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肚子蹭地一下站起来抓住段如谨的胳膊急急地问:“这首曲子你是打哪弄来的谁给你的快告诉我”这冲动劲儿吓得段如谨魂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扶住陶言真的身子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抱怨:“你小心点,别忘了你是双身子。”“废话少说快回答我的话”什么矜持什么温柔陶言真都不在意了,她目前最想知道的是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是穿越的,又或者说段如谨其实就是那个穿越的可是作夫妻这么久,她一点都没发现他有“现代味”,于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段如谨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原本是想要瞒她一辈子的,谁想这首歌她居然听过,既然如此,那其它诗句是否也听说过,在陶言真急迫的瞪视下道了一句:“举杯邀明月下句是什么”“对影成三人”“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下句。”“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遥知不是雪下句。”“唯有暗香来”“”段如谨问了好几句,陶言真都一字不错地回答了上来,心越来越惊,想要隐瞒自己特殊经历的想法不由得变了。若她对不出来这些诗句,那他可以像骗那些学子们一样骗她说是自己自一本古书上得来的,可此时则不能以这种理由骗她了,看她此时激动的表情,便知此事蹊跷。“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试探已经够了。”陶言真忍着不满对段如谨翻白眼,他问的那些诗都是特别有名的,且在穿越小说上最常出现的那几种,她怎么可能回答不出来看他那副仿佛见到鬼似的表情可真让人暴躁。段如谨沉默着将门关好,然后将窗子外面也看了下,发现没人后将所有窗子都关上了。将陶言真扶到床上坐下,帮她脱掉鞋子,解开她的外衣,他也脱了鞋解了外衣,与她一道在宽敞的大床上躺下来,准备说起他原要打算瞒一辈子的事。将当年与蒋氏说的那些话段如谨都一一说了出来,不只这些,将没有告诉过蒋氏的有关老二段如琅和老三段如曦事也说了。“老二见我没几日可活了,爹又瘫在床上不能动,他便动了野心,将我培养的人一个个杀害的杀害,收买的收买,他连多等几日待我死了后自动承袭爵位都不耐了,我还有几口气时他便开始动手了,我知他是有怨气,同是嫡子,我自幼就受重视,可以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他样样不如我,还早早就被送出京城同他师父一起学艺,他自是不满的,他就是要我看看他这个样样不如我的嫡亲弟弟其实是有本事的。”“三弟因是庶子,又经商,这两点随便一样我都不屑与之亲近,谁想在我病重那阵子,他又是请名医又是送来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没有用公中的,都是他经商赚来的钱,甚至他还向我保证以后我不在了后会帮忙照顾我的孩子们”陶言真听得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段如谨是重生的,从他的只字片语,那个害得他前世几近家破人亡的孟欣明显是穿越女,穿越女通过剽窃现代的诗词歌曲等扬名进而入宫当宠妃,真没想到逛花灯那晚见到的那名美貌女子居然也是穿越来的。同是穿越女,人家过得很张扬很精彩,而自己一直默默无闻的,只想着将自己放肆无礼嚣张的名声传出去好吓走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娶她的男人,别说诗词了,她连歌都没在古代唱过,唯一借用的是前几年参加宴会之时给一些贵女们讲过西游记里的小故事,这可没为她带来才女名声,许是她讲的不好听,事后都没人将她讲的放在心上过。感觉出段如谨因前世的事情绪有些不稳定,陶言真忙拍轻抚他的胸安慰:“事情已经过去,老天可怜你,给了你重活的机会,这次你有了先机不愁绊不倒她。”段如谨说完后心头松了许多,原还有些忐忑听到他的经历她会觉得荒谬以为他有病,或是将他当异类进而看不起他,此时感觉到她柔软温热的小手正温柔地抚摸他,感觉到她举动中带有的关心与安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段如谨避开她高挺的大肚子紧紧抱住陶言真的上半身。“你快看,宝宝都在安慰你呢”陶言真连忙拉过段如谨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腹部上,肚子里有只小婴儿的小脚丫在用力踢着她的肚子。