一倾水波,波光粼粼,唇角的笑勾出动人的弧度,通身一股空谷幽兰的气息。苏珩扬声笑道:“朕的侄儿,自然是个福气大的。”萧君雅赧颜笑笑,与苏珩又聊了些其他的,苏珩才回了宣政殿。霖儿满月宴那日,定国公府又传出来一个好消息,成婚一年之久的萧五小姐萧君雪有身孕了。萧君雅得知之后甚是欣喜,选了东西就差王福安在第二天的时候送到了崔家。就在王福安走后不久,如意领了一身粉衣宫女装的浅梦进了殿来。浅梦擅易容术,混进景仁宫很容易,白滢却是不知道这事,只当浅梦是景仁宫里的小丫鬟。浅梦每日跟在白滢身边给太后递口茶,捏捏肩捶捶腿什么的,大多的时候她是负责景仁宫里的卫生打扫,因为老实安分,样子也不出众,太后对她对没多大印象,就算是白滢,也只记得她手脚勤快,为人本分,适合在太后身边侍候罢了。浅梦来时,已把容貌恢复如初,不再是景仁宫里那个相貌平平的芍药。先给皇后见了礼,就听浅梦声音沉稳的说到:“娘娘,您交代奴婢该注意的地方,奴婢全部注意过了,熬药用的砂锅,奴婢是重点看的,那日奴婢替洗砂锅的霜儿将砂锅洗了,好生将砂锅里外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仅如此,奴婢还注意了太后用的茶盏,吃点心的小碟,甚至是太后的衣物,都是一丁点的异常都没有。”此话一落,萧君雅和如意皆是蹙起了眉头。“她的手脚竟是这么干净”萧君雅蹙眉喃喃自语。浅梦也甚是疑惑,低下头说到:“能查的东西奴婢都查了,确实都没什么异常。”萧君雅犯起了难,头一次感到事情棘手。“你可曾注意过婉贵妃去景仁宫的时候都有些什么动作吗”萧君雅沉思片刻,问道。她突地想到了纪诗云给她看过的那只内含玄机的护甲,若是景仁宫里一切都没问题,那问题说不定就出在纪诗云身上。浅梦面色为难,摇了摇头,低声说:“娘娘,奴婢在景仁宫只是一个内侍司,若不是手脚勤快,让蕙修容青睐有加,奴婢才有幸去太后跟前侍候,但是平日里婉贵妃来,还是由明慧、云蓝几人在前面侍候。”听完浅梦这话,萧君雅刚有些舒展的眉心又蹙了起来,一旁如意这时出声道:“娘娘,不如把浅梦的事情告诉蕙修容吧,这样多少也有些帮衬,浅梦做事也方便些。”显然浅梦对这个提议也很赞同,微微抬起眼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萧君雅想了一想,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容本宫再想想法子。”她没把白滢当心腹培养,自然也没必要把她的打算都告诉白滢。闻言,如意默了默,说:“那不如,娘娘把凤栖宫里的宫女送去景仁宫一个,好歹是娘娘送过去的,太后也不好驳了您的面子。”萧君雅转眸看向如意,就又听如意一脸凝重的沉吟道:“若是可以,奴婢倒是希望夏诺能去,她心眼多也机灵,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南婉仪的丫鬟”她顿了顿,眸色一亮,看着皇后的眼神带了几分坚定,“不如,娘娘就把奴婢送去景仁宫吧”“奴婢先前在皇上身边侍候,如今又在娘娘身边侍候,把奴婢送到景仁宫,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萧君雅先是惊讶,后是不解,问她:“为何”自她与如意说通了之后,如意待她是越发的忠心,但这个忠心,她觉得还没有让如意到这种肯为她以身犯险的地步。之前浅梦顾忌如意的身份,在皇后面前很是小心,但那时当皇后把她交给如意来管的时候,也就清楚了如意在皇后身边的地位,是以,听见如意要去景仁宫,浅梦自然也是点头附和。如意笑笑,直视着皇后道:“娘娘信我便是。”这话说的声音平稳,带着一股子自信,让人不得不安心信任。萧君雅点了下头,说:“那好,待皇上来了,本宫便向皇上提提。”事情刚刚定下,外面就响起春分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有几分欢愉的样子。春分是唇角噙笑,福了福身子,说到:“娘娘,欣和宫那处传来消息,南婉仪快不行了。”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能猜到贵妃娘娘用了什么法子么s明天没有时间,停更一天,小伙伴们不用等了113皇后千岁心眼太多“夏诺去请皇上了,临去时,先来了凤栖宫一趟。”春分还记得夏诺来时,脸上带着笑容,虽然收敛了几分,但却是遮不止眼里的笑意,可见的,她是真心高兴。