感受着手掌下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儿子的脚丫一直踢着他手掌在的地方,仿佛知道他在便不停安慰他一般,段如谨仅剩的烦闷一扫而光,嘴角扬起笑容,轻抚着妻子高挺的肚子柔声道:“儿子乖,爹爹没事了。”也奇怪,段如谨说了没事后,不一会儿功夫,胎动便没了,仿佛是小婴儿得知父亲心情好起来便放下心去睡觉一般。段如谨想着他的儿子定是个体贴并且聪明的,将头埋在陶言真颈窝处深深吸一口气道:“真高兴能娶到你,娘子,说说你为何知道这些诗词吧。”这话题跳跃性也太大了点吧前一句还高兴娶到她,下一句就这样了,陶言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强制压下自己心头因他重生这件事带来的冲击,想着他既然都不隐瞒了,她也就跟着坦白吧,否则知道诗词和会唱歌曲的事也不好解释。“我的经历也很不一般的,我不是同你一样重生,而是自另外一个时代穿越过来的,起初我只是一只不怕太阳能四处飘的鬼魂,飘到了甄府目睹了很多前身欺负甄文轩兄妹两人的事,还看到我娘苛待甄文轩兄妹的画面,还有我四哥与丫环在假山野战的画面说实话我刚借这具身体还魂的时候,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及观念,我是鄙视的,不仅如此,我对我娘和我四哥的行为都不认同,反到很同情甄文轩兄妹。”“我以为我会一直不赞同他们下去,不过相处阵子后体会到我娘对女儿最真实的关心与爱护,我便心硬不起来了,开始将自己真正当她的女儿,很多事上我会劝她,若觉得她某些想法不妥时我会竭力阻止她,令人欣喜的是她听了我的建议,很多事都没有做,当然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我只喜欢爱女心切的娘,对那个宠妾差点儿就灭妻还将儿子当畜牲往死里打的爹则喜欢不起来,还有我四哥原先我非常讨厌他,因为他总会为了他心爱的美貌小丫环相好而对我又吼又骂的。”“不过几年下来,尤其他现在改了许多,也没再欺负我,渐渐的我没那么讨厌他了,当然离喜欢也差很远,只求魏家姐姐嫁过去后能将他教育好吧。”陶言真说了很多,除了对于家人观念,还将自己刚来时为防自己被渣爹当筹码卖了换取前途,于是便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好让渣爹不敢动这念头的事也一并说了,同时也强调了自己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的,所以自己婚前才会对段如谨有那样的要求。都说完后,已经半夜了,夫妻两人因为各自说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诡异经历,感情不自觉地更近了一步。陶言真同情段如谨前世从云端降到地底且被妻子所害又背叛的悲惨遭遇,段如谨则更为深刻地了解了她为何执着于他不纳妾这个要求,因知她是自那个遥远的特殊时代过来的,因了解了便能更好地让自己尊重她的要求,且令自己说到做到。注定是个不眠夜,段如谨与陶言真都没有睡好,另一半特殊经历的事总不会那么快便消化掉,需要时间去淡化。段府上下明显感觉到诗会之后段如谨与陶言真感情更好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令两人在看向对方的眼神更为缠绵恩爱,嫉妒的羡慕的应有尽有。最嫉妒的人便是严氏,自听说婆婆没能给大伯兄安排成通房后她便一直心气不舒服着,这样能为了妻子公然拒绝了长辈要求的男人为何不落到她头上进门后这段时间她了解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丈夫为了令他自己更有存在感,安国公夫妇要求的事他没有一样敢拒绝的所以她不痛快,因为可以想像以后在她怀孕之时蒋氏要安排通房给段如琅,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为了证明自己很听话,说不定还会相当相当宠爱妾氏呢气死了,真是气死,严氏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原以为自己命很好,没家世没才华却能进了国公府的门,不知羡煞了多少女人,她本来是引以为荣的,谁成想与她那妯娌相比,自己这命瞬间便成狗屎了、56纸包不住火景阳侯生日宴办得相当热闹,很多人都被邀请了,景阳侯夫人特地写了请贴让来参宴官员富商们的妻女都一同来了,美其名曰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多聚聚,顺便让自己二女儿与京中女眷们多相处相处。第二日开始,满京城的人都在谈论着景阳侯生日宴上的事,其中被谈及最多的则是侯府嫡次女孟欣。