虽然春分对夏诺这种行为很是不齿,但是南婉仪快不行了,她打心眼里高兴。萧君雅微微蹙眉,说:“可请了御医去”春分说:“娘娘,南婉仪怕就是今天的事了,请御医也不管用。”萧君雅垂了垂眼,先对浅梦说到:“你先回去罢。”浅梦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夏诺好歹来这儿说了一声,若是本宫不管那不是招人诟病吗,春分你去御医院请几个御医过去。”萧君雅拨弄着腕上的翡翠珠子,淡淡吩咐道。春分应了下来,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可也知道这样的场面活该做的还是要做,当下就一福身子,退了出去。与此同时,夏诺也到了宣政殿,面色带着几分愁容,对着守在外面的小吴子欠了欠身子,说:“公公,我是欣和宫南婉仪的宫女夏诺,南婉仪怕是快不行了她很想见皇上一面,还望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小吴子挑眉看了看夏诺,说:“身子不好就去找御医,来此处叨扰皇上作甚”夏诺压下心里的笑意,面上仍然一面愁色,蹙眉叹息,“公公也知道南婉仪至那次小产后身子大亏,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际,她就只想见一面皇上,还望公公可怜可怜我家主子。”小吴子虽然不似孙得忠那般是个老人精,待人接物面不改色,但对待什么人用什么表情,小吴子心里可是有本谱,所以再看到夏诺一脸愁容的时候,就说到:“皇上政务繁忙,本就不该为各宫主子的琐事操心,你还是快回去罢。”说起南婉仪,小吴子是不喜欢,自然也不怎么对这事上心,急急打发了夏诺才是真。夏诺见真说不通,确也起了离开之意,她之所以来宣政殿,无非是念在她与南婉仪主仆一场。如今她该尽的情意也尽了,对得起南婉仪这个主子,于是垂了眼帘,叹一声,“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我这就回去。”小吴子“嗯”了声,看着夏诺转身离开才移开了视线,安心守在殿外面。宣政殿内,孙得忠从门口退了回来,弓着腰身说到:“皇上,听声音说是南婉仪快要不行了,想请皇上过去一趟。”孙得忠听见外面的谈话声,请示了皇上要出去看看,谁料他还没出去,外面的谈话就已经结束了,但是该听见的全部听见了。“南婉仪”苏珩先是怔了一下,后才想起这南婉仪是谁人来,霎时眼里就漫上了一层不悦,“将死的人了还要见朕朕看她好的很”孙得忠忙道:“皇上消消气,不值当的气了自己的身子。”苏珩目光渐沉,将手中折子搁到桌上,推到一旁,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说:“让她一搅,朕都没心思看奏折了。”“孙得忠,御膳房东西都备好了吗”“回皇上,按时间来说,倒是刚刚好。”孙得忠回道。苏珩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没了先前的情绪,他淡淡扫了孙得忠一眼,道:“差人备好,待会儿去凤栖宫。”孙得忠忙应了下来,退出殿外头去吩咐小吴子了。再说回了欣和宫的夏诺,刚进去侧殿,就看见春分从内殿里出来,俩人打了个照面,春分面上表情淡淡,眸里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厌恶,夏诺自然是察觉不出,她吃惊的看着春分,惊愕道:“春分姑姑怎么来了”春分看着她,口气平平的说到:“娘娘担心南婉仪的身子,特差了几个御医来看看。”夏诺“哦”一声,说:“那不知情况如何”春分说:“怕就是今天的事了。”这话一落,夏诺眼睛亮了亮,勾唇笑了起来。她没在春分面前掩盖内心的想法,自然也就不用表现的自己有多衷心爱主,她上前一步,朝春分谄媚笑道:“春分姑姑,既然已经确认了,那我也不好意思让姑姑你留在这儿,不如姑姑先带着御医回去吧,这儿,由我守着。”春分斜睨她一眼,笑道:“凤栖宫事情多,我自然不能在这里多待。也难得你们主仆情深,罢了,我把御医留在这儿,以防有个万一什么的,你进去侍候你家主子吧。”夏诺一听,御医要留这儿,却是哪里同意,她拉住春分的胳膊,眨了眨眼,说:“姑姑,您将御医一并带走吧,这里留我一个就够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