谈起这位贵府千金,无人不挑大拇指夸赞,为何才女啊景阳侯生日,这位二小姐亲自弹琴并且唱了首极其好听的歌曲,这还不算什么,令人惊叹的是歌词,那水平可真是令无数才子望尘莫及,这首歌名据说叫作明月几时有,让连续几届状元郎都甘拜下风的超赞诗句正是这位小姐所作。一石惊起千层浪,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居然会有这等才学,尤其是模样好气质好家世又好,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姑娘啊,一时间上门提亲的人更多了。几乎只一日的时间,孟欣便成京城第一才女了,没人敢不服,据说有不服的人上门比试,结果无论是曲子稀奇度还是诗词的水准都不及孟欣,甘拜下风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以相当快的速度便定下了。这动静太大,皇宫里的皇帝等人都听说了,尤其太后娘娘,出了这等才女,她便想见见,于是就命人去景阳侯府传话,让景阳侯夫人第二日一早便带孟欣进宫给她看看。太后召见,这可是很有面子的事,于是景阳侯府并没有瞒着,去皇宫见太后摆得姿态相当高调。于是有心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听到好她们见太后的大致经过,听说太后见了孟欣后直夸她是个聪明且端妆有礼的,赏了很多东西,还让她将之前唱的那首曲子再唱一遍,听完后觉得词确实不错,曲子也比时下流行的曲子很不一样,于是太后很高兴。不仅太后高兴,后来过去的皇后也对孟欣赞不绝口,据说景阳侯夫人带着孟欣要离开皇宫时居然碰到了下朝的皇帝。皇帝欣赏有才学的人,见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孟欣自然将其叫住问了些话,“有心人”又打听到当时惜才的皇帝与有才的贵女聊了好一会儿,很欣赏其才学,赏赐了很多东西,还亲口封其为第一才女。皇帝亲口封的与人们传的意义又不同了,不但如此,他当日因心情好听取了段如谨亲姑姑珍妃的建议亲笔写了第一才女的牌扁命人送去景阳侯府。御赐的牌扁,这是莫大的荣幸景阳侯开心坏了,当时便让人将牌扁挂在孟欣的院子大门上方,因开心他家又宴请了许多客人来。景阳侯府近来因为孟欣可谓是喜事连连,因孟欣太出风头,京中的人几乎都要忘了侯府大姑娘孟怡被段如谨“抛弃”的事了,走到哪里,景阳侯府的人都腰挺得笔直,因为二姑娘孟欣,他们的面子里子全找回来了孟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福星一时间,公主们,郡主们,所有的贵女们均以结交孟欣为荣,景阳侯府每日收到的邀请孟欣去赏花赏菊赏各种东西的请贴无数。“欣儿,近日为父遇到圣上,每次他都谈起了你,看起来对你很是欣赏。”景阳侯抚着胡须慈爱骄傲地望着正一身白裙看起来像是仙子的女儿,她安静作画的样子能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是吗圣上是个爱才的。”孟欣没太在意,继续画着院中的一株月季花。景阳侯眼神闪了闪,状似无意地感叹了句:“我们侯府已经有三代没有出过宫妃了。”听出景阳侯言外意的孟欣作画的手顿了顿,柳叶般的细眉轻微皱了皱,脑海中立时浮现出一名身姿挺拔,俊逸非凡的男子,俏脸隐隐有些发热,对正期盼地看着她的男人道:“父亲,女儿只想寻个一心对女儿好的男人,不想进那等复杂的吃人圈子中受苦。”“你哎。”景阳侯虽然不悦,但因为目前他还要靠孟欣赚名声赢面子,也没逼迫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孟欣再没了作画的兴致,让丫环收拾了她便去了书房,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后,便自一个上锁的盒子中取出一副卷好的画,慢慢地将其打开,那个时时盘旋在脑海中的男人画相便出现在眼前。“你为何成亲了”孟欣嘴边泛起苦涩,神色黯然地感慨,“恨不相逢未嫁识,我若是早两年穿来,是不是一切就不同了”孟欣只这一晚还有功夫纠结这档子事,第二日之后她的世界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京城出了个第一才女这等大事,那些学子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据说是孟欣所作的诗句他们明明在段如谨那里看到过,当孟欣名声传出来之时他们便有人登门去拜访段如谨询问这件事。说来也奇怪,那阵子段如谨正好不知在忙些什么,所有上门的人都没有见他本人,只从下人口中得到他留下的只字片语,大意是让他们稍安勿躁,等他回来后会给他们一个解释。那几日,段如谨对外称是出门办事了,其实他一直在家里,除了身边的亲近之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出远门了,就连安国公府上很多下人都不知道世子